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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说道:“都别说了,我们现在就赶去湾仔吧,柳生算得很精确,他算定我会提前到海洋公园踩点,还好,我们出来得早,不然要想早些赶到湾仔便没那么容易了。小狼这边算是白忙活了,再想重新做好计划便没那么容易了。”
许婧说道:“但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一旦柳生那边做了充足的准备,我们就完全陷入了被动。”
陆离说道:“是我,不是我们!”
弦子一个急刹车,扭过头来说道:“不行,离哥,我不能够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许婧也急忙说道:“本来人手就不够,陆离,你不能够一个人去,这样太危险。”
陆离说道:“放心吧,我一个人没有任何的牵挂,这样才能够放开手脚,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一心一意的对付柳生,反而会更安全些。”
许婧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陆离,陆离又说道:“不怕你们多心,以我一个人的身手,我能够保证全身而退,但如果带着你们,我怕你们成为累赘。”
许婧不说话了,或许陆离说的对,弦子说道:“我还是坚持这件事必须告诉洛哥。”
陆离说道:“好吧,等一会我下车了,你们离开后你给他打电话吧。”
到了湾仔,弦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茶楼:“离哥,就是那儿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陆离下了车,许婧也跟着跳了下来,陆离看了她一眼,她微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
她伸手理了理陆离的衣领:“小心一点,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
陆离看着许婧,轻轻说道:“许姐,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陆离把许婧搂进了怀里,许婧闲上眼睛,轻轻地,温柔地说道:“陆离,我等你!”
然后轻轻推开了陆离:“去吧,注意安全。”
望着陆离离去的背影,许婧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就这样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陆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弦子在一旁给小狼打电话,小狼听到弦子说的陆离决定,沉默了一会说道:“或许他的决定是对的,何笑和他的人大概半小时后到,能够赶在他们见面前到达地头,这样吧,就按离哥的意思,你们注意做好支援。”
这是弦子没有想到的,小狼这次怎么会同意陆离孤身犯险?但他没有多话,他知道在这个行动小组里,陆离是头,而小狼是智囊,两个人一起决定的事情,那就是无法更改的。许婧问道:“小狼是什么意见?”
弦子耸了耸肩膀说道:“他说按离哥的意思办,何笑的人一会就赶到,我们只要做好支援就行,别给离哥添乱。”
四点整,陆离准时出现在了茶楼门口,他用了很多的时间观察了茶楼周围的情况,发现至少有两个地方设得有埋伏,陆离淡淡地笑了笑,这样的埋伏想困住他并不容易,他自信如果他想走,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留得住他,哪怕是柳生也没这个本事。
他刚出现在茶楼的门口便有个服务生拦住了他:“请问,您是陆先生吗?”
陆离微笑着点了点头。服务生说道:“陆先生,柳生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跟我来吧。”
服务生在前面带路,把陆离引上了二楼的包厢。上了二楼,陆离发现整个二楼象是已经让柳生包下了,从二楼所见到的那些人来看,都是些训练有素的特工人员,陆离心道,柳生敬一蛮看得起自己的,下了那么大的功夫。
进了包厢,陆离看到了柳生敬一,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跪着泡茶。陆离之所以能够确定那个男人便是柳生敬一,是因为他长得太象柳生静云了,仿佛就是孪生兄弟。陆离一进包厢,柳生敬一便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陆离先生,您终于来了,快请坐!”
一只手伸了出来,象是想跟陆离握手。
陆离装做没看见,大马金刀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看向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得很时尚,象一个工薪白领。陆离觉得有些面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被陆离拒绝了握手的柳生敬一并不觉得尴尬,而是哈哈一笑,在陆离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久闻陆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陆离淡淡地说道:“柳生先生过奖了,说吧,约我来有什么事?”
柳生敬一是个角色,对面坐着的是亲手杀死他亲弟弟的仇人,但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点的伤痛。
他端起一杯茶递给陆离:“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早听说陆先生也精于茶道,尝尝。”
陆离接过了杯子,闻了闻,抬起头微微笑道:“是好茶。”
柳生敬一轻轻喝了一口:“放心吧,没毒。”
陆离也不理会,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着陆离把茶喝了下去,柳生敬一笑道:“陆先生无论是身手,胆识都有过常人,柳生佩服。”
陆离说道:“说吧,有什么事?”
柳生敬一说道:“我的胞弟柳生静云陆先生想必还有印象吧?”
他果然是柳生静云的兄弟,陆离心道怪不得两人长得如此相象。陆离淡淡地说道:“记得,刀法不错,可惜反应差了些。”
饶是柳生敬一涵养过人,脸上也不禁动容:“陆先生是在讽刺我柳生家的功夫?”
陆离说道:“柳叶呢?”
柳生敬一恢复了平静,笑道:“看来传闻果然不虚,陆先生还真是个情种。”
陆离又问了一声:“柳叶到底在哪里?”
柳生敬一说道:“陆先生放心,柳叶没事,我不会为难一个女人。”
陆离说道:“这样就最好,我也希望我的对手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柳生敬一说道:“我会给陆先生一次公平的机会,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我想你今天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陆离递过杯子,泡茶的女人又给他满了一杯,他这次喝得很慢,仿佛在细细地品。柳生敬一看着陆离,他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如此的沉着,如此的淡定,他的自信开始动摇了,他甚至怀疑陆离是不是也有了充分的准备,心里渐渐没了底。
陆离放下茶杯,点了支烟,斜着眼睛看着柳生敬一:“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够留下我?”
柳生敬一皱了下眉头,旋即又笑了:“怎么?陆先生难道还以为能够离开么?你也太小看我柳生家族和黑龙会了。”
陆离浅浅地笑道:“柳生家已经是黑龙会的最后底牌了,看来黑龙会还真的舍得,如果我把你也灭了,黑龙会应该也就蹦达不起来了吧。”
陆离吐出一个烟圈,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股凉意不是来自柳生敬一,而是来自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陆离自忖自己的记忆应该算是超常的,但他却没能够认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不应该啊,除非这个女人当时并不是以真面目相见的。
陆离想到了柳生家的另一个人,那个精于易容和下毒的人,可笑的是自己还和这个女人照过面,可她是谁呢?陆离没有时间多想,他心里有些懊悔,他太大意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已经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毒,不过既然柳生敬一说过要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那么至少现在应该还没对自己下手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柳生敬一,然后说道:“柳生先生,我们之间的比试你准备就在这儿吗?”
柳生敬一笑道:“在这里又何妨?整个二楼我已经包下来了,楼下也有我的人守着,再说了,我们之间的比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静的。”
陆离淡淡地说道:“那就开始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
柳生敬一说道:“既然陆先生那么着急,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朝门外叫唤了一声:“来人,把这给我顺开,挪出个地方来。”
不一会,原本的茶房便被清理得空荡荡的,陆离站在一旁,望着柳生敬一说道:“怎么?柳生先生,我们之间的比试还需要观众么?”
他指的是那两个女人。
柳生敬一对她们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陆先生好好的切磋切磋。”
泡茶的女人先离开了房间,而另一个却没有动,柳生敬一皱了下眉头说道:“柳生静香,你也出去。”
那女人看了看柳生敬一,又用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陆离,然后才忿忿地离开了。
陆离等柳生敬一关上了门,才缓缓地问道:“柳生敬一,你想怎么比?”
柳生敬一说道:“生死相搏,手段不限,我用刀。”
陆离点了点头:“我也用刀,柳叶刀,你要小心了。”
柳生敬一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再犯柳生静云同样的错误的。”
陆离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自己小心些。”
说完,二人便沉默了,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两人仿佛象两尊雕像,伫立不动,两人的眼睛闪着精光,注视着对方。
陆离不会先动手,面对这样的对手,先动手便会先露出破绽,柳生敬一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高手过招,比的不只是身手,还是耐性。门外的人半天听不到一点声音,柳生静香等得有些焦急,几次想闯进去看个究竟,但还是忍住了。
十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两个人还在那杵着,陆离不急,柳生不动手,他也不会动手,他比柳生敬一更需要时间,自从他知道柳生静香的存在后,他也觉得自己这次单刀赴会有些冒险,他知道自己人会在附近等着接应,他也在争取着他们布置设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