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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马上迎了上来,热情的问:“钱兄弟,你想到治疗瘟疫的办法了嘛?真是及时雨呀?”
钱孙爱心想,既然这些家伙对自己有不良的企图也就不用跟他们客气了,于是说道:“帮你们治疗瘟疫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有条件尽管提出来,你是我们义军的大救星,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那这样吧,我在给你们的士兵治疗之前,必须先把我的兄弟治好,不然我是不会去军营的。还有就是你要帮我保密,再者,等完事儿之后,你必须把我安全的送到孙传庭那里去,不能反悔。”
“这不是本来就说好的事儿嘛,有什么好商量的。”李自成哈哈一笑:“看来钱兄弟还是多虑了,我李自成说话一向都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反悔过。”
“那好,这张药方你先去抓药来。”
“还有别的条件吗?”李自成接过药方问道。
“呃,这个嘛。我还需要一个助手,那个我觉得惠梅小姐挺细心的,不知道闯王能不能答应。”
李自成早就看出来早就看出来钱孙爱这小子对李慧梅有些图谋不轨,于是就顺水推舟的说:“当然可以,惠梅的确很细心。”
李慧梅冷着脸没说话,她并不懂得医术,但是他对钱孙爱的音律有兴趣,很希望能够听他吹弹一曲,以此来验证自己的功力,到底能否登上大雅之堂。既没有表示愿意,也没有表示不愿意,李自成就当她默认了。
一会儿有人按照方子抓了药递给钱孙爱,钱孙爱就带着李慧梅来到了朱长平的帐篷里。长平此刻已经醒过来了,正在跟钱三抬杠呢,只听她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钱孙爱没有来,难道他要看着我死不成。”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钱三很委屈的说:“你还骂我,我才不愿意在这里呢。”
“我是得了瘟疫了吗?”长平的声音突然黯淡了下来,她的声音本来很小很柔,此刻听来,更加让人觉得有些揪心。钱三立即笑道:“瞎说什么,只不过是小感冒而已,少爷一出手你就会好的。”
“那你快点叫他来,这会儿我正在想他呢。”
“切,你一个大男人,每天想着我家少爷干什么,难道你有龙阳之癖呀!”钱三翻了个白眼,很拽的说。
“快去呀。”长平不依的说。
正在这时候,钱孙爱和李慧梅拿着药材从外面走了进来,长平顿时醋意大发,冷冷的说:“哦,好啊,我说怎么都没有人管我的死活,原来有了红粉知己,我,我真是个苦命人,没有人关心我。”
“长平!”钱孙爱立即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摸着脉搏说:“这几天千万不要动气,钱三不对,我让他罚站给你出气,你只要好好的就好。”说着就瞪了前三一眼:“还不快点给朱兄弟赔罪。”
钱三嬉皮笑脸的说:“嘿,我错了。”
长平正想要抢白几句,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猛地吐出来一口酸水,全都吐在了钱孙爱的身上,钱三和惠梅吓得一溜烟跑出去,只有钱孙爱好像没看到似得,用手绢擦了擦他的嘴巴。心想,长平也真是可怜,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孤身一人在外生病,我若是不关心她,我还是人吗?他只是害怕长平的父母或者已经死于战乱了。
“你现在这种身体,不适合吃大补的东西,什么参汤啦、燕窝啦这些都不好,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小米粥,这东西清热泻火,对你的病情有好处。但还是不要再发脾气了,你想见我,我就在你的身边,再也不离开了。”看到她那副憔悴的样子,钱孙爱可是打心底里有些心痛的。
“哇!”可是他没想到,长平听了这话之后,居然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钱孙爱,我错了,我太刁蛮了,都是我不好。”
“你这是怎么啦?”钱孙爱纳闷的问。
“钱孙爱,我只是,我娘死了之后,还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其实长平公主在宫里得到的关爱非常多,不过她觉得那些都是假的,她虽然单纯但是也明白权利的意义,钱孙爱的关爱和宫里人是不同的。
“因为我们是兄弟!”钱孙爱笑着说:“要不咱们现在结拜为兄弟,不远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我不要!”长平咳嗽着说道。她想,我和他做不成兄弟,我是个女孩子呀,怎么能和他做兄弟呢,做夫妻还差不多。想到这里,她的脸顿时红了一片。然后她又想,我更不能答应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若是我的病好不了,岂不是连累了他,我宁可自己死掉,也是不愿意连累他的。
“那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了。其实你的病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已经抓了药,现在就去给你煎药,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我困了。”长平再次说道。说完没有多一会儿,又沉沉的说去了。
于是钱孙爱赶忙从帐篷里走出来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就让钱三和李慧梅跟着他一起熬药。李慧梅不无担心的问道:“刚才你的兄弟吐了你一生,你可不要传染了瘟疫才好。你传染了也没事儿,可别传染给我。”
钱孙爱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同情心,哼,同情心能救活我的爹娘,能救活我们村那么多的百姓嘛。”李慧梅冷着脸说道:“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瘟疫这种东西,一旦开始传播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虽然长平已经被隔离,但她的呼吸还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病毒,不到半天的功夫,老营里已经病倒了好几个人,有几个相互搀扶这来找钱孙爱。
李慧梅突然拔出宝剑,厉声喝道:“滚开。”
那些士兵苦苦哀求:“大小姐,我们几个人病了,大家都说是感染了瘟疫,这可是要命的病,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要死死远一点,敢靠近本小姐,格杀勿论。”李慧梅满脸煞气的喊道。钱孙爱见此情景,连忙说:“各位兄弟,你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看你们,这位李小姐脾气大,别害了你们的性命吧。”
见那些人走了,钱孙爱转头说:“你这人可真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要是不自私,早就死了一百八十次了,你这种纨绔子弟懂得什么叫自私?”
药熬好了,可是长平还没有醒过来,钱孙爱也不想打扰他,于是就去给其他的病人看病,先用针灸稳住他们的病毒,然后辩证施治。这时候,他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腰间佩戴着小号的宝剑,背上还有一张小小的桑木弓,一些同样小的雕翎箭,好像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梳着两条俏皮的小辫子,走到李慧梅身边,很可爱的笑着说:“惠梅姐,教我射箭吧。”
李慧梅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没好气的说:“那好,只教你一会儿,然后你自己练习。”
“好啊好啊,多谢惠梅姐了。”
于是她们两人走到了一颗大树下面,惠梅就指着那棵树上的一个喜鹊窝让小姑娘去射,那个喜鹊窝里刚刚飞走了两只花尾巴喜鹊,钱孙爱亲眼看到,里面有三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家伙在探头探脑,挺好玩的。
只听李慧梅说:“兰芝,射那些小喜鹊,把它们都射死,你的箭法就练成了,快射,你不射我可射了。”
那个叫兰芝的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忍心,但最后拗不过李慧梅,扁着小嘴,取下小弓,搭上小箭,左手握弓,右手扣紧弓弦,分开双足,弓弦一响,嗖的一声,箭矢就已经飞射了出去。
钱孙爱还真为那些小喜鹊捏着一把汗呢。可是树上只飘落了几根树枝,那个喜鹊窝还好端端的在树杈上呢,他顿时就放心了。
小姑娘兰芝眼睛含笑的对惠梅吐了吐舌头,用双手捂着嘴,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惠梅姐,只差一丁点儿!”
李慧梅闻言大怒,突然一把冲过去夺过了她手中的小弓,然后突然觉得太小,扔在地上,拔出自己的硬弓,弯弓搭箭,厉声说:“真是笨死了,连几只小鸟都射不死,将来怎么杀人,你看我的。”
只见他双膝向外分开,双脚不丁不八,腰部发力,胸因为吸气向前突出,猛地射出一箭,啪嗒一声,一只刚出生的小喜鹊掉在地上,摔得肉肠满地,血肉模糊,头上赫然还插着一支白色的雕翎箭。
兰芝立即跑过去,随即就吓哭了:“小喜鹊好可怜!”
“哼,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就是胆小,好了你自己练吧,晚上之前,要把他们全都射死,就算你厉害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说完,李慧梅给了兰芝一个白眼,然后大踏步的回到了钱孙爱的身边。
兰芝的眼圈红红的,突然伸手把小喜鹊的尸体捧起来,走到树下挖了个坑,然后埋进去,说:“小喜鹊,小喜鹊,我把你埋在这里,这样,你虽然死了,但也可以每天都看到妈妈和兄弟姐妹,也算是入土为安了。”说着就抽噎着哭了起来。
“真是没用。”李慧梅鄙夷的说道。
钱孙爱正要发怒,兰芝突然抹着眼泪站起来说:“射箭不好,我不要学习射箭了,来亨哥哥在远处,说是研究如何用红衣大炮,我要去看看去。”说着便很委屈的跑开了。
钱孙爱看了药方给每个人,加上长平还没有醒,于是他也想要看看起义军的所谓红衣大炮,于是就跟在小姑娘身后去了。李慧梅冷冰冰的,假装没看到,更加不会说一个字来阻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