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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秋道的心思,陈彦至了解得非常清楚。他领悟了“天人合一”境界,猿击剑术圆满,便自认为可以像两百多年前越女阿青那样无敌于天下。
下战书的时候,曹秋道心里没有了把握。但依旧觉得自己和陈彦至是站在同一个层次上,只是看不透陈彦至而已。比剑就算不能赢,可是打成平手,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不济,即使输了,也不过是技不如人。
可是残酷的现实,给了曹秋道当头棒喝。
他和陈彦至的差距,不是在剑术招式上,而是在心灵境界上的差距。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二人在“道”的感悟上,有着天差地别。
剑术招式上的差距,可以弥补,但是心灵修为上的差距,则没有办法弥补。
陈彦至随意一拳,还没有打在曹秋道的身上,光是那蕴含的拳意,就足以将曹秋道的意志击溃。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生命层次。
陈彦至平静地说道:“如何修行?道祖他老人家早已经用《道德经》告诉了我们这些后辈。可惜,你曹秋道心思不正,走了邪路。不过你不用太绝望。我答应过给你三次机会挑战我,绝不会食言,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你手里的飞剑,我要收回。它太过于锋利,可谓是无坚不摧。你拿着它,只会误伤性命。”
陈彦至手一伸,曹秋道手中的剑不停地颤动,它好像有了生命,要挣脱而去。
曹秋道的力量很强,但是依旧握不住它。
嗡!
飞剑一震。
挣脱了曹秋道的束缚,飞回到了陈彦至的跟前。
没有灵气的驾驭,飞剑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但是陈彦至用精神念力,依旧可以驾驭它,只是不能让它随心所欲变化大小而已。
周围的那些人,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长剑,脸上都出现了震撼。
嬴政呼吸急促,握着拳头,手臂因为因为激动太过于用力,青筋凸起。
在赵国的时候,师父还是个中年人,满头白发,现在师父已经变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上一次师父在赵国王宫施展了一次隔空取物,嬴政没有见到。
今日,他终于见到了隔空取物这门“仙术”。
陈彦至握住了剑柄,手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清亮的剑鸣声音传遍了整个校场,每个人的心中好似涌现了一股清凉,让他们的情绪冷静下来。
曹秋道听到剑鸣,回过神来,不再癫狂,但是他的眼神依旧颓废。他想要完全恢复过来,怕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比剑结束,陈彦至不再多留。对着秦王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陈彦至刚才那一拳,其他人都没有看懂。
但是邹衍看懂了。他的心境,毕竟是和陈彦至同一个层次。陈彦至的那一拳,让邹衍很震惊,他没有想到,人通过练武,可以将拳术演练到“拳意断魂”的境界。
邹衍摸着胡须,说道:“清儿,雅夫人,倩公主,比剑结束,我们走吧。”
………………
成蛟和曹秋道回到了府邸。
“曹剑圣,你的剑术那么强,最后怎么会稀里糊涂就输给了陈先生?”成蛟问道,“他那一拳,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
曹秋道出剑,切开空气,空中荡起清晰的波纹,每个人都觉得他非常强大。他的这种强大,是看得见的。
陈彦至的那一拳内敛,拳意凝聚,普通感知不到。所以,陈彦至的强大,是看不见的。
曹秋道眼睛无神,颓废地说道:“成蛟王子,不是曹某弱小,而是陈彦至太强。他好像获得了一种非凡的力量,根本不是人间所能拥有的。我打算离开咸阳,去寻找陈彦至的那种力量!”
曹秋道比剑输了,对成蛟有着不小的影响。
听说曹秋道要走,成蛟连忙问道:“曹剑圣,你要是离开了,那本王子怎么办?”
曹秋道说道:“曹某手持利剑,都不是陈彦至的一招之敌,留在咸阳,也帮不了你。王子殿下不用担心,陈彦至那样的高人,是不屑于对殿下用暗杀手段。你和嬴政的争斗,只会在朝堂上较量。”
成蛟问道:“曹剑圣要去哪里?以后会不会回来?”
曹秋道摇头说道:“不知道。”
曹秋道当天就离开了咸阳,去寻找他心目中的“非凡”力量。
………………
半山腰,温泉旁。
陈彦至坐在树下,专心地翻看手中的书本。
这是一本庄子的著作,是道家经典。
陈彦至身体的气场和周围的环境结合,让方圆十丈之内显得非常和谐。
陈彦至的跟前,相距不到半米,还蹲着两只小松鼠。两个小家伙眼睛肿透露着机灵,盯着陈彦至,它们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突然,两只小松鼠一愣,然后快速逃走。
和谐的气氛被打破。
陈彦至叹了口气,合上了书本。
不用猜,他就知道是善柔来了。
善柔进入十丈之内,破坏了气场的平衡,惊吓到了两只小松鼠。
“回来啦?”陈彦至平静地说道。
善柔点了点头:“嗯。陈先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一招击败我师父,并且从他的手中抢回了宝剑……”
陈彦至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呢,原来是想要回来拿我的飞剑。抱歉,飞剑不能给你。它太锋利,你用它,有伤天和。你就死心吧。”
善柔摇头道:“不是为了飞剑……我是专门来跟你学剑的。希望陈先生教我武道剑术。”
………………
数天之后。
琴清来到陈彦至的住处。
陈彦至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清茶,问道:“琴清姑娘,你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教王子政读书,不难吧?”
琴清说道:“教王子政读书,还真挺难。项少龙教王子政练武,我教王子政读书。我本以为,我和项少龙能配合得相得益彰。可是,我发现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项少龙整天琢磨着怎么回老家。还说一些奇怪的话。王子政呢,不停地问我,陈先生是不是神仙,能不能长生不老?”
嬴政的心思不再读书上。
琴清有再大的本事,再高的学问,嬴政不学,都没有用。
陈彦至眉头一皱,问道:“项少龙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琴清说道:“他说,没电了。想要做个什么发电机来充电。”
陈彦至明白了,项少龙的那个接收未来信号的探测器电能用完,他急了。
陈彦至思维快速运转,瞬间便猜到了嬴政的心思。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返老还童”了,又有隔空取物的“仙术”。嬴政的心里能平静才怪。
嬴政现在还年轻,是个少年,可是他心中追求长生欲望,已经初现端倪。
陈彦至心中苦笑,莫非,秦始皇将来要求仙问道,追求长生不老,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陈彦至对琴清说道:“琴清姑娘,你明天告诉王子政,他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不过,前提是他必须用心读书,否则,我会逐他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