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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觉得我是个难得的将才?”豪格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嘚瑟,不过他在军事指挥才能上也的确不赖。但满清战将如云,总是没人夸奖他。搞得他很郁闷,总有一种难遇知己的落寞情怀。听钱孙爱这句话顿时竖起了眼睛。
“那是当然——”钱孙爱掰着手指头说道:“肃亲王曾经跟从代善征讨蒙古扎鲁特部,亲手斩杀了扎鲁特部的贝勒鄂斋图。宁锦之战中,在锦州击败了明军。后来跟随皇太极攻打明朝京畿和莽古尔泰一起巡视通州,在广渠门之战中击败明朝援兵。天聪八年跟从皇太极自宣府直趋朔州。攻掠山西朔州及五台山,击败明朝的援军。这些虽然都是你对我们天朝造的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武力值的一种体现。作为军人我还是非常佩服你的。我说的可有一点错吗?”
“你还真了解我哈!”豪格顿时高兴了,只见他裂开大嘴笑道:“还有呢还有呢,我再攻打朝鲜的时候可是先锋,立下了汗马功劳。朝鲜军队看到我就心惊胆战,你怎么不说,快说呀。”
钱孙爱耸耸肩膀:“可惜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肃亲王现在是阶下囚丧家犬,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建功立业了。如果你强烈要求的话,我可以把你放回去,可是多尔衮会怎么对你呢?要我说,他不仁你也不义,干脆投降大明算了。如果你还念着小皇帝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小皇帝和孝庄也没把你当回事儿,恨不得你早死。”
“就是,钱大将军念在你是一员堪比吴起的将才,才迫切的想要让你投降,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吧,多窝囊。你看你的兄弟们,那才叫威风呢。”宋献策知道钱孙爱的意图,倘若豪格真的投降,在心理上对于清军是无法弥补的打击。
钱孙爱说道:“我之所以劝你投降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你想想,京城里的皇位本来就是你的,被多尔衮一搞,却成了福临的。当皇帝这种事儿有今生没来世的,难道你就不想拿回来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豪格叹道。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肯投降过来,啊,你知道唐太宗嘛,他的手下就有西突厥的可汗,后来在他的支持下又回去当可汗了。你明白了吧。如果你归降我,我会想办法让你重新当上皇帝,怎么样,相信我的实力吗?”
“你真的愿意支持我当皇帝?”
钱孙爱拍手笑道:“当然当然,只是,只是咱们是互相帮忙,你先要帮助我击败多尔衮才可以。不然我是无法支持你当皇帝的。只要多尔衮退出山海关,到时候我派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护送你回国即位,谁敢不从,你这个皇帝不就名副其实了吗?”
“名副其实是什么意思?”
宋献策咳嗽了一声,他了解钱孙爱的心意,于是说道:“钱大将军的意思非常明白。皇位本来就是你的,我们大明朝只认你这个皇帝,可不认小福临那个皇帝。所以,想要请你在我们的军营里面登基,并且接受大明朝的册封,不知道你愿意吗?”
“你们,让我,当皇帝?”豪格兴奋地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他从小就知道忽必烈的故事,明白皇位也是可以自己封的,但是要有强大的兵力支持才行。于是赶忙点头,“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骗我。”
钱孙啊笑道:“若是肃亲王愿意的话,我们准备一下,过两天等大明朝的册封诏书到了,就可以在军营里面举行登基大殿了。到时候,场面一定会非常的壮观。自此以后,你就成了可以和小福临分庭抗礼的真正的清朝皇帝了。”
“好,太好了。”豪格咬着牙齿说道:“并不是我对不起大清祖先,实在是多尔衮和福临欺我太甚,大明朝如此对我,将来我豪格回到东北发誓再也不会和大明朝作对,永远都做大明朝的屏藩。”
“肃亲王真是大仁大义。”众人齐声说道。
钱孙爱的大帐内只剩下他和宋献策,抿着嘴说:“有了豪格这个伪皇帝,咱们再漂漂亮亮的打几次胜仗,清廷内部很有可能会分裂。看来咱们恢复天朝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你觉得怎么样?”
宋献策说道:“皇位本来就是豪格的,现在豪格拿回来,就算是满清的大臣也必然有所同情。再加上多尔衮专权引发的不满,嘿嘿,大将军这一招玩的高啊。”
“事不宜迟,立即把这份信送过江南去。”
南京,奉天殿。
接到钱孙爱的塘报之后,长平以摄政女王的身份召开全体大臣会议,请他们来商量一下,实际上也就是走个过场。钱孙爱出兵北伐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震华夏草原,谁敢对他的决策说一个不字。
可偏偏就有这样的人,他就是史可法。史可法对钱孙爱要求册封豪格的举动,想破了脑袋都觉得别扭,义愤填膺的说道:“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嘛,豪格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努尔哈赤也不过就是我们大明朝的一个小官,朝廷还没有追究他们自立为王的责任,现在居然要册封为皇帝,万万不可。”
“那么以史大人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呢?”已经主政一段日子的长平,成熟了很多,对于朝廷中的这些书生意气,自大情怀,非常了解。她非常的不理解,怎么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肯面对现实呢。就像以前左懋第等人的和谈,提出割让山海关以外的土地,并且让福临认朱由菘为叔叔,简直太可笑了。自大,就是自大。
“要我看,册封他一个公爵就不错了。再大不了的也就是承认他可汗的位置。但是皇帝是绝对不能够册封的。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上除了我大明天朝怎么可能有第二个皇帝呢,不可不可。”
长平冷冷的说:“宋朝也号称是天朝大国,但当时辽国金国西夏渤海国全都称帝,天朝也给予承认,这是什么原因?只因为对方气候已成,即便你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还不如顺水推舟,结成邦交,于国于民都大有好处。”
“此一时彼一时。”史可法有他自己荒谬的道理,他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我大明朝好容易有了复兴的机会,眼看就要夺回京城。试问历史上有哪个朝代出现过这样的奇迹,这就足以说明大明朝受上天眷顾,乃是独一无二的王者。如果册封豪格为满清皇帝,那不是逆天而行嘛,不可不可。”
见史可法如此大胆,对于钱孙爱提出的建议,左一个不可,右一个不可。有很多大臣都吓得不敢说话,缩到了后面。但是还有一些迂腐的大臣受到了他的感染,也跟着起哄。力主驳回钱孙爱的奏折。
但钱孙爱毕竟在朝廷里面党羽众多,最后陈子龙章正宸郑鸿逵等实力派的人物纷纷站出来说话,以压倒性的优势让史可法说不出话来了。长平顿时下诏,给豪格册封。此举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也引起了朝廷的波动,这是后话了。
听完了整个事件的钱孙爱,掰着手指头一算,已经过了五天了。多尔衮自从拿下德州城之后,都在养兵息马打造军需,看来很快就要来攻击了。所以他必须要在多尔衮来之前,把豪格捧起来。
好在这五天的等待时间他也并没有闲着,一切有关于登基大典的事情都做得妥妥当当。宋献策来回复,如果钱大将军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了。钱孙爱于是让人把清朝的龙袍拿来看看。
龙袍当然是没有,现做也根本来不及,这是他在附近找来的一套唱戏的戏服,还是按照唐朝的样式做的,凑合着用吧。豪格自然免不了嘟嘟囔囔的不满意,但最后也只能妥协。毕竟他要的只是个虚名而已,穿什么不重要。
登基大典在预定的时间内开始举行,一大清早,大明朝的军营里面就忙活了起来。所有被俘的清军全都被迫跪在高高架起的三层高台下面向他们的新皇帝行跪拜礼,也有一些满人的小官被册封为大官,有的当了内阁大臣,还有的当了六部尚书,总之是能凑合就凑合,勉强的也够一个班底。别管有多虚伪,形式上绝对过得去。
而最可气的是,明朝的军营内外,全都有大幅的红色条幅,写着金黄色的大字:“热烈庆祝大清肃亲王豪格登基为大清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一片兵器耀眼的灿烂之中,豪格在满族伪大臣的搀扶之下,前面有美女开路,后面鞭炮齐鸣,穿过几十万将士组成的人墙巷道,上了高台,端坐在皇位上。下面的满人在刀枪的逼迫之下,赶忙跪倒在地上。又有通晓满族礼仪的大臣,鸣天鞭地,念诵祭文,昭告天地,在几十万明朝将士起哄架秧一般的欢呼声中。钱孙爱上台宣读了大明朝廷的册封诏书,豪格跪着接受了册封,从此成为大清朝名副其实的皇帝,并得到了国际社会的承认。
“众位爱卿平身。”豪格让那些名不副实的大臣们站起来,象征性的讲了几句诸如以后如何同舟共济,协助大明,扫清叛乱,然后治理好大清国的话之后。钱孙爱大声的宣布礼成,送皇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