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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他现在不过是一具会说话的尸体,猛猛莫跟尸体一般见识,去吧,给尸体找吃的去吧,有奖励哦。”那姑娘柔声安慰着小狗,在她的小手轻抚几下脑袋之后,小狗不好气的摇了摇尾,飞身一纵,领着白兔消失在草丛之中。
风易寒不怀好气道:“既然在下是尸体,姑娘为何要救我,还废你这般大劲,何不让我自生自灭最好。”
“哟,我们的风大侠还耍小脾气了咯,乖,小女子刚才那话只是对小狗所讲,那只是只小狗狗,大侠可莫跟它一般见识。”她拍了拍手,弯腰来扶风易寒,原来风易寒一直是平躺在草地上的,身上还盖了一件白色披风御寒,而适才嗅到的那奇怪香味便是从这披风上散发出来的。
风易寒道:“姑娘这披风可是用特殊药材所泡过,以致百虫难近?”
那姑娘秀眉挑了挑,道:“看来不愧是大侠,这点细节也被你看出来,小女子佩服佩服。”
风易寒摇了摇头:“若非此披风百虫难近,在这草长莺飞的季节里,身上已千疮百孔的我,肯定已被土里的蚂蚁蚊虫给啃光了。”
“别说得那么恐怖好不好,这天干地净,哪有那么多蚂蚁蚊虫,依小女子看,你风大侠非但爱说话吓自己,更喜欢说话吓别人,这可大大的不妙。”那姑娘把风易寒扶了坐将起来,与他一起靠在了那棵大柳树下。
这柳树有一人合抱来粗,长于河岸不远,风易寒四下环顾了一圈,不禁耶了一声,那姑娘问到:“风大侠有何惊奇?为何会这般惊讶?”
风易寒道:“这是又是什么地方?为何不在西山顶上?”
“对啊,当然不在西山顶上。”那姑娘点了点头。
风易寒茫然道:“我记得姑娘你救走我后,已疾奔了数里,想必也是过了滇池,难道此地为滇池之东?”
“若不来到这滇池之东,大侠你此刻怕已成了那群剑客的剑下之鬼了。”那姑娘叹了一口气,在风易寒面前作起了老成。
风易寒苦笑了一下,算是认了,他也看得出身边这位姑娘的能耐,她的确冰雪聪明,风易寒问到:“姑娘,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相救于我?”
姑娘被我如此一问,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玩啊!”
风易寒哑然失笑,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个什么为侠为义为友为善的答案,没想到却得到如此答案,这倒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怂了怂肩,说:“姑娘这可玩得疯狂,为了一个好玩,竟敢得罪大内高手,妙极妙极。”
姑娘白了风易寒一眼:“一听你说妙极我就来气,好歹你也是一代大侠,能不能换个顺口词呢?再说,那大内高手有何不敢得罪的,你都敢得罪他们我凭什么不敢,哼。”
“这顺口词在下是从小说到大,已是改不了的了,至于那大内高手,我跟他们是多少年的恩怨,不是两个得罪二字便能说得清脆,但是在下还是要奉劝姑娘几句,大内那几条恶狗,姑娘能避还是尽量避开为好,这群畜生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风易寒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无可奈何地与姑娘说。
但姑娘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与他扮了个鬼脸,竟蛮不在乎地道:“反正已经得罪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嘻嘻。”
看到她举重若轻,对一切都毫无所谓,风易寒却明白姑娘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来帮自己,此刻不禁感到有些自责,道:“姑娘,在下实在该死,这么半天,竟还不知姑娘贵姓,姑娘可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呐,风某实在是失礼之至。”
那姑娘被我如此一问,不禁也俏脸一红,她轻咬下唇,脑海里正想着该如何向面前的风易寒报出自己的芳名之时,忽然闻得不远处一声怪笑响起,笑声之后是一句瓮声瓮气的话语:“惊雷雪燕蓝雪鸢,如此响亮的名号风大侠竟然不知,看来风大侠这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呼,也是浪得虚名吧。”
那话音刚刚落定,不远处的树丛中竟齐刷刷走出了一群人来,看那群人等身上的装束和手中武器,可窥出尽是些江湖上杂门杂派之人,略一统计,门派竟有十数之多,来人更是不少于五六十,那一众人等一拥而出,竟把本还宽敞的河畔给挤满了,而这么多江湖杂门杂派能聚到一起,实在教人有些费解。
风易寒问身边姑娘:“你朋友?”
姑娘摇了摇头:“不,是你朋友才对,要不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号?”
风易寒也摇头说:“我没有几个朋友,我的朋友不知道我的名号,而知道我名号的人,必不是我朋友,所以,据我所知,这前来之人,多半是我曾经的仇人。”
姑娘被我这排比句说的晕晕乎乎的,她说:“都说风大侠剑法很厉害,没想到嘴皮子功夫也能独步天下,小女子佩服。”
风易寒冷笑一声,说:“姑娘你带来这么多朋友,该如何打发?”
“你知道他们为何会相约前来吗?”姑娘压低声音问风易寒,风易寒一愣,摇了摇头:“他们相约前来,我如何得知?”
那姑娘低声说:“我的风大侠,你用脚趾头应该也能猜到,这么多你曾经的仇人找上门来,而且还一起,若不是有知晓你行踪的知情人散布了消息,他们如何能一起找到你?”
风易寒恍然大悟:“看来的确如此。”
那姑娘苦笑摇了摇头,道:“风大侠啊风大侠,就凭你这慢了不止三拍的反应速度,竟然也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实在教小女子想不通。”
风易寒有些羞愧,但却也会装傻充愣,嘿嘿道:“没想到蓝雪鸢姑娘竟然也懂音律,这倒教在下意外之极,果然妙,妙极。”
“二位的打情骂俏应该到此为止了吧?”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手提一支长枪,已然跨到风易寒与蓝雪鸢身前,只见他长枪一横,向风蓝二人吼道。
风易寒轻倚树下,目光斜斜看向那汉子,轻蔑道:“史大衡,当初我本可踏平史家堡,可念在你还有一丝善念,所以放你一马,没想到你今天又送上门来了?”
那史大衡脸上横肉一扭,一脸悲愤:“风易寒,江湖传言你功夫尽废已成残疾之人,当初我史大衡不是你的对手,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当初所尝过的所有痛苦,看枪。”
这汉子脾气又急又横,话刚说完便一枪捅向风易寒的心窝,风易寒身受重伤早动弹不得,眼看便要被穿个透心凉。
忽然草丛中一道白光弹起,“咻”地一声直射史大衡的脸孔而去,史大衡这一枪戳出极快,眼看即刻之间便要得手,但那白光去式更快,再他枪尖要及我胸口之时白光撞到脸上,只听得蓬地一声史大衡整个人已被撞得飞了起来,倒栽着飞回后面的人群中去。
白光撞飞史大衡后即弹落而回,蹦蹦跳跳落回了草丛中,众人定睛看去不禁惊讶莫名,但见那撞飞史大衡的“白光”竟是一只肥大的白兔,刚才一定是兔子出击的速度太快,快得一晃而过就似射出的光一般,教人无法看得清了,此时大白兔蹦蹦跳跳落到草丛中,几个懒腰一伸,躲回到风蓝二人身边来了。
那边的史大衡伏在地上狂吐鲜血,他整张脸孔中心,像被千钧巨力瞬间撞到了一般,凹进去了碗口粗的一块,深约三寸处,血肉模糊面骨尽碎,看来,这史大衡已成废人一条了。
所有围攻上来的人全然吓得亡魂毕冒,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一只看起来如此乖巧无害的兔子,竟然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是也,全然吓得呆在当场,一个个呆若木鸡般看着史大衡在那吐血,动也不敢动了。
别说那群江湖草莽,饶是风易寒,也被白兔刚才的一下爆发给吓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忙轻声问身旁的蓝雪鸢:“蓝,蓝姑娘,你这兔子成精了吧,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没想到你家的兔子一上来就撞人,而且还把人给撞废了。”
那蓝雪鸢却一脸云淡风轻,她伸手摸了摸蹲在身旁吃草的大白兔,道:“兴许它是怕饿坏了我们的风大侠,所以走得急了些,没定好身子不小心把人给撞了,这不能怪谁,只能怪天意了。”
“蓝姑娘这解释,真是太合情合理了。”风易寒实在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因为他在蓝雪鸢脸上所看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说着说着,肚子却“咕咕咕”叫了起来,风易寒道:“哎哟,蓝姑娘,你刚才说的给在下弄吃的,何时才能弄到呢?”
“已经好了,请风大侠用餐吧!”蓝雪鸢用手捧着一把野草和几个浆果,递到风易寒面前,说:“大侠你将就着吃吧,就这么多了。”
风易寒低头看了看蓝雪鸢手心那几根野草和几颗浆果,脸色瞬间变绿了:“姑娘,你是真把在下当成了尸体么,教我吃下这断肠草和碎骨砂,不出半刻我真的会变尸体的。”
蓝雪鸢听了,倒有些意外:“看不出来,风大侠你还懂些药理,这断肠草和碎骨砂你竟能识得?”
风易寒冷笑道:“若我不识得毒草,那此刻便已成为了一具被毒草毒死的尸体了。”
蓝雪鸢微笑道:“大侠不必太过介怀,这毒草虽毒,也不过是断肠碎骨而已,人若一死一了百了,若不死落入你这干‘朋友’手中,到时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
她说着用手环指了一圈包围过来的众江湖草莽,风易寒不好气道:“原来姑娘喂我吃毒,还是为我考虑啊,好吧,看在姑娘如此用心的份上,这道餐,我用了。”
他低头张嘴,把蓝雪鸢手中的毒草毒果一口吞进嘴中,几下咀嚼,便生生咽将下去,边吃边砸吧着嘴道:“妙极,妙极,这味道酸甜可口沁人心脾,实在是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