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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卡图帮大家做了早餐,简单的白粥和寺里之前存储的咸菜。每个人表情不一,虽然坐在一起吃饭,但是各怀心事。
“法医已经快到了,很多事情应该会清楚一些。”周泰扫视了众人一下说道。
“那些供尸的情况,法医应该也能看出来问题吧?”卡图问了一声。
“是的,法医应该可以看出个大概。”周泰点点头。
陆华生看着卡图,他是陆华生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因为最简单,也是最浮在水面的怀疑对象。但是后来因为其他事情,慢慢让他渐渐忽略了他。可是现在陆华生觉得卡图的嫌疑也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后院知道卡图竟然是在寻找失去的弟弟,而且弟弟还是被达坤害死的。那么他杀死达坤的理由就越充分。
想到杀人现场,陆华生不禁想起了卡洛。如果不是卡洛的意外受伤,也许他们现在已经按照之前的思路将卡洛定位凶手了。规定为卡洛为凶手,除了他们所推测查到的一些证据线索外,金秋风说的话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卡洛的身份竟然是祝发的儿子。他潜心留在大盘寺,并且有些事情鬼鬼祟祟的,确实值得怀疑。
如果卡图没有说谎,卡洛是凶手的话,当时卡图进到偏殿进行通报的时候,那么达坤还活着,并且对他说话,让他请陆华生进来。那么卡洛应该就是这个利用这个时间段利用帮陆华生他们泡茶的时候来到偏殿的时间进行杀人,然后杀人后,趁机离开。偏殿前后都有门,并且都联着旁边走廊,所以卡洛杀人从走廊撤回来,那么久顺理成章地完成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过程。
反之,如果卡图在说谎,他是凶手。当时卡图进入偏殿,然后杀死达坤,跟着伪造好现场。等到陆华生进去后,再将这一切嫁祸给陆华生。只是这样的风险太大,卡图应该考虑到,陆华生和周泰的身份,其中周泰是警察,如果他这么贸然嫁祸给警察的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
莫夫对达坤的尸体进行的只是简单地检验,毕竟他的主要工作是对现场勘查。现场勘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原因是因为进入偏殿的人比较多,地面上的脚印和痕迹都比较凌乱,有一些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有结果。
早上八点,法医来到了大盘寺,同行的还有一名警察,他是青河镇警察分局上级单位M国国都警察局的刑警沙桑。
本以为法医的出现能有新的线索,但是让陆华生意外的是,法医检查完后给出的结论基本上和莫夫的结论一样。甚至在对卡洛的伤口进行检查的时候,法医竟然拒绝了,说他只对死人的情况负责。
“这个法医就是这样的,很多工作他们都是草草了解,要不就是推给我们。”莫夫在一边轻声说道。
“那我们等他们来有个P用啊。”陆华生骂了一句。
“不,他们当然有用了。他们的签字非常重要,要不然一切程序都无法往下一步走。也就是说,如果法医不签字,达坤的尸体就得一直在这里呆着,如果那个跟来的刑警不交接签字,阿泰和他的同事就得一直在这里守着。我之前我见过一个案子,因为有纠纷,上级警察不签字,尸体停在现场,当地警察局也接纳不了,就那样生生放了一星期,所幸那个时候是冬天,要不然,谁能受得了。最关键,他们拥有警务系统的最高权限,可以查到很多地方局警察查不到的信息。”莫夫解释了一下。
“这有点太离谱了吧?怎么这么不公平?”陆华生被莫夫的话惊呆。
这时候,沙桑走了过来,和周泰聊了一下,然后又问了莫夫几个问题。最后,拿起电话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刚才沙警官查了一下祝发,他在一周前被明乐镇警察分局抓了,当时他和一个地下组织正在进行人体器官买卖。后院的供尸很有可能就是祝发和达坤一起为那个地下组织提供人体器官的源头。我刚才说了你是来找女朋友的,沙桑说可以帮你在警务系统里看看有没有线索。”周泰说道。
陆华生听到这里不禁心里一沉,如果周家梅来这边失踪了,会不会被达坤和祝发杀了呢?一个外地人,还是女子,对于祝发他们做这种勾当的人来说,那可是最好的目标啊。
回想到刚才对凶手的推测,陆华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祝发与地下组织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被警察抓住了,那么达坤会不会收到消息了呢?于是,他问了一下卡图最近达坤的神态表现。
卡图说,一周前开始,师父每天都在偏殿进行诵经,确实有点和之前不一样,似乎有什么心事。
陆华生又问了一下法医几个问题,然后想起他进入偏殿时看到达坤的样子。
“是想到什么了吗?”周泰看到陆华生沉思不禁问道。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陆华生抬起了头。
“是谁?”旁边的人一听,目光顿时都聚了过来。
“其实达坤是自杀的。”陆华生说道。
“什么?自杀?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听我讲一下,卡图和卡洛说过,吃过午饭后,达坤去偏殿诵经,然后我和周泰过来了。卡图去通报,然后达坤让我进去,结果发现达坤死了。卡图说了,他在进去通报的时候,达坤还活着并且让他把凶器放到桌子上。这才短短几分钟,我进去的时候,达坤已经死了。我们用排除法,如果是卡图杀人的话,他明知道周泰是警察,然后嫁祸给我,显然有点吃力不讨好。同样,如果是卡洛杀人的话,那么他应该是趁着去倒茶水,然后卡图从偏殿出来后这段时间进行杀人,那个时候如果他杀人的话,我应该就看不到他,因为在我离开去偏殿的时候,卡洛已经端着水出来了。所以从时间段上他没有杀人的时间。同样,如果怀疑是我杀人,那更有点说不过去,我和周泰一起来找人的,并且和达坤从来没见过,所以根本不可能杀他,因为我还要通过他找我女朋友的下落。综合这几点,在现场唯一可能导致达坤死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具体理由有几点,第一,一周前,达坤和祝发合谋与地下组织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被发现了,祝发被抓了,那么达坤必然知道了这点,所以非常担心。所以才会在知道我和周泰来到大盘寺的时候,他以为警察是来调查祝发和他的事情,于是选择了自杀。第二,刚才我问了法医,达坤是背对着门口,如果是别人刺中他,他再转过去坐下来,地上应该会有滴落的血迹,可是地下并没有血迹,反而在达坤的面前有几滴血迹,这说明达坤死的时候应该是被朝着外面,面朝着前面被刺中的,墙面到他的身体距离根本不能容下一个人,所以他只有自杀才能完成这样的情况。”陆华生分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