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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心灵的拷问
此时，会议室里的其他五个人来到了老文的面前。老文与岳厅长停止交谈，看着他们。
“文先生，您好！我是蒋云奇，这是我爱人宋婉儿。”其中一个很帅的中年人恭敬地对老文行礼后说道，“我们是蒋鑫亿的父母。再次向您表示我们最真诚的谢意！谢谢您救了我们那不听话的儿子。”
“你们好！蒋先生，蒋夫人。”老文赶紧将二人扶起来，“互相帮助本来就是我们的民族性格之一，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二位不用客气。”
“文先生。您刚才的话就像是当头棒喝，一下子就将我们夫妻砸醒了。”蒋云奇面带惭愧地说道，“您真的说得太对了！我家那小子有今天的下场，我们做父母的应该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我们因为有了点钱，心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下意识认为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我们真是错得太离谱了。钱确实能给我们带来物质享受，带来精神愉悦，甚至在触犯法律的时候用钱去摆平某些人和事。但这样只会让我们在自己作死的误区越走越远，最后将自己作死。失去了对法律的敬畏之心，就不要妄想法律还会保护自己。”
“是啊！蒋先生，蒋夫人！”老文感慨地说道，“你们能想通，我赶到很高兴！我个人并没有什么仇富的心理，只是看不惯某些人富裕了之后，就完全忘记了曾经的苦日子，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富裕起来的，更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赤国人的根本。好了！我今天的话要是说得太重，还请见谅！”
“没有没有。”
“好了！小蒋。让我们也跟文先生说几句吧！”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见几人说起长篇大论没玩了，赶紧上前打住。
“好好！洪大姐您请！”蒋云奇赶紧让开位置。
“文先生，你好！”被蒋云奇叫做洪大姐的中年妇女站到老文面前，神色还算平静，说话的语气也没什么波动，“我是董长河的母亲。”
“你好！洪女士！”老文也平静地看着这位副shi长夫人，人称洪大姐的妇女。
“文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昨天赶到事故现场的时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董长河，已经死了吗？”洪大姐紧紧盯着老文的眼睛，似乎想从老文的眼中看出什么。
“是的！”老文也平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在说谎！”
“何以见得？”
“我看过你让人拍的视频，上面显示，你第一个去救的是撞在中间护栏被大树压扁的那辆车，从中救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第二个去救的是蒋鑫亿；第三个去救的巴士上的女护士；第四个去救的是一个休克的中年妇女，你根本就没有去救贾文杰和董鑫亿，你是如何判定他们两人当时已经死亡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去救他们？”说到这里，洪大姐已经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了。旁边跟洪大姐很像的一个男子，看起来也是在压抑自己的愤怒。而已经哭的差不多的常敏听到后，也用愤怒的眼光看着老文，似乎老文回答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将老文当做杀人凶手抓起来。
老文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就这样平静地望着“洪大姐”。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还有你们。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质疑别人的时候，最好先动动脑子，最起码要将事情的经过弄清楚后再决定怎么做，不然，被打脸的滋味并不好受。”
“你说什么？”洪大姐身边的男子一下子就火了，指着老文的鼻子就大声吼了起来，“你是说我们没脑子吗？你TM。。。。。。”
“呯！”这个男子已经被老文一脚给踹飞出去了，趴在几米远的地方哼哼唧唧。
“你凭什么打人？”洪大姐惊声叫道。
“我看你们平常是嚣张惯了吧！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指着别人鼻子就是在挑衅吗？还出口成脏！我可不是你家长辈，不会惯着你。”老文此时的气场异常强大，一下子将几个人都镇住了，连岳厅长都吃惊地看着老文。这个老文的胆子没想到这么大，先是打了贾部长的夫人一嘴巴，现在又踢了副shi长的小舅子一脚，这胆也太肥了。
“讲道理我们就好好讲，不讲道理我可以立马走人。”老文没等他们再发飙，自己先发了飙再说。他那一脚虽然将人踢飞几米，但却不会伤人，最多疼一会儿就好了。
“好！你说！我看你有什么理由！”洪大姐看自己弟弟已经爬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就不再纠缠这件事，反正也是自己弟弟不对在先，而是从救人顺序这上面为难老文。在她看来，老文在救人一事上，做的根本就不对，是可以攻击的目标。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们说说。”老文撇撇被他踢飞，现在只敢站在自己姐姐身后的男子，说道：“你们应该都看过视频了，应该知道，最初参与救人的志愿者，只有十六人，后来才慢慢增加，到最后三十二人。而这三十二人中，就我一个略通医术，还有一个退伍军人懂一些急救术。你们自己说说，我如何能够把每一个伤者都照顾到？”
“那你为什么不先到那两辆撞得最严重的车里去看看？那样，也许他们两人还有救。”
“你们应该不仅仅看了视频吧！难道别的资料你们都没有看吗？”
“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你们难道没看他们两人的死亡原因报告吗？一个开车玩刀，被自己手里的刀反捅个透心凉，还被玻璃扎进了脑袋里面将近十五公分；一个开车不系安全带，被方向盘撞断了五根骨头，断骨都刺进心脏和肺部了，你们自己说说，别说是我了，就是把扁鹊华佗请过来，他们能救活吗？难道说，你们认为，这些伤是我们开始救援之后才造成的？”
“这，这，这些报告都是真的吗？”洪大姐尤不死心道。
“呵呵！还在质疑报告的真实性？当天的两位法医，都是参加工作多年，有非常丰富经验的同志。他们所做报告的准确性和真实性，是受到我们市交通厅所有同志认可的。”岳厅长没等老文回答，就马上开口替老文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来回答是最合适的。
“我，我。。。。。。”
“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家陪着你们的丈夫，他们两人完全是被你们给连累的。”老文教训起两个贵妇人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一个组织部长，一个副shi长，家里人不想着怎么替他挣好名声，挣政绩，反而一个劲儿地给他拖后腿。现在出事情了，没想着怎么消除负面影响，通过正常途径道歉赔偿以求减轻处罚。反而想着歪门邪道，扭曲事实以逃脱法律的制裁，真不知道你们长脑子了没有？你们跟着这么大的政府官员几十年，连一点政治方面的忌讳都没学到吗？”
老文看着几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心里感觉很爽。
“你们出来之前，你们的丈夫应该都苦口婆心地要你们不要来，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们添乱了，对吗？你们是不是骂他们没出息？自己气冲冲地跑来闹事，想着用你们往日狐假虎威的威风，再来抖一抖？”
几个人听到这里，已经是惊恐了。因为老文说的，跟他们的经历分毫不差。
“可惜啊！你们来交通厅里闹，还质疑调查报告的真实性，甚至于想岳厅长按照你们的意思将报告中的某些内容改了，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是吗？难道你们以为，岳厅长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和你们老公就没事了吗？”
老文的拷问，已经将几个人吓呆了。
“真是可笑！不说岳厅长不会按照你们荒唐的想法陪着你们胡闹。就是换一个糊涂的厅长按照你们的想法把报告改了，你们的老公就没事了吗？你们就没事了吗？给你们提供便利修改报告的人就没事了吗？简直愚不可及。那样只会更糟，罪行更严重！”
“我劝你们，赶紧回家看看你们的老公吧！他们现在不是正在准备着自杀的东西，就是已经被你们气得不能动弹了。不然，不会到现在也没有给你们消息。”
“你，你，胡说八道！”常敏已经吓得一身的白毛汗了，她在家里一直强势，说一不二。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脾气是真么时候养成的，而他老公真有可能会自杀的。而洪大姐已经吓得坐在地上了，她老公的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昨天夜里出来之前，确实两个人吵了一架，她才叫了自己最小的弟弟一起到交通厅来，还将电话关机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都是开手机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各种各种通话的声音。
“喂！老贾啊！你在家吗？。。。。。。没有，没有。。。。。。啊，老贾啊，你可别做傻事啊，真的没改，老岳没让改。。。。。。好，好，老贾，是我错了，我马上回来，我陪你去纪委，你坐牢我也陪你。。。。。。呜呜呜，我真知道错了！是文医生把我骂醒了，这些年都怪我，是我没教育好小杰，给你拖了后腿，呜呜呜。。。。。。”
“喂！喂！老头子，是我啊！你没事吧？！。。。。。。好好，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早就让你去市医院去，心脏病现在都可以完全治好了，你个副shi长还没去。。。。。。我现在知道了，都是我太惯着他了，早听你的就好了，他也不会，呜呜呜。。。。。。现在可怎么办啊？呜呜呜。。。。。。恩，还好岳厅长坚持原则没答应，不然，我们的错误就更大了！。。。。。。好！我马上给文先生道歉。。。。。。一定诚恳！一定诚恳！。。。。。。你放心在家休息。我马上就回家！我们一起到纪委去，到哪里我都陪着你，你说什么我都听！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