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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条幽暗的过道,夹于医院住院楼B座下方地下一层与地下二层楼梯间拐角。
厚重的防盗门推开的瞬间,一阵带着灰尘的热浪从黑暗的另一面扑面而来。看来冷气没有装备到里面。带路的人在墙边摸索了老久才找到开关,随着“啪嗒”一声脆响,过道里为数不多的黄色灯泡像多米诺骨牌般一盏接着一盏被点亮。
后面的女孩不自觉地双臂交叉挨在男孩的身后。
夹层中的过道远不是想象中那样。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宽敞明亮,甚至走道墙壁都被瓷砖覆盖,逼人的冷气不断从更深的地方涌过来,仅仅是路过,便能看到数道近半米厚的铁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来到了某银行地下金库,只是这里,竟是医院地下。
相比外面的豪华**,这条过道就像是条废弃的盗洞,真不知到里面能有些什么。
过道的环境真的很差,长约三十来米,宽度两米有余,两边墙上对称地嵌着十几扇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个骨架,而过道两侧随意摆放的桌椅就像这骨架上残留的,腐坏多时的碎肉,留给人的尽是不舒服。
光线很暗,每走一步还都要当心那低矮过道上面那错杂密布的管道,及那数不尽的蛛网。着实不敢想象,这里竟然还在被使用。
停在过道中部,带路的人摸索老久才找到开门的钥匙。
这是间只有三十平米的旧屋子,一排大柜子,三张长桌,几把椅子和一个电扇,便是所有的陈设,剩下的则是各种杂物。从柜子中整齐摆放的档案袋可以看出,这里居然是个档案室!
交代一番后,领路的女人便离了去。她叫陈丝丝,三十来岁,护理部干事。
没有想到我实习的第一个科室居然是护理部,在地下室整理档案!
稍微推敲,便很快想到了大概。每年这个时候也是各高校毕业,医院吸收新鲜血液的时候,新的人意味着新的档案袋,同时,旧员工前一年新的履历需要被夹放到新的档案袋里存档,电子存档固然需要,而这上千份纸质档案的繁琐整理便理所当然地交给这阶段来实习的免费劳工实习生了。
可以说,这个地方每年只需要来一次,而我,确是不幸地撞到了这样一份大礼!
不过现实也不是那么残酷,毕竟不是我一个人,实习生两人一组的缘故,因此,同行的还有个女生。
她叫肖怡,来自N市本土大学,今早也是第一次见面,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从她进入过道畏首畏脚的情况看,这是个爱干净,胆子有点小的女生。
或许我得到这份大礼不是实习轮转表上纯粹的巧合,这么糟糕的环境,是个女生都会以害怕为由拒绝吧,而多了个男生的话护理部的大佬们就也有理由拒绝了!
或许,真正倒霉,或者说是可怜的,应该是肖怡了。
随着过道入口那扇防盗门厚重的关门声,陈丝丝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现在,目测我们的位置处于地下四米处,于地下一层与地下二层的夹层中,整个过道,包括连接的房间所构成的平行空间内,只有我和肖怡两人。
交代的工作很简单,肖怡将这上千人的考核分数计算填写于档案,而我则将新的文件一一塞入袋内,重新放入柜子中。
看似简单的工作操作起来确实能把我们烦死,肖怡的信息填写需要对比计算,费脑费神,而我则得将那因为随着年份而因文件增多越来越重的档案袋搬下来,塞入新的再放回原处。
本以为工作简单有点费时罢了,却发现事实远非如此!档案袋是老式牛皮纸绕线型,开封颇为麻烦,再加上排列顺序的错乱,着实让人心烦!
还是第一次在地下呆这么久,很安静,最大的也只是搬运放置档案袋的摩擦声,在坚持了两小时的作业后,我很快没了兴致,转头看看旁边的肖怡,过肩的直发,整齐的刘海,清秀的脸蛋上架着副黑框眼镜,与安岚相比安静的她就是个邻家女孩。
写写停停,不时用圆珠笔敲点着本子,也已经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转头看到我盯着她看,马上又将头转了回去,带着汗珠的脸脸颊竟微微泛红。估计是第一次和男生独处这么长时间,有点不自在。
我们虽然认识半天,不过除了交换名字信息时候聊过一会儿后,工作中的话很少。她和我一样,不是那种健谈的人。
地下室的温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快,甚至因为没有通风口的缘故有点闷热,在作业没过多久,我们就不约而同地脱去了外面的工作服。
“开电扇?”
“好。”回答得很干脆,显然她也忘了这里还有个落地风扇可以使用。
这绝对是做过的最无聊的事情!因为没有限制完成时间,我们做得很慢。周围,只有电扇机器的低吟。
我软软地瘫坐在电扇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掏出手机,该死,网络信号只有一格,别说上网,一条信息发出去都要半天,唯一可以娱乐的,只有音乐可以听听。
无趣,终于使我们聊起天来,不知不觉谈到电影中那些发生在地下室的恐怖故事,发现肖怡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明明胆子不大,却喜欢看惊悚片。
“咚,咚...”
似乎是敲墙样儿的声音,我关闭了音乐,示意肖怡不要说话。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声响,伸手关掉了电扇。
声音停止,过了半分钟又再次响了起来。
音质轻而钝,推测不是脚步声,毕竟如果有人进入过道毕竟打开那扇防盗门,厚重的大门关上时再小心总会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况且怎么会有人刻意轻声关门?难道是敲墙声?我轻轻敲了下墙壁,声音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地下安静的环境,每过一阵传来的怪异声响,确实让人好奇,不过又能有什么呢?
奇怪的声音时有时无,封闭静谧的空间内肖怡看起来有点不安。
“估计上下层搬东西砸着地面啥的吧。”说着我又重新打开了电扇。
电扇发动机的“轰鸣”没能掩盖低沉的敲击声,相反,这独特的音色在这嘈杂声中显得格外分明。
我站起了身。
“去哪?”肖怡马上抬起头看过来。
“出去看看。”
“别太久,一个人在这会被吓死的。”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有点怕。
推门出去,“砰!”,左额一阵剧痛。
“怎么了?”
“该死,撞管子上了!”我摸着还未缓过来的额头,心里一阵咒骂。一根‘U ’型管道贴在房门外墙边,先前进门时候看到还提醒自己出来时别撞上了,没想到还是碰个正着。
出门过道一边几米处是扇大门写着“安全出口”,门前堆满了废弃的桌椅等杂物,只能向过道另一头走去。
过道两边房门都关着,我尝试着拉拉房门,果然都是锁住的,三十来米的过道,由于照明仅限过道中段入口的防盗门到我们工作的档案室那一段,所以经过防盗门后,却往前越黑。不知道开关在何处,我只得打开手机上的灯照明前进。
“咚——”又是一阵敲击。
虽有准备,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小小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声却为我指明了方向,过道最前头,右手边那个房间!
手机灯光扫过,那个地方确实有点特别,相对于其他地方,这扇门附近相对来讲并没有那么脏,那么杂乱,很明显,并非无人问津之处。
房门当然是关着,难道这里面就是声源处吗?把头侧靠在门上,然而并没再传出更多声响。
尝试着转了转门把,门居然没锁!
稍思片刻,还是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
“咚——”又是轻轻的一声。
“有人吗?”我心里有点虚,小声问道,“有人吗?”
接连两声没有回应,看来里面应该没有人。周围很安静,稍思片刻,还是轻轻拉开房门。
门开的一霎那,一阵“呜--呜--”的机器低沉的运转声音传来,里面当然是黑着的,只有十几个红绿的指示灯亮着,各自微弱地照亮一小片范围。
我将手机往屋内照了一圈,光线被仪器挡住照不到对面的墙壁,我本能地退后一步,将光线照向门框处,果然,配电间,旁边还额外贴着“非相关人员禁止入内”的横牌。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敲击声没有再传出来。
“喂!”身后突然传来女声。
肖怡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
“你怎么来了?”
“一个人在屋里有点怕,就过来看看。”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我,说完脑袋蹭过我的手臂往里探了探,“怎么样,有什么吗?”
“没,什么也没有,走吧。”
“哦。”
最后看了眼配电间,关上门,和肖怡回到了档案室。
直至下班,奇怪的敲击声没再出现过,或许,这真的只是哪里搬放东西的碰砸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