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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突然问出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问题,让我们本就不解的心更加疑惑了,不过他的这个问题太好选择了,有几十年的帝王运,却没有命去享受也是枉然。
我立马就给出了选择,说道,“当然是用帝王运去换更长的寿命。”
柳承笑了笑,“很多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得更好,舍不得一身荣华富贵,到头来只能时守着万贯家产含恨而终,你倒是坦然。”
我又问,“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柳承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在你明白之前如果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参考参考。”
看起来这个问题并不是柳承心血来潮才问出的,而是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不由得多想了些,难不成是我的性命将至了?不过上次在奉先市的提刑司,我在生死簿上的寿命分明是增加了几十年,就算按照正常人寿命来算,我也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不存在性命之忧这个问题。
实在搞不懂也就不问了,只一切听从柳承安排就是,点头应了他的话。
再往前走了一截儿,我又问,“您跟他们谋划了什么大事吗?”
柳承也还是那句回答,“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
柳承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实在看不透他这个人,我问的问题他一概不答,只能作罢。
又因为之前的正阳观已经被张伯仁给围攻过一次了,我们自然不能再次去正阳观,最后选择了淇县周边的一个安静小镇暂时住了下来。
至于住宿的钱,自然是花的周晓安的,我们这群人里面也就周晓安还有点存粮,其余人都一清二白得。我们租下的是小镇里一空旷的小楼房,原主人搬到了淇县县城里去住,这房子就空了下来,共有三层,足够给我们住了。
因为忙活了好几天,进了这小楼房分配好屋子后,我困乏之意顿时就来了,不愿意再多说半句话,进了房间倒头就睡,外面的事情再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时间,等我醒来却见我床边坐着好几个人。
孙思仁已经回来了,她正坐在我床头,周晓安也在,陈莹莹也在,黄蕴秋也在,睁眼看见这美好一幕,下意识惬意地反手过去枕着自己后脑勺,看着他们笑了。
孙思仁见我笑容,直皱眉头,“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媚俗。”
我干咳一声,忙放下了手,刚才是有点想歪了,尴尬说道,“你们怎么都来我这儿了?”
黄蕴秋说道,“你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一天一夜一直都在说梦话,我们不管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到底是什么梦,这么入迷?”
我回想了下,并不记得我做梦了,满是诧异,“我哪儿有做梦?自己都不记得了。”
不过随后一摸自己额头,竟发现自己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湿了,连身上都是,再一看床单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登时就愣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做梦了,什么梦能让我在这入秋的天气里流这么多汗?
众人见我比她们还要懵逼,也知道我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孙思仁就说,“如果不是做梦了,那就是你尿床了,你看看床单上都湿了……”
“那就是做梦了。”我忙改口道,“只是我自己想不起来了,兴许是个噩梦吧。”
说着就要翻身起来,不过这一动身,只感觉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刚动了下就又躺了下来,疼得我直吸凉气,再掀开我觉得痛的地方的衣服一看,竟见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多地方已经破了皮,掀开衣服的刹那,鲜血冒了出来。
这下吓得我直接跳了起来,站在床上几个趔趄又倒下来,奋力躬身起来撩起自己裤脚一看,发现最严重的并不是我身上,而是腿上。
腿上已经皮开肉绽,竟能看见森森白骨,我看着这一幕呆住了,黄蕴秋她们见这一幕后也都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我这是怎么了?”我呆呆问道。
这哪儿是个人形,分明像是刚从刀山油锅里走了出来一般。
孙思仁她们也被我身上这一幕给吓住了,忙让我躺下别动,她们也搞不懂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这一天一夜只是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而已,她们一直在屋子里,又不见我外出,别人要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闯进来对我做这些事情也不大可能。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们所说的那个梦,那个我记不起来的梦。
孙思仁也想到了这上面来,一面让黄蕴秋去找附近医生,一面说,“兴许是那个你自己都记不起来的梦造成的,要么是有人可以抹除了你的那个梦,要么就是太过痛苦,你自己选择忘记了那个梦。”
“做梦的事情都是虚假的,顶多算是幻想,就算我在梦中挨了打,也不至于真的就显示在我身上吧。”我咬着牙说道。
没有掀开衣服的时候觉得不痛,但衣服掀开之后,这种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孙思仁见我实在痛苦万分,取出一张符纸来先贴在了我身上,这才好了些,她又说,“梦中还能杀人呢,兴许是我们不知道的法术。”
孙思仁说话时,旁边的陈莹莹却捂着嘴看着我身上冒出的鲜血抽泣了起来,我瞥了她一眼,她立马就忍不住了,哭得梨花带雨,伤心得不得了。
她肯定是心疼了,我跟她还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呢,就算没这层关系,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她这性子看见这一幕,估计比我还要难受。
我忙说,“贴了符好多了。”
陈莹莹看了看我,却摇摇头抽泣着说,“我不信。”
我满脸无奈,孙思仁忙让周晓安把陈莹莹给扶了出去,等她俩走了后我才问,“师父呢?”
孙思仁说,“从你睡觉开始他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柳承知道得多,没准儿他能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不在,就指望不上他了。
我随后又掀开自己裤脚看了看,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这模样跟掉下山崖摔过了差不多,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只得转移话题问,“刘轩怎么样了?”
孙思仁回答道,“从墓坑里出来之后就去找自己的躯体了,不过最后是在火葬场找到的,他们已经将尸体放入了焚烧炉中,还没烧,刘轩本想趁着没烧的时候回自己身体中去,不过那根本就是张伯仁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料定刘轩会去找自己的躯体,就故意在焚烧炉那里等着他,等刘轩进入焚烧炉取自己身躯后,他们合上了焚烧炉,打开了炉子的开关。”
“他被烧死了?”我忙问。
孙思仁摇摇头,“没死,最后关头逃了出来,只是他的那身躯不能用了,连魂魄也被尸油熏瞎了眼睛,袁老先生之前指引过他,让他一路往东走,他往东走的时候碰到一个劁猪佬找他借刀,刚好刘轩身上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就借给了那劁猪佬,然后劁猪佬给他指了一条明路,给他指明了一户刚死了人的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见孙思仁语言顿挫,便知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孙思仁道,“张伯仁知道刘轩要去寻找新的身躯,他们消息灵通,早在刘轩去之前就找到了那户人家,花重金把死人的尸体换成了一头猪的尸体,刘轩因为眼睛被熏瞎了看不见,把那猪的尸体当成了人的尸体,窜了进去,那头猪被提刑司带走了,并放到了菜市场上,现在生死未卜。”
“刘轩既然变成了猪,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又问。
孙思仁说,“劁猪佬一辈子跟猪打交道,能听得懂猪的言语,刘轩被带走之前的吼叫声传到了劁猪佬的耳朵里,劁猪佬找上了我们,让我们去救他,你师父就是去菜市场找他去了,都这么久了,估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