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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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节,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七夕的习俗本来是些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之类的。可是宫主和陈瑾怡都不懂针线,而且也没什么兴趣,于是,她们的七巧节就只剩下一个节目,“吃巧果。”
巧果又名“乞丐果子,”款式极多。 先将白糖放在锅中熔为糖浆,然后和入面粉、芝麻,拌匀后摊在案上捍薄,晾凉后捏塑出各种与七夕传说有关的花样入油炸至金黄即成。
混在人群中的陈瑾怡和宫主每人手里拿着造型不同的巧果吃的不亦乐乎。要是有人告诉你,这是天下第一宫的宫主和将军,大概也是没人信的。
宫主和将军不经常出宫,现在出来看见什么都新鲜,尤其是宫主,每个摊位都要看看,天祈和宋霖手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面具、花灯、泥偶,各种小吃食,拿都拿不下了。
直到逛累了,雅馨才带着大家到了一间名叫“揽月轩”的看上去蛮精致的店铺,众人刚一进门,掌柜的就直接迎上来,“老朽见过宫主,见过将军。”
宫主点头示意,然后宫主指着天祈对掌柜的说:“给他拿白色的宽袖衣服,布料要和我一样的。”又指了指宋霖说:“你问问这位公子喜欢什么样子的也帮他挑挑。”
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公子,请随我来。”然后带着天祈和宋霖去换衣服。
再次出来只见天祈身穿雪白直襟宽袖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金色滚边衣服,质地是上好的丝绸,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碧色玉佩。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身姿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风光霁月,巧妙的烘托出一位清丽书生的非凡身影。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后面宋霖也跟着出来了,雅馨此时才看清他的长相身材矮小,面若敷粉,唇若施脂,眸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
他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锦袍不再像平常那么普通,绣着复杂美丽的灰绿滚边图文,与他头上那简易的竹簪相呼应。
如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些许忧愁,让人不禁多添几分怜惜,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也。
陈瑾怡安顿掌柜的,过几天去宫里,给男侍们和莲花宫弟子们集体做衣服。
临走的时候掌柜的给宫主和将军每人拿了最新款的衣服,宫主不用说是白色的,将军是身朱红色的,雅馨想起天祈说起的陈瑾怡的绰号。
雅馨说:“又是红色,红衣魅影就是这么来的吧!”
陈瑾怡得意地回答“不光是因为红色的衣服,还因为速度太快,就像是鬼魅的影子。”
雅馨撇了一眼陈瑾怡,“得了吧,说你胖,你就喘。”
“胖,当然要喘了,没错啊。”陈瑾怡耸耸肩说的理直气壮。
“呵呵,你呀!”雅馨笑的开怀,一拳捶在陈瑾怡的胸前。
陈瑾怡握住宫主挥来的拳,悄悄说:“想摸我胸就明说,我肯定会给你摸,就是没有你的大,摸了也没什么感觉,你摸自己的好了,比较有手感。”
“陈瑾怡,你能不能说话正经点,这么多人让别人听到多不好。”雅馨无奈地道,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大概是见怪不怪了。
天祈和宋霖听了陈瑾怡这么大胆的话,也是窘的低下了头。
“我说话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啊,人前也这样,人后也这样,那些小丫头们老早就习惯了。你看看你啊,在小丫头们面前一个样子,在我面前又一个样子,多累啊。我还是喜欢你在我面前调皮的样子,你以后在那些小丫头面前也这样多好。”
“那样怎么能镇住那些小丫头,她们好多年龄比我都大,没有点威仪,我说话谁听啊。”
“我看谁敢,谁不听话,我打到她听话为止。”
“我说,你做事能不能不这么简单粗暴。”
“我又没读过书,脑子没你那么好用,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了,打到服了为止。”
“以前让你读书你都不肯,现在又说自己没读过书。”
“如果读书就是为了像你一样,每天处理宫里那些没完没了的事务,看那些永远看不完的账目,我宁愿不读书,那不是给自己遭罪嘛!我只是个将军不用读书,你只需要隔段时间就把我派出宫,我给你扬莲花宫的威名就好了。
“你这个理由,我听了也是很服气的,但是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替我处理宫中大小事务,看永远看不完的账目,换我去自在逍遥。” 说完雅馨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然后就跨步离开了。
“不,不是,宫主,我的大宫主,姑奶奶,不是这样的吧,你这会要了我的命的。”陈瑾怡说着急急追雅馨去了。
天祈和宋霖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忍着笑也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天祈把馨雅放在前面,自己坐后面两人共骑一匹马,那边陈瑾怡骑马后面坐着宋霖,于是,两边都是女的在前面,男的在后面,雅馨玩性大发,手拉着陈瑾怡的手一晃一晃的,两匹马并排也走的慢慢悠悠,微风吹来倒也还惬意。
今天逛累了,雅馨草草洗漱了就躺在了床上。
天祈轻轻坐在床边问:“今天为什么也要给我穿白色的衣服,到了莲花宫必须穿白衣吗,那宋霖为什么不穿啊?”
“那到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穿白色的衣服一定好看,像个书生一样,看上去就特别......呵呵”,雅馨还没说完就止不住地笑。
“特别怎么样?”天祈很期待地追问。
“特别好欺负。”呵呵呵,这次雅馨笑的真的止不住了。
天祈听了一撇嘴,“哼,你跟你家将军一样,爱捉弄人,你刚刚还说她不正经,你也一样。”
“我怎么和她一样了,她调戏人,我可没有。”馨雅极力反驳。
“她调戏你,你就捉弄我吗?你欺负不了她就欺负我?还说她不正经你和她一样半斤八两。”天祈给了雅馨一个白眼。
然后回过头轻轻脱了刚刚才买的白色衣袍,里面只剩中衣,小心翼翼地把白袍叠起来,其中小心的程度不像是在叠一件衣服,而是像在整理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
雅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胳膊放在曲起来的腿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天祈整理衣服说:“我可没她坏,她男的,女的都调戏,把我们那些小丫头都带的跟她一个样子。”顿了顿一脸坏笑地盯着天祈说:“莲花宫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那些小丫头都和陈姐姐一样爱调戏人,尤其爱调戏长得好看的公子,你要特别小心,要是被别人调戏了,轻薄了,哭都来不及。”见天祈没反应又轻轻碰了碰天祈的胳膊,“你要是哪天被人轻薄,就大喊三声雅馨姐姐,我就从天而降来救你。”
“小丫头,你17,我可22了,是你该叫我哥哥才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也许能梦到你想听的。”天祈边笑边对雅馨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年17了,雅馨随口问了一句,便又躺下了。
她没看到天祈眼里的慌乱,天祈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回答说:“你们莲花宫的弟子说的。”
等雅馨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天祈才松了口气,心里想幸好睡着了,不然再追问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又摸了摸那件白色的长袍,一脸满足地自言自语,这是你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