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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元与两千元

飘逝的格子衫 王位 20723 2022-05-08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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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要中特等奖

  北方的酷暑虽然没有南方的时间那么长,但热度一点也不比南方差。这不,这几天的气温已经连续超过了三十八度,连创了好几个历史新高。因此,我们这座城市已有多家啤酒厂商入驻,他们要展开商业大战。他们这一战,却乐坏了我们这些喝啤酒降暑的消费者。我盯住了一家w品牌的外地啤酒,三天两头就搬回一箱,不仅我自己喝,还调动起全家人比着劲儿喝。一个夏天,不仅苗条的妻子喝出了啤酒肚,就连麻秆似的女儿,腰围也涨了十多公分。至于我嘛,连喘气都费劲了,上床得首先把肚子托上床,不然身子带不动。

  是这家啤酒好喝吗?非也,我们全家是冲着特等奖——帕萨特轿车去的。家里房子票子都有了,如果中了特等奖,车子不是也有了吗?可谁成想,整整一夏天,小奖倒是没少中,至于特等奖,连个毛都没捞着。当然,我也没听说有谁中了特等奖。既然特等奖没出来,我们就有中特等奖的希望。因此,尽管天已经凉了,我们全家还是坚持天天喝啤酒。庄稼不收年年种,我就不信我们中不了特等奖。

  这时候,女儿从网上交的男友从外地来了,他就是w品牌啤酒的推销员。得知我们全家都想要中特等奖的愿望后,他扑哧一声笑了:“你们想的太天真了。”他的话让我很是吃惊:“难道你们厂商压根就没投放特等奖,这不是骗人吗?”“大叔,您想想,如果我们期期都投特等奖,那不早都赔黄了吗?”这话让我更加生气:“我要告你们!”

  女儿的男友又笑了:“如果我们真的没有特等奖,岂不是早就被人告垮了?”“那你们的特等奖在哪里?”“在销售经理的金柜中。”“为什么不早点投放到产品销售中?”“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投进去,特等奖被人领走了,你们买我们啤酒的劲头还能这样大吗?”

  挡不住的善心

  莫奇生临上班的时候,老爸还在叮嘱他:“路上如果遇见被撞倒的老头老太太,千万别发善心,弄不好沾到手上抖落不掉……”“行了行了,这话都重复一百遍了。”莫奇生打断老爸的唠叨夺门而去。

  “莫叔早!”邻居家上中学的大斌很有礼貌地和莫奇生打招呼。

  莫奇生急冲冲地到了单位,同事们还在议论昨天发生在市里的一桩车祸。“莫发善心,见死不救”几乎成了人们对待受害者的潜规则。莫奇生心里也纳闷:这社会到底怎么了?好心救人,反倒被屈赖。昨天播出的“救人小伙说不清”的电视画面又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莫奇生带着满身的疲惫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前面的马路又出现了围观的人群:一个老头被撞了,肇事车主逃逸。

  莫奇生记起了老爸的叮嘱,脑海中又浮现了昨天的电视画面。他没有犹豫,连往人群里看都没看,绕过去,径直回到了家。

  以往下班,老爸都会及时地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今天怎么了?人不在家,锅里没有做好的饭菜,桌上也没有留言……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邻居家上中学的大斌满头大汗地破门而入:“不好了,爷爷被撞了!”

  两个人拨开人群,莫奇生刚要喊爸,却见倒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毛驴。

  莫奇生愤怒地看着大斌,大斌惊讶地看着围观的人们。这时候,一位大娘揭开了谜底:“刚才被撞的老头让好心人送到医院去了,可是人还没有散尽,拉车的毛驴又被撞了。这年头,车祸猛于虎!”

  旅游

  方老太退休时,单位照顾她出去走一趟,说白了就是旅游。可偏巧这个时候儿媳妇生孙子,因此,别说旅游,就是出国也不能去了。儿媳妇生孙子,做婆婆的游山玩水去了,人家该怎么想?唉——方老太长叹一声,伺候月子看孙子吧!

  不曾想,这一看,就是三年,方老太除了买菜,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家。孙子又胖又淘气,整天长在奶奶的怀里,累得方老太腰间盘突出都犯了。到了晚上,儿媳妇下班,方老太想歇一歇,可孙子仍然缠着奶奶不放,睡觉还得和奶奶一个被窝。可尽管这样,方老太还是累并快乐着。“看孙子嘛,谁让我是奶奶呢!”儿媳妇也这样说:“孙子姓方,是你老方家的后代,奶奶不看谁看?”

  儿媳妇的话像是玩笑,也不像玩笑,方老太很不爱听,几次她都想反驳她,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自古到今,养儿育女都是父母的责任,爷爷奶奶哪有看孙子的义务?可现在倒反天纲了,儿子媳妇倒像是旁观者一样,把孩子一股脑推给爷爷奶奶。几乎家家如此,都成潜规则了,有什么办法呢?

  这三年,真的把方老太累坏了,现在总算有了一个歇息的机会——单位组织退休职工到海南旅游。方老太兴奋地开始准备行囊,没想到,偏又和儿媳妇的假日安排撞车了,儿媳妇是单位的业务骨干,国庆节期间加班。

  方老太只好又是一声长叹,一切都得服从儿媳妇的工作呀,为了自己旅游而不顾媳妇的工作,这不成了老没正事吗?

  没想到,国庆节的这一天,一向跟定奶奶、不作不闹的孙子,在儿媳妇到单位加班去了以后,非得逼着奶奶带他到妈妈单位看妈妈。方老太拗不过孙子,只好带着孙子找到了儿媳妇的单位。门卫保安告诉他们:“单位没有加班的,职工全部到海南集体旅游去了。”孙子一听就哭闹起来,方老太也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她强忍着泪水把孙子哄回了家。

  获奖感言

  武阳一走下冠军领奖台,就被蜂拥而来的记者们围起来问这问那。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记者们的问话。应该说,武阳与记者打交道并不多,至于经验就更谈不到,因此与记者们配合得不是很默契。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走上冠军领奖台,感慨还是颇多的。

  “我首先感谢我的教练,她像母亲一样,手把手地教我,不但教我竞技,也教我怎样做人,还对我的日常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武阳停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一个男记者紧追不舍地问道:“除了教练你还应该感谢谁?”武阳回答得很恳切,她脱口而出:“我还应该也是最应该感谢的就是党和政府。如果没有党和政府的养育,就没有我的今天。”

  “是的,不仅是您这个冠军,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感谢党和政府。不过除了党和政府,你还应该感谢谁?比如和你关系最近的人。”男记者启发式的诱导,又让武阳脱口而出:“我还应该感谢我的队友,是他们的团结合作让我走上了冠军的领奖台。”武阳的回答显然未中记者下怀,因此,男记者干脆单刀直入:“难道你不该感谢你的母亲吗?”

  男记者的问话,让武阳当即泪流满面。也许对于冠军们来说,最该感谢的人就应该是母亲。但是,武阳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了。

  冠军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听喝就查查他

  自从半年前转业到地方当了局长以后,陈武就非常郁闷。茶馆里,他向在市纪委工作的战友王启诉说苦衷:“你说说,在咱们部队里,哪有副团长不听团长的?可到了地方,我那个李副局长,依仗他在本局二十年的老资格,总是和我分庭抗礼,我说东,他说西,弄得我工作非常被动。在他的影响下,其他两位副局长慢慢地也和我离心离德了。”陈武局长十分无奈。王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问:“你没找他推心置腹地谈谈吗?”陈武搁下茶杯摇着头说:“都谈了八百遍了,不管用。因为在我没来之前,他就想当这个局长,在他的心里,是我顶了他的位子。”

  “哦,是这样,看来只有弹劾他了。”王启开导陈武。“弹劾?”陈武好像有些不解。“对,弹劾,就是把他整垮。”王启的语气十分肯定。“我说老战友,这又不是过去的年代,抓住他几件错事或几条不当言论,从政治上就可以把人整垮。可现如今已经进入法治社会了,想从政治上把某级领*劾,不容易吧?”陈武对王启的弹劾还是信心不足。

  “老战友,只要你肯配合我,不出仨月,我就可帮你排除异己。”王启拍拍陈武的肩膀。“好,那就试试看吧。”陈武最终依了王启。

  果然,经过王启两个多月的工作,李副局长被市纪委双规了,他不仅挪用公款9万元给规划局长的儿子做买卖,还以多报旅差费等手段贪污公款9328.56元,至于从家中搜出的30万元存折,有6万元到目前他还不能说明其来源。在办公室抽屉和卷柜中搜出的中华烟、茅台酒、手表等名贵物品折合人民币元……

  李副局长就这样被清除了,茶馆里,王启问陈武:“另外那两个副局长还听不听喝,不听就查查他们。”陈武笑了:“现在我们的领导班子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一致。”

  不长不行啊

  为倡导讲短话、开短会,遏制文山会海的不良作风,新上任的李局长没少批评周秘书。他经常以精辟的语言点化周秘书说:“什么是英才?英才就是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什么是庸才?庸才就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本来是件平常小事,啰里啰唆的从梢说到根,结果还是让人如坠云里雾里,不得要领,多耽误事啊。你看伟大领袖*,武装夺取政权的事情是多么复杂啊,老人家一句话就说得明明白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学去吧!”

  事实上,周秘书何尝不想学,谁愿意把材料写成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怪累手指头的,还不是想面面俱到,方方圆场,免得让旁人挑了局长的理?李局长也很懂周秘书的苦心,但是,这一次年终总结,他却给周秘书规定了字数,要像写闪小说一样,不准突破五百字。

  材料出来后,李局长不太满意,五百字的材料,除了在党中央国务院、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某某领导亲临指导等等文字外,局里的工作连百分之二十都没写进去。

  “这怎么行呢,你得重点突出局里这一年都干了啥呀。”李局长推翻了一稿,周秘书心里犯起了嘀咕。经过三稿成型,李局长总算满意了。

  年终总结大会上,县长当场表扬了李局长的会风文风,可是会议一结束,他夹起皮包就走了,连头都没回,当然也不可能吃一口便饭了。

  没过多久,李局长就被调到农村当乡长去了。背地里,县长紧着鼻子说:“哼!李局长不是能耐大吗?没有领导支持也能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就叫他到农村的广阔天地大显身手去吧!”

  临别前,周秘书意味深长地嘱告年轻气盛的李局长:领导讲话不长不行啊……

  怪圈

  大刘所在的无线电厂停产了,半年不发工资。眼看快过春节了,为了让职工度过年关,厂领导班子决定以物顶资,每人发20个小半导体收音机,让职工自己去卖。

  大刘无可奈何地到集市上摆了个小摊儿,按原价20元一个卖了三天,没卖动。第四天他又降价2元,还是卖不动。后来他一降再降,最后降到了每个10元,还是没人问津。面对茫茫人海,看着那一张张生疏冷漠的面孔,大刘茫然了,灰心了。

  他收了摊儿,垂头丧气地往家走,恰好遇上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同学。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向同学推销,同学一看他那副窘态,本来不需要,但碍着面子,不得不花10元钱买了下来。大刘高兴地回到家里,他似乎受到了某种触动,茅塞顿开,因此连饭也没顾上吃一口,就又趁热打铁,跑到了孩子的表舅家,弟弟的小姨子家,朋友的大爷家……不到一个晚上,大刘竟卖出去10个。从此大刘一发不可收拾,几天的光景20个售罄。大刘乐得嘴都闭不上了。

  他正要骑自行车去厂里再上一批货。凑巧,儿子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说是同学向他推销的,12元一个,不好意思不买。大刘有些发愣。一会儿,媳妇也回来了,手里同样拿着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说是二舅爷儿媳妇的弟弟向她推销的,13元一个,不好意思不买。大刘顿觉心跳气短。接过儿子和媳妇手里的半导体收音机一看,两个都是他昨天推销出去的,那机盒上面还记着他亲手写下的日期呢。

  上车下车

  通往海滨风景区的大巴车每天只有一趟。每到旅游旺季,搭乘的游客都要挤得一塌糊涂。挤上车的人,在车上像蒸馒头一样透不过气来,因此一到了车上他们就不希望别人再往上挤了。对车下还在往上挤的人,车上的人有时甚至气急败坏:“上不来,坐下趟呗,想把谁挤死呀?”车下的人听了当然不高兴:“你上去了,就不管别人了,挤挤将就一下嘛。”车下的人挤不上车更是恼火:“纸做的呀,怕挤就在家待着,妈的!”可就是这个在车下吵得最欢的阿三,挤上车之后,马上也和车上的人一起嚷起来了:“上不来,坐下趟呗,想把谁挤死呀……”

  望着大巴车远去的滚滚烟尘,车下的沈四十分沮丧,他已经连续一周没有挤上大巴车了。眼看休假的时限已经到了,看来盛夏海滨游这一年大概无法实现了。沈四郁闷地离开车站,到一家小饭馆借酒消愁去了。车上的阿三自然喜不自胜,看来人还是长得五大三粗好,像沈四那样的小干巴,恐怕总也挤不上车。沈四和阿三是邻居,但两个人的感情并不亲密。

  车下的沈四就着一碟花生米,一直喝到了晚上。不用说,他的心情已遭糕到了极点。可正在他要离开小饭馆的时候,电视上的一条新闻让他立即兴奋起来:“今天发往海滨风景区的旅游大巴,被一伙*劫持,车上90多人生死未卜。”沈四十分庆幸,他一拍大腿:“多亏我长得瘦小,没有挤上车,要不然也会和阿三那个胖猪一样遭劫持了。”沈四的心情马上晴朗起来,他又要了一瓶白酒,要在小饭馆喝个通宵。

  车上的阿三早已没了当时的那种喜悦,*的嚣张气焰吓得他的裤裆都湿透了。更加倒霉的是,他偏偏紧挨着一名身绑*的*,因此,他的脑门早已被*的手枪顶得不过血脉了。怎么这么倒霉,像沈四小干巴那样挤不上车该多好。尽管阿三早已吓得像植物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但在他有意识的时候,仍然后悔挤上了大巴车,甚至偷偷地在心里骂自己的父母,如果不给他一个五大三粗的健壮体格,能挤上车来赶这份倒霉吗?

  车下的沈四一通庆幸之后回家睡觉去了。他从清晨一直睡到了黄昏,一觉醒来打开电视,一条新闻又让他的庆幸之心掀起了波澜:“经过防暴警察与特警的心理疏导和巧妙周旋,昨天发生的劫持事件已化险为夷。车上的5名‘*’原来是精神病院跑出的5名精神病病人……”

  车上的阿三被解救,自然喜不自胜。从喜到忧,又从忧到喜,这个需要人生长期经历的情绪转换,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了,短暂得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按说阿三的脱险倒没有让车下的沈四感到不高兴,但随后的新闻报道倒是让沈四的情绪有些失控了:“由于精神病院疏于对病人的管理,使大巴车上的游客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损害,因此精神病院向每位游客赔偿1万元人民币。受到损害最重的游客阿三将获得10万元人民币的赔偿……”10万元人民币,沈四工作10年也挣不来呀!沈四的情绪彻底失控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车站去挤大巴车。正好这时被劫持的大巴车徐徐驶进车站,车上的人一个个兴奋不已,劫后余生又获高额赔偿,能不乐吗?或许是乐极生悲,或许是被劫惊吓,以阿三为代表的车上的人突然亢奋起来,他们一个个呼号乱喊,手舞足蹈。车下的人也想要老天再掉下一次馅饼,幻想着也让*劫持一次,以便获得高额赔偿,所以也疯了一样拼命地往车上挤……于是场面陷于混乱,车上的下不来,车下的上不去。车上车下喊闹最欢就是阿三和沈四,原来,这两个人已经疯掉了,也许人的情绪在特定的情况下容易相互感染,这个时候,车上车下所有的人都产生了精神障碍。于是最大的赢家出现了:精神病院先失后得,发了个透。

  言杀

  这个故事是在南方某医院工作的妹妹讲给我的。说的是护士红莲一连几天被歹徒跟踪,当然红莲本人对此浑然不知。

  早晨,红莲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夜班,她刚打开房门就被跟踪在后的歹徒撞进屋来。红莲被歹徒吓得目瞪口呆,一步步地被歹徒逼到房间的床上。

  直到这时红莲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要干什么?”歹徒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脸色也平和下来:“小妹妹,不要害怕,我一不抢钱二不害命,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魂儿就被你给勾去了。我一连追了你三天,直到此时我才得以向你表白:我爱你一万年。”歹毒色相毕露,扑向红莲。

  这时红莲如梦初醒,内心的恐惧也好似烟消云散,她挣脱了歹徒,与歹徒厮打起来。但最后终于体力不支,被歹徒剥下了衣裤。这时红莲只有喊的份了。

  其实邻居老李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尽管红莲的喊声不大,但从她那凄楚的喊声里,老李还是猜到她遭遇了不测。因为红莲两口子一向和睦,更何况她的丈夫早就上班了。

  因此老李一脚踹开房门与歹徒搏斗起来,红莲脱开身,急忙去壁橱找衣服。老李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哪是那个五大三粗的歹徒的对手,被歹徒没用几拳就打倒在地。

  等红莲穿好衣服进屋一看,歹徒早已无影无踪了,而老李却流着鼻血昏厥过去。红莲千呼万唤,老李就是不醒。情急之下红莲叫来了救护车并报了警。

  警察好一顿拍照,并把红莲带到了公安局。尽管红莲口无虚言,可办案人员还是像听故事一样无法定案,没办法只好到医院去找证人老*口供。可红莲怎么都没有想到,老李一直昏迷不醒,成了一个植物人。这下红莲真的无法说清了,特别是每每面对丈夫那双疑惑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像长了一个大疙瘩。自己什么委屈都可以受,可躺在病床上的老李却是无辜的。她总是先替老李去开脱,可是越描越黑。家庭的重重疑惑、邻里的议论纷纷、单位的说三道四,终于击倒了红莲,她服毒自杀了。这下却弄假成真,真的无法说清了。

  转眼之间,三年过去了,人们早已把红莲和老李的事情淡忘了。可老李却奇迹般地苏醒过来,不久那个歹徒也被缉拿归案。可除了红莲的丈夫为红莲的死愧悔得痛哭流涕外,其他那些人的反应就像一滴水掉到大湖里,只激起一点涟漪,就又恢复了平静。

  假币

  真倒霉,药店开业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一张50元的假币。作为收银员,遇到这种事情实在窝火,又不敢跟老板说,只好从自己的腰包掏50元放到手柜里。本想把它找给顾客,蒙蔽出去,但壮了几次胆,始终没敢,自认倒霉又不甘心。

  下班后来到小摊前,瞅瞅那些叫卖各色商品的鬼精鬼灵的主儿,我还是不敢下手。不知不觉地来到一个卖烤地瓜的小摊前,一个40多岁的胖大嫂叫卖得正欢。仔细瞧瞧她那张冻得通红的倭瓜脸,就能感觉出她的呆憨。看着我在摊前犹豫,她就主动搭话:“买吧,我的地瓜烤得香。”找上门来的机会再也不能错过了,买了一大堆地瓜,我壮起胆子,急忙把50元的假币塞给她。她草草地翻看了两遍,急急地找了我40元,就又去答对别人了。我像个抢劫犯一样,夺过她递过来的钱,落荒而逃。

  一路上,我的心里似乎平衡了一些。可是回到家里却一宿没睡安稳,心里像是长了一把草,胖大嫂那张冻得通红的脸时时在眼前浮现。直到第二天上班,我心里还没能平静下来,心想:胖大嫂可别找上门来呀。可是怕啥来啥,第一个进店的顾客,正是胖大嫂。我赶忙低下头来,不敢正眼看她那张冻得通红的脸。来到交款窗口,她好像并没认出我,我接过她递进来的50元钱,妈呀,正是我昨天蒙她的那张50元假币!

  崔老太的习惯

  崔老太退休了,在财政厅干了一辈子的工作,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对人民币生疏得很,都快不认识钱了。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财政厅不就是管钱的吗?怎么管了一辈子钱到头来会不认识钱?是的,崔老太是管钱,而且管的钱还不少,成千上亿元,不过那些钱都在账面上记着,拨出多少也不动真钱,写张支票就行了。这下你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什么?还不信?是呀,难道崔老太不是家庭主妇?也不上街购物?问得有道理,崔老太是家庭主妇,家里的吃喝拉撒睡都归她管,买菜购物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并且她还有购物癖,到了超市,推起购物车,见什么装什么,就像超市的东西不要钱似的。难道她到超市买东西不花钱吗?怎么会连钱都不认识了呢?说起来笑话就出在这里,崔老太退休后第一次上超市买东西就尴尬得几乎出不了超市的门。她像往常一样见什么装什么,装了满满一大车,到出*钱的时候,一摸衣兜,糟了,兜里什么也没带。收银员问:钱呢?崔老太说,我的钱都存银行了。是的,多年来,崔老太已经养成了习惯,开了工资就存银行,近年来发了工资卡就更方便了,钱也不用过她的手了。收银员说,到银行取出来呀。这句话倒把崔老太惹生气了:“到银行取出来?那是我自己的钱!”收银员一听乐了,心里说,你买东西不花你自己的钱,难道还要掏别人的腰包?崔老太没办法只好把购物车上的东西一一归了位,悻悻地离开了超市。

  崔老太到超市买不回来东西,可苦了家里的一班人马,这整天的馒头小米粥加咸菜,你这是让我们忆苦思甜哪?女儿首先发难,你老人家虽然退休了,可工资收入并没减少,怎么也不能让咱家生活水平下降啊?你倒是把工资卡里的钱取出来点买菜呀!一听女儿说要取工资卡里的钱,崔老太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是我自己的钱呀。”女儿哈哈大笑起来,买东西不花自己的钱,花谁的钱?儿子也向老妈提抗议,这几天不吃蔬菜和水果都大便干燥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甩给老妈,快买菜去吧。

  崔老太拿起三百块钱出去了,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回来后她仍是两手空空。原来她竟把儿子给的买菜钱鬼使神差地存入了银行。知妻莫如夫,崔老太的老伴说话了,今天就这样对付吃吧,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妈准能像以前一样购物买菜。当然,这话是他偷着和姑娘儿子说的。

  第二天老头提前下班,乐呵呵地塞给崔老太几张超市的购物券。崔老太眼睛一亮:“你哪来的购物券?”“别人送的。”“你一个亏损企业的水暖工,谁送你购物券?”“别小看人哪,我的老同学的儿子给税务局长开车,人家的购物券花不了,送我几张不行啊?”这一招果然见效了,崔老太似乎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到了超市见什么装什么,乐呵呵地满载而归。从此她的女儿和儿子再也不给她钱了,而是隔三差五就偷偷地到超市去找那些买东西像不花钱的主那儿去换购物券。尽管他们有时像做贼似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想保住生活水平不下降,也只好这样做了,谁让他们的老妈——崔老太养成了这样一个坏习惯呢!

  入党

  车队副队长付白毛子马上就要办理退休手续了。队长问他个人有什么要求,付白毛子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对队长说:“我为党工作了大半辈子,入党申请书写了多少份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可是眼看就要退休了,如今我还是个入党积极分子……”付白毛子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应该说付白毛子的这个要求既高又不高。一个为党的事业勤勤恳恳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人,在他早已达到了党员的标准以后,入党并不是难事。可付白毛子的入党问题却难坏了身为党支部书记的队长。

  入党不同于提干,10年前在提拔付白毛子当副队长的时候,全队9人,就只有队长1人同意,尽管其他8人包括付白毛子自己都不同意,可副队长的职务还是落到了付白毛子的头上。关于付白毛子的入党问题,党支部讨论多少次连队长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的结果都是一致的,5个党员,1人同意,4人不同意。少数服从多数,谁也没招。后来队长分别找那4个党员谈话,做他们的工作,可他们都笑呵呵地说:“队长,这又不是提拔副队长,你要尊重我们的权力啊。”

  “凭老付为咱车队出的那些力,人都要退休了,就满足他这一要求吧,反正他再也管不着你们了。”队长又分别找了党员司机大刘、小郑、老李、小黄。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们4个人都非常痛快地答应了。队长把这一情况偷偷地告诉了付白毛子,付白毛子的嘴都乐得合不拢了。

  第二天队长召开党支部会议,讨论付白毛子的入党问题。队长首先列举了付白毛子一宗宗一件件先进的事迹,大家都频频点头,表示同感。可是到了最后举手表决的时候,这4个党员却没有一个举起胳膊来。大刘心想:付白毛子,你忘了,我姑娘结婚用车,你到厂长那儿举报了,还罚了我100块钱;小郑也想起了那次出车撞坏了两盏车灯的事,付白毛子不但批评了他,还让他个人掏腰包修了车;老李也记起了一次分副食他多拿了两只白条鸡,硬是让付白毛子当众要了回去,弄得他的老脸红了好多天;小黄几乎在心里骂了起来:我修车多开了200元的*,愣是没瞒住这个老杂毛……

  队长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的手也举麻木了,可是到最后还是l比4。他没有勇气再把这样的结果告诉即将退休的付白毛子。可付白毛子知道后,却反过来安慰他了:“队长,不必在意,我虽然组织上没有入党,可思想上入党也是一样的。”

  礼上“网”来

  伊大傻名叫伊文,由于总好装疯卖傻,再加上长一副傻相,所以左邻右舍男女老少都叫他伊大傻。伊大傻的儿子要结婚了,提前半年,他就把消息告诉了左邻右舍。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认识他就拉住人家的手:到时候喝喜酒去呀。在走廊中或在街上碰不着,就敲人家的门:到时候喝喜酒去呀。有的人一看他那傻样就憋不住乐:知道了,你已经告诉我三遍了。“是呀,我真是傻透腔了,怎么就忘了那次在大街上已经告诉过你了。”伊大傻脸不红不白的呆憨憨笑嘻嘻的还是忘不了说一句:到时候喝喜酒去呀!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伊大傻儿子的婚期马上就到了,他心里还不托底,怕人家把日子忘了,就又三番五次地打电话。就连他三十年没见面的小学同学也让他从耗子洞里挖了出来。儿子结婚那天真热闹,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来随礼,一个个小红包揣得伊大傻心花怒放,把嘴咧得一天没闭上。到了晚上,他悄悄地把门插上,戴上老花镜,打开一个个小红包,迅速地把钱拿到手里。至于包钱的那张写着张三李四名字的小红纸,他连看都没看就扔进了纸篓里。扒完了所有的红包仔细一数,两万八千八。哈哈!两番发发。伊大傻乐得一宿没睡。

  没过三天,楼下邻居的老父亲去世了,伊大傻往楼下看看,摆出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就像没事一样点头而过。等人家的丧事办完了,有人问他:你怎么没去治丧随礼呢?伊大傻痴呆呆地回答:“我不知道啊。”“那你怎么不问问?”伊大傻双手往后一背:“我怎么问呢?你爹死了?这不是骂人吗?”

  老熊醉酒

  老熊嗜酒,每喝必醉,而每醉还必有理由。

  这一天,老熊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里便一头扎进卫生间,吐得翻天覆地。老熊像猪打溺一样,浑身沾满秽物,臭气熏天。老婆气得上前质问:“你这又是为啥喝成这个熊样?”

  老熊微微睁开一只眼,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还不是为了你妈!”

  老婆一听火蹿头顶:“什么?为了我妈?我妈什么时候让你灌酒了?”不管老婆怎么发火,老熊就是不做回答。偏巧这时老婆的娘家妈也来了,听了这件事之后,也气得和姑娘一起质问老熊:“你喝酒怎么是为了我?”

  老熊缓了两口气,勉强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我们6个人陪李局喝酒,酒过三巡之后,李局来劲儿了,又要了3瓶“榆树钱”,非要每人再干一杯。当时我就有点喝多了,根本也不想再喝了,可李局他说……他说……”

  “李局他说啥了?”

  “李局说,谁不喝,谁死老丈母娘。”

  争车

  单位顶账顶过来一台奔驰车,这下可忙坏了车队的司机,他们使出浑身的解数,争当奔驰车的司机。开红旗车的司机小刘带上两瓶好酒、两条好烟,第一个跑到行政处长家,处长满口答应。三天后,处长找到小刘说:要开奔驰车的太多,李司机、王司机、赵司机都找我了,这事不好办哪。小刘脑袋“嗡”的一声,冷静之后,他在心里发誓:非要和那几个司机争到底。

  回到家,他和媳妇商量,打算把准备买家用电器的一万块钱拿出来,去和对手一争高下。媳妇不同意:“你疯啦,咱用啥买家电?”“傻瓜,只要开上奔驰车,不出一年,这一万块钱就赚回来了。”小刘掰着手指头和媳妇一五一十地计算:“一年有104个休息日,婚丧嫁娶的日子不少于50个,每出一次车得赏钱500块。你算算,一年得多少钱?”媳妇会心地笑了。

  小刘马到成功。

  可是,还没等小刘把奔驰车的方向盘攥热乎,车就被卖了。小刘媳妇和他大吵大闹,小刘也窝囊出了一场大病。最后两口子把怨气一致发泄到了行政处长身上:看行政处长怎么办!

  当然了,行政处长不会无动于衷。小刘病愈后上班的第一天,处长就找他谈话:“红旗车你不要开了。”小刘一时摸不着头脑,处长对他笑笑,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丢给他一把钥匙:“我把单位最破的那辆车交给你开。”小刘全明白了,上前紧紧握住处长的手:“谢谢处长,谢谢处长。”

  小刘开上那辆车的第一天就扎了轮胎,到修配厂补上之后,他顺便带了一把笤帚回家。当然了,笤帚不能白拿,要打到补胎费里。没过半年,小刘家里的电器就添置得差不多了,电饭锅、电炒勺、微波炉等一应俱全。小两口背地里还给这些家电起了一些别致的名字,比如管电饭锅叫车灯,管电炒勺叫减震器,等等。小两口谋划着还要添置一台电脑,于是小刘就跟处长说汽车发动机该换了。处长欣然同意。小刘乐颠颠地开车直奔修配厂,半路上却被交通警察给截住了。交警说,根据规定,这辆车必须强行报废。

  小金库

  省厅财务处工作人员张青与纺织女工小刘结婚三年,整整打了三年。

  这不是,为了一百块钱,小刘追着张青打到了单位:“你凭什么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大有子一百块钱?连个招呼都不打。”小刘怒气冲冲地对着张青大喊大叫,脸都变形了。张青也没好气:“他是我朋友的侄子,结婚了,我拿一百块钱随礼,有什么不可以?”小刘一蹦老高:“你不是这一回,挣那几个一脚踢不倒的工资,都帮衬你那帮穷亲戚了,还有你那帮狐朋狗友……”小刘的嘴像开了闸的洪水,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的陈糠,全都一股脑折腾出来了。什么婆婆过生日张青偷着给二百,大伯住院张青又背后资助三百,同学聚会他又硬装大脑袋,做东请客花五百……小刘的嘴说得起了白沫,一宗宗一件件如泣如诉,打动了全处每个人的心。特别是处长,当着小刘的面,气得啪啪地拍起了桌子:“张青,你也太不像话了,照这样下去,你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我命令你,从下月开始,工资要全部交给妻子,由夫妻共同支配。”处长的话犹如佛光照顶,小刘破涕为笑,得胜回朝。

  媳妇走了,张青却成了霜打的茄子,他哭丧着脸,抬眼望着处长:“处长,这工资要是都交给她,就像把肉扔进了老虎嘴。这个娘儿们一点人情道理都不讲,刚才你们都听到了,也看到了,我哪一点做错了?”处长变得温和起来:“其实你确实没错,可你处理的方法欠妥呀,要动脑子,多想一些两全其美的办法。”张青懵懵懂懂地躬身讨教:“愿听处长高见。”处长点燃了一只烟,慢条斯理地淡淡一笑:“办法嘛,多的是,比如私设小金库。工资条的钱如数上交……”张青激灵一下跳起来:“你是说奖金留下,出差补助留下,其他的乱七八糟收入都留下?”处长一拍张青的肩膀:“你小子还没傻透腔儿。”张青的心里像打开了两扇窗户,一下子亮堂起来。可是一想起他家的那只母老虎,他的心里还是直打鼓:“要是我媳妇到单位查问下来怎么办呢?”大家听了轰的一声大笑起来,处长用力地拍着张青的肩膀:“放心吧,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

  张青总算放下心来。工资如数按时交给老婆,额外的收入完全留入个人的小金库。一连几年下来,张青的家里居然风平浪静。这期间小刘也曾到单位打听:“难道你们单位连点奖金都不发?”“你以为这是合资企业呢,政府机关就是清水衙门,你没听说国家年年都财政赤字吗?”处长的一番话,谁听了都不会怀疑,小刘还得感谢处长呢。至于张青对处长就更加感恩戴德,他不仅教他摆平了人情往来关系,解决了夫妻之间由此而产生的矛盾,而且还开启了他的工作思路,以至于使他在政治上逐渐成熟起来,最终接了处长的班。

  老公当了处长,小刘能不高兴吗?可小刘只高兴了三年,三年后张青再也没回家。小刘到单位一问,原来张青叫检察院给请去了,还有处里的会计和出纳员,被一块儿请去了。检察院在处里查出了小金库,一百多万元,张青涉嫌行贿受贿……

  小刘怎么也不相信:“我老公可是好人,工资都一分钱不留,全部交到家里,他怎么能在单位建小金库呢?”

  以假乱真

  一天,工友们吃完午饭正在休息,车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快嘴刘接起电话后嬉皮笑脸地叫石耀泽接电话。石耀泽问了一声:谁?快嘴刘满脸坏笑:你爹。石耀泽不敢怠慢,急忙接过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耀泽,我是你爹,到火车站来接我吧,我带来了一面袋花生。原来是石耀泽的老父亲从河北乐亭老家看他来了。

  石耀泽高高兴兴地到车站接父亲去了,快嘴刘便开始模仿起石耀泽他爹的声音来:耀泽,我是你爹,到车站来接我吧,我带来了一面袋花生。河北乐亭口音,东北人没有不熟悉的,跟小品表演艺术家赵丽蓉的声音如出一辙,快嘴刘模仿起来也惟妙惟肖。如放到现在,快嘴刘准能成为超级模仿秀明星,可惜这个屁种早在10年前就去世了。

  石耀泽的老爹没住几天就走了。又过了很长时间,快嘴刘休班到车站送亲戚,客人走后,他突然起了坏心眼儿,操起车站的公用电话,模仿耀泽爹的口音给车间打了个电话:我找石耀泽。耀泽,我是你爹,我又看你来了,我在车站大钟底下等你……

  大约过了40多分钟,石耀泽气喘吁吁地来到车站大钟底下。快嘴刘故意躲到一边,见石耀泽左找右找找不到有些着急了,便跑出来,用河北乐亭口音高门大嗓地模仿道:耀泽,我是你爹,我又来看你来了……

  至此,石耀泽如梦初醒,追打快嘴刘,不依不饶。最后以快嘴刘付出一顿酒钱下馆子而告终。此事传开以后,在车间乃至全厂立即掀起了一股模仿热。时不时的石耀泽就会接到“老爹”的电话:耀泽,我是你爹。每每至此,石耀泽也总是不客气地回骂:我是你爹!就这样,石耀泽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了,经常与搞恶作剧的工友对骂。

  一年以后,车间又来了电话:耀泽,我是你爹。石耀泽不由分说,立即还击:我是你爹!对方一愣:我真是你爹,我来看病来了。石耀泽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你他妈死了谁管!说罢,“吧唧”撂了电话,嘴里嘟囔着:快嘴刘这小子,住院了还不消停。事情过了小半天,临下班时,一位民警真的领着耀泽爹来到车间,石耀泽一见,尴尬不已……

  事情虽已过去了三十多年,老友们到了一起,仍然常常提起。

  追查匿名信

  警察局长出差的第一个早晨,他夫人便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纸上由打字机清晰地打出令她惊恐的一行字:请在晚上八点将3000元送到城隍庙门口右边的垃圾箱底下,否则,我将把你过去从艺的丑闻告知局长。

  看完后,夫人当即晕了过去。写信人显然是在敲诈,儿子马上报警。醒来后,夫人对儿子的做法十分生气,她本来想破财免灾,私了此事,可这个八岁的儿子竟然报了警。

  小个子警察飞快地来到局长家,守株待兔是他破获此种案件惯用的手法。可是当他在城隍庙守到半夜未见人影的时候,他才猛然意识到案子远非想象的这么简单。几次让夫人提供破案线索,她始终不予配合。没办法,小个子只好找来痕迹专家,经鉴定,信是蓝宝牌打字机打出的。令人头疼的是,包括警察局在内,全市有上千架蓝宝打字机,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于是,夫人很不情愿地提供了过去曾经一同从艺的绿萍的信息。当小个子来到绿萍单位时,她竟像一头暴怒的母狮,砸碎了蓝宝打字机。单位领导告诉他,绿萍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刚刚发病……

  小个子从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心说:这显然是装疯卖傻,销毁罪证。“好吧,我们先把打字机带回去。”可是当他回到警局后,马上就传来了绿萍横过马路被车撞死的消息。小个子脱口而出:畏罪自杀!

  可是,经痕迹专家权威鉴定:此信并不出于这架打字机,案件陷入僵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局长归来后,竟然停止追查此案。

  原来匿名信为局长所写,他以夫人报案与否,判断她从艺历史是否清白。

  希望

  散会了,王德库耷拉着脑袋走出会场,秦队长讲话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回荡着:“有的人眼眶很高啊,礼都送到局长那儿去了,将来说不定还要送到市长那儿去呢……”

  王德库垂头丧气地边走边想:真怪呀,我给局长送猪肉,秦队长怎么知道了呢?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猛然间青年工人小于从后面赶上来,拽住王德库的手:“你这个‘窝囊库’啊,难道你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吗?不往秦队长那儿送,送到局长那儿有什么用?咱水库工程局好几千人,人家局长认你老大贵姓?秦队长是咱们的现管,你若把猪肉送给他,说不定他会把他自己留给儿子结婚的那套空房让给你呢。”听到小于的话,王德库的眼圈都湿了:“唉,秦队长那儿我没少送,前两年我家兄弟进城拿来的黏豆包,我家老婆孩子都舍不得吃,全都送给秦队长了。可后来我听说,都让秦队长的老婆喂小鸡了。去年分房,我几乎都要给秦队长跪下了,可最终,我一家四口人还得住那间工棚子。”说到这儿,王德库的眼泪掉下来了。“你真是他妈‘窝囊库’,那次分房,本该有你一套,当时我就让你到局里去找,可你就像个缩头乌龟,叫老婆孩子都跟着你受罪。”小于的话呛得王德库的眼泪成串地往下淌。

  王德库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看看吊铺上的两个孩子都睡下了,下铺空着,老婆哪儿去了呢?他刚要脱鞋上铺,老婆推门进来了。他看了老婆一眼,把脸拉得更长了。“你这是怎么了?”老婆问。他把脸一扭,满腹的窝囊气,终于像火山爆发一样,化作了滂沱的泪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块猪肉算送到正地方了。”说着又呜呜啕啕地哭起来,老婆怎么问,他也不吱声。没办法,老婆只好任他哭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嫁给这个“窝囊库”了呢?

  第二天早晨,王德库老早就上班了。来到水库工地,他刚要开始干活,抬头一看,从对面走过几个人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大胖子正是他送猪肉的那个局长,王德库收起工具想要躲开,不料局长已经认出他了:“那不是王德库吗?”一听局长叫他的名字,他更不好意思了,就像给局长送猪肉时那样发窘。局长拍拍王德库的肩膀:“老王啊,那块猪肉你吃了没有?可不能再放了,天转暖了,容易坏的。”听到这话,真是有个地缝儿,王德库都能钻进去,他把头埋在胸前,一声不吭。

  这时全工地的人都围上来了,秦队长也来到工地,放下自行车,老远就喊:“你们不干活,都围在那儿起什么哄?告诉你们,完不成任务,我扣你们工资。”他一边喊一边走进人群,突然,他一下子怔住了:“这不是局长吗?局长亲临工地,大家鼓掌欢迎。”局长摆摆手制止了:“我说老秦啊,王德库的问题处理了吗?”王德库一听又吓了一跳,还想怎么处理?难道……“处理了。”秦队长赔着笑脸,“昨天下班后,我们召开了全队大会,批评了王德库,这不,我还想叫他再写份检讨。”局长接过话头:“是啊,有意见,有事情通过正当途径提出来嘛,不要搞请客送礼那一套。对于工人送礼的事,我们是要批评教育的,但是绝不能只是简单地批评一下了事,还要查根源嘛!他为什么要送礼呢?老秦呀,王德库的住房问题解决了吗?”“这个,这个……”这一下可把秦队长给问住了。局长严肃地说:“老秦啊,不要这个那个的啦,你们队的分房问题早有人反映,我看还是先把你空着的那套房子分给王德库住吧。至于你儿子结婚,不还早着呢吗?再说,随着国家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将来你儿子会有房子住的。对于你们分房中的不正之风,局里还要进一步调查处理。”

  秦队长像一个霜打的茄子,送走了局长,他无精打采地朝水库工地的休息室走去。

  太阳升起来了,工地上的工人们拼命地干起活来。王德库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看着局长离开的背影,他自言自语地说:“把秦队长的房子让给我,这能是真的吗?……”

  “你这个队长说话算不算数?那二十元钱到底给不给?”小张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气呼呼地冲着我就来了。

  啪!我把准备好的两张“大白边”甩了过去。“还能黄了你咋的。”我生气地站起来,推门朝财务科走去。

  “马科长,那二十元就给报了吧。”我哀求着财务科长。“小王啊,已经和你说过了,这白条子不能报,要不你和高站长说去吧。”马科长话音未落,高站长推门走进来。我抢上前去:“正好,高站长您来了,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站里进了一批货物,车站三番五次催促我们提货,并警告我们,逾期不提货,每日罚款一百元。事也凑巧,我们车队在家的两台汽车都坏了,到大修厂去修,人家那里的活太多,得十天后才能修好,并且要价两千元。当时我急得没办法,就发动职工群众,谁能请人修好车,我队支付酬金二十元。小张找了一位退休老工人,当晚修好了车。这样不但按期提了货,而且还给站里节约两千元修车费。一个二十元,一个两千元,哪多哪少?”我一口气说完了情况,高站长一个劲儿地点头:“好,好!你干得好,从经济效益上看,我们很划算,干事业,搞改革,就得算经济账。”说着,高站长从兜里掏出笔,弯下腰来,就要签字。就在这工夫,一旁的马科长又说了话:“这事好是好,可报销白条子是违反财经纪律的。你签了字,到时候受处罚也有你一份儿。”听到这话,高站长弯下的腰又直了起来,拔开的笔又扣上了。“是呀,是呀。”高站长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事得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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