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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上前一步,胖子与之对视片刻,却不由得错开了。王哲个头不高,身材也不魁梧,但眼神里却透露着闪闪的杀气。
“二虎,跟这瘪犊子废什么话呐?过来,办正事儿。”为首的那个人扭头怒斥了几句。扭头看见王哲握着胖子的手,这还了得,竟然敢动手,余下三人横眉怒目过来,
王哲不想闹大,便松开了手,胖子赶忙握着手腕,被握住处竟然有些淤青。胖子虽然蛮横,但不傻,刚才一番较量便清楚眼前这个小个子不是软茬子,他秉承着“谁弱欺负谁”的准则,自然不会再跟眼前这个人找不痛快,索性转身走了。
“把车挪下。”王哲却上前一步,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挪了车再走。”
“操你妈x的!我说给你脸不要是不?”胖子骂了一句,转过身来便要打人。王哲岂能让他得势?他身子微微向后倾侧,扬腿一膝砸在胖子如同棉花一般的肚皮上,膝盖动作的同时,他胳膊也没闲着,一个肘击直接砸在了胖子的脖颈处,这似乎是致命一击,只见胖子如同棉花一般瘫软倒在地上。
身后的三人见二虎被打倒,不由得对视一眼,三人皆都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有了估算,眼前这人不简单。不过自己兄弟被打岂能坐视?再说这家伙瘦小不堪,乱拳打死老师傅,三人也不是善茬。三人横眉怒目,扬起手来便要动手。
王哲向后退了几步,也摆出一副格斗的姿势。
忽然,一阵汽车轰鸣传来,众人回头望去,一辆黑色的红杉朝着这边呼啸开来。V8发动机发出沉闷的声浪,惊扰着拥挤不堪的回迁小区。
在靠近揽胜屁股的时候,车子嘎吱一下刹车,但还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车声。撞击并不是很严重,红杉的气囊都没有弹出,前保险杠撞到揽胜屁股,撞下一个瘪窝,虽然情况不严重,但很显然,对方是故意的。
几个壮汉对视一眼,眼里的怒火似乎要烧起来了。周围围观的几个人指着车子指指点点,真是不能对比,揽胜跟寻常车比算是大块头了,可跟红杉一比,又像个小家伙了。
车子停下,车门大开,一个穿着黑色战术衫,戴着墨镜的男子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老外走了过来。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这里,王哲定睛一看,一脸惊讶道:“头,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曾红兵和伊凡娜,他见事情有要闹大的趋势,便知道不能坐视了,便过来了。
三条彪形大汉看这人模样,摸不清楚来路,不过见他们开着红杉过来,又看后面跟着一个洋妞,心里掂量便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主儿。
不过饶是如此,三人自然也不能就这样撤了,不然面子上挂不住不说,二虎被人打晕了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壁虎。”曾红兵走到王哲跟前,摘下墨镜道:“好久不见。”
两人拥抱碰拳,热情劲无以言表,似乎都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全然不顾几个彪形大汉。
王哲也很高兴,便让小李下来,邀请他们一起去喝酒。小李有些害羞地挥挥手说:“还是你们自己去吧,我下面还有单子。”
曾红兵也不强求,王哲问身边洋妞是谁?
曾红兵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待会再说,走,找个地方坐坐。”
伊凡娜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看那热乎劲也不好多插嘴说什么。
几个壮汉见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颇为不爽。见他们无视自己,便走向前来,一个家伙伸手要去揪王哲领子的时候,被曾红兵一手抓住拦下。
曾红兵懒得废话,撩开衣襟,亮了亮腰间的黑色枪柄道:“滚!”
三条汉子自然不是吓唬大的,一个家伙报上名号道:“我叫雷子,你哪的?”
还未等对方说完,曾红兵便不耐烦地拔出腰间的手枪,哗啦一下推上枪膛,一声清脆的上膛声传来,三人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毫无疑问,这是真家伙。再细看一眼枪身,显然不是那种华隆造的山寨货。
“滚!”曾红兵语调提高了一些道。
三人都是有经验的社会油子,自然知道什么人惹得不起什么人惹不起,眼前这情形自然是他们不能乱开罪的,再说那个家伙身手了得,动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三人拖着那个受伤的弟兄回到了车内,想要倒车却发现被红杉拦住了去路。无奈,只好下车再觍着脸过来邀请曾红兵挪车。
曾红兵懒得再计较,把钥匙扔给伊凡娜,示意挪车。
伊凡娜接过钥匙,将车倒了出去,三个大汉拖着受伤的兄弟上了车,焦躁地开出了回迁小区。
车上,坐在后排座的一个个高的家伙对副驾驶的男子问道:“雷哥,就这么走了?”
“不走还能咋的?没看着人家手里有真铁。”老大雷子生气地往嘴里塞了根烟道。
“可二虎就白白挨了这顿打?”个高的家伙生气道。
“记下车牌号,告诉疤子哥,让疤子哥解决。”雷子扔掉摁灭烟头,一脸凶狠道。
……
曾红兵让伊凡娜开车先回去,自己说要跟王哲叙叙旧。伊凡娜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开车先走了。
两人多年未见,自然有千言万语。曾红兵找了路边一间不大的馆子,要了花生米、酱牛肉、拍黄瓜之类的几个下酒菜,便坐了下来。
老板拿来几瓶冰镇啤酒和一沓一次性塑料杯,曾红兵接过来,用大拇指将瓶盖弹开,将杯子摆好,便开始倒酒。
倒在王哲那杯的啤酒沫溢出杯沿,王哲赶忙低头去吸溜了一口,然后露出一脸憨笑。
“头,这些年去哪了?我和战友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你,你还有枪,我们都以为你……”说到这里,王哲意识到下面不好再说,便住口笑了。
“以为什么?以为我被人干掉了?你们这帮浑球。至于这枪嘛,是个玩具。”曾红兵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两人一饮而尽。一股子冰凉从喉咙直灌肝肠,甘苦之味在舌尖回荡,似这些年辛酸的生活一般。
“你怎么样?娶媳妇了吗?”曾红兵拿起酒瓶,又给他倒了一杯。
王哲伸手去扶杯沿,直到杯满为止。
“我这个样,没钱没貌又没趣的,谁肯嫁给我?”王哲摇头苦笑,端起酒杯连同里面的泡沫一饮而尽。
曾红兵递给他一根烟,自己点上了一根,两人并没有继续深入地追问这些年的各自的生活,个中酸甜苦辣自然不需要过多叙述。
两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特遣队的一些事情,不约而同地感慨时光飞逝,当然仅限于生活趣事,具体任务却都很默契的只字不提。
曾红兵想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车条的事情说出来,这时候王哲的手机响了,他做个抱歉的手势便接了电话。
电话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曾红兵没听清说什么,便听见王哲略带关心的责备道:“跟你说了没事,你又多想?咋就不嫌烦?说了钱不用你瞎操心,我这边有数。行了,就这样吧。对了,药别忘记吃了。”
挂上电话,王哲放下手机,对曾红兵解释道:“我姐,生病了。”
“啥病?”曾红兵隐约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个普通的小病。
“肾病综合征、急性肾衰竭。”王哲端起酒杯,又跟曾红兵碰了一个,“医生说这病只有两种方式,换肾或者透析,我父母不在了,我和我姐姐是同父异母,匹配概率不高,只能做透析。透析不便宜,一年下来要几十万。我姐心眼小,还特别在乎钱,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放心看病。当时我就给医生包了五千块钱红包,让他别告诉我姐,哄着她说是透析不费钱。”
说完,他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股脑地倒进喉咙。
曾红兵噤声不语,怪不得王哲如此卖力去工作,原因多半在此。其实以他的本事,若是想点歪点子,怕是很难被逮到,但那是底线,谁也不会去触碰。
曾红兵拍了拍王哲的肩膀:“我这边还有点钱,你先拿去用。”
王哲摇摇头:“不用了,我和我姐夫俩人,挣得差不多够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
曾红兵看着他:“让你拿你就拿着。”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将密码写在了上面,王哲想要阻拦,却被曾红兵用眼神制止。
“记着,我还是那个头。”曾红兵说完,把银行卡推了过去,以命令的口吻道:“拿着!”
王哲鼻子觉得酸酸的,听了曾红兵这么说,王哲收下了卡,他道了声谢,“头,我记下了。”
“代我向大姐问好。”曾红兵笑了。
王哲又问:“头,你这些年怎么样?”
“浑浑噩噩呗。”曾红兵略带自嘲道,语气中不免带着凄凉。
王哲抿了抿嘴:“头,其实那件事……”
“住嘴。”曾红兵又补充一句:“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王哲便不再说,他又岔开话题问道:“头,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顺道从这边过,来看看你。”曾红兵得知王哲的情况,决定撒个谎。
王哲料想曾红兵一定在做什么大事,不便对自己说,索性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两人闲聊许久,桌上的下酒菜没下去多少,但酒瓶子却摆满一地。曾红兵抬手看表,见时间不早了,便道:“改天我再来找你吧,今天我还有点事,走了。”
说着,他站起来喊道:“老板,买单。”
王哲站起来想要抢付,却被曾红兵一个目光制止。结完账,曾红兵和王哲走到门口,两人分手道别,王哲邀请曾红兵去家里坐坐,曾红兵推掉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没事走走,改天我再过去。”
没走多远,曾红兵便给伊凡娜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伊凡娜并未走远,将车停在路边自己和父亲恺撒连线视频通话,恺撒告诉了她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他联系了之前的军火贩子,重金购置了一批武器,同时还得到关于车条最新的消息,目前可以确定车条没有性命之忧。
相比之下,坏消息倒是有些棘手,恺撒告诉女儿,希望他转告曾红兵,恺撒原先承诺联系的雇佣兵可能无法到位,这也就是说曾红兵只能完全靠着自己组建的班底了。
聊天刚结束,曾红兵便走了过来。他拉开红杉的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道:“订机票回马尼拉。”
“事情办妥了?”伊凡娜问。
“没有,我没说,你过来,换我开吧。”曾红兵说着要下车,转到驾驶位上去。
伊凡娜一脸不解道:“为什么不说?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他的吗?”
“他家里有点事,看看其他人吧。”曾红兵说着系上安全带,便准备发动车辆。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却看到有辆车似乎在跟着自己。
伊凡娜有些泄气,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父亲刚刚跟我已经联系了,他准备联系的一些人也都没有音信,换言之这只能全靠你自己组建班底。”
曾红兵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他挂上车挡道:“有多大锅下多少米。金雕、准星、公牛骨,再加上你我,五个人可以组成一个战术小分队,对付那帮黑鸡杂,够了。对了,我有个事情要拜托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下肾脏外科的专家医生,最好在他所在的医院旁边,再租赁一套小户型的住房,租期两年。钱我回头给你。”
伊凡娜知道曾红兵想要干吗,便耸耸肩道:“好吧,我来帮你问问。”
“先谢谢了。”曾红兵说完,一脚油门,红杉发出一声闷吼,冲了出去。不远处,一辆黑色帕萨特也点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