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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果冻？太岁？

　　赤国东南端，有一个世界级超级大都市，上戶市。

　　上戶市市区中央，是一座超大的火车站。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人流经过这座车站，或带着憧憬来到上戶市寻找发财的机会，或带着沮丧，喜悦，麻木等情绪离开上戶市回到家乡。

　　这么大的火车站，光打扫卫生的清洁工都有上千人，老文就是其中之一。

　　老文来自内陆省份九路省，当初来时才二十来岁，不知不觉已经年过不惑，在上戶市已经二十年了。从一个意气风发满怀豪情的青年，硬生生磨成了一个滑不留手脑满肠肥的油腻大叔。

　　炎炎夏日里，早早就打扫完自己负责区域卫生的老文，正坐在车站广场一处还算阴凉的地方，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水，一边低头看手机。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可不敢回到凉快的办公室去，连休息也要在广场附近。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有某个旅客会丢下手中的垃圾或口中的烟头，如果处理不及时，少不得会被上司责骂甚至处罚。这是多少次亲身经历或目睹经历得出的结论。

　　不知不觉间，天上飘来了大片的乌云，眼前变得灰暗，刮过来的风也大了起来，终于让人感觉到凉爽。老文收起手机，望了一眼天空，喃喃道：“这场雨看起来不会小啊！”

　　广场上的人群这时也变得躁动，脚下都加快了几分，各种呼唤和噪音一时间都压过了越来越大的风声。

　　老文习惯性地四处张望，看看地上是否有新的垃圾产生，也好在去躲雨之前处理好。还正好被他看到有一个旅客匆匆而过，留下一个被捏扁的烟盒。

　　老文咕隆一声，疾步朝着那个烟盒走去，没有理会旁边同事招呼他赶快去躲雨的呼唤声。跟那个调皮的烟盒在风中几番搏斗，终于将它正法。不过，天空中酝酿已久的大雨也瓢泼而下，转眼就将还在广场上奔跑的人们淋了个透心凉。

　　恨恨地朝那个丢了烟盒也没逃过淋雨的男人一眼，老文转身去推自己的工具车。工具车的车斗里，这一会儿已经积了小半斗雨水，老文也管不了这么多，推着车就往避雨处跑去，浑没看见车斗里正有一个半透明的东西正在载沉载浮。

　　回到清洁工休息的地方，老文已经浑身湿透。把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的清洁处处长大人，当着所有在岗清洁工的面，狠狠地夸奖了老文一番，并表态：只要老文这个月没有迟到早退等其他违规的地方，这个月的奖金翻番。

　　工友们羡慕地看着老文！奖金翻番可就有小一千块了！

　　处长大人虽然平时对大家很严厉，但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答应的奖金翻番肯定会兑现。这也是大家都服他的地方。

　　老文感激涕零一番，保证这个月好好干，争取奖金翻番。这是他在大都市摸爬滚打近二十年才练就的本事。

　　正好到了下班时间，老文穿着一身湿衣服，去清洗自己的工具车，准备下班了。

　　与工友们一路说笑着，来到了清洗区，各自找到自己的工具车，推到专门清洗的区域。老文无意间低头一看，自己的工具车车斗里，有一团拳头大小的东西正在沉沉浮浮，看起来很漂亮。

　　老文的车斗里本来就很干净，仅仅放了一把拖把，车斗里积蓄的雨水看起来也很干净，那团东西就在拖把旁边飘着，奶白色，微微有点透明，就像一块果冻。

　　老文有点不明白，这么一团果冻是怎么到自己的车斗里来的。难道是哪个小孩子不小心把要吃的果冻掉到里面了吗？

　　应该不可能啊！下雨之前清洗的车斗，一直都在自己的旁边放着，绝对没有小孩子凑上来过。下雨之后就更不可能了，放工具车的地方并不是路边上，那时候大家都忙着避雨呢，不可能会往那儿跑。这东西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呢？

　　想了想，老文没答案，干脆不想了。好奇之下，伸手进去从雨水中将这块果冻捞了上来。入手软软的，滑滑的，微微有些暖，跟果冻的触感非常接近。

　　“咦！老文，这不是太岁吗？你从哪里搞来的？”一个工友路过老文身边，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什么？太岁？”工友的声音不小，一下子就将大家都吸引过来，纷纷好奇地看着老文手里的果冻，或者说太岁。

　　老文的脑袋转得很快，也觉得手里的东西应该不是果冻。因为果冻没这么大的，形状也对不上，倒是太岁比较靠得上。

　　眼珠一转，说道：“吃饭时碰到的，一个老头，用个塑料袋装着，我用两百块买来的。准备给老娘泡水喝。”

　　“哦！”大家理解地笑笑，转口开始聊起了太岁的话题。

　　老文也跟大家热烈地聊着太岁，一边聊一边在水龙头上将手里的太岁清洗干净，用一个新的塑料袋装水，将太岁泡在里面。怕不保险，又在外面套了一个。

　　外面的雨停了，老文等人赶紧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