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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日清晨, 天才露白,云青晟便醒了, 看着火堆已然熄灭, 而整个山林大雾弥漫,潮湿无比,于是, 又重新把零碎的柴火拢到一起, 重新把火堆点燃,霎时间, 整个山洞又温暖了起来......
云青晟点完火堆, 转头看了看还没有醒的溪玥和秦暮羽, 并没有动, 而是一手托着腮, 悠然地勾着唇, 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溪玥。
与此同时,溪玥却猛然睁开眼,顺着目光也看向云青晟, 四目相对, 云青晟猛然一愣, 赶紧别过目光, 神色慌乱的捡了一个木柴扔到火里, 道:“昨天的兔子还剩了点, 王爷如不嫌弃, 我烤热了过来吃点,垫垫肚子,这山中富饶, 一会末将再去猎点野味!”说着, 云青晟笑了笑,笑容很温和。
“嗯!”溪玥应着,坐到火堆旁边,接过云青晟递过来的兔腿啃了起来,刚咬了几口,眼里又泛醇出泪花......
“王爷,......”云青晟清楚的感觉到溪玥的哀伤,也能感觉到她为何伤心,目光动了动,终究没再继续说下去。
空间瞬间静谧了下来......
良久,还是云青晟打破了宁静,“王爷,昨儿把马栓得有点远了,我去看看,顺便再打点野味回来,我刚才看了,殿下这里也没发热,想是金疮药还有点作用,一会我要回来得晚了,您给殿下再换一次药就好!王爷,放心吧!殿下应该没有什么事的,还有,这里有烧开的泉水,待殿下醒了,喂他点!”说完,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见溪玥微微颔首,于是把匕首收起来,朝洞口走去......
云青晟离开之后,溪玥也没再动身子,而是坐在火堆前,从贴身的水衣袋子里拿出一对玉石桃花耳环,那是纪修宁之前送给她的,也许是冥冥之中的预感,溪玥此次出征便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此刻,耳环还和以往那般晶莹剔透,但却物是人非,看着,溪玥眼里发酸,纪修宁离开时便滋生的孤独和恐惧开始像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在心里蔓生,“如果你死了,我就跟着你去,咱们黄泉路上好做伴!”“我穿着王爷的帅服,如果我不支,尔等从后面将我射死......”“......帅旗跟我走......”“......我的心思王爷还不知道吗?除了王爷,别人都入不了我的眼!”纪修宁的声音断断续续、空旷静寂,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旋过来一般,虚无缥缈却又如在耳边细述一般真实,想着,溪玥再也把持不住,轻轻抽泣,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了纪修宁的呵护,习惯了他在旁边顽皮、调侃甚至调戏的样子,现在,突然就没有了,溪玥的心仿佛也被带走了,一种毫无着落地痛在心底弥漫......
溪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渐渐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轻轻拭去自己脸上的泪,溪玥抬眼看去,秦暮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自己身边,于是不禁一愣,正要说话,却听见秦暮羽略显微弱的声音而道:“是修宁?......”
“嗯!”溪玥应着,看向秦暮羽,“暮羽哥哥,是我错了吗?”说着,又不禁哽咽,已经止住的眼睛又再次滑落,溪玥慌乱地抬手抹了抹眼角,轻咬着嘴唇却没再说话。
秦暮羽看着,若有所思,于是从溪玥手中拿过那副桃花耳环,静静地看着,垂下的眼睑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个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对错,你护佑百姓的心是对的,可是,却因此而失去了纪修宁,所以你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想一想,如果你们撤了,那多少人会因此而死?多少家庭会因此分崩离兮”说到这,秦暮羽犹豫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再怎么说,修宁......也算是我的情敌不是?!”秦暮羽眼中的光瞬间黯淡,意味深长地看向溪玥。
“暮羽哥哥,我只当修宁哥哥是我的哥哥一般,对他并不是男女之爱!”溪玥解释而道,说话间,静静地看着秦暮羽,他的脸色苍白得嘴唇都失去了颜色,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溪玥看着,心疼更甚,于是抬手揽着秦暮羽的腰,让他靠着自己,“暮羽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的伤也是为了护而中的箭吧?而且,此次甚急,你......你不会是私自出京吧?......”
溪玥还要再说,手却被秦暮羽捏紧,“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说着微微喘了喘气,笃定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法办护你,那我成什么了?救你,那是应该的!”说着,顿了顿,“当我知道你要死守白鹿关,我就坐不住了,我想着必须把你劝回来,其它真没有想那么多,溪玥,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你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没有心思再活下去,我......太累了!我羁绊太多,有时候,听说你和纪修宁的事,我就非常羡慕,羡慕他活得纯粹,羡慕他有爱的自由!......”说着,秦暮羽的声音渐渐浅了下去,抓着溪玥的手却没有松开......
此时月朗星稀,一样的月光下,百里之外的戈壁滩上,前方就是匈奴的古新城,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熊熊火光,纪修宁脸色惨白,冷眼如冰。
“乔乔,我只能护你至此!”纪修宁喃喃自语,凄然而笑,随后提起长剑吻向颈脖,就在长剑即将割破咽喉的一瞬间,右臂一阵刺痛,随后,三只羽箭破风而来,穿入纪修宁的身体,刺入骨髓,纪修宁摇晃了几下,从马上跌落下来......
次日,古新城的天牢之内,匈奴左贤王嫪海俊力斜靠在一张虎皮椅上,双眼微闭,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手中的一把剔骨小刀,在他前方两米见外,纪修宁被吊在一根梁柱上,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在嫪海俊立的旁边,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提着滴血的皮鞭站在一侧。
“怎么样?”嫪海俊立闭着眼,冷冷问道。
“回禀左贤王,我马鞭都打断了,他就是半个字不说!”壮汉唯唯诺诺而道。嫪海俊立的冷漠阴狠他是知道的,办事不力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骨头这么硬!”嫪海俊立睁开眼,露出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没想到嫪海俊立一返常态,没有责备自己办事不力,壮汉更是胆战心惊,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左贤王,不如小人再去加把劲,把他骨头打断了,就不信他不招!”
听着,嫪海俊立没有说话,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鲜血淋漓的纪修宁,眉头紧锁!
“这种硬骨头你打死了他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说话间,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进来,随后,一阵盔甲摩擦的“唰......唰......”声,一个身着银色盔甲,青丝高纶,双目炯炯有神,容貌清秀的女子带着一队兵士鱼贯而入......
“隆虑公主不在古新城督战,跑到这天牢作何?”嫪海俊立依然依在虎皮椅中,慵懒地抬眼看着女子。
“战都被皇叔打完了,本公主也就是走个形式,高枕无忧,还督什么战啊?!!”说着,嘴角一扬,勾起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昨日听闻皇叔猎得燕国大将,特来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之像,能抗得了我匈奴大军七日强攻!”
“没想到也有我隆虑公主嫪海舞扬感兴趣之事!”嫪海俊立冷笑着,从虎皮椅上站起来走向纪修宁,拉开他胸前的衣襟,手上微一用力,剔骨小刀便在纪修宁的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啵......啵......”而出。
在嫪海俊立看不到的身后,嫪海舞扬的眼中闪过一缕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怎么会!我嫪海舞扬谁也瞧不上!我只是心疼皇叔如此费心劳力!想为皇叔分担一二!”
“难得皇侄有此心!”嫪海俊立说着,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一方绢帕,把刀身擦干净,转身坐回虎皮椅上,“皇侄有何办法为我分忧,不如说来听听?!”
“皇叔,这白鹿关咱们既已拿下,虽说没有掳的妇女,但在寿春、即墨、上党、范阳、建口、颖州这六镇也掠了不少东西,有这白鹿关的缓解,如果我是昊月王爷,早就逃往九曲城了,就算你问出来,这九曲城此刻也必然是厉兵秣马,严阵以待,我等还能强攻不成,还不如得了这些财物,撤回来,以待时机再战?!”嫪海舞扬红唇微微上扬,走进嫪海俊立,从他手中拿过剔骨小刀,眼睛静静地看着微冷的刀锋,目光也冷了下来,“至于这个昊月军偏将,不如将他五马分尸,杀鸡给猴看,皇叔,您觉得呢?”说完,猛然抬手,剔骨小刀刀身尽入纪修宁左胸,霎时间,一股锥心之痛传遍全身,因为肌肉的剧烈收缩,纪修宁猛然抬起头,脸上泛起一层狰狞之色,穆然睁开的眼睛里瞳孔急剧收缩,一股血腥上涌不禁从口中喷出,身体也渐渐瘫软......
内容摘要:
一、纪修宁被匈奴所掳;
二、匈奴公主假意为了给匈奴左贤王分忧要杀纪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