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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瓒眯着眼睛,心里只想再试她一番。“斩草须除根。”安歌一时无语,凝然半晌,终哑着嗓子道:“玉瑾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他也不能再威胁你了。你何不做一次好事,让永夜百姓知道你的宽仁?”玉瓒就哈哈一笑。“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答应我,究竟入不入这玉泉宫?”“放太子一马,我即刻就搬入。”“你这是在要挟我?”玉瓒恼怒。“这不是要挟。我只知道,太子罪不当死。”玉瓒咬着唇,冷冷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安歌喘了口气,面上现出一丝光彩,眼睛也清亮了几分。
安歌出去后,玉瓒遂又在案几旁批阅起折子来。他不知道,方才他与安歌的一番谈话,俱被玉珺听在了耳里。那玉珺躲在案几旁的屏风后,眼睛透着沉沉的阴霾。玉瓒啊玉瓒,原来你心心念念的不是别人,果然就是你的所谓表妹。我早就猜测你们的关系不简单,果然如此!
玉瓒收敛了心思,全神贯注地看着折子,一点不曾察觉有人偷窥。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内侍就过来恭谨回道:“殿下,太后回宫了!”玉瓒一听,知祖母从灵山拜佛回来了。太后这是听了他篡位的消息,提前回宫了。玉瓒整理了一下装束,亲去宫门前迎接太后。太后一行来得极快,玉瓒刚出了玉泉宫,太后的人马就浩荡过来了。“孙儿见过祖母。”玉瓒上前行礼迎接。
太后看着他,顿了一顿,方才缓缓从步辇走下。太后瞧了瞧这灰扑扑的天,掩住心里的起伏波澜,对着身旁的墨菊道:“这天当真也怪异,方才还晴空万里的,现在就一片死气沉沉的。我大抵是老了,总是易对这样的天气伤感。”墨菊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搀扶太后。太后看着玉瓒,冷冷道:“你都敢这样了,我哪里能受得起!”玉瓒面上就有些尴尬。太后又质问:“我听说,皇帝被你禁在了别院,皇后却被你关在了冷宫?”“不错。”玉瓒缓缓道出这两个字。“你……你到底要怎样?莫非,你想让皇后尽快死去?”“若果真如此,孙儿也决不后悔。”太后看了下墨菊,忽然就低声哀声道:“瓒儿,你须放了皇后。”“孙儿能放了太子,却是不能饶过皇后。我须为我的母亲报仇,还请祖母不要难为我。”
太后一听,更觉头痛,大声道:“你不能这样做。不然,你会后悔的!”“我不会后悔的。”太后的心,更是颤抖,她突然对着墨菊,仓惶惊惧:“你说说,事情怎会变得这样?难道,我果然是做错了么?”墨菊就低低道:“或许,事情也并非就是这样,总是还有别的转机。”太后目光更是暗沉,她对着玉瓒,告知他:“你父亲关在哪儿,我要去看他。你要登上永夜大典,就须拿到镇国的玉玺,可玉玺并不在你父皇那里!”玉瓒一怔:“玉玺现在何处?”
太后仰着头,咬着牙:“玉玺在我这里,你总须过了我这一关才行!”说着,她便不理玉瓒,吩咐墨菊一行往慈宁宫而去。玉瓒就在后紧紧跟随,是提醒也是警告:“祖母还请停步,那慈宁宫暂时还住不得。”“为何?”太后不免惊怒。“孙儿也不怎样,只是想顺利拿到玉玺。若祖母给了玉玺,祖母自可在慈宁宫随意出入。现在,还请祖母移步前往熹乐宫。那里,孙儿一应都布置下了。”太后大怒:“如此,你都算计好了?”“孙儿也不是算计,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孙儿既行到这一步,便就不想再走回了老路。”“你这是在威胁我?”“孙儿不敢,只请祖母顺应了时事。”
“巧舌如簧!我还是那句话,你莫要难为了你的母亲!”太后心里愤懑,不免又泄露了心事。“母亲?她不是。我的母亲,已然孤独躺在了地下十八年!”
墨菊心里顿时紧张,她扶着太后,与她耳边提醒。太后果然回过神来,扶额改口:“想我永夜,一直以老黄之道治国,你若想成一代英主,必得行仁存善。”“孙儿考虑过了。如今不是立国初期,老黄之道也过了时,孙儿心里想的是,以儒法治国。”太后心里却无甚兴趣,还是告诫道:“行仁义,永不过时。我要去看你父皇后,还要去东宫看望太子。太子,他还好吗?”“太子尚在东宫。”“你欲将他怎么办?”“我是了解太子的。我这样做,反而遂了他的心。”太后鼻中只是冷哼了一声。“若太子有什么闪失,你将永远也得不到玉玺。”她说完,便对着墨菊,目露沉沉的无可奈何,“也罢,不如就先去熹乐宫。”“孙儿恭送祖母。”那玉珺避在玉泉宫的屏风之内,耳闻目睹了太后与玉瓒的争执,心里只是称快。
话说云安歌既退出玉泉宫,步行又往东宫而去。待到了东宫门庭前,发现宫墙四周,皆是重兵把守,心里暗暗焦灼。她刚要进去,就见一个侍卫道:“若无燕王殿下允许,姑娘不能进去。”安歌就道:“我本就住在东宫,如何不能进去?”“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这东宫里头,除了太子,只剩了几名伺候的宫人。一应出入,皆需登记。”“我还有一些换洗衣服未取。”“姑娘请莫为难小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那侍卫还是不肯通融。
安歌无法,只得先离开东宫。行至前方一个甬道内,却听身后有人低低唤道:“公主……”安歌心里又惊又喜,她迅速回头,与冷露道:“我的心里,也一直担心你呢!”“我趁乱溜出来了,并不曾有人看见我。”“你跟着我吧,若燕王见了你,我就说你是我的旧宫人。”岂料,冷露却是摇头道:“公主,我暂时不能跟你。”安歌一听,便哀叹:“这又是为何?我不能既担心太子,又牵挂你。“我有苦衷,恕我现在不能相告。”“你既不随我,可在哪处安歇?”“公主忘记我的功夫了?这永夜皇宫也大,四处皆有荒凉的宫殿。晚上于无人处,我随处找一处屋子,胡乱休息便是。”安歌还是摇头。“那你又如何用饭?想这吃住,总是不大方便。”“公主勿担心这些,属下在宫外,也赁了一间屋子。若无事了,依旧可去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