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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路站在我们中间，回头看我，眼睛里满是委屈。 我咬着牙：“他不是你爸爸，他是个鬼！厉鬼！”

　　“他……”

　　乔路还想说什么，归九爷轻笑了一声，扔下马匹的缰绳，大步一迈，一把将乔路抱在怀里，举高。

　　我看着他的动作，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我在想，如果他把乔路扔下去，我能不能接住。

　　“归乔，好久不见。”

　　“你把孩子给我。”

　　我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睛通红。

　　我也想过很多重新见到归九爷的场面，少女心思时，还想着归九爷的尸体不见了，会不会有一天他能变成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来到我身边。

　　可我真正见到他，除了恐惧，就没有其它。

　　归九爷那双眼睛像是能直击人心一样，就那么淡漠的看着你，让我所有的伪装土崩瓦解。

　　我再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我说：“九爷。你能不能把乔路还给我，爷爷已经去世……我除了乔路，什么都没了。”

　　乔路最见不得我哭。

　　一听见我的哭腔，就扭着身体，挣扎要往下跳。

　　归九爷无奈，只得把他放下来，乔路迈着步子往这儿跑，我怕他跑的急摔倒，扔了行李就追过去，一把把他抱在怀里，警惕的往后退。

　　归九爷应该是笑着的，他眸子都微微眯着。

　　“这儿子像我，知道疼女人。”

　　他说这句话时，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受控制的想要否定。

　　“不是，他不是你儿子，他叫乔路。他是我归乔的儿子。”

　　归九爷朝这儿慢条斯理地走着，俯身捏着我的下巴，把我抬起来，一字一顿：“对啊，你归乔的儿子，自然是我儿子。你都是我的，你觉得他呢？”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掐起法决。

　　我是天生的阴体，爷爷从小就教我道法，用来护身。

　　我把乔路藏在身后，站起来，发现我只到他的肩头。

　　他身上一点阴煞气都没有，要不是这身衣服，而且没有影子，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准确来说，他已经不能叫鬼了。

　　多半是超脱了五行，不在三界。

　　归九爷丝毫不畏惧，攥住我的手：“为夫回来，不应该开门设宴，张灯结彩吗？怎么，你还要谋杀亲夫？”

　　“见鬼的亲夫！”

　　我怒骂道：“你是鬼，我是人。就算我们是结了契的冥婚，但人鬼殊途，你别逼我。”

　　归九爷没有理我，反而蹲下、身，捧着下巴问后面的乔路：“阿路，你妈妈不听话怎么办？”

　　我听了他的话，浑身都在颤抖。

　　那晚他曾跟我说过的，不听话的女人需要惩罚。

　　是什么惩罚？

　　我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有些酸疼，仿佛又回到了那口棺材里，狭小，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

　　乔路就算再怎么想要一个爸爸，可毕竟跟我生活这么多年，小男子汉一样的大吼道。

　　“我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如果我一定要欺负呢？”归九爷声音带着笑。

　　“那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