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乱世又逢强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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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只觉得心头憋闷,有一种想要发泄怒火的爆炸心理,他再也不敢在大道上行走,害怕自己一旦失去控制,会去击杀那些吃人的饥民。
不管现在他们如何失去人性,做出此等令人欲呕的惨事,他们也勉强算是受害者,自己不忍心也没有权力去伤害他们。
好在赵匡胤身体强健魁梧,又习得弓马技艺,且自恃一身武艺超群,便转道走进深山密林,边行走边沿途打猎,再加上自己带来的干粮充饥,向前方漫无目的地行进着。
由于他不熟悉此处的地形,竟然逐渐迷失方向,虽有′仙人’传授的画图识別方向技能,但古时的树木繁盛苍翠,路径又东拐西转,不知不觉间竟然又转回到商洛地界。
这天他途经一座山岗,看到远处有一伙强人在抢劫良家妇女,此时由于后汉隐帝刘承佑花天酒地,只顾着贪花惹草,每天流连在后宫妃嫔处厮混淫乐,根本不处理朝政。
其父重用的几个顾命大臣,除了郭威还算良善爱民之外,其他几个重臣,如苏逢吉、王章、史弘肇、杨邠等人,都是专横跋扈之辈。
不光议论朝政时大呼小叫,根本拿不出治理境内流民之良策,而且残暴嗜好杀戮,致使后汉境内盗贼蜂起,强梁劫匪如蚁。
大多数强盗贼寇头目都是残忍嗜杀之辈,从被官差压迫者变成残害百姓之人,其中也有不少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者,比如赵匡胤出汴京不久便遇到的知己好友王审琦和张令铎,他们二人便是被逼迫无处安身,只好落草为寇者。
但张、王二人只劫杀强梁恶宦,从不伤及无辜的平民百姓,赵匡胤虽是汴京城内公子哥出身,打探清楚二人的为人后,对他们极为礼遇,还结成拜把子义兄弟,才有了二人赠金与赵匡胤,他也毫不犹豫欣然收下的豪爽之举。
现在赵匡胤看到有强盗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女,自然是气愤填膺,丝亳不考虑自己如今身单势薄,怒吼一声挥舞着蟠龙棍杀向众强盗。
这两个色迷心窍的强盗头目,一个叫做宋广成,一个叫做钱阿多,他们是附近声名狼藉的破落户子弟,刚刚聚起一伙人出来抢掠不久,手下不过有四、五十名喽啰,尚未成气候。
二人听说过路的这位小娘子姿色出众,是附近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便心生**出面抢劫,想抢回山寨做他们的压寨夫人,却不料想恰巧遇上赵匡胤这个嫉恶如仇的大瘟神。
赵匡胤此人英气洒脱,不太好女色,且为人正直讲义气,严于律己好打抱不平,平生最恨的便是恃强凌弱,更何况宋、钱二贼率众匪抢掠民女,还斩杀了几个反抗的精壮家丁。
他登时怒火上涨,手持蟠龙棍,徒步上前与宋、钱等人展开厮杀,赵匡胤手中的这根蟠龙棍是用铁木制作,木质硬逾金铁,根本不怕敌人的兵刃砍击。
而且在棍子的两端用紫铜包箍住,不仅结实耐用不易开裂,还能增加不少杀伤力,因为怕棍棒沾染的鲜血太多,易湿滑脱手而出,又在棍子上面雕刻着一条蟠龙,故称作为‘紫铜蟠龙棍’。
赵匡胤不仅精擅使用棍棒,还跟着父亲赵弘殷学习弓马箭射,还根据祖传下来的拳脚功夫,自创出一路独到的拳法,后来才被后世人公认为是′功夫皇帝第一人’。
他展开棍法上下砸击,信手挥出指东打西,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砸杀三五个精于斗战的恶匪。
其他的喽啰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平民百姓,哪里见到过如此惨烈的战斗,早吓得双腿发颤,双手乱抖,抖动得控制不住身体。
别说是奋勇上前与赵匡胤厮杀搏斗,就连撒腿四下逃命,他们都不敢轻易尝试,呆呆地愣在原处一动不动,赵匡胤也不愿多造杀孽,挥起棍棒奔向宋、钱二贼首领。
宋广成一向强横野蛮,又自恃一身出众的蛮力,不将常人放在眼中,如今看到众喽啰如此无用,心中顿时勃然大怒,与钱阿多互视一眼,各挺手中的刀枪,奋不顾身上前和赵匡胤展开殊死搏斗。
那宋广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匹骏马,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挥舞着长刀向赵匡胤的头顶劈去,大有一刀将其剖为两半的凶狠用意。
赵匡胤本来想一棍打折对方的马腿,可被宋广成胯下的战马吸引住目光,才临时起意,奋力挥起蟠龙棍硬架相迎。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站在地上原本处于劣势的赵匡胤,依然屹立如山,而骑在马上占居优势的宋广成,却是双手被震裂,从掌心处缓缓流淌下血迹,一招之下立见高低,宋广成的双手被对方震伤,减去了几分武力。
赵匡胤因顾忌伤了宋广成胯下的战马,便把重点攻击目标放在钱阿多的身上,对已受轻伤的宋广成颇为手下留情,只是将宋广成圈在棍影中,不让其乘隙逃跑。
三人来来回回又拚斗十几回合后,赵匡胤一招'仙人指路’,一棍斜斜捅去,正好捅在钱阿多的胸口侧面,把钱阿多的胸口皮肉连同皮制盔甲,都捅得凹进去一大块,钱阿多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眼见着是不能活了。
宋广成看到同伴被杀,惊吓得脸色苍白,早已没有了战斗欲望,用手一拽战马的缰绳,便想从赵匡胤的左侧乘机逃走。
赵匡胤早已留神他许久,转身一棍挥出,正是一招′回身刺喉′,蟠龙棍的一端正好戳击在宋广成的咽喉部位,死尸′叭哒’一声掉与马下。
赵匡胤紧走几步,伸出右手奋起神力一拽马缰绳,那正想乘机奔跑逃命的战马前蹄蹬空,被拽勒得前立起来,囗角处被勒出一道血丝,巨痛之下它只能乖乖停步不前,听从赵匡胤的指挥。
赵匡胤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神色之间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这匹战马如此没有血性,轻易之间便被自己单手降服,虽然也能上阵骑乘,却只是一匹中级稍低的战马,看来要寻找到一匹绝世良驹又谈何容易?
那些残存的喽啰们见到二位首领都已阵亡,哪里还有战斗欲望,一个个跪地哀求饶命,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参予抢劫。
赵匡胤不想多造杀孽,也不想放过参予惨杀无辜者的凶手,便迫问贼匪中可有作奸犯科之人,让他们出来自首,要追问他们为何杀人的具体原因?
当即便有三四个人的脸色大变,一起合力扑向看似毫无防御的赵匡胤,可惜事与愿违,赵匡胤为了震慑众贼匪,又立下杀手,将他们一一用蟠龙棍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