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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官兵都以为前面的人中了邪了,一时勒马不敢奔向前来,而前面没有跌下马背的人却亦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勒马调头,往后奔逃,一下子几百官兵却拿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人不能怎样,现场看起来真是滑稽大吉,怪异得很。
婶娘退到月如鸢身畔,沉声对她道:“如果这些官军合力围攻,我们断是逃不出去的,这是婶娘给你的一点东西,侄儿务必却要收好。”说着从手心摊开一支玉簪,送到月如鸢眉前。
月如鸢却被婶娘的一瞬剧变镇住了,她惊问:“婶娘,你如何会这一手功夫?”
“你不用问这么多,保下命来,你自会知道,让婶娘今晚助你逃出去,以后的路,只有靠你自己走了。”婶娘声音沉沉,听起来却似生离死别一般,让月如鸢百感交结,涕泪直下:“婶娘,侄女不想离开你啊,婶娘不要离开侄女好么?”
“乖孩子,我你婶侄今生缘尽,收好这东西吧,以后的日子好好的过。”婶娘强行把簪子塞进了月如鸢手中,月如鸢长叫一声:“婶娘”已然再说不出话来,婶娘一声清啸,拖起了月如鸢,身如飞箭,竟然硬硬闯进了军阵之中。
那些官军见这老妇拖着月如鸢闯阵要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于是纷纷怒吼出声,拔出武器扑了过来,想要以人多来阻挡她二人的掠阵。
却见老妇一手拖着月如鸢,另一手却连发发簪,那手中簪子顿如飞箭暗器,迎着那些围堵过来的军士们飞射而去,飞簪到处,人扬马翻,惨叫连连,几手飞簪发出,竟已杀出了血路一条,老妇拖着月如鸢踏着那些倒下的人马身体,加快步子飞奔而逃,见这二人来势汹汹断无可堵,有领头的下令道:“勿要近攻,大家全以长矛掷她们,看这二人有何嚣张。”
一闻以长矛掷杀二人,众军士一时心上大明,纷纷掣起长矛,朝那拼命掠阵的二人飞掷而去,千百支长矛雨一瞬间射落而至,那两女子虽发足急跑,面对这身前身后无数飞射而来的长矛雨,脚下步子不由的阻了阻。
月如鸢的婶娘飞簪虽然厉害,但面对这漫天长矛,却也束手无策,只得护着月如鸢左躲右闪,好生狼狈,月如鸢其人却不会任何武功,被她婶娘如此拖着,更是被动之至,但如果不被拖着,恐怕早已被那漫天的长矛钉成了筛子,死相端是难看极了。
那几百军士见久拿不下这对婶侄,心中也甚是急迫,打了快到半夜,却竟被两个女子给难住了,这种事说出去,不被惩罚怕是也难在军队立足了。
其时乃明朝中叶,政府相当残暴,据统计光是修造长城所累死的民夫,竟也有几十万之多,那些累死的民夫就地葬在了长城脚下,或者夯埋在了长城里面,所谓白骨累累腥土处处便是这个意思也。
而这些围困村子的军士们,却是专门负责为皇帝抓民夫的部队,他们奉了皇帝旨意四处搜抓民夫,但凡有抗命和潜逃者,大多难逃身死噩运,所以对于杀人来说,这些军士便是看惯做惯了的,而今晚欲围村却遭遇突变,这对于他们来说,道成了数年以来的第一遭,很是让人稀奇,虽人人都想着要尽快捉住这一对妇人,心中却是也佩服莫名的,毕竟这个天下,强悍的女子太少了,偶尔出那么一个,当然也让人感到惊艳的。
老妇身上已中了几矛,鲜血粟粟直冒,双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她瞥见更多的军士如同黑云一般涌了过来,手中的簪子忙不迭的左右飞射,但无奈人少簪少,如何也抗不过那些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兵马。
忽听老妇闷哼一声,身子站立不住,几乎要跌倒在地去,月如鸢忙惊呼:“婶娘,怎么了?”
婶娘背上被一条长矛狠狠戳了进去,简直被戳了一个透心凉,只见她瘦小的身体颤了两下,奔走的步子却没有停下,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口中道:“侄女你记住,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我们女子,饶是你再有天大本事,也最终只是男人的附庸。”
“婶娘,你受这么重的伤,为何还要说这些?”月如鸢被婶娘拖着,却是悲伤万分,看着婶娘那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都碎了。
又听得叱叱叱几声,十来条长矛凌空刺来,毫不留情的刺向婶侄二人,婶娘不容多想,一把将月如鸢推到在地自己则扑身按到了她的身上,那漫天的长矛朴朴刺到,全全刺进了婶娘的背上,疼得婶娘闷哼一声,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孩子,记住婶娘一句话,这世上最残忍的东西,就是男人你要,防其一生。”说完这些,婶娘痉挛几下,终是不动了,从她身上流下的血液,浸透了月如鸢的全身衣衫,死面八方的军士赫赫怪笑着,点亮火把围了上来,他们手中提着刀斧握着长矛,小心翼翼靠拢过来,心想那老妇如果突然翻身起来,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她剁成肉泥。
月如鸢搂着婶娘的尸身,抽泣着,呜咽着,心中却有一千个一万个难以解开的结:婶娘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朱苁冠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官军为什么又会去而复反?为什么皇帝偏偏要拿朱苁冠来祭天?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是命中注定呢还是巧合?难道桃水村从今晚起就没有了吗?婶娘临死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赠送给我的簪子又有何玄机?我月如鸢今夜能活下去吗?
月如鸢握着那支婶娘相赠的玉簪,心中的疑问愈来愈浓,而四周的火把却是愈来愈亮,火光映得天地间一片亮丽,只听那些人叫嚣道:“这个老妇太是可恨,害了我们这么多弟兄,现在我们用火把把她化为灰烬吧。”
“但是这个月如鸢可是天下第一美人,难道要连这美人也一起烧死?”有人问道。
又有人说:“愈美丽的人却是愈害人匪浅,我看这所谓的美人留在世上也是祸患,我建议烧死她,为天下清除一个祸根。”
“但如果真烧死了她,天下就再无美人了,上面追究下来,咱们谁能担当得起?”还有人持此意见,众人忽忽沉默了一下,便又有人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把这美人捉了奉献给上面的大人们,让他们去处置,非但不会怪罪我们,还有可能被加官受赏?”
“我正是此意思呢,我们享用不了美人,那就给大人们享用,反正总比烧死她好。”听他们口气,人人均是怜香惜玉者,可其实他们更珍惜的却是自己,为了保命不惜把美丽的女子推进火坑来换取自己的加官晋级,可谓人心巨贪,乃似魔鬼,此言当是万分不假。
只见那些提着火把的官军们七手八脚的扯开老妇的尸体,尸体下浑身是血的美丽女子在他们眼前现了出来,众人嬉笑者凑了过来,心急的还伸出了手,想要捏一把这天下第一美人儿的小脸蛋,想要试试一亲芳泽的感觉是什么。
那月如鸢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般,她颤抖着缩成一团,不住的哀求这些流着口水的色魔们,求求他们放过自己,虽然她明白自己就算求死也是没用的,因为这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到嘴边的羔羊呢?何况他们废了那么大的牺牲才把她给困住,就算只为了撒气,这些官军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只见一个大兵丢掉了手中火把,呼啦一下扑了过来,口中滟笑道:“美人儿,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呢,真是倾国之容倾城之貌啊,你这张脸太过罪恶了。”
“你跟她文化个球啊,要弄赶快弄,兄弟们还等着呢。”那大兵身后的其他人催促到,大兵挽了挽袖子嘿嘿怪笑着:“是啊是啊,有美人在就是神奇,莽夫也能变秀才,嘿嘿神奇神奇神奇。”
他一连几个神奇,口水却哗啦啦的只流,这些常年征战杀场的士兵,多年不见女人那是常事,何况是如此漂亮的女子,真如天仙下凡洛神出世,如何不让人心波荡漾无法自制,那大兵滟笑道:“美人啊,因为你太美了,原谅我们不忍把你送给长官了,能一亲你芳泽,就算死也无怨了,美人,对不起了。”
大兵说着伸手就去撕蜷缩在泥地里的月如鸢的衣衫,只听跐地一声扯下了一片袖子,月如鸢皓玉般的手臂露了出来,晃得众军士眼睛一亮,更是轰笑起来,那大兵豺狼般的狂笑着又去扯月如鸢的裙子,月如鸢把手中玉簪对准胸口,宁死也不愿被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欺辱。
大兵道:“你死吧,死了我们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这里几百号弟兄,都会一起同你共渡良霄。”
月如鸢羞怒之至,除了骂出一声:“畜生。”之外,便别无它法了,想到自己就算死了也无法逃过魔爪,心中只是万念俱灰,茫然无措。
此时大兵已抓住自己的裙摆,正在用力向下撕扯,天地间回荡的是他们那穿心彻骨的尖笑之声,月如鸢想要呼救,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饶她如何呼喊也叫唤不出来,就算叫出来想必也是没用,因为那群恶狼笑声能盖过一切,她如何能压得过他们?
直到一条灰影从天降下,一口长剑穿过那大兵扯撕月如鸢裙子的手,钉进了泥土之中,剑末的灰衣人长发飘飘,一脸清冷,火光照映着他那双寒冰也似的眼眸,能够冻住这黑夜里的一切般。
“猪狗不如。”
这冷寒的四个字,在月如鸢听来是那么的温暖,因为,它充满了希望,月如鸢欣喜地看向那张脸,欣长而俊朗的脸,此刻那张脸孔却充斥着杀气,月如鸢忍不住叫了起来:“恩公。”
“嗯。”
那人正是风易寒,他移目瞥了一眼月如鸢,随即把脸别开,那被钝剑戳穿手臂的大兵此时才回过神来,那手臂上催肝裂胆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他忍不住哇哇哀嚎了起来,风易寒冷眼蔑视着他:“欺负女孩子的时候,如何不见你这么窝囊了?”长剑抽手拔出,带起一朵血花,大兵惨号时弹身而起,另外一只手抡拳呼地一声砸向风易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