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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临近地肺,所过之处其热如焚,有的地方还有地火沸浆和金、铁、石、煤等熔汁。
齐金蝉等NPC有小神僧的佛光与几件至宝奇珍可以防身,不畏地水火风之险,干脆将计就计,径由地底通行。
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众人把七窍闭住,以本身真气运行全身,不再呼吸,还不妨事。
降至六百丈以后,泥上渐软,地气越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仿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至极。
等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不但热气加重,而且果如灵奇所说,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遇到凝结数十里方圆大团暗绿色的地火。
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十分难受。
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到处皆是,此去彼来,一任法力多高,也难禁受。
还未进到最深之处,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便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藏身其内,向众人招手。
石生看出干神蛛胸前蜘蛛影子突然出现,好似不耐烦的神气。
干神蛛因金、石二人未退,还在随众强支。石生知他好胜,一面头上放出一片金霞,一面赶过来拉他,一同进入梭舟以内。
前行的甄氏弟兄虽精地行之术,因先受七煞毒刀之伤,甄兑更断去一手,如非石完奋勇当先,地水火风全不能侵,也几乎难于如意通行。
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又见易氏弟兄放出神梭,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声太大,难免不被对方惊觉,如何能用!易师弟还不快些收起!”
说着手往胸前一按,身佩灵峤三仙所赠玉虎立即离身飞出,晃眼暴涨,长约三丈。金蝉朝众人一招手,各纵遁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
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
石生把手一指,那金霞再飞向玉虎之上。
阿童也忙将佛光放出,护住前面甄、石三人,一同向前飞驰。
众人这才未受侵害阻难,只见佛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路。
后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着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祥霞,无穷灵雨,缤纷五色,电旋星飞,朝前直射,穿行于火海黑波、阴风毒烟之中。
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衖,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顿成从未有过之奇观。众人多半天真,童心未退,纷纷喊起好来。
这一来,飞行越发加快。由灵奇一路查看土色形势,缓缓往前行去。
走了一会儿,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干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
他们知道陷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灵境,近年地层深处也与别处不同,照情势,转眼必要到达,便各自留神,暗中戒备,以便一举直上。
果然前进百余里,灵奇由土石中看出,已到绣琼源地层下面。
灵奇对当地的情形虽熟,这等走法尚是初次,惟恐有失。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寻到陷空岛最深的海眼附近,由干神蛛行法,听出海声,再由灵奇算计好远近和上升之处。
然后他们聚在一起,冷不防一同破上,直上数百丈深的地层。
在甄、石师徒三人开路之下,不消半盏茶时,便已升出地面。
金蝉一看,上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料知岛主已经惊觉,事机瞬息,恐有延误,意欲抢先发话。
他无暇赏玩当地仙景,一出土便向海岸赶去,躬身道:“弟子齐金蝉、石生、甄艮、甄兑、易鼎、易震,同了白眉老禅师弟子阿童、司道长门人干神蛛,师侄灵奇、石完,一行十人,拜谒老祖……”说完,不见动静。
忽见一道寒光如银电般,由陷空岛隔着海面飞来,晃眼落下,现出两个道童,项围云肩,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面白如玉,相貌俊美,年若十三四岁。
石生在后面,认得这是上次所遇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知他俩和自己颇为投契,心中大喜,连忙赶近前去。
众人也随后赶到。
玄玉正向金、石二人举手为礼,一眼瞥见灵奇在内,星眸微微一瞪,扬手便是一蓬银丝,似暴雨般朝灵奇当头撒下。
灵奇似知不妙,纵起遁光想逃,已来不及,被那蓬银丝连人带剑光一齐网住。
玄玉跟着把手一指,便网了灵奇,朝陷空岛上飞去,晃眼投入岛中心盆地之内不见,势急如电,神速无比。
“你们跟我来。”二童带着众人凌波乱流而渡,往陷空岛上飞去。
众人由岛中央万年寒铁所建、仰盂形的铁城中心,直降下去,深达三百多丈,方始到地。
这里是大片水晶铺成的一座广场,大约十里方圆,其高八九十丈,用六根粗约十抱的晶柱支住。
除了通向上面一段外,顶上也是水晶铺成,精光灿烂,耀眼生辉,迥非旧游之地。
众人因上次来时,灵威叟曾说迷宫疑阵,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为岛宫第一难关,多高法力的人也难走完。
只要稍为疏忽,便被陷入乩坛之内,两仪之火一齐夹攻,难于抵御。因已移往他处,不曾见到。
二童所说的地璇宫,必是指此而言,谁知还有七星五行之险。
二童将灵奇放下来,在前面带路。
那广场尽头,远看也是一片晶壁,及至走近一看,竟是极深厚的海水,因受仙法禁制,成了大片冰墙,望若晶壁。
众人中除了金蝉、石生一落地便早看出之外,余人虽也全是慧目法眼,先前竟然误认。
二童先领众人由南而北,将到尽头,忽然转身立定。
“这里是地璇宫的上面,这片广场是此宫的总图。我弟兄与七位道友一见如故,承蒙折节下交,认作平生幸事,按理不应徇私。
一则,双方师长原有交情,岛主此举必有用意,不是想置来人于死地。
二则,我弟兄实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虽是岛主再传弟子,平日期望爱护最为优厚,曾允将来转世,亲自收为门人,不与二代弟子并列。
岛主还说我二人灵根特异,天仙有望。
只因身负奇寒之气,任何母体俱难投胎,不等降生,亲母必死。只有冰蚕、温玉,与毒龙丸、大还丹两种灵药,可以助我二人转劫成道。
岛屿曾叮嘱,遇到友人持有这类至宝灵丹,便可任意行事,纵犯本岛规令,只要不过分,也免责罚。
先前我俩便想略说几句,总以平素畏惧,本岛法严,胆小不敢妄言。此时见诸位行即入险,而此四宝又全在贵派门下,想起师祖前言,正可借题,略为尽心。
等我现出总图,诸位道友道法高深,当能看出天星躔度与阴阳两仪上下相生,七宫五行之妙。
天枢、地轴固然玄机微奥,变化无穷,仍在诸位临机应变,随时警悟,不是一看即可全解,但到底不无小补,所望留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