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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觉得奇怪,一个香囊而已,玉瓒哪里会过问这样的小事?不过她还是体贴说道:“春苓,我当然不会。”她想,这或许是春苓有了意中人,是她的相好送与的,这有悖于王府的规矩,春苓害怕受到责罚。春苓赶忙道谢,也放了心。安歌用过饭后,喝了一会茶,玉瓒就过来了。他立在房门外,却是不进来。安歌便问:“王爷莫非只立在外面与我说话?”
玉瓒还是倚着轩门:“几日未见你了,我不过想好好看看你。”安歌就笑:“如此说来,我入了东宫,王爷竟是在府里想我了?”她的口气带了一分调侃,这令玉瓒微有不悦。“想你?呵呵,我不过想问问你,我母妃的死因,你调查的怎样了?”
玉瓒随即大步进了房间,他朝安歌走近:“方才你下车我还不觉得,现在一看,你分明胖了一些。心宽体胖,看来太子待你极好。”
“太子殿下温润谦和,待我却是极好。”想起玉瑾,云安歌的嘴角不禁挂了一丝微笑。
玉瓒精细,云安歌脸上细微的变化都尽悉落在了他的眼底,便苦涩道:“是么?看来,你们真是日久生情了。告诉我,究竟还是不是……”玉瓒说着,却是伸手握住安歌的衣袖。他将她衣袖往上一拉,臂间一粒红色的守宫砂赫然在目。安歌察觉玉瓒的用意,心里恼怒:“你……”她想说的,无非是“欺人太甚”四个字。
“怎么了?我不过检验一番。”知道安歌还是处子,玉瓒的心情又是大好。他挑着眉,手一直拉着安歌的胳膊,并不打算就此放开。
初夏时节,天气已然炎热,因此安歌只穿了一件质地极好的绸袍,刚才和玉瓒一拉扯,这衣服的衣领儿就有些松懈。玉瓒一低头,不免就看到了她一抹粉嫩的雪脯,他一时不自禁,伸手就将安歌按在了自己身上。
安歌恼羞:“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可喊人了!”
“你喊吧。纵然她们听见了,也不敢进来!”玉瓒搂着她的纤腰,手一刻儿也未放松。
“我当真喊了!如此,王爷的名节也就毁了!”岂料,玉瓒根本不在乎:“随便你!”他的眼睛,一直未离开安歌的红唇。见玉瓒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安歌的心里忽生了悔意。早知如此,今日她不该回来的!
“云安歌,何必害羞?你的身子,我早就一览无余了!”玉瓒一改平日的严肃,却是对她耍起了无赖。云安歌的心里更是惊恐。“王爷若要女人,这府里多得是!”“可本王喜欢挑战。我本以为,你纵然不喜欢我,可也没那么讨厌我。如此说来,我算是自作多情了?”玉瓒掩饰着心底狂涌的波澜,只装作波澜不惊。
“王爷错了,我还不会无耻到爱上敌人的地步!”安歌冷言。“那你和太子呢?你不爱我,可会爱上他?”玉瓒心里纠结,到底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这和你有关系吗?我们之间的约定里,并没有附上这些!”“你不说,看来,去了东宫后,心里逐渐有了他了……”玉瓒将安歌的手放开,从喉咙里低低吐出了这几个字。
安歌不想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很僵硬。沉默良久,玉瓒方镇定地理了理衣衫,再问:“我母妃的死因,你问过了吗?”“还没有。”“哼!你入了东宫,日日夜夜陪太子奏琴谈心,全然忘了我的嘱咐!”玉瓒的怒气又升了上来。“我没忘。不是我不想问,而是还寻不到谈此话的契机。”安歌淡淡解释。“你没骗我?”“为何要骗你?我帮你,便就是帮我自己。”安歌平静抬头。
玉瓒听了这话,怒气稍减少了一些。“下一个月你回府时,务必将这些都打听清楚。这就算是一心为我办事,所交的投名状。”安歌不语,她觉得玉瓒身上有一股力量,总是容不得她反抗,被他牵引着被迫朝前走。
玉瓒的语气又缓和了一些,且还对着她笑了笑:“饭后久坐,对身体并不好。不如我们去林子里走走。”玉瓒的笑容极具感染力,也很……好看。
他踱着步子已然出了湘林苑,到那通往后园的甬路上。湘林苑和后花园皆是王府的幽静之处。因此,他二人并肩而行,并无一个下人看见。安歌将目光挪移到一旁高大的云杉上,似自言自语:“想不到,初夏时节的云杉,竟也生长得蓊蓊郁郁的。”“既是夏天,如何不茂盛?”玉瓒回了头。
“我以为,这样苍翠的云杉,只适宜栽种与那悬崖峭壁之上,永夜温和潮湿的环境,却是不能够存活的。”“你错了,云杉和其他的树木相比,不过更能抵抗一些严寒,它们原本就是生长在温和的气候之中。”玉瓒纠正。“是这样。”安歌听了,低垂了一下眼睑。她觉得自己和云杉有异曲同工之处,想以后,无论在永夜遭遇怎样的“气候”,她都要勇敢地活下去。
二人到了一簇幽静的小林前。这片紫竹林,乃燕王府近日所开辟,人工刚栽种完毕,如今风儿吹过,竹林里不时发出飒飒的声音,听得人神清气爽。
“我母妃生前喜欢竹林,她的祭日快到了,因此我盖了一片竹林,藉此来怀念她。”玉瓒步入了林中,看着林叶上斑驳的光影。安歌身不由己地跟了过来,听着他的话,不知该如何应答。
玉瓒又寂寥道:“我虽想着她,但她的样子却渐渐记不得了。巫蛊之祸,我母妃被诬入冷宫断了性命,那年我不过六岁。”玉瓒的目光中蓄着深沉的痛苦,他高大的背影立在安歌面前,却越发显得孤单寂寞。安歌于心不忍,她的手小心地抚了抚他的胳膊,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玉瓒觉察到了,转身回了头。他的眼睛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欣喜。他盯着安歌,试图从她的眼睛里,能捕捉出别的什么。不过,他还是失望了。安歌的眼眸中,除了关切,并无其他。天色暗沉,似要落雨。二人都保持沉默,良久,还是玉瓒先开了口:“天色阴了,或许就要落雨,你还是早些回东宫吧!”
安歌闻言,便也看着暗沉的天。她苦涩道:“是,我该回去了。”初进东宫,有一日安歌去偏殿的鱼池看鱼,看得累了,她索性躲在鱼池一旁的凉亭里小憩。玉瑾寻她不见,带了好多人在东宫各处寻她踪影,回宫的时辰一旦拖延,玉瑾定然不放心。二人抄近路,走偏门,从一个回廊下来,恰好春苓此时也匆忙从回廊进入。这一下就撞见了玉瓒和安歌,她的眼里满是慌乱。
玉瓒看着她:“这个时候,为何不在湘林苑守门?”春苓一听,赶紧跪下:“奴婢是去探望一个生病的好姐妹,这里路程近,奴婢知道错了,还请王爷责罚。”玉瓒就道:“罢了。”一时,春苓退下了。玉瓒一边安排安歌上车,一边叫来一个贴心的随从,悄声吩咐:“你且带几个人出去,看看后街上可有韩王的身影?”随从不解:“王爷的意思是……”“你按我的吩咐去办。若果然看见了,即刻回来告诉我。”随从不敢怠慢,当即叫了几个仆人,骑了马,匆匆从后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