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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你这厮原来根本就不想谈判,那么你约见本王究竟意欲何为?”多铎胯下的黄骠马大约是感觉到了杀气,突然前蹄扬起,稀溜溜的一声暴叫。顿时身后的士兵全都刀剑出鞘,长枪兵横枪向前,弓箭兵弯弓搭箭。
“为国除贼。”这四个字是豪格预定的暗号。本来他想找个机会给多铎来个突然袭击。没想到多铎已经做好了准备,于是仓促之下发出了号令。
“杀!”只听四周围几千人一声喊涌了出来,把多铎的大军包围的水泄不通。博洛大声喊道:“果然有诈,王爷快走。”
“走不了啦。”豪格哈哈大笑:“我已经在这里埋伏下了一万大军,你们的后面还有三门红衣大炮,只要你们撤退,红衣大炮立即开动,把你们这些家伙全都炸的飞上天。”
“来人,给我迎敌,迎敌。”多铎也顾不上跟他废话,快速的指挥着众将四面抵挡。左世雄在多铎身边厮杀,大战初起,士兵都在忙着迎战,现场一片血腥和惨叫声,他忽然弯弓搭箭照着多铎的后脑就是一箭,满以为这一下可以把多铎给报销了。没想到混乱中只射中了他的胳膊,多铎惨叫一声跌落马背,然后就被湮没在人群中了。
跟着就是博洛,他的运气显然没有多铎那么好,被左世雄从身后射出来的冷箭贯穿了脖颈当场身亡。这可能是满人入关以来,所死去的最高级别的武将了。跟着就是手持帅旗的旗手,也是一箭落马,帅旗倒在地上。
多铎手下的士兵顿时乱成一团,拼命地向后反冲锋。混乱中左世雄似乎看到多铎被人抱上马背,不要命的随众人一起逃跑。
豪格迷迷糊糊地就打赢了,还以为自有神灵相助,立即下令追击。一直追到位于南门下面多铎的营寨里面这才罢休。
多铎的大营里面还有将近五万多的兵马,听说有变立即冲杀出来。却被豪格早就准备好的红衣大炮趁机放了几炮,把大营炸的四分五裂,一塌糊涂。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唐通这个贪生怕死之徒,就在大营里面喊道:“败了败了,赶快逃命啊。”
他手下带领的那些汉人一跑,八旗子弟也摸不清虚实于是也就跟着跑。左世雄带着他手下的一千多亲兵卫队来到大营不见多铎,只看到一片混乱。于是找懂得满语的士兵喊道:“败了败了,豫亲王有令,打开城门,向城外撤退。”
顿时只听轰隆一声,两扇城门打开,骑兵步兵一窝蜂的往城外跑去。豪格在后面越战越勇,不大一会儿就占领了半座营垒。但是多铎的士兵仍然很多,有些抵抗的还很勇猛。左世雄担心多铎回来之后,立即就会反败为胜。
带着他的手下挥刀杀出大门,再次用满语从外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明军趁机杀进来了,赶快到城外保护大王。”跟着带着他的人马加入了战团,也不管事哪方的人马一顿砍杀,把形势搅成一锅粥,然后迅速的向城外逃去。
多铎在马背上已经看到了这一幕,知道是上了左世雄的当。可是形势太过混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可以说已经是回天乏术。只得长叹一声,竖起帅旗向城外杀去。把一座大好的城池,拱手让给了豪格。
豪格仍然不肯罢休,以免让人全面占领城池。一面亲自带人去追杀多铎,天黑之前一直追杀出去一百五十里,杀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才鸣金收兵。
多铎激愤之余在马上大口吐血,名人在大路上竖起旗帜收敛战败的兵卒,统计一下,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钱孙爱,左世雄,你们好狠,这让我怎么有脸再见摄政王啊。”多铎伤上加伤,再吐出几口鲜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只见残破的车轮,布条般的军旗,和惨叫连连的士兵。知道他这一路军铁定是败了,赶忙写奏章让人飞速前往京城求援。这边给孔有德下令,让他迅速带人来支援,对付钱孙爱的事情暂缓。
左世雄带着自己的人马想要回归明军大营,没想到半路听到一声号炮,定睛一看,孔有德带着一路骑兵杀了出来,打横挡住了大路。身后红旗招展,战将如云,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左世雄深知瞒不住了,于是自嘲的一笑,拱手唱肥诺:“孔王得脱大难,想必今天是来谢我的吧?”
“我呸?”孔有德睚眦欲裂的骂道:“你个狡猾的奸贼,不但骗我还骗了两位王爷,害的我们大清朝祸起萧墙你到底是何居心,还不快点从何招来?”
“孔王听好了,我只不过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若说有什么计策那也是咱们大明首辅征北大元帅钱孙爱大人想出来的。他老人家可是一心为了咱们汉人的江山而忙碌,是咱们汉人的大英雄呢。孔王让我从实招来,我就从实招来,现在你应该放我走了吧。”
“兀纳狗贼,害了我们大清朝今日还想逃走,就让我们父子把你捉拿回去,给豫亲王一个交代。”孔有德身边一员白面小将咬牙切齿的喊道。
“这位就是孔公子吧,久仰久仰。我想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还是让我和你家大人谈谈吧。”左世雄淡淡的说。
孔有德怒道:“没什么好谈的,你我分数敌国,如今你落在我手里绝死无生。”
“只怕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活。”左世雄叹道。
“你又想忽悠我,有什么话快说。”
左世雄这次不废话了,目光炯炯的沉声说道:“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身边带着多铎的几个亲兵。我故意不让他们听到咱们的谈话,只让他们远远地站着。回去之后,我对多铎说,你以前是我叔叔的朋友,所以打一声招呼。可是后来,你跑到城外,我背叛了大清。你想多铎会怎么想咱俩的关系,你就算是回去了还能得到重用吗?
最可怕的是,如果有朝一日豪格把你供出来,说你挑拨离间,帮他出谋划策之后逃出城外。你说这是什么行为,这不是奸细还能是什么?”
“糟糕,原来我已经坠入了你的圈套之中,你果然是个奸狡似鬼的东西,来人,给我把他擒拿,我要到王爷的面前说清楚。”
“王爷又错了,等我到了多铎的面前,我只会证明你和我同谋,绝对不会再说出别的来。这样看来放了我比拿住我更好。”左世雄不紧不慢的说道。
“狗贼,以你这么说来,我们父子就没有活路了吗?”
“有活路有活路,我现在就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左世雄嘻嘻的笑着说道:“现在扔掉满清的军旗,换上明朝的铠甲,跟着我一起回明朝大营向钱孙爱大将军请罪。大将军手中有尚方宝剑,完全可以代替朝廷赦免你们的罪过,你们父子又可以荣华富贵了。”
“原来你想要劝降,休想?”孔有德厉声说道。
左世雄说道:“看孔王的态度如此的坚决,难道是真的想要擒拿我?我不得不再次奉劝孔王三思而行,除了我刚才说的那几样之外,你还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别忘了,从整个战局来看,大明朝处处都在占据优势,没准过不了多长时间,鞑子就会撤回关外,像你这样的人跟着他们还会有什么前途吗?”
“父亲不要跟他废话,孩儿这就把他拿下。”
“慢着!”见孔方亮要出手,孔有德突然说道:“左世雄,你我之间本无仇怨,今天你穷途末路,我看在大家都是汉人,又曾经同朝为官的份上就放你一次,不过,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被我碰到,不然定斩不饶。”
“多谢孔王,末将告辞。”
左世雄带着自己的人马绕过孔有德的大军回到钱孙爱的军营向钱孙爱报告了刚才的一切。钱孙爱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干的很好,我本来一直都不愿意跟八旗骑兵硬拼,现在你把八旗的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个孔有德自顾不暇,不足为虑。”
左世雄笑道:“孔有德实在是个蠢材。他若是不放我还好,现在把我放了,他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不错不错,我这就给多铎写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回去,只是送信的方式要不同平常,呵呵。”
钱孙爱手书一封信笺,名义上是写给孔有德的,却让人送到多铎在城外的营寨里。而且还非常的高调,近乎于敲锣打鼓。
送信的就是那个书吏尹小诗。
尹小诗抬着两口系着红绸子的大箱子来到多铎的营寨门口,用很流利的满语说道:“我们是明朝大营的,特地来拜见孔有德大王,麻烦你们给通报一声。”
士兵们赶紧往里面通报说:“王爷,外面来了一群明朝人,声称是来拜见孔有德王爷的,不知道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多铎背上有伤,心里也有伤,正趴在床上怄气,闻言顿时竖起眼睛:“你去把人找来,就说孔王召见。”
然后他把唐通找来说明了情况,指示:“你就冒充唐通。”
然后书吏进来拜见唐通,唐通也自称是孔王。书吏明知道他不是,一番奉承之后,说道:“我家大将军如果让我送来两箱子南方的水果,多谢孔王今天放过了左世雄将军。我家大将军说了,无论日后是敌是友,都不会为难孔王。这两箱子水果是南方的特产。我家大将军还说,南方不仅有水果,还有汉人的皇帝,汉人的江山。孔王也是个汉人,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别的也就不说了,这里一封书信,写满了他对将军的感激和期待之情。”
唐通又问了他几句唯恐穿帮,就让他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唐通不解的问多铎。
多铎拍着床铺怒道:“这还用说,这还用说,一定是钱孙爱给孔有德下书,错下在我的门下,真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孔有德忘恩负义即将谋反,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