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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会长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桂姨,桂姨微微向他点点头。他仿佛什么都明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不行!”欧小明深深的喘息着,气息不由的开始颤抖,明知他是凶手,就这样因为害怕而放弃,他做不到,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家族诅咒的教训,让他身体里正义的血液更加沸腾了。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韩冰抓住了手臂。
“欧先生……”韩冰意料到欧小明的冲动,在他开口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认真的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怔怔的摇着头,“不要……”
“是非黑白岂能这样混淆?”欧小明十分不理解韩冰,也明白自己处境危险,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能信任的只有相互利用的,能信任的也是自己的生死劫,唯独自己,可以掌握!若自己不闯出一条路,他永远将在这些掌权人的手心里玩弄,他永远也抬不起头来。箭在弦上……
“做人要适可而止!”章会长轻蔑的看了一眼欧小明。
“我绝对不放弃,你就是凶手!我还有办法证明……”欧小明固执的看向了章会长。
“欧先生,我……”韩冰打断了欧小明,意图劝说,可她又不知道怎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劝说。
“相信我。”欧小明轻轻拨开了韩冰的手,回眸强势的看向了章会长,微笑着道,“如果您坚信您没有杀人,那么,请配合我做一个小游戏,游戏过后,认您处置!”他决定,搏一次!即便是希望渺小……
“没时间陪你这小子玩!”章会长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又俯视陈局长,“陈局长,我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在这里玩什么捉凶手的游戏,真凶是谁我不知道,要你们警察去查,总之不会是我!亡妻未入土,如果有实际证据再来指正我!”
“那包裹里不是有证据吗?火炉里拿出来的?那一定就是老爷拿去烧的,那个角落里的坟墓,只有老爷一个人在小翠的忌日可以进去!”婉如有些急了,她真的很想章会长就这么完蛋了,她也好从火坑里爬出来,原本的一点情分,在他想把罪名推给她的刹那,消失了!她相信欧小明,他真的就是冷血的凶手,她无法在和他同床共枕,她想顺理成章的解脱,不能让他死,也让他身败名裂,无法在被组织利用,她就可以离开,不再在他身边执行任何任务!
这几年,好人与坏人之间徘徊,她累了……
“这个……”欧小明心虚了。
“拿来,我可以证明的,二姐死的前一晚,桂姨给她换的床单,我见过。桂姨不说,我说……”婉如急了,上前一把抢过了包裹,没等欧小明说话,便打开了,可里面竟然是一个早已烧焦的一团黑色。她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欧小明,这怎么回事?”
欧小明无奈了,泄了口气,“这不是我们家那边,还可以检验一下,所以,在这里,这个算不上什么证物,无法证明是关明珠死时用的床品,桂姨是不知道的,所以,并不能证明什么,你误会了……”愧疚之感涌上心头,让她误会这是可以指正章会长的证据,突然这么冲动。
“臭婊子……”章会长彻底暴怒,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了婉如的脸上。“啪”的一声,婉如被打倒在地。
“你敢打我?”婉如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
“吃里爬外的东西!”章会长正想再次动手,却顾及她的肚子,不得不收了手,“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和这个毛头小子!孩子你给我乖乖生,生下来拿钱走人,不然的话让你人财两空!”
“孩子?”婉如苦笑着,“还真是冷血无情,我告诉你,我……”
“三姨太,您别太激动。”桂姨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了婉如,“老爷在气头上说的,您也别太任性了。”说着,桂姨又回头微笑着看着章会长,“三姨太年纪轻,难免说错话,您别生气。”
“好了,送她回房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章会长一甩袖子,“我还有很多事,该查案的查案,必须即刻找到凶手,亡妻入土回来,我要看到凶手!章家上上下下是谁我都不会姑息,也别忘记这里还有个可疑的外人,他没来这里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来到这里就死了人,谁又能证明他的清白!”终于,他将手指指向了欧小明。
“放心,一定。”陈局长深吸了口凉气,他太明白章会长的意思了。
欧小明怔住了,眼角的余光看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韩冰,这是真的是给他一口喘息的机会,他将被他压死!斗一个大人物,还真难!本以为,就算没有人作证,章会长也已经没有狡辩之词,推理没有丝毫破绽,却还是有所欠缺,眼看着就要瓦解他内心的防线,却因为一丁点的疏忽又败了。真后悔,刚刚没有让桂姨继续往下说,但他也明白,桂姨不好把控,不如婉如还算真实,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床单被换的事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她根本不会把章会长又返回二姨太房间的事说出来!所以,当时他也就没有急着逼问她说下去,怕事有转变无法控制,也要给婉如一条后路……
韩冰傻眼了,整个人都不知所措,那晚她们在一起,在她的房间里……,她知道,她不作证,很可能因为章会长的施压,欧小明被冤枉成替罪羔羊,章会长的财力和人脉,诬陷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的欧小明又有何难?想不到,章会长竟这么快反咬这一口!
她该怎么办?
她的手开始发抖,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满满的都是悔恨,后悔那日心甘情愿,不计后果的迷失……
“同样是姓欧,欧震楠可比他稳妥多了,一切都是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红口白牙说的,真的有证据,就没必要兜这么一个大圈子,跟我玩心理战,别说我不是凶手中不了他套,若是凶手,还真的让他吓出来了。恐怕他就是杀人凶手,把罪名推给我,还看什么,还不把疑凶抓起来严格审问?”章会长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想在看到欧小明,他的呼吸让他愤怒,他要他从此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