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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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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女房东的故事,不得不说,倒不是因为她的性别,和我以前的那两个男房东不同,而是因为,我和她,的确发生过一些事情。

  女房东有个上个世纪的名字,叫做琴女,估计是她的祖上,希望她有些淑女气质,才取的那样的名字吧,但是人长得实在是和淑女沾不上边。她小眼肥屁股,不管是远看近看粗看细看,看上去都像是在老家小时候见过的我奶奶用的那架老式手摇织布机上的纺线锭子,中间浑圆,两头尖细,也像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但不同的是,她像是永远在怀孕。

  她也爱美,这一点是我住到她家之后才发现的,但也能够理解,毕竟是女人嘛,爱美是天性。她化起妆来,我总是会睡不好觉,因为看到她僵尸一样惨白的脸上凸出来一张血红大嘴,我的身体就会持续的燥热,再看看她脚上的那双细跟高跟鞋,叮叮叮的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就算是北京北风凛冽的冬天,我也像是站在了铁匠铺里的大熔炉前,被燃烧的炭火炙烤着,而且大有下火海的感觉。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那双高跟鞋折磨自己,也佩服她踩着它来回扭动屁股时候的脚踝,到底是担负了多少的重量啊?!渐渐地,我才发现,我的命运就和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的命运一样了。

  第一次见女房东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天,我去看房,正赶上女房东午睡,衣衫不整的她无所顾忌的给我拉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眠,如同一座肉山一样一下子杵到了我面前,如此强大的气场,顿时逼得我说不上话来。

  她看我傻愣愣的,倒是先说起了话。

  “就你看房啊?”

  “嗯”说着,我点了点头。

  她拉了一把快要掉下来的半边睡衣带子,斜着眼睛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朝我靠近一步,继续说道。

  “我这是隔断,自个儿家住,我嫌冷清,就想找个人进来住,屋子是和储物间隔开的,你要同意,就进来看看吧”

  闻着女房东身上浓烈的洗发水以及肉体混合的味道,我第一次没有反感,而是像闻到了全麦面包的香味一样,居然吸引了我,于是,我点了点头,表示我愿意看房。她让开了一步路,我侧着身体进了屋。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时间倒退十年,我还会不会去租住她的房子?还会不会和她发生那些事情?

  答案是不肯定的。

  我说不清楚当时的内心所想,也许时间的久远,让我遗忘了最开始的初心,我只能用今天的自己去审视十年前的余文达,他是那样青涩,他的人生是那样的单薄,也许,每一个靠近了他的人生的人,都是生活的馈赠吧。

  发生过的,都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而生命一直向前,我不可能后退和后悔,毕竟,她教会了我男女之事,给过我心灵的短暂慰藉,虽然我们之间除了身体的交流之外,毫无思想的沟通可言。

  进到屋内,她随手关上了门,我没在意,而是跟在她身后去看那个隔断间。名义上,叫做隔断间,其实是第二个储物间,狭小的屋内,凌乱的堆满了各种杂物,证明着这个房子缺少男人的气息。

  我不是到处瞎勤快,而是收拾整齐了我才能看清楚屋内的空间与环境,所以,我二话没说几乎是农村孩子手贱脚也贱的特质的条件反射,三两下的功夫就动手拾掇了隔断间,让它更像一个能够租给别人住的房子。

  也许,是我的行动融化了她脸上的冷漠,也许是这个家久违了男人的气息,总之,当我清理完屋子,她看着不一样的隔断间的时候,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

  收拾完屋子之后,我们坐下来谈合同,她主动起身为我倒了一杯水,笑嘻嘻的端到我面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没想到,你看起来又瘦又小,力气倒是挺大的…….”

  其实我不瘦,体重属于同年龄男性的正常水平,只是和她比起来很瘦而已,交谈中得知,她的老公死得早,这一点倒是我没想到。怎么死的,她倒是没提及,后来,和她发生了那些事之后,我就推测,她老公也一定是受不了她那硕大的肥屁股吧。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我在小时候就听过,邻村“花寡妇”的那些风流事,都是十里八村人们农闲或农忙时候最有趣的谈资,但是,“花寡妇”长得俏,这是事实,也是她勾引家汉子野汉子卖弄风姿的丰厚本钱,但是眼前的这个胖寡妇,和她比起来,实在是东施效颦啊,没想到,老天这么不睁眼,在当寡妇这件事上,也是一视同仁,不分美丑的。

  我的心思很明显的体现在突然的沉默上,让女房东有了些不安,而接下来她的一些举动,让我破天荒的不知所措。

  女房东的声音变了,刚才还是正正常常的呢,现在,就变成了又尖又细。

  “我很害怕老鼠,我家这是老房子,蟑螂啊,老鼠啊,总是会跑出来,尤其是晚上,所以,我就想找个人一起住,尤其想找个男的来我家住”

  说着,她竟然坐到了我身边,两只又肥又白大馒头一样的手紧紧的裹住我的胳膊,并且毫无预兆的整个人贴在了我的身上,就像是一只处于饥饿困境中的母老虎扑向了她的美食一样。

  顿时,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天啊,我遇到了什么?我余文达在二十刚出头的年纪,除了兰州的方洁云让我乱过方寸以外,这是第二个让我乱了方寸的女人,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就这样僵持着,渐渐地我感觉呼吸困难了,被她压着,就像是身上扛了一个两百斤的大麻袋,让我真切的体会到重量的压力。

  “你如果不租我的房子,我的名声,以后,传出去可怎么好啊?”

  额,这是威胁,温柔的威胁啊,但是同样有力量。

  “我该怎么办?”我的内心在思索着,房子,是我需要的,但是偏偏遇上的是眼前这胖寡妇的房子,唯一的优点是价格便宜,所以我才会在跟着众多中介挑选了好多家之后,又来到了她的家,到底租还是不租呢?

  “如果你租了我的房子,我就让你免去中介费”

  这句话来的很及时,就像是一个负重前行的人忽然看到了目的地一样。

  “怎么免?你的房子不是也给中介代理了吗?”

  “那是当然,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说着,她一脸自豪。

  面对她这样的威逼利诱,我毫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毕竟,除了房东让我有不舒服的地方之外,这个房子,从价格到优惠条件,我都是满意的,所以,我半推半就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先起来,我会考虑租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她才松开了我,我整了整被她弄皱的衣衫,呷了一口她端给我的水,接着说道。

  “那我回去再考虑一下,给你打电话”

  “不用了,那都是借口,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走了之后就不会回来了,要么,你就和我签合同,要么,你就留下五百块钱,赶紧给我滚蛋,老娘不稀罕!看你也瘦不拉几的,身上一定没有多少肉,走就走吧”

  额,我再次发懵,好端端的,为什么我要给她钱呢?难道,她是女霸王租黑房,都是有来无回吗?我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这大半天,浪费了我多少时间?要不是因为你,我肯定租给别人了,这五百块钱,是给我的时间补偿费,还有可能租出去的机会补偿费,你给不给?”

  明白了,补偿费,我权当是青春损失费来理解吧,总之是,如果我再不租这房子,恐怕要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租就租吧,反正我是男的,就算她是母老虎,我也不怕被一个她给吃了,像这样倒贴着租房的事情,也许百年也不遇一回,我余文达可能又开始走狗屎运了。

  就这样,我千保证万保证,答应了租房,于是,她在我耳边耳语了一番,我按照她的办法,绕开了中介成功租到了房子。

  其实,那办法很简单,也有很多人用过,那就是,看房之后,告之中介没有看中房子,然后等中介走了之后,再返回去和房东签约,不过,这个办法的前提是你要和房东事先串通好,在离开房东家之前,搞到房东的联系方式或者至少记住门牌号。

  当然,这是贫困教会我们的无奈之举,如果可以,我们都应该奉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传统风尚,让生活更美好,而不是更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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