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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红丝巾和白袜子,我冲了个凉,去宿舍洗衣房洗衣服,保洁大妈也在,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调笑道,“小王啊,还没谈对象呢?” 连续两天洗贴身衣服,都被保洁大妈撞上,估计她以为我关上门,在房间里做一些不好的事吧。
这两天一直做那种怪梦,让我挺吃不消的,回想梦里的情形,又觉得有些羞耻。
当天晚上再去值夜班,什么都没有发生,很平静地渡过了几天。
真正让我觉得小区有问题的,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一天,外面下着大暴雨,我正坐在值班室打瞌睡,外面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抬头,发现敲门的还是那个女人,撑着一把红伞,把脸贴窗户上望着我,
“帅哥,雨下这么大,你让我进去避一避呗!”
我看了看窗外,确实雨下得很大,就打开自动门,让她进来了,“就在值班室待着吧,你没物业卡,可别进去。”
美女朝我笑了笑,身上被雨淋透了,脸色很白,撑着那把红伞走进来,我觉得她有些奇怪,就主动跟她搭讪,“美女,你叫什么名字?都进屋了,干嘛还撑着雨伞?”
“我叫李雪,”美女回答很简洁,“我习惯撑伞了,要不然进不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心里莫名就冒出一些旖旎的想法,想起前几天做的那个梦,脸上有些发烧,假装看手机,偷偷打量她。
这女人很漂亮,而且身材凹凸有致,浑身被雨水打湿后更显曼妙。
外面暴雨倾盆,李雪有些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悄不作声地靠近了我。
我一下就坐直了,心说这女人不会故意勾搭我吧?反正天都这么晚了,附近又没人,要不然……
没等我把想法落实,外面的暴雨说停就停,李雪撑着伞走出值班室,对我说声谢谢。
我有些懊恼,早点动手,说不定还能白捡个女朋友呢。
美女走后,差不过凌晨三点,我站起来伸了下懒腰,打算出门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却发现一根扎头发的红皮筋,挂在值班室门把上。
“又掉了一样东西……”我摇摇头,把红皮筋抓在手上,在外面抽了根烟,回值班室打瞌睡。
第二天早上,老李来换班,见我手上抓着红皮筋,笑笑说,“怎么,给女朋友买的礼物?”
我摇头说不是,“昨晚有个女人进值班室躲雨,这是她掉下来的。”
老李脸色“唰”一下就变白了,瞪着眼珠子,就像我欠他钱一样,“你说什么,你让谁进来了?”
我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老李,你可别往外说啊,我知道让别人进值班室是违规的,不过昨晚雨下得这么大,我也是……”
“你这个蠢货,”老李呵斥了我一声,指着窗户外,“下什么雨?昨晚天气好得很,你自己看看外面有雨吗?”
啊?
我将目光沿着窗外一看,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马路很干净,半点积水也没有。
“奇怪了……”我摸了摸后脑勺,老李突然跑过来,将我手里的红皮筋夺过去,顺手丢进垃圾桶,“这个不能捡,赶紧丢掉!”
老李神神叨叨的,还让我晚上换班的时候去找一把艾草,凌晨十二点先不要关门,先在值班室门口把艾草烧掉。
我很疑惑,就问道,“不用这么麻烦吧?”
“屁!”老李冷哼了一声,“年轻人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嫌麻烦,等麻烦上门的时候你就懂了!”
我问他会有什么麻烦,谁知老李冷哼了一声,没理我。
老一辈的人都有忌讳,年纪大的人经历的事多,懂的也多,我虽然不信这种东西,但最近发生的事,确实让我如坐针毡。
交完班,我没有直接回屋,遵照李老的吩咐,去市场买了把艾草,回来下馆子吃饭,又遇到了喝酒的陈刚。
他主动招呼我坐下,跟他一块喝酒,见我手上拿着一把艾草,问道,“你小子拿这玩意干什么?”
陈刚人不错,我没跟他避讳,主动说起昨晚上的事,谁知我刚一说,他脸色就变了,小声问我,“那女人来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在下雨?”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陈刚话里好像藏着事,赶紧追问他关于那美女的情况,谁知陈刚摆摆手,“听老李的,晚上把艾草烧掉,你小子也是,不跟你强调过纪律吗?以后可千万别犯傻!”
陈刚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我还想再问,这小子已经结账走了。
我勉强对付个半饱,回了宿舍,正打算掏钥匙开门,感觉门把上好像挂着东西,随手拽了一把,将我吓的够呛。
红皮筋不是被老李扔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宿舍门口?
我看着手上多出来的红皮筋,脸色很难看。
红丝巾、白袜子,再加上这根红皮筋,如果再有,就该是女人的贴身衣物了吧?
到底还有完没完?
可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打开门之后,我居然发现昨天被我扔掉的袜子和红丝巾,居然完完整整地放在我床头柜上,颜色鲜艳,跟洗过一样。
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有点坐不住了,抽了根烟,躺下睡觉,一闭眼,马上又做起了那种怪梦!
醒来我吓得脸都白了,不对劲……我该不会撞鬼了吧?
一看手机,已经九点五十了,距离交班只剩最后十分钟,我连衣服都顾不上换,赶紧去办公室签到。
怀着一肚子疑问,我想借机向陈刚打听关于那个美女的事,从中午的谈话中,我确定陈刚应该了解不少那个女人的情况,可来到办公室后,里面却空空如也,一向准时的陈刚居然翘班了。
这小子,该不会故意躲着我?
我忐忑不安地签完到,抓着那把艾草下楼,来到值班室,老李早就走了,值班室的灯光很阴暗,越看越觉得它就像一个棺材盒。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坐如针钻,好不容易撑到十二点,按照老李的吩咐,抱着那把艾草走到门口,用打火机点燃。
可能是太紧张的关系,打火机一直点不着,我手忙脚乱地摇了摇打火机,一点火,艾草”腾“一下烧起来了,蹿起的火舌将近半米高,把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烧完艾草,我心中缓过不少劲,我已经按照老李的要求做了,想来应该没事了吧。
我站起来,给自己点了根烟,打算回值班室,一脚跨进门口,觉得不太对劲。
我居然出现在了值班室外面!
定了定神,我转身,再次朝值班室大门走去,这回我特意留心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没走错,可往前跨出去两步之后,我发现还是站在外面。
值班室,进不去了?
我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脊梁骨上冒出冷汗。
太奇怪了,值班室明明距离我只有不到十公分,这个距离,一脚就跨过去了,怎么越走越远,而且还突然转向了?
我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寻常,额头上的汗水就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沿着脸颊往下流。
愣了不知道多久,艾草已经烧没了,我把手上的烟蒂抛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邪,老子偏要走进去看看!”
我咬牙转身,又一次跨出了一步,这次跨得很慢,脚掌像踩着棉花一样,重重一脚踏进了值班室。
当确定自己进了值班室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两天精神紧张,已经让我开始出现幻觉了,明明就没事嘛!
坐回椅子上,我回想自己来到大通物业这一个星期以来,发生的种种怪事,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堵,感觉怪怪的。
我正打算站起来,开窗户透透气,可视线盯着窗外,眼珠子却差点被吓凸了出来。
窗户外面,出现了另一间值班室,有个人正蹲在椅子上玩手机,穿着跟我一样的保安服。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那间值班室的人也突然抬起了头,用同样错愕的目光看着我。
我看清楚了,这张脸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这的不就是我吗?
窗户内外,出现了两个值班室,而且坐着两个我,到底谁才是真的?
我两眼发黑,一头栽倒在椅子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老李叫醒的,他手里端着一个破瓷碗,正朝我脸上洒水。
我马上站起来,刚想说话,老李就摆摆手,阻止了我,他将手里拿个泼瓷碗随手一丢,反倒问了我一句很古怪的话,“你小子不进值班室,大晚上怎么睡在这儿?”
啊?
我四下里一望,顿觉浑身冰凉,我在哪儿?我居然睡在值班室外面的荒地上!而且保安服也给人剥了,连鞋子也不在,脚上还穿着那双光秃秃的白袜子!
我撞鬼了,我一定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