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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湾外的一阵喊杀之声震惊了他风易寒隐入树后,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那城下有十多个汉子正在围攻一人。
那些汉子个个黑衣劲装,功夫了得,手中的窄刃刀寒气森森,翻飞滚荡,把一个瘦小的人影围在了当中,厮杀正紧。
城脚那些守卫的官军,竟然一个个抱臂垂手,像一根根木桩一样垂在那里看热闹。
风易寒本是怒气冲顶,想要出去帮上一手的,但又看那城下官军众多,他还有其他重要事情,不便暴露行踪,只得躲藏在树丛之后,见机行事。
此处离那交战处甚远,风易寒远远观看,只能大体看见几人在围攻一个,要想真看个究竟,还真有些困难。
只见那被围在当中的瘦小身影手挽一柄细剑,浑身被黑纱蒙面,看不出她长什么样子,只闻得她吆喝的声音是一个女子,一人对七八个大老爷们,竟然不落下风。
手中的细剑如同一根鞭子,抖身划出之时竟能将对手的武器弯曲缠绕,真是好生奇妙。
那七八个汉子用的武器虽然也是窄刀,但是用起来却没有那女子的细剑那般轻柔灵活,只见女子像一条黑色的水蛇,柔腰轻扭,游走于几个精壮汉子之间,手中的剑如同水蛇那灵巧敏捷的信子,总是吞吐着杀气把众汉子逼得进退两难,好生苦恼。
月如鸢望了望那边打架的人,又回头看了看风易寒,用清脆的声音道:“你不是大侠吗,为何不去救她?”
风易寒摇头苦笑:“我都不知道她是好人坏人,怎么可以贸然出手相救?”
“哼,只要打女孩子的男人都是坏人,我娘说的。”月如鸢眼一翻,鄙夷的斜了风易寒一眼,小拳头一握,竟然捏起她随身带着的那把小刀,欲冲出林子去行侠仗义:“你风大侠不去救,就让我去救吧,反正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孩子在我眼前受人欺负的。”
风易寒忙拖住她,哭笑不得的道:“好了好了,怕了你可以吗,你乖乖呆着,我这便去救是。”说罢碎心筑一横,戴上斗笠,压低帽沿,腾空而出,身如星矢,掠向战阵,口中却发出一声清啸:“恶汉住手,薛碎心来也!”
看着风易寒长身腾空而去,月如鸢才眉飞色舞的朝他背影竖起了大拇指,赞到:“这才算男子汉大英雄嘛,哼。”
那几汉子围攻瘦小女子,忽闻得天空中传来“薛碎心来也”的声音,不由的惊颤一下,心中都问薛碎心不是已经被杀了吗?如何又出现了个薛碎心,难道这薛碎心还会复活不成?
于是纷纷回头看去,却见踏空掠来的男子白衣飘飘,长发凌空,斗笠低垂,胸前横着一只筑,而那筑正是薛碎心心爱的碎心筑,但凡见过薛碎心的武林人士,大多会过目不忘。
但此时薛碎心的人头正高高悬挂在咸阳城头。
那个瘦小女子便是为了来偷人头被众汉子围攻的。
不用说,那些汉子便是乔装成江湖杀手的皇宫武士,他们是禁宫将军潘安的手下,那潘安因为薛碎心而没有娶到潇阳公主,心中甚是羞愤之至,待皇帝斩了薛碎心,他便枭下其首级悬在了城外,好借此机会埋伏下高手,引薛碎心的同党前来取尸,借机围歼。
风易寒也看出了对方的奸计,但他不是因为被月如鸢用话激了而出手,他出手的目的是因为,被众人围攻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妹:星月儿。
星月儿的身影和剑法套路,他当然看得出来。
他何时又多了个叫星月儿的师妹呢?看官们想必还未忘记风易寒少年时在荒郊野岭的死人堆里被一对父女相救的事情吧?
是的,那对父女便是星月儿父女。
星月儿的爹爹是楚国侠客都陨,因少年时在皇宫做事,与星月儿母亲私奔,逃命时被前朝老臣所救,后为感恩都陨携女来此寻找恩公,怎奈恩公早已身死,都陨父女会楚时在路上碰到重伤垂死的风易寒,便救起了他,将其带回南方,一同生活。
伤好之后的风易寒拜了都陨为师,学习他的纵横剑法,数年过去,竟已学成,风易寒因对苏河畔的月如鸢念念不忘,便别了师父师妹,独自一人来到苏河寻找少年时遇到的那个女孩,所以便有了后来的桃林相遇,火烧小村和船上谈心的故事。
而半年过去了,师妹竟突然现身此地,孤身一人来偷薛碎心的人头,她这是意欲何为?风易寒不容多想,便冲身杀出,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救出师妹,问个究竟。
那几个汉子见风易寒顶着斗笠像杀神一般冲了过来,不敢犹豫,忙挺刀直上,想要以人多的优势把这半路杀出的家伙给截住,只见他们几柄钢刀环环相扣,绕成了一个刀阵,交叉着推向风易寒,欲要把其剿杀在刀阵当中。
那星月儿见风易寒当空飞来,口中还呼着他是“薛碎心”的号子,不禁莞尔一笑,心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打架还要唬人,你直接说你是风易寒大侠得了,端端去冒充一个被人斩了头的死鬼,也不晓得忌讳。”葱手细剑一撩,直刺身旁那汉子的肩头。
那汉子一声怪叫,忙回刀来格,星月儿的剑气却匹利狂射,丝毫不减。
因为有风易寒的加入,她这边的压力顿时减了不少,五六个大汉被风易寒的气势给吸引过去,星月儿也感到奇怪,那个呆子师兄在那里吼吼嗬嗬的,怀里却端端抱着一只筑,他的伤痕剑却紧紧的背在背上,好像不准备用它出来拒敌一般。
难道这呆子要用筑来杀人?但他何时又学会弹奏筑音了?
“真是搞不懂!”
星月儿俏首一偏,星眸放光,剑身已挽如一条银蛇,缠向那大汉的拿刀手腕。
那汉子本已回刀护肩,对方却又挽剑缠腕了,一时怒从心起,破口大骂:“你他妈按不按套路打?”
“打”字还没落口,吐出了满嘴的血。
为什么吐了一口的血?
原来星月儿那细剑缠了对方手腕一圈之后,又灵活无比的弯头刺去,趁对方张嘴说话之机,一剑刺进了汉子的嘴里,且穿破了他的舌头,然后又收了回来,星月儿细剑一拖,横于身前,退后三步,傲声说道:“嘴巴不干净者,理当如此教训,怎么样,知错了吗?”
“找死。”那汉子含浑不清的怒吼出声,长刀羞愤划出,与另外的一个汉子首尾呼应,对星月儿来了个前后夹击。
星月儿剑气前后纵横,当仁不让,她的剑法来自祖传,祖上便以纵横剑法为长,而这纵横剑法贵在灵活轻便,星月儿细剑在手,剑法在胸,端似如虎添翼,愈战愈勇,只见漫天细剑纵横交错,剑影如雪,把那上下翻飞的刀光逼得首尾难顾,好是狼狈。
比起星月儿纵横剑法的花哨复杂,风易寒这边就简单多了。
他一人对五人,看似危险。
但他却不慌不忙,倒迎着迎面扑来的漫天刀光,打了个盘腿,席地坐了下去。
看样子他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当击筑师,筑曲的。
像虎狼一般扑杀过来的几人脸上同时浮起了疑惑之色。
刀光已晃到风易寒的脸上。
情况危险之至,风易寒却更加安静了,那边的星月儿都不禁惊呼出声,提声问到:“师兄,你傻了,坐以待毙?”
“当然不傻。”风易寒露出微笑,抚筑而过,笑对漫天杀气,交错的刀锋已至身前,眼看风易寒立时见血。
风易寒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碎心筑。
“仓!”地一声。
漫天的空气就像被某种东西给撕裂,那些持刀狂奔而来的汉子,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那血红是他们自己的血。
因为他们的眼珠已经被刺破,被一种恐怖的声波所刺破,而那种声波其实不是一种声波,而是剑气。
那剑气名叫“碎心剑。”
碎心剑乃薛碎心所创,它是一种无形无色的剑气,剑气藏于筑音之中,随着击筑的动作而挥出此剑,音起剑起,音落剑落,可谓是杀人于无形,便是此意也!
风易寒这是第一次使用碎心剑杀人。
看起来效果相当不错。
所以他微微笑着,看着那几个双目喷血的汉子捂着眼睛在遍地打滚,看起来很惨,真的很惨。
而星月儿也不甘落后,她学着她师兄的手段,剑气来回穿梭,“噗噗噗噗”,四只眼珠穿在她手中那细剑之上,就像穿了一串血淋淋的冰糖葫芦。
她得意洋洋幌着手中那串“眼球糖葫芦”跟她师兄炫耀道:“怎么样呆子师兄,你击筑能刺破别人眼睛,我纵横剑照样可以,而且还能穿串串。”
风易寒摇头苦笑:“师妹,咱们走吧。”
“不行。”星月儿小嘴一撅,跺了跺脚道:“我今天来是为了取薛碎心壮士人头的,头不取走,我决不离开。”
说着身子竟似离弦之箭,腾向城头,往那薛碎心人头飞去。
风易寒大感不妙,忙道:“回来,师妹。”可呼叫声出得太晚了。
只见星月儿已飞到了那城头薛碎心的人头前,在她摘那颗人头时,她看见了城上官军们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笑脸。
下一秒,薛碎心的人头里射出了三支弩箭,刺进了她的肋间。
城头爆发了潮水般的欢笑,无数条长矛和箭矢向她飞射了下去。
见星月儿遇袭受伤,风易寒已不敢多想,忙腾身掠来,朝那急急向地上坠落的星月儿扑去。
城头上的长矛与飞箭依然追着星月儿下坠的身体飞杀而至,看样子那些官军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在薛碎心的人头中暗装了机括,就等待那些想要强取人头的人来自投罗网,如果有人敢强取人头,势必触发机括,被机括中的弩箭所射杀。
不巧,星月儿便中此暗算。
量谁也不能想到那死人头里还会藏着机括,因为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把机括藏于人头里面的。
那人头乃完整的个体,如何能在里面暗藏机关?除非是巧夺天工的神匠,一般造箭作弓的师傅,怕是想也想不到的。
风易寒见那城头的长矛飞箭快要射到星月儿的身体,一身怒啸,五指撒出,按上了碎心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