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肮脏无比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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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争取宽大处理?早点干什么去了?被抓到了才想着主动交代事实,想要争取宽大处理,你当这是在菜市场买菜砍价呢?”桑陌成冷笑着说道。这个范乐涛做贼心虚,一看到警察就跑,说明他很可疑,说不定跟连环杀人案有关,这样的人,桑陌成怎么可能会答应对他宽大处理?
“我……”范乐涛被桑陌成呛得说不出话来,他咬了咬牙,暗自下定决心,等到警察审讯自己的时候,就一言不发,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开口。
桑陌成看出了范乐涛的心思,继续冷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准备一言不发,跟警方对抗到底了?没关系,你可以试试拒不配合,只要你不怕判刑的时候从严宣判就行了。”
其实桑陌成这话只是威胁而已,刑警队属于公安系统,与法院虽然同属公检法系统,但是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一个刑警队长是没有影响法院判决的影响力的,不过大部分普通人都不了解这一点,以为公检法是一家,被唬住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果然,范乐涛听了桑陌成的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死灰相的说道:“我一定老实配合,可千万不要对我从严宣判。”
范乐涛被带回刑警队的审讯室之后,很快就交代了自己的一切,不过让办案刑警感到失望的是,他与王亚卿的割喉案,还有连环杀人案没有任何的关系。
范乐涛之所以心虚,是因为他的确干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一切还要从他最开始经营网游工作室,买卖游戏装备开始。
范乐涛最开始接触到网络游戏,是在上大学的时候,他最初玩游戏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在某次下副本得到一个稀有装备后,有人向他高价购买这件装备,于是他就动了这方面的念头,开始有意识的在网络游戏中出售装备,虽然每个月的钱不多,但是也足够日常的生活开销了。
在参加工作之后,范乐涛白天上班,下了班之后就回到住处打游戏,然后再把挂机打来的装备在网上出售,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接近一年,他因为工作不专心的缘故,被第一家公司辞退了,又换了一家公司。
在某次出售装备的时候,他意外结识了同属于北地市的富二代土豪黄鑫,黄鑫是个标准的游戏迷,不过很可惜,他很喜欢玩游戏,游戏天份却不高,运气也总是很差,老是得不到好装备,不过仗着有钱,直接拿钱买装备,照样在游戏里称王称霸。黄鑫跟范乐涛在网上聊了很久之后,就萌生了一个念头,他花钱请范乐涛给他在游戏里打工,在游戏里面给他供应一定量的装备和游戏币,他每个月给范乐涛一万五千元作为报酬。
范乐涛算了算,这样的生意倒是很划算,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能力去获取那么多的装备和游戏币,于是,他想到了转包。他请了几个在游戏里认识的初中生帮他在游戏里打装备,挣游戏币,这些初中生的工钱相当廉价,对他们来讲,能有人花钱供应上网,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一般,而且范乐涛给他们制订的上缴量,并不是他们在游戏里的全部收益,他们还能落下来一部分自己在游戏里花销。
这些初中生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照顾,爷爷奶奶只知道孩子每天出门去上学,却不知道孩子根本就没去学校,而是进了黑网吧,给一个年轻人当游戏里的苦力金农。
范乐涛的转包工作得到了极大的成功,他不但完成了每个月与黄鑫签订的上交合同,还有很大的盈余部分,于是,他开始在第三方游戏平台交易这些装备。因为有很多小号养着,他的游戏账号也在游戏里发展得相当不错,成为金字塔顶端的玩家,于是,他又把自己在游戏里得到的高级装备也拿出来出售,这样滚雪球的方式,让他很快获得了巨大的收益,这些收益甚至超过了黄鑫每个月给他的报酬。
在有了这些收益作为支持,范乐涛切断了与黄鑫之间的交易,转而开始自己单干,花钱养这些学生替自己在游戏里打工,自己则靠着这些学生上缴来的资源,在游戏里混得风生水起,获得了很多高级装备,又拿这些高级装备到第三方平台出售,获取巨额利益。
俗话说,饱暖思yinyu。范乐涛到了这个时候,一个月已经能赚好几万块了,饱暖已经解决,也到了思yinyu的阶段。在某次游戏里交易装备的时候,他意外地遇到了一件事情,一个女玩家想要他挂单的一件装备,却没有钱购买,于是就提出以陪他睡一个晚上作为报酬,换取那件装备。
那件装备如果真的出售的话,也就是几百块而已,更何况这对掌握了大量游戏资源的范乐涛来讲,只是在某个地点刷几个小时的怪物那么简单,于是,他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那是范乐涛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得到女性的身体,那个女玩家长得还算漂亮,身材也不错,一ye欢愉之后,范乐涛心满意足,那个女玩家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装备。两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用一个时髦一点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双赢”。
这个晚上是改变范乐涛人生轨迹的一ye,他第一次意识到,游戏里的装备不但可以卖钱,还可以用来换取女玩家的身体。从那之后,他就像吸毒上瘾的瘾君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勾搭一个这样愿意用身体换装备的女玩家,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但是这样一来,他泡在游戏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在游戏里的收益也慢慢在减少。不过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他的人生再次出现了新的转机。
范乐涛有个习惯,每次跟这些漂亮女玩家欢愉的时候,都会拍上几张亲吻合影照,然后上传在自己的个人空间里,对所有人都开放了权限,这样做,也是满足他作为男性的虚荣心而已。
不过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范乐涛简直就是一个泡妞圣手,一个人泡到了那么多高素质的美女,于是,就有人在他的空间留言,询问泡妞的方法,还声明愿意出高价拜师。
范乐涛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对方的条件挺有意思,就加了对方,跟对方闲聊起来,在聊天的过程中,他吹牛说这些女孩子都是自己已经搞定了的,对自己死心塌地,自己让对方做什么,对方就做什么。而对面的龌龊男则动了心思,提出一个交易,只要范乐涛能搞定其中某个女孩,让她陪他一个晚上,自己就愿意出高价给范乐涛。
范乐涛心动了,对他来说,用不到一千元的游戏装备,换一个女孩子陪另外一个男人睡觉,自己就可以得到相当可观的收入,这比买卖装备的收益要高得多。
他重新联系上了那个被龌龊男看中的女玩家,提出了交易条件,女玩家陪龌龊男一ye,他可以提供给女玩家两件游戏装备。当然,他没有说明龌龊男的真正身份,而是谎称龌龊男是他的一个铁哥们,看到了女玩家的照片,朝思暮想,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解对方的相思之苦。
范乐涛原本以为自己的要求会被女玩家拒绝,没想到对方几乎没有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了他的条件。于是,他的第一笔肮脏交易就这样完成了,他因此获得了一笔收益远超出出售游戏装备的现金。
之后,他开始有意识的经营这一方面的市场,一开始主要靠客户之间的介绍——很多piao客建立的有论坛或者交流群,会在这些地方交流个人的猎yan经历,他最初的客户群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对于很多piao客来说,夜zong会和桑拿洗浴中心的ji女风尘味儿太重,让他们失去了刺激的感觉,而范乐涛这里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宅女,也许并不单纯,却没有那些ji女身上的风尘味儿,更重要的是,范乐涛有意识的把自己的交易群体往年轻的方向发展,甚至出现了未成年人的身影——这让那些piao客更是欣喜若狂。
对这些未成年人来说,他们没有正确的判别能力,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几百块、上千块是一笔巨大数额的金钱,而价值几百块上千块的网游装备,更是神器无疑,至于要陪陌生人睡觉这样的事情,他们反倒不怎么在意,中国的教育很少教孩子做人,只有教室里的填鸭式授课,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在物质社会的冲击之下,哪里有多少真正的是非辨别能力?
于是,范乐涛的事业越做越大,到了后面,他甚至建立了自己的游戏工作室,包了一批学生到自己的工作室上班打游戏,然后再把这些装备拿来you惑女孩子出卖自己的身体给这些猎yan客,自己则从猎yan客那里得到巨额的报酬——这些报酬是跟女孩子的年龄、身材、美貌程度挂钩的,有些时候,猎yan客一次花费的嫖资都可能达到一两万,而比较差的女孩子,范乐涛就只能拿到几千块,但同样的,他给这些女孩的装备也不会特别好。总体而言,他是稳赚不赔的。
王亚卿也是这样一个出卖身体换取装备的女玩家,她看中了游戏中的某件装备,但是却无力购买,她跟范乐涛联系之后,对方向她提出了陪睡觉,就给她装备的建议。王亚卿对陪陌生人睡觉倒是没什么心理障碍,于是就提出想多要几件装备,而范乐涛就趁机加码,与她达成了一项普通女孩子无法接受的交易。
王亚卿长得很漂亮,但是对于猎yan客来说,二十岁左右,年龄有点大了,卖不上好价钱,但是对于一些有着特殊心理需求的猎yan客来说,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卖上好价钱,那就是多人参与。
范乐涛手里刚好有这么一个有着这样心理需求的猎yan客,他在网络上以四件装备的代价,与王亚卿达成了三人的协议,从猎yan客那里收取了一万元的嫖资。这一次,他也参与在其中。
王亚卿在三天前来到北地市之后,他和那个猎yan客就接到了王亚卿,吃了中午饭,三个人在一起熟悉之后,就去了宾馆,开始了最原始也是最无耻的勾当。屠国忠在医院里检查王亚卿身体的时候,发现王亚卿的下体瘀伤严重,gang门也有红肿和轻微撕裂现象,就是因为这个。
说起来王亚卿也是个妙人,她对那个的需求也挺旺盛,本来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游戏装备而来,但是放开了之后,她自己也玩疯了。三个人在一起胡闹了两天一ye之后,范乐涛三人一起到北城区的啤酒花园去吃大排档,在那里,范乐涛两个跟王亚卿谈崩了,他们两个还想胡来,范乐涛也提出可以再加两件装备,但是王亚卿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就像休息一天再说。
范乐涛和猎yan客对此十分不满,在他们看来,王亚卿说要休息只是借口而已,而且这样拒绝,让两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觉得十分没面子,于是,两个人把王亚卿扔在了大排档里,开车走了,他们两个只是想吓唬吓唬王亚卿,让对方屈服,因为对方一个年轻女子,人生地不熟的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除了找他们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是让他们两个没想到的是,王亚卿竟然一直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两个人在北城区一个路边停下车一直等了一个小时,才悻悻的离开。当天晚上,范乐涛又联系了游戏里面另外一个女玩家,和猎yan客三人鬼混去了。警方赶到宾馆的时候,猎yan客和那个女孩子刚走,只剩下范乐涛在服务台结账。
这小子知道自己搞这种勾当是违法的行为,再加上有些女孩子还是未成年,一直都有些心虚,见到警方找他,吓得撒腿就跑,但是他那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怎么可能跑得过刑警?自然是被抓住无疑。
范乐涛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这小子的确不是个东西,不过按照他的描述,他的确跟王亚卿的割喉案没有关系,跟连环杀人案更是没有任何的关联。
不过,这家伙组织卖yin,甚至诱骗未成年从事卖yin行为,少不了要判刑坐牢,具体怎么量刑,还要看法院那边的判决。桑陌成吩咐办案民警按照程序移交之后,就跟着童爱国和李伟走出了审讯室。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你说这些女孩子都疯了吗?为了游戏里面的虚拟财产,竟然出卖自己的身体?”童爱国一脸痛心的说道。
“其实我也想不大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为了游戏那么疯狂?为游戏花那么多的钱,为游戏里的装备甚至出卖身体,只是一个电脑程序而已,那些装备只不过是服务器上的一个数据而已,真的犯得着花大价钱去买,拿身体去换?”桑陌成摇头说道。
“桑迪,童副队,你们没怎么玩过游戏,不懂游戏玩家的心态,在游戏里,他们可以得到满足感,成为一呼百应的一帮之主,甚至成为游戏里面的国王,都是很容易让人得到心理满足的事情,游戏里可以做到现实中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些人痴迷游戏也是很正常的。”
“虚拟世界里的帮主和国王,比现实生活还要重要吗?”
“现实生活里,想要成为名人,想要成为人人尊敬的人,可以做到吗?在游戏里面花费一些并不算高昂的代价就可以做到,换做是你,你愿不愿意?”李伟反问道。
“我明白了,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欢玩游戏,并不是因为它是一个娱乐消遣的工具,更重要的是,人们可以在游戏里找到现实中无法得到的满足感,得到一个虚幻世界里可以成真的美梦。是不是?”
“是,现实中得不到的东西,可以在游戏里得到,所以,这些玩家迷恋游戏,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