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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试刀

崇祯有把枪 梦吴越 4089 2022-05-06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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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陵守太监像死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汗珠连连。

  朱聿键望着掉落在地的手链脚铐,活动了下双手,往前走了一步,身体踉跄,差点就要摔倒。

  仿佛都在梦中,迟疑了好久,唐王缓缓问道:“谷千户,皇上可好?”

  如果不是龙体病重,很难想象床上会发出这样的诏令,这样询问皇帝健康状况却是大忌,不过朱聿键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谷国珍连忙解释道:“殿下,皇上龙体,殿下不知,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一,皇上还在朝堂上手刃奸臣,威震天下,”

  谷千户情绪激动,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殿下,成祖显灵了,馈赠给皇上好几万两黄金!末将离开京师时,皇上正在操练兵马,大明中兴在望了!”

  朱聿键身处高墙,京师消息从来不曾听过,听见说成祖显灵,唐王灰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谷国珍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啊呀,差点忘了,王承恩王公公还在外面等着宣读圣旨呢?不能让他等久了。”

  “王承恩?”朱聿键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他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派他来宣读圣旨,可见对殿下的重视!”

  谷国珍边说朝挥手示意两位亲兵上前,搀扶住朱聿键。“请唐王殿下速去后院沐浴更衣,接听圣旨。”

  半个时辰后,凤阳知府官邸,唐王府。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手持拂尘,缓缓展开一道三尺多宽的青玉轴圣旨,在他身前不远,朱聿键身穿衮服玉靴跪倒在地,在他身后还跪着一大片凤阳官吏。

  王承恩抬头望朱聿键一眼,目光转回圣旨面带微笑,朗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诞育多方。龟纽龙章,远赐扶桑之域,查前秦王朱存极丧师失地认贼作父,戕害三秦,罚为庶人,封朱聿键为秦王,封地西安,即日起秣马厉兵,北上勤王,荡平闯逆,恢复三秦,论功行赏,不得迟延!钦哉!”

  朱聿键行三叩九拜之礼,双手颤巍巍接过圣旨,还要再行叩拜时,王承恩连忙上前一步,扶起他。

  “秦王不必拘于礼节,快快请起。”

  “殿下有所不知,去年十月,闯贼逼近西安,朱存极不战而降,将秦王府的数万银两献给李自成做军饷,据说还接受了闯贼的封赏,皇上知道后,龙颜大怒。“

  朱聿键欲言又止,王承恩接着道:

  “秦王乃天下第一藩,历代皆宗室重亲,眼下陕西虽然被闯逆占据,待以后恢复后,便将秦王府作为殿下府邸。在此之前,就先委屈殿下先留居京师,”

  朱聿键眼眶有些湿润,崇祯皇帝能将秦王这个爵位赏赐给自己,足见对自己的信任。

  此情此景,与崇祯九年时候相比,正是恍若隔世。

  “殿下这些年遭罪了,皇上在京师,日夜挂念殿下,让奴婢从内府中拿了两颗高丽千年人参,皇上自己舍不得吃,说是要给殿下进补。”

  说话之间,司礼监两个小太监捧着两个精致木盒上前,打开盒子,里面各装着一颗上品人参。

  朱由检生性吝啬在宗亲中是出了名的,便是朱聿键这般与世隔绝,对皇上一毛不拔也早有耳闻。望着眼前两颗高丽参,朱聿键身体颤抖,忍不住热泪盈眶,又要跪倒在地,被王承恩扶住。

  “秦王切莫如此,”

  “皇上如此厚爱,臣愧不敢当!”

  王承恩连忙道:“秦王可不要辜负了皇上一片好心啊,还是收下吧!”

  朱聿键不敢推辞,双手接过木盒,转身将木盒递给谷国珍,又朝京师方向行跪拜之礼。

  行过礼,站起身来,身体踉跄,王承恩眼明手快,一把扶住。

  “殿下!殿下!”

  朱聿键缓缓睁开眼,双手轻轻摇摆,略带歉意道:“让王公公费心了,在狱中呆久了,身体虚弱,”

  谷国珍连忙派人将秦王与王承恩扶进内院休息,一面命人去凤阳城中延请医师。

  当日,在医士照料下,秦王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谷国珍正要煮人参汤,被医士劝阻,说是人参乃大补之物,秦王身体虚弱,还不能直接进补。

  医士又说秦王身体无妨,只要调息数日便可恢复。

  见朱聿键无碍,王承恩道:“秦王殿下身体不适,杂家也不该叨扰,只是当今时局危险,杂家从京师出来时,皇上特意叮嘱要让把几句话带给秦王。”

  朱聿键靠在梨木椅上,微微喘息道:“圣上有什么口谕,公公但请说来。”

  说着又要翻身跪倒,却被王承恩按住。“秦王切不可如此,皇上怪罪下来,会怪罪杂家的。”

  朱聿键坐在椅子上望向王承恩。

  王承恩压低嗓音,缓缓道:“皇上得到确切消息,贼酋李自成率六万人马号称四十万,由西安出发,攻掠山西,不日即将攻打京城,”

  ”山西陕西驿断绝,皇上如何能知道这些?”

  谷国珍时刻关注北方态势,从去年十月闯贼攻献西安开始,已经没有陕西商旅南下凤阳了。

  朱聿键脸上也露出疑惑目光,这位旧唐王曾经有过打仗经验,知道在战场上想要准确了解敌方兵马动向是多么困难。

  “皇上不止知道李闯人马部署,知道闯逆将领,还知道他们将要攻略的关隘城市,”

  两人脸上都露出惊愕表情,片刻之后,谷国珍首先反应过来,压低嗓音道:“是成祖显灵了吗?”

  王承恩郑重其事点点头。“皇上说了,李闯这次东犯,意图不在京师,只是掠夺山西,以战养战,因此,秦王殿下。”

  朱聿键抬头望向王承恩,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休养安康后,即刻就地招兵,奔赴京师,皇上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召集兵马,北上勤王!”

  朱聿键点点头,轻轻咳嗽两声。谷国珍神色沧然道:“末将疏于照料,让殿下受此磨难!那些天杀的太监!殿下,这就斩了他们吧,”

  王承恩连忙道:“不必了,这种人是杀不尽的,千户大人也赶紧准备准备,随秦王进京,皇上现在身边需要帮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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