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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闻听此言,心中失望,没想到腊梅如今已经被富贵调教的如此听话,连他在外面娶小老婆都能接受,真正是不可思议。
且说凌谢石与朋友玩的开心尽兴,要走时,方才想起找腊梅来, 小朵便告诉她,腊梅早先就离开了。
凌谢石便是摇头叹息道:“这个明心,真是的变的孤僻,大家一齐玩耍有什么不好,我原意是想拉她来多交些朋友,日后也好有个照应,她倒好,竟然一声不吭,让我也是无可如何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癖性,强求不得。”小朵劝她道。
正好又有几位贵女走出来,见了凌谢石便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凌谢石便随她们一道走了。
小朵心中怅然,以为自己这些天的努力都是白费,非但不能劝醒腊梅,倒是让富贵更加得意,心中便是不舒服,医馆打烊之后无精打彩回家去。
有礼正在厨房亲自做饭,听她回来,走出来,对她笑道:“跟太白楼的厨师新学了一道猪脚焖米饭,待会儿你尝尝看,好不好吃,我吃着好才央他跟他学的。”
小朵哪有心思吃饭,坐下喝口茶便跟他说起今日医馆里发生事情。
“腊梅她,真的这么做,一点也也没生气?”有礼吃惊问道。
“我在忙着给两匹马治病,并没有见着,只是听春竹她们说的,小凤仙都是喜滋滋走的,腊梅想是没有生气。”小朵叹道。
“不能够的事!她原先可是那样的小心眼!”有礼道。
良久,却又长叹一口气:“也罢了,朵儿,我看我们也别犟了,只给了祖母钱,解决这件事,早些走吧,路是他们自己选 的,并不关咱们的事,好坏也由他们自己去。”
“坏人总该有个报应,再不济,那也是祖父,他怎好引诱自己祖父跟自己妻子借钱?用这种卑鄙手段侵吞家里的祖业,他不是不知道,祖父早把家业败了个精光,是咱们一点点赎回来的,他倒是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抢走!”小朵赌气说道。
两人正说着,只见玉春从外面领回个孩子来,边走边劝他莫哭。
小朵和有礼出门来瞧,却是富财,哭的脸红鼻子肿,见了他们越发哭的大声。
“富财,谁欺负你了?这是怎么了?”小朵上前拉起他的手,给他擦眼泪,边问道。
富财哭道:“我哥跟我嫂子打起来了,嫂子把茶壶也摔了,花瓶也砸了,不知什么契书也撕了,命家里的仆佣把我们赶了出来。哥现在还在大门口跪着求饶呢,嫂子就是不肯开门,说什么要一刀两断。”
“富财不哭,还没吃饭吧, 让玉春姐姐先带你去吃饭。”有礼忙将他带到厅里,让玉春先张罗他吃饭。
富财倒底是年纪小,本来肚子也是饿了,见有好吃的,倒是止了哭,随玉春吃起饭来。
有礼出来,便对小朵道:“我说什么来,腊梅肯定不能容忍富贵那么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富贵哥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下子好,必要鸡飞蛋打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横。”
“扬眉吐气,感觉好极了,但愿得了这次教训,以后他会好好做人。”小朵道。
“明儿我去见见腊梅,也不知她还会不会像平常那样去那家茶馆喝茶。”有礼叹口气。
小朵听凌谢石说过,腊梅经常会一个人去城中一家僻静的茶馆喝茶。
她告诉有礼后,有礼原想去见她,跟她说明富贵在外面养外宅的事,小朵觉得不妥,虽然有以前的情份,可终究心里有嫌隙,未必会听他的。
如今真相已明,小朵竟也对腊梅起了恻隐之心。因此有礼说要去见她,小朵也没有阻拦,况原本就打算好了的,让有礼去劝说腊梅了了这笔莫须有的债务。
展眼到了第二天,有礼早早去了那间茶馆等候,快到中午时分,腊梅果然一个人来了,找个墙角隐蔽角落,要了一茶壶,慢慢喝起来。
有礼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去。
腊梅抬头瞧了瞧他,没有说话,鼻子微微抽了下,又垂下头去喝茶。
“你若是懒得见我,我这就走。”有礼开口说道。
腊梅不语,有礼叹口气,起身要离开,她却是嘶哑的声音开了口:“你坐下吧,咱们说会子话,难得见一次。”
“昨天晚上,富财跑到我那边去了,哭的什么似的,说你把他们哥俩个赶出去的。”有礼开门见山说道。
腊梅呷口茶,嘴角一抹自嘲笑容:“发生了什么事,你已经全知道了罢,指不定是你老婆搞的鬼,故意让那个小妾出现在我面前。”
“这些事,你原该知道,不用我们来告诉你。”有礼道。
腊梅长叹一声,眼泪落下来,忙拿帕子去拭,半日,方才呜咽道:“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也是个女人,可是他说没有,我便强迫自己信他的话,就算知道了他在外面养了人又如何?若想要跟他过下去,岂不是要装作不知道么?”
有礼被她说的怔怔的,半日不言语。
腊梅拭干眼泪,却是一声笑:“有礼少爷,不是让我这么叫你罢,其实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只是往事不堪回首,也不敢再去想,只能出现在梦里了。除了种富贵这棵救命稻草,我还有什么?一付破败的容貌,还是被人当笑话来传的经历?圣上替我一家平反又有什么用,我哪还有个亲戚能帮我顶门立户,这个时候,只有种富贵在我身边,我不靠他还能靠谁?我就是这样的贱命,就算立于繁华堆时,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哪里还有人真心爱我。”
“腊梅,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瞧我和小朵,再瞧大哥和大嫂,虽然经历过百般苦,可结果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春红红虽然找了个粗人,可阿水对她真心真意,阿水娘对儿媳妇也是如亲生一般,日子过的不是面子,而是里子,幸不幸福,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何惧旁边眼光。虽然你的遭遇让人同情,可十年战乱苦,比你痛苦的人多的是,她们都能好好活着,为什么你就要得过且过,这般作践自己?看着让人心疼。”有礼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