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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适合多开口说话,嗓子声也难听,说多几句话便觉得嘶哑难听了,喉咙干涩。
兴许是这些年来没有多说话的缘故,难免开嗓时,觉得难受。
司徒邑经过她身边,驻足看着她,开口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像你这等年纪,还不过八九岁罢了。”
八九岁?
顾温看了看自己,脸色一黑,低声道。“回司徒少爷,我今年已年过十二。”
意思是,她只是看起来比较显稚嫩罢了。
“.......”
司徒邑仔细打量了顾温一眼,见到她脚上穿着一双已经破了洞的布鞋,如今又到了深秋之日。
倒也并未多说,他自身身子受寒,不易在外面多逗留。
张氏被带去了衙门,那钱郎中也被传唤了去。
顾温并未说这张氏和钱郎中有一腿的事儿,若是衙门那边无法问出话来,她再去作证也不迟。
不过是存了点小小的心思罢了。
司徒邑回到刘府,看了身边的随从一眼,说道。“你去备几身新衣裳和穿得暖的鞋,给那小家伙送去,一并也关照关照那看守义庄的老伯。”
“少爷,咱们自己盘缠也不显多,这一路上您已经散去了不少。”
自己家少爷一路回去京城,见着可怜见的人多了去了,本是绰绰有余的盘缠,散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路过此地,还得借住到刘家来。
司徒邑听了这话,面露不悦,只是这个神色,随从看了后便不再多话,赶紧出了门按照少爷吩咐的去做。
到了响午,顾温蒸了螃蟹,和老头一块吃午饭。
“黑子,那司徒邑本是司徒家的少爷,虽年纪尚轻,倒是个门道。”
“你总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从义庄讨口饭吃。”
这些年他该教的也都教了,黑子是个好苗子,验尸这行当如今虽是列了官位,但真正有仕途的却少。
不说黑子正儿八经的拜师,终究也算他半个徒儿。
顾温听了这话,微微挑眉。“我是有这打算,但并非眼下。”
她也不瞒这老头,瞎老头岁数大了,若是没有她在身旁,天寒地冻之时,他顶多就是窝在了被褥中,靠着衙门的接济过日子。
平日里吃口热乎的都没有。
“眼下才是好时机,司徒邑此番回去京城,以他的才能,用不得多久就会科举殿试。拜官也是迟早的。”
“有司徒家这棵大树在,不愁没路子可走,你如今年纪还小,却也耽误不得。”
瞎老头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手摸着竹竿敲了敲地面,站起身出了屋子。
顾温不觉叹息一声,她如今没这个打算.....
此刻院子门外进来了人,顾温见过,是司徒邑身边的随从,手里拎着个包袱。“黑子在吗?”
顾温应答了一声,抹了抹手上的残渣,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在。”
“这是我家少爷叮嘱送过来的,深秋了,给你和老伯添添暖。”
随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顾温,顾温也没拒绝,开口道。“那就谢谢司徒少爷了,家中贫寒,除了言谢,别无他法。”
“无妨,本就该如此,没其他事儿,我先走了。”
随从说罢便离了去,顾温的确感觉如今这气候越发冷了,去年穿的衣裳已经盖不住寒气。
包袱内有几件袄子,老头两件她两件,还有几双打了棉里子的布鞋,穿着定也暖和。
顾温拿着东西进了屋,吃过响午饭后,决定还是先去衙门一趟。
响午过后,衙门审案,张氏和钱郎中一个个开口喊冤。
本是无凭无据,只是凭着她的一番推测,话是点到为止了。
司徒邑显然是没有再提点刘大人,无非是将此事交给刘大人这个县太爷自己来审。
说来也是,司徒邑虽有名在外,如今又并非拜官。
只是司徒家的少爷,升堂审案之事,他还插不了手。
“大人,草民可作证,张氏与钱郎中,在义庄内苟且之事。”
顾温挤了进来,朝刘大人说着这话。
刘大人眼前一亮,本来也没问出个名堂来,这司徒少爷坐在后堂听着,也没让人来说个话。
他这是脑门子都冒了虚汗了。
既然司徒少爷之前觉得黑子那番话说的在理,现在黑子过来一番话,定有缘故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人?我夫君才死了,如今还未曾入土为安,你个小娃子,怎么能胡说八道?”
张氏朝顾温怒骂着,钱郎中倒是没有吭声。
“放肆!张氏你与钱郎中二人在义庄苟且,你夫君的尸骨还未曾入土,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该当何罪?”
“大人,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冤枉。”
若是案子到了这种时候,那必然要拿出证据来。
司徒邑坐在后堂,听着堂内的声音,手中端着热茶,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这个小东西当真有些意思,此话在义庄内本该说了,又如何留到升堂时才来说?
“此物乃是女子身上的贴身之物,是我在义庄内捡到的。”
女子身上贴身之物,除了肚兜外,还有贴身的裹布,用来缠腰所用。
若非宽衣解带,又怎么会出现?
“这样东西,则是钱郎中药铺中才有,深秋时才有的草药。”
“我想,在场的人不少人去过钱郎中的药铺抓药,定也知道钱郎中在镇上如此有名,定也与他平时做药有关。”
钱郎中平时为了草药早些干了入药,身上随时随刻都会挂着几样草药。
这也是当时忘记拿走了,义庄内本就是黑灯瞎火的。
想一想,在尸体面前苟且,女子本就胆小,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尸首面前。
谁能做出这等事?
怕是当时,心慌意乱之下,才忘罢了。
当这两样东西一拿出来,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赵元的老母亲便到了堂前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我儿死的冤枉啊。”
“这个毒妇,她口口声声说我儿身体无恙。平日里去看郎中,均是找了这个钱郎中瞧病。”
“没想到,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竟然这样害死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