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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陆群越来越近了,已经能听见“吱吱”的叫声,一只虫的叫声不足为惧,成群的虫叫绝对很恐怖,没有人在这样恐怖的环境还能镇定自若。
燕别秋也不能。
他的心里很乱,一路走来理智都占据着冲动的主导,可是他不知道错在了什么地方,好像这个局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布局者本身就在局里,对事物的发展有相对的偏见,或者是一些细节容易被忽略,所以就给破阵者留下解局的可能。
那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无比自负的人,这些内容燕别秋反复在脑海里重复,希望能找到破绽。
红色的小虫已经肉眼可见,若兰的手电筒里的电快耗光了,打出去的光线很微弱,所以心里还没有紧迫感。
燕别秋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口口水意为着什么,就是在给它的子孙引路,也知道为什么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小马陆没有和自己为难了。
吐上口水就变成了食物,那么若兰暂时还没有危险,不过那么多的虫子在自己的面前把燕别秋吃的只剩白骨的时候,不知道她又做何感想。
在虫队的作用下,风似乎也变得凌厉起来,“吱吱”声响彻洞穴,形成了一声悠长的哀鸣,似乎是给他们敲的丧钟。
想起父亲的死,在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觉得他们这个家族能把这门手艺一直传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怪不得每一代都是单传,因为还没有来得及生二胎,就已经葬身在不知名的山洞里了。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结婚,没有留下子嗣,心上人是有一个,就在自己的身边,不过还没有推倒,就算现在洞房,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难道阴阳驿站就要毁在自己手上了么?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仰头开始狂笑,笑声有些渗人,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起初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每天都让他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说鼓励自己在水里放屁,经常让自己在洗完澡后,用体内的灵气把身体烘干之类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他明白了,就是简单的气味转移,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使自己身上的气味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既然那些虫子是靠气味控制的,那么他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狸猫换太子,让他们内斗,这样一来,危机可以消除。
若兰从他的笑声中感受了杀气,起初她还以为燕别秋要和这些恶心的虫子拼命,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他盘腿坐在地上,脸憋的通红,身上开始有白色的气体冒出。
气味很难闻,令人作呕。
跑在最前面的红虫有几条已经爬上了燕别秋的身体开始撕咬。
燕别秋忍着疼痛作法,争取在大部队赶来之前,把身上的气味蒸发干净。
气体越来越浓了,开始出现水雾,燕别秋面露喜色,双手环抱,不停的在面前搅动,把一团雾气掌握在怀抱里,然后奋力打出,朝虫母直飞过去。
虫母本来等着看虫子盛宴,没想到一片水雾奇袭而到,没有闪躲,嗅了嗅那味道,和自己的口水有些类似,不知道这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动物的心智不全,想问题很慢,等它看见大批的虫子朝它身上疯狂爬上来的时候,瞬间明白了燕别秋的用意。
才准备吐口水同归于尽的时候,如潮的虫子从燕别秋的身边呼啸而过,虫母偌大的身躯瞬间就被扑到在地,再一次露出的时候,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谢谢老爸!”
燕别秋在心里默念,这是他的痛楚,不愿和别人分享,痛苦不能拿来分享,只有自己心里慢慢消化。
天底下的父爱都是伟大的,以前经常和父亲对着干,不知道有没有伤了他的心。
如今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悲哀在自己的身上上演,别有一番酸楚在心头。
豆大的泪珠滑了下来,在若兰把光束打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赶紧擦掉,楚楚可怜是形容女孩子的,泪水就应该是女人的专利,软弱不仅不能给自己博得同情,还会让人心生反感,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悲伤。
若兰见身前的巨物倒下变成一堆朽骨,就知道燕别秋成功了,真正看见他好端端的就坐在自己身边流眼泪的时候,天生的母性在这一刻开始泛滥。
一把搂住燕别秋抱在自己的怀里,摸着他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
这个坚强的小伙子实在是太需要母爱了。
燕别秋知道若兰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但是,也没有拒绝这难得的平静独处。
女人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想起了母亲身上的气味,这一刻,没有猥琐,没有意淫,有的只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爱意。
“我草!腥气这么重,难道老子来晚了?”
有人来了,看样子来的很快,走的很急促,声音中还带有哭腔。
燕别秋和若兰如触电般分开,就看见一尊庞大的身体如墙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一身迷彩装,头带矿灯帽,脸上图的花花绿绿,身上背着两串子弹,成交叉状挂在身上,背后还背着一个背包,看样子很沉,手里提着一把80式7.62毫米口径的通用机枪。
这种机枪主要装备在特种部队,属于重型机枪,全枪重将近十公斤,一般的人很少选用这种武器,但是提在这小子手里,就像拎着一把玩具。
如果现在他还没有认清楚来人是谁的话,一会儿回去会被凑的很惨。
没错,他就是王胖子王涛,燕别秋从小到大的死党,要说两人一起干的坏事,那可真的数之不尽。
将近两百斤的身体一把搂住燕别秋,失声痛苦,嘴里还不停的喊道:“这个世界上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没了的话,我活在世上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也没有为我出头了。”
一个尉官刚专业没几天就恢复了地痞流氓的本性,挂在和自己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燕别秋的身上哭的稀里哗啦,这样的人很少见,适应角色之快,无人能及。
“你拎着这么些个破玩意想干什么?”燕别秋被他报的太紧,有些喘不上来气。
“我刚到家,就听说你被警察抓走了,去派出所一问,说你上了山,想着你肯定没干好事,就去部队借了一些家伙,来助你一臂之力。”王胖子立马破涕为笑说道,好像刚才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你哭什么?”燕别秋问道。
“进来的时候,血腥味很重,还以为你已经遭了毒手,要不是外面的那个老头拦着的话,我早就进来了。”王胖子说道。
若兰看着眼前的兄弟情深,眼睛有些湿润,人世间的情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一个人在毫无生命保障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来救,完全不顾个人的危险,是什么样的情谊可以让一个变成这样?
她想不通,觉得很不可思议,瞅着眼前的大胖子,那股憨劲来不得半点掺假,听说还是一个尉官,按理说绝对不会如他表现那么不济,那为什么见到燕别秋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呢?
把脸转向燕别秋,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魅力无限。
“见过嫂子,刚才心急了一些,现在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