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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一个巴掌
老文见路边有一个早点摊，拉着徐秘书来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对着老伴叫道：“老板，来十个鲜肉包，六个茶叶蛋，两碗豆腐脑。”
“好咧！老板您稍坐一会儿。马上就来。”老板是对六十岁左右的夫妻，看样子生意很好，买早餐的人都排队了，那是拿了早餐就走赶着上班的。像老文这样不急着上班的人，就会在店里找个桌子坐下，吃完了再走。
老文对徐秘书说道：“小徐！你给我说说那三家吧！”
“文先生，”徐秘书还是有点担心地对老文说道，“您真的决定直接面对那三家了吗？”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老文笑着答道。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老文还是弱势群体中的一员，是根本不可能与董，贾，蒋三家对上的，既没有机会也没底气。即使在昨天，老文还是很保守，作调查报告的时候，全部是根据事件实际的情况来说的，没有夹杂任何他的个人情感和判断，就是担心惹祸上身。自己可以做好事，不图名也不牟利，但如果因为某些不好惹的人而给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带来麻烦，那就太不划算了。
但今天的老文，想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连老文自己一时也说不清。其实，就是作为一名宇宙觉醒者的自傲。
觉醒者，放眼整个宇宙来说，都已经不算弱者。就以九级宇宙文明苏美尔人来说，觉醒者在整个圣朝的人口中，也占不到一半的比例。无论是在政府，军队，商界，科研机构中，觉醒者都是其中的主力和精英。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从能力者到觉醒者的门槛太高，就如同我们参加高考一样，有一半的考生能够通过那条独木桥，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而从觉醒者到星际梦幻者的升级，不光要消耗海量的资源和时间，个人的资质，毅力，运气更是缺一不可。星际梦幻者的数量比之觉醒者更是成几何级递减。这就造成了觉醒者在九级宇宙文明中，是占比最重的一个层级。51%的公民是觉醒者以下，48%的公民是觉醒者，还有1%才是觉醒者以上。
而在二级宇宙文明到八级宇宙文明中，觉醒者的占比会更重，因为他们的星际梦幻者以上的人群更少。
觉醒者是有了神性的文明个体，不容任何非觉醒者挑衅！
当然，觉醒者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将近20%的大脑开发跨度，实力之间的鸿沟不容小视。
老文再怎么说，也是觉醒者，天生就带有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大脑分泌的神性物质还在无时不刻地对他进行改造和影响，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性格。
徐秘书见此，只好跟老文说：“既然您决定了，我就跟您说说。贾家是三家中最强的，因为贾家的老爷子还健在！贾老爷子是南下干部，最高做到了副国级。为人刚正不阿但又处事圆滑。贾家二代有两男两女，两女都联姻了其他政治盟友，但都出息不大。但两个儿子都很了不起，贾部长是老大，现在是副省级。老三现在再某地级市任shi长。第三代中成年的有四人，长孙是个军人，在某部任团政委。其他两人在经商，成绩还不错。死的是贾部长的老二，但是个纨绔。”
徐秘书见老板拿来早餐，就闭口不再说话。
老文已经从徐秘书的话里，了解到了贾家的很多信息。
怪不得岳厅长也头疼，贾家还真是不一般。
“董家比贾家稍弱，但是也很强大。董家老爷子是在混乱时代提拔上来的，后来抓住了机遇，做到了副省级。但几年前就去世了。二代只有两人，董副shi长是老大，身体也不好，近几年一直是半退休状态。老二是某市的副shi长。三代有五人，全部都成年了。死的这个是董副shi长的老三，最不成器的一个，纯粹的啃老族。”
”蒋家是纯商业家族。蒋老爷子据说还有黑道背景，后来洗白了。在赤国经济大发展之初就抓住了机会，连续几次投资都赚了大钱，赚了个盆满钵满，蒋家也就发展起来了。将老爷子如今退位让贤，让比他更优秀的大儿子来掌管公司。二儿子和三个妹妹不仅没有争，反而很支持。在公司发展壮大之后，又开始向外扩展，但还是没分家，弟弟妹妹都在一个公司，各掌一块，同心协力非常团结。而三代中也出现了好几个人才，长房长孙还是前几年的全国高考理科状元，现在在某个国家级科研单位工作。现在重伤住医院的，是长房老二，也不错，几年前去当兵，现在也是个副营长了，这次是回来省亲的。“
听了徐秘书的介绍，老文心里就有数了。
这三家就没一个简单的，但他反而放心了。这样的家族更好打交道，因为讲道理人家能听进去啊！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来到交通厅会议大厅。隔着老远，老文就开启了他的“顺风耳”，他想听听这些人吵吵了半夜，有没有吵吵个结果出来。
“你们都说了半夜了，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有新意的理由来。”这是岳厅长的声音，“你们能拿得出手的理由，无非就是人家文道远不是编制内的人，没有执法权。可是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文先生在场，最少还有三人无辜之人会在车祸之后死去，出现那种情况的话，小董和小贾更是罪过大了。还在质疑人家文医生，我看你们是昏头了。”
“救人归救人！调查归调查！这是两码事。”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他文道远还没有医师职业资格证就救人，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有什么资格主持调查这么重大的交通事故？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说什么我儿子酒驾，还不带安全带，这就是污蔑！”
声音很尖刻，很有穿透性。
“还在说资格？”岳厅长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意，“那我问你，你常敏有什么资格在我交通部大呼小叫？你儿子在几米远外都有酒味，血液里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不是酒驾是什么？”
“那，那也不能写出来！”
“呵呵！”岳厅长已经气笑了。
“就是！”有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比之前的女声还要傲慢，“一个没眼力见的蠢货，连什么能写什么不能写都不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调查？”
此时，老文正好来到会议厅门口，直接推门而入，高声问道：“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
一屋子的人全都向门口望去。岳厅长离门口最近，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吃惊地问道：“文先生？你怎么没回去啊？我不是让你送文先生回家的吗？你怎么搞的？”后一句是对徐秘书说的。
“岳厅长！你就别说小徐了。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些领导这么厉害，能够让一个厅长一晚上不睡觉地陪着他们？”
老文一眼扫过去，就发现各人脸上的不同神色。屋里有几人，老文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也基本能够对号入座。刚才第二个女声，应该就是贾部长的小姨子，常美云。现在她们三姐妹都一起看着进门的老文，听岳厅长的说话，自然知道了这个怼她们的究竟是谁。三人脸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出离愤怒的样子，似乎在责怪老文出言不逊。
还有五人，脸上或多或少有些愧疚。看来，三家人虽然共同来逼宫，但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本来自家小孩就犯法了，还闯了大祸，现在还来交通厅闹事，这是多不要脸才能做得出来？！岳厅长是出于过往与自家的同事情谊，才忍了自己等人半夜，一直陪着。可自己等人也不能太过分了。
但是很显然，有三个女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三人一起冲过来，冲到老文身前，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个瘪三！你说什么？你讽刺谁呢？别以为我们听不出来。我们不是什么领导，但我们是死者家属，我们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
“把你们的手指头拿开！”老文斜着眼对三个女人冷冷地说道。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岳厅长在一旁焦急地劝道：“小徐，去叫几名女同志过来。”
“哟！你还横上了？”常敏听到老文这么跟她说话，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想自己堂堂组织部长的夫人，平时有多少人巴结自己，谁敢如此跟她说话，这让她更加愤怒，“我就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怎么了？你还敢打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在会议厅里。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老文，常敏这个被打的人，也捂着自己的脸颊，呆呆地看着老文。
老文从来没有打女人的经历，今天第一次，而且也没用劲，不然，以他现在的力量，不说把脑袋抽爆，把人抽飞还是能做到的。老文主要是想创造一个自己可以顺畅说话的环境，这个聒噪又不讲理的女人，是最先要震慑住的。至于后果，老文也没在意。
“这一巴掌，是替你那死去的儿子抽的。”老文一开口，就将正要说话发飙的常敏镇住了，“从你今天的表现就能看出，平时你就没讲过道理，你的儿子就是跟你学的吧。你能在市交通厅这么神圣的地方无理取闹，肆意践踏法律的尊严，你的儿子就跟你学到了不把法律放在眼里，醉酒驾车，在高速上飙车，驾车不系安全带，结果怎么样？他死了！被你这个做母亲的害死了！”
老文的后两句话，是吼出来的，贴着常敏的耳朵。
“没有！不是我！”常敏捂着耳朵惊声尖叫。其他人都看傻眼了。只有岳厅长一脸的佩服表情。
“还在狡辩！”老文喝道，“我听说贾部长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不然不可能培养出一个当团级政委的好战士。同样的父母，为什么两个儿子的前途完全不同？你这个母亲就从来没有自省过吗？法律是什么？法律是保护我们的武器。不是你可以撕来扯去的遮羞布！你的儿子就是知道，即使他触犯了法律，也有你这个母亲会将法律撇到一边，让他免受制裁，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去践踏法律，视《交通法》的各项规定如无物。但凡你平时对他严格一点，告诉他不要去触犯法律，或者在他曾经触犯法律的时候，给他一次相应的惩罚，他都会对法律有敬畏之心，就不会出现今天的悲剧。”
“呜~呜~呜~”常敏终于奔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喊着，“小杰！我的儿啊！是妈害了你呀！呜~”
本来还想继续骂老文的常敏的两个妹妹，这时也慌了，顾不得老文，赶紧去拉自己的姐姐。
“唉~”岳厅长拍拍老文的肩膀，说道，“这是何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