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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觅再次去到人民医院。这已经是宫小羽中毒昏迷后,他第三次来探视她。经过医生精心救治,宫小羽虽然仍然没有苏醒,但各项生命指征都有明显好转,甚至对她奶奶的呼唤,已经有稍许反应。她也被从重症监护室推出来,安排到了普通病房。她奶奶则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她。
陈觅走进病房的时候,一个护士正在给宫小羽换吊瓶药水,她奶奶则在给她揉着脚板,医生说过多给病人按摩,将有助于她尽快从昏迷中苏醒。宫小羽躺在病床上,双目轻闭,脸上有一丝红润的颜色,乍一看,像是刚刚睡着一样。
等护士走后,陈觅才上前对宫小羽的奶奶说:“您歇一会儿,我来给她按吧。”汤奶奶点点头,抹着额头上的细汗,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断地反手捶着自己的老腰。陈觅侧坐在病床边,轻轻按摩宫小羽双脚。
汤奶奶感激地说:“小觅啊,真是谢谢你了,难为你总是来看望我们家小羽。”
陈觅说:“没什么的,正好我今天下午没课,就过来陪您和小羽说会儿话。”
汤四妹看看他,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孙女,两只眼睛又湿润了。
正在这时,病房里又走进来一个人。陈觅扭头一看,居然是女警苏晚晚。苏晚晚在这里看见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朝他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宫小羽的奶奶说:“宫小羽被人投毒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次来主要是想跟您通报一下案情。”说到这里,她看了陈觅一眼。
陈觅以为她是叫自己回避,立即从床边站起身,说:“奶奶,没事我先走了。”
苏晚晚摆手说:“别着急,我又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也为这案子出了不少力,就留下来听听吧。”她把精神病防治医院护士李钰,为了满足男朋友谭帅的变态要求,偷拍女病人裸照,感觉要被宫小羽发现之后,给她服下过量苯妥英钠,导致其急性药物中毒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她说:“你们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与谭帅有交易的那家网站,将宫小羽及其他女患者的照片都删除了,另外我们还联系了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关闭那家违法网站。”
“下毒的居然是护士李钰?”陈觅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平时看她,好像是一个挺好的人啊,没想到她……”
苏晚晚说:“人是有多面性的,很多人都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那倒也是。”陈觅点点头,“就比如说你那位宁老师吧,他表面看来衣冠楚楚为人师表,但其实却是一个……”
苏晚晚显然不想在宫小羽奶奶面前谈论这件事,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陈觅想一下,也匆忙向汤奶奶道别,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追上苏晚晚说:“苏警官,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说点事。”
苏晚晚在电梯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说:“你是想说宫小羽和宁教授的事吗?”
“是的,向宫小羽投毒的,居然是她的护士李钰,这个很出乎我意料。我承认关于投毒事件的推理,我完全错了。但在此之前的其他推断,我仍然坚持,我是对的。我建议你们沿着这条线索好好查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坚持认为,宫小羽患上精神分裂症是被宁教授逼的,邱大龙和王天旺杀人,是受到了宫小羽某种程度上的暗示或者说操控,而董行和索海洲只是宁老师的替死鬼,对吧?”
“是的,我一直认为这个推断是没有错的。”
苏晚晚抿抿嘴唇,想了一下,“行,我回去跟队长说说,咱们再深入调查一下。”正好这时电梯上来了,两人走进电梯,后面同时又进来好几个人,两人相互看一眼,再没有说话。
两天后,苏晚晚给陈觅打过来电话,说她已经把他提出的几大疑点,跟队里的领导说了,但是领导认为,这两个案子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复杂,就是两起单纯的精神病人杀人案,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就准备结案了。
“这就要结案了?”陈觅吃了一惊,“王天旺遇见的那个怂恿他杀人的‘琴琴’,不是至今还没有找到吗?”
“领导说,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那些都是出自王天旺的幻想。”
“可是……”陈觅还想说什么,苏晚晚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些当警察的,为了保住破案率,还真是什么都不顾了!陈觅心里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他把手机揣进口袋,从宿舍楼里走出来,正是傍晚时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降温了,一阵冷风刮过来,让只穿着一件单薄外套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这才想起,妈妈让佟欢欢捎给自己的毛衣,还没去拿呢。他从学校大门走出来,往三味食屋走去。
穿过街道的时候,为了躲避嗖嗖的冷风,他缩起脖子裹紧外套,快步走在人行横道上。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和对面走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对方连声说“对不起”。他抬头一瞧,那人个子还真高,只怕足足有一米八五,背上背着一把吉他,长长的头发把耳朵都遮住了,看上去像极了某位在舞台上扯着嗓子唱摇滚音乐的歌手。
陈觅朝他低一下头,说:“没关系,是我走得太快了,抱歉!”对方愣了一下,好像是这年头难得遇上一个这么讲礼貌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陈觅朝他笑笑,两人错身而过。
陈觅又把脖子缩起来,走进了三味食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餐厅里很是热闹,正在忙碌着的佟欢欢看见他走进来,就像看见了一个透明人一样,把脸扭到一边。
陈觅知道,她还在为那天自己带着警察来调查她的事生气。他笑笑地朝她走过去,佟欢欢转身要走,他在旁边一张空桌子上坐下,向她招招手:“给我来一份炒饭。”
旁边并没有其他侍应,这下佟欢欢不得不理他了。她将一份餐牌扔到桌上,“我们这里有扬州炒饭、火腿肠炒饭、韩式辣椒酱泡菜炒饭、鸡丝香菇炒饭……请问你要点哪一个?”
陈觅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吧。”
佟欢欢绷着脸说:“以前一样,是哪样?”
陈觅有点无奈,说:“来一份扬州炒饭。”
佟欢欢快速地在点餐单上记录一下,转身要走,陈觅拉住她说:“欢欢,那天那个女警察并不是特别针对你的,只是例行调查而已,我和你,还有宁则高,三个去探视过宫小羽的人,都被她问了个遍。”
佟欢欢回头看着他,“那到底有没有查出是谁下的毒啊?不会真是你们学校那个宁教授干的吗?”陈觅摇头说:“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了,投毒者不是他。”
“那是谁?”佟欢欢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
“你先说,还生不生我的气?”
佟欢欢“扑哧”一声笑了,“我不生气了,行了吧?快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是宫小羽的护士李钰。”陈觅知道她一定会接着往下问,所以又把李钰下毒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
佟欢欢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蛮复杂的,差点害得咱们替她背黑锅。”
扬州炒饭很快就端上来了。陈觅坐在窗户边的小桌前,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一下窗外的街景。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天空中飘起丝丝细雨,路灯下,全是脚步匆匆的路人,还有一闪而过的汽车。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街道对面的学校门口,缓缓驶出一辆黑色奥迪。他认得,那正是宁则高的小车。甚至借着街灯的光亮,透过前挡风玻璃,还能看见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宁则高。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宁则高,他就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把吃进嘴里的炒饭,狠狠咽了下去。刚低下头去扒下一口饭,就听得外面街道上传来“砰”一声响,等他抬起头时,就看见刚刚拐上学院路的宁则高的小车前倒着一个人。看样子,是撞到人了。
宁则高急忙停车,打开车门,跑到车头处查看。先是俯身询问伤者几句,然后又将伤者扶得靠边坐起。陈觅这才发现,被撞倒在地的,正是他在人行横道上遇见的背着吉他的高个子男人。
宁则高又弯腰向那男人询问了两句,高个子男人手捂胸口,痛苦地摇头,看起来伤得不轻。宁则高转过身,掏出手机,按了三个键,应该是准备叫120急救车。
就在这时,那个吉他男忽然站起身,从吉他与后背的缝隙间抽出一根四五十厘米长的钢管,猛地砸在宁则高头上。宁则高“啊”的一声,倒在地上,手机也被扔到一边。
吉他男又挥起钢管,往下砸了两下,因为被车头档住,陈觅看不清具体砸在什么位置。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有人尖声惊叫,有人抱头跑开。陈觅叫声“不好”,扔下筷子跑出去。
等他越过马路,赶到事发现场时,那个挥舞钢管的吉他男早已被学校门口的保安小雷和小安死死摁在地上。宁则高则横倒在一边,头部血流如注,已经昏死过去。陈觅没有犹豫,赶紧拨打120急救电话,然后又打了110报警电话。
最先赶到现场的,仍然是辖区派出所所长何建国。何建国一跳下警车,看见陈觅,立即就拉长了脸,说:“我接到市局110指挥中心的指令,说是有一个叫陈觅的人报警,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儿。”他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案发现场,先蹲下身,查看了宁则高的伤势。宁则高头部的伤口已经被好心人用毛巾包扎好,血已经流得没那么快了。
他看到宁则高胸口还有起伏,知道他还活着,不由松了口气。陈觅跟在后面说:“何所长,要不要把刑警大队的人叫来?”何建国回头瞪他一眼,“叫个屁啊,一没死人,二凶手没跑掉,被抓了个现行,案子直接就给破了,还用得着他们刑警大队的人出马吗?”
又过了几分钟,120救护车来了,很快就把宁则高抬上车,送往医院去了。
“凶手在哪儿呢?”何建国一面指挥两个民警用警戒线把现场围起来,一面大声问两个保安。
保安小雷赶紧说:“在这儿呢。”凶手早已被他和小安两个人用绳子绑在了旁边一根路灯柱子上。凶手脚边扔着一根带血的钢管,正是他刚才用来袭击宁则高的凶器。
旁边一些目击者已经七嘴八舌把案发经过跟何建国说了,还说如果不是两个保安及时出手,宁则高很可能已经被当场打死了。何建国上前踢了凶手一脚,“说,为什么当街行凶?”
吉他男忽然抬起头,冲着陈觅诡异一笑,说:“对不起,没关系,对不起,没关系……”
何建国一愣,扭头问陈觅:“弄了半天,你俩认识啊?”陈觅一脸莫名其妙,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呀。”
保安小雷说:“哎,不对吧,十几分钟前,我明明看见你们俩个在人行横道过马路碰面的时候,还相互打招呼呢。”
何建国把脸一沉,盯着陈觅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人是你朋友?或者,干脆你们是一伙的?”
“什么叫是一伙的?”陈觅也有些不乐意了。
何建国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仇视宁则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他强奸你女朋友宫小羽,把她给逼疯了,前后几次报警,害得我们兴师动众,却连个屁也没查到。你找不到任何证据,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动用私刑,伙同这家伙,准备把宁则高给做了。可惜这小子太笨,既没能当场打死宁则高,也没能从现场逃走,让两个保安给抓了现行。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摊上这么个队友,现在急于撇清关系也没有用,老子抓到他,迟早都要把你给审出来。”
陈觅鼻子都气歪了,这个糊涂虫办案不行,说起歪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气呼呼走到凶手跟前,说:“哥们,你看清楚,咱们俩是不是认识啊?”凶手抬眼瞧瞧他,嘴里还是不停地念叨着那句话,“对不起没关系,对不起没关系……”这个正是他俩在人行横道上撞在一起时的对话。
陈觅听到他嘴里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心中一动,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掏出手机给苏晚晚打电话:“苏警官,你赶紧到咱们学校门口来,好像又出现第三个精神病人杀人了!”
没过多久,大街上再次响起警笛声,刑警大队大队长宋铎带着苏晚晚、曹亮等人赶到了现场。
还没等何建国上前作情况说明,陈觅就迎住苏晚晚,将今晚自己在人行横道碰到凶手,以及目睹凶手作案的整个过程,详细跟她说了。
苏晚晚瞧着他问:“那你说的,出现了第三个精神病人杀人,是什么意思?”
陈觅往吉他男那边瞧一眼,说:“凶手被捆在那里了,不过我觉得,他这里好像有点问题。”他用手朝自己脑袋指了指。苏晚晚明白过来:“所以你觉得,这很可能是董行、索海洲命案的延续?”陈觅点头说:“是的,而且这次他总算找对了正主儿。”
苏晚晚把情况跟队长说了,宋铎走到那个被绑在路灯杆的吉他男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吉他男说:“我叫郭亦鸣,今年36岁,家住碧桂园。”
宋铎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倒是有点意外,“说说,你为什么要袭击宁则高?”
郭亦鸣一脸茫然,问:“谁是宁则高?”苏晚晚站在旁边说:“就是被你打倒的那个人。”郭亦鸣问:“他死了没?”苏晚晚说:“重伤,已经送去医院急救,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郭亦鸣后脑勺在路灯杆上碰得“砰砰”作响:“太可惜了,都怪那两个保安,本来我再往他头上补几棍,这事就成了。”很显然,他是想把宁则高往死里打。
宋铎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要杀宁则高?你跟他有什么仇吗?”
“谁叫他欺侮人。”
“他怎么欺侮你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郭亦鸣的目光在警察身后找到了陈觅,忽然朝他嘻嘻一笑,“对不起,没关系,对不起,没关系……”
宋铎皱眉说:“莫不是真的又遇上了一个神经病吧?先带回去再说。”
苏晚晚和曹亮点点头,把郭亦鸣从路灯杆上解下来,给他上了铐子,然后将他推上警车,带回了刑警大队。
另一队人马,也很快查到了郭亦鸣具体的身份信息。这家伙今年确实是36岁,也确确实实住在碧桂园。他父亲叫郭长权,木匠出身,但在已经是旺角家具城的老板。郭亦鸣大学毕业后,并没有继承父亲的生意,他喜欢音乐,自己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在平京市音乐界还算是小有名气。
两年多前,郭亦鸣发现自己的老婆跟乐队贝斯手有奸情,并在情人节的晚上,将两人捉奸在床。他差点当场气疯,随手抄起一根铁棍,发疯般往那贝斯手头上砸去。据事后他对警方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知道妻子是被那个男人引诱才跟他上床的,所以并不怪她,他本意只想打死那个王八蛋,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妻子和那个男人的头,都已经被他用铁棍砸得稀烂。他自责不已。从此以后,他就精神恍惚,见到谁都跟人家说对不起,对不起……
等到郭亦鸣杀妻案侦查结束,即将转入法院审判阶段时,他老爸郭长权忽然提出儿子曾经得过癫痫,要对儿子进行精神疾病司法鉴定。后来鉴定结果出来,郭亦鸣还真患有精神病,而且作案时由于严重的精神活动障碍,致使其不能控制自己行为,属于为无刑事责任能力。正是因为这份鉴定结果,郭亦鸣最后被完全免于刑罚,只是由其监护人承担了全部民事责任,说白了就是赔钱了事。
但是根据刑事诉讼法规定,实施暴力行为,危害公共安全或者严重危害公民人身安全,经法定程序鉴定依法不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的,可以予以强制医疗。最后,郭亦鸣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当时社会上就有传言,说他并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是他老爸花了大钱疏通关系,才把他“鉴定”成精神病人的。但传言终究是传言,并没有任何人去证实。
郭亦鸣在精神病院住了两年多时间,最近才被家里人托关系,从医院里“捞”出来。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才刚出院没几天,居然又拿着钢管当场袭击别人,还差点把人给打死了。
苏晚晚对郭亦鸣的审讯,也完全没有结果。郭亦鸣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对不起,郑茹,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知道是那个家伙勾引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审讯结束后,苏晚晚在外面的办事大厅见到了闻讯赶来的郭亦鸣的母亲。她是来问儿子的情况的,苏晚晚把情况跟她简单地说了。郭母着急地说:“医生说他情况已经有了明显好转,我们才把他接回来的,想不到他刚出来,竟然又……”
苏晚晚问:“郑茹是谁?”
郭母说:“是他妻子,亦鸣很爱她,失手将她打死后,他很伤心,非常自责,一直在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回他一句没关系,他就会把你当成郑茹……”
苏晚晚这才明白,为什么陈觅在人行横道上对郭亦鸣说一句“没关系”,他会有那么大反应。
她又问:“能告诉我们,你儿子是在哪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吗?”
郭母说:“是在平京市精神病防治医院,就在云峰山那边。”
苏晚晚虽然早已猜到这个答案,但现在从郭母嘴里得到进一步证实,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吃惊。案情越来越朝着陈觅推测的方向发展了。这起发生在他们学校门口的精神病人杀人事件——尽管未遂,极有可能是上两起杀人案的延续。如此一来,陈觅的推理就完全正确了。“难道宁老师真的对宫小羽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引发她如此疯狂地报复?”这样一来,连她自己都对这位曾经教过她的老师的看法,有点动摇了。
她把情况跟队长作了汇报。宋铎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说,宫小羽一共在精神病院里指使三个精神病人来为自己报仇,前面两个,邱大龙和王天旺,都认错了对像,错杀了董行和索海洲,而这最后一个‘疯子杀手’郭亦鸣终于认对了人,却又失手并没有将宁则高彻底杀死,对吧?”
“我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苏晚晚说,“当然,这其实并不是我的推理,是陈觅跟我说的。”
“陈觅?”宋铎有点意外,“那个学生?”
“是的。”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强的推理能力,是块做警察的料。”宋铎笑了,“你有时间问问他,看他毕业后有没有兴趣到咱们警队来工作。”
苏晚晚也笑了,“行,下次碰见他,我问问他。”
“哎,好像有点不对吧,”宋铎好像这才想起来,“宫小羽不是好几天前就已经中毒昏迷住进了人民医院吗?她怎么还能叫郭亦鸣出来杀人呢?”
苏晚晚说:“很显然,她应该是在中毒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对郭亦鸣的操控,所以即使她中毒昏迷不在精神病院了,郭亦鸣也仍然按照她的话去做,从精神病院一出来,就立马来到文理学院,跟踪观察了几天时间,摸清了目标人物宁则高的行踪,于今天晚上正式动手。”
宋铎在办公室踱了几步,用谨慎的语气说:“宁则高受袭,是否真的跟前两案有关,我觉得还需要深入调查一下。”
“行,我也这么觉得,万一这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呢?”苏晚晚说,“明天我再跟曹亮去一趟精神病院,把郭亦鸣在那里住院的情况,再详细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