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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二人都不说话了。
天渐渐亮了,骡车在安静的路上走着,车轮吱吱作响。
这个时间,城里的马车不愿意往农村跑。她们花2块钱租了一辆骡车。没有车厢,只有一个简单的遮阳篷,前后都漏风。
二人冻僵了。
突然,一道身影闯入了蔡家雨的视线。
蔡家雨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岔路口。
回村子的路在前面,去山上的路在西边。
从野山而来的小路上,冯庆背着一个沉重的篓子喘着气。
太阳的光晖已经落下,他笼在日出的光中。
他举起手来擦汗,露出手腕上的纱布。纱布上有血。
“停车。”蔡家雨说。
车夫停下马车。
“为什么要停车啊?”师姐不解地问。然后看见徒步走来的冯庆。
冯庆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只当作是一辆普通的骡车。没有抬起眼睛,从骡车旁边走过。
“上来。”蔡家雨说。
冯庆转过头,惊讶地看着骡车里的蔡家雨。蔡家雨身旁还坐着个师姐。
师姐还是一脸厌恶,但没有说不准蔡家雨搭理他之类的话。
“上来。”蔡家雨又冷冷地说。
明明就是个15、6岁的女孩,却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冷静。
冯庆犹豫了一下,走了上去。
他坐在蔡家雨对面,把背上的篓子拿下来放在地上。
蔡家雨看着篓子说:“你去山上了?”
冯庆点点头:“嗯,我去摘了点野菜。”还干了点别的。
蔡家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像看出了什么,但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师姐向冯庆投来奇怪的目光。这个傻子还会摘野菜吗?
冯庆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打量,问蔡家雨:“你呢?在城里看大夫了吗?”
“还说呢!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嚷着要吃桂花糕,我们怎么会错过张大夫的坐诊?”师姐才不会告诉他,因为去给他买桂花糕,她们幸运的逃过一劫。
“嗯。。。太遗憾了。”冯庆垂下眼睛,低声说道。
他嘴上说着遗憾的话,但令人费解的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后悔。他已经知道医馆的事了吗?
不可能。以他的尿性,知道自己救了蔡师妹会这么淡定?上次他救了蔡师妹,就逼着蔡师妹嫁了他。这次若再救,还不得上天了?
师姐冷笑道:“桂花糕我吃掉了!才不便宜你呢!”
冯庆平静地说:“哦。”
师姐一拳打在棉花上。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
一辆非常典雅的马车迎面驶来。
师姐心烦意乱,坐直了说:“看!是馆长的马车!”
“什么馆长?”冯庆问。
同学说:“树德堂医馆的馆长啊!蔡师妹三天后要去当学徒的医馆!馆长是京城人。曾是京城四大神医中的第一人。医识渊博,妙手回春。得他一句指点,胜当十年学徒!要是我能成为他的弟子该多好!不过,据说馆长已经多年没有收弟子了。我进医馆已经有半年了,甚至连馆长的脸都没见过……”
师姐喋喋不休。她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在和最讨厌的人说话。
马车上。
馆长穿着医馆的白衣,恭敬地坐在一旁。前排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穿着布衣的老人。
老人的左臂被绷带缠着,怀里抱着一把小破伞。脸上可见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脚印。
这个样子让馆长有点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您怎么突然出山?也不告诉弟子一声,弟子好派人去接您?”
村里的路很难走,尤其是到蔡家雨和冯庆家的路段。坑太多了,车轮很容易沉下去。
骡车停在村口。
“师妹。”师姐先跳下车,伸手扶蔡家雨下来,然后把蔡家雨的包袱拎了下来。
蔡家雨站定后,回头看了看冯庆。
冯庆轻快地跳下车,背着篓子。
蔡家雨收回眼睛,对师姐说:“回去吧,别再送了。”
天已经大亮,车夫也有点不耐烦。
师姐接着说:“好吧,我走了。别忘了三天后的事情。那天医馆不放假,我就不来接你了。你记得自己去啊。”
“嗯。”蔡家雨微微点了点头,接过包袱。
土路很难走。冯庆一动不动,静静地等着蔡家雨。
师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把蔡家雨拉开,低声说:“师妹,三天后的医馆测试你好好考。考上了就能进医馆。不用再被这傻子欺负了!治腿的事你不用着急。我会继续打听张大夫的消息的。哦,桂花糕你自己吃。别便宜了这傻子!”
冯庆背着篓子从山上回来时,发了一身汗,但都在骡车上吹干了。红脸此刻冻得发白,有些打眼。
蔡家雨的余光一扫而过。师姐想多交代几句。蔡家雨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了,你回吧。”
师姐张了张嘴,但蔡家雨不再搭理她了。她一手抓住包袱,另一手拄着拐杖,转向自家的方向。
冯庆迈步跟上。
冯庆和她保持着很好的距离。
不让人感觉太近,但如果摔倒了,他可以及时将人扶住。
不过,蔡家雨走的非常小心。
天刚亮,家家户户的门都开了。方鑫出来倒洗脸水,在门口愣了一会儿。
“鑫娃儿,你咋不进来?你在看啥?”
屋内,方鑫的婆婆躺在病床上,嘶哑地问他。
方鑫眨了眨眼睛说:“没,没什么。”
他一定看错了。蔡家雨怎么会和这傻子走在一起?虽然他们是两口子,却比仇人还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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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庆在山上摘了野菜。他没想到蔡家雨也买了白菜,还多买了几个鸡蛋。
冯庆去灶屋蒸鸡蛋。
是蔡家雨生的火。
他出门时,手腕上的伤并不严重。但他在山上干了活,伤口撕裂了。幸运的是,蔡家雨随身带着一个药箱,当场给包扎了。
二人谁也没提那三个白壳鸡蛋的事。蔡家雨没解释,冯庆也没问。
“就在这歇会吧,暖和点。”冯庆说。他冷得直哆嗦。
蔡家雨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在冯庆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两人头一次靠得这么近,坐在冯庆的左边时,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左手虎口上的胎记。
蔡家雨好看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正如他不会问她一样,她也不会问他。
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没有必要牵扯的更深。
冯庆有些口渴,回屋喝水,顺便看看几个小家伙。等他回到灶屋时,蔡家雨已经不见了。小长凳上有一袋东西。
冯庆打开一看。
是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