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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便是笑道:“不过跟你们一样的贵人,只是尚未婚配的多,所以吵些。”
小凤仙自嘲一笑:“妹妹,你真是抬举我了,我是什么人,人家又是什么人,比不得的”
“怎么比不得,难道她们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小朵笑道。
才刚小朵与凌谢石还有腊梅的对话,小凤仙倒是听了个七七八八,此番出来,便是有意讨问小朵的话。
于是这话题便就扯到了凌谢石带来的那个女伴身上来。
小朵见问,便笑道:“你自打你的牌去,管人家的事做什么。”
“这可不是人家的事,你不消瞒我,我也知道,那个女人便是正室是不是?待会儿一定要进去会一会,自从跟了相公,我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也不想一直住在外面,就算不能扶我的正,我也要找机会搬进大宅才是正理,你说是不是?”小凤仙道。
小朵忙掩她的嘴:“在外面住有什么不好?你可不要惹事生非,若是这样,还是早早离了我这里,你想搬进大宅,自去找你相公。”
“你这个人真不实在,跟相公有亲戚,却不告诉我。”小凤仙翻白眼。
小朵便是笑道:“夫人,我哪里知道你相公何方高人,我这里只管给畜生瞧病,找人领养小流浪,难道还要开个摊替人查相公么。”
小凤仙朝地上啐一口,伸手指指指她,笑道:“你这个油嘴滑舌的,要你好看。”
说罢,问小朵要了条新丝帕,便也进屋打牌去了。
小朵接了一个诊,瞧完了回来,见腊梅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瞧笼子里的关着的狗子。
小朵便上前笑道:“怎不进去与她们一起玩?这些关起来的狗子都是生了病的,凶的很,也怕它把咬人。”
“我出来透透气,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腊梅冷淡的对她说道。
小朵应着,自走去配药,她刚走,便见小凤仙手里玩着一串珠子,妖妖乔乔的走了过来。
腊梅本来在低头看狗,并未注意她走近前来。
小凤仙走近来,偏偏大声咳嗽一声。腊梅这才抬头瞧看。
小凤仙却是故意把手里的珠串子掉到了她跟前去,弯腰去捡起来,拿帕子擦一擦,这拢到腕子上,却又摸弄着上面的珠子翻来覆去的瞧看。
她这举动,让腊梅不注意她这串珠子都不行。
腊梅果然看出不对劲,便是开口问道:“夫人这串珠子端的是好看,不知哪里买的?”
小凤仙见问,面上露出笑容来,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了,傲娇回道:“相公送给妾身的生日礼物,实在不知是哪里买的。”
腊梅的面色便有些凄惶,声音开始发抖:“想必你相公很疼你。”
“疼我?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意儿,又不能给他生孩子,他养我也是为了玩罢了,我知道他还养了一个唱戏的,已经给他生了个闺女呢,只可惜那唱戏的命不好,若是能生个儿子,家里正牌夫人说不定都能休了呢。”小凤仙冷笑道。
“你相公他很有钱?怎么养了这么多小老婆?”腊梅气的浑身颤抖,尖声问道。
小凤仙便又是一声冷笑:“有钱算什么人,我相公可是个官,当官的想弄钱还不容易,听说他马上就能进工部做事,若是进了工部,油水更多,钱可算什么事儿。”
“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腊梅又问。
“还能怎么认识,包我的场子,为我花钱呗,一万两的赎身银子眼都不眨,就替我掏了,还在国子监后巷买了所独门独院的宅子给我居住,并且对天起誓,再过两年,等他发达了,便让我回大宅去一起生活。”小凤仙得意的说道。
她这种人,本没有见识,以为天底下的事,都是男人有本事,就算女子再能,也终是要依附男人过的。
所以就算种富贵借了腊梅的光才得以荣华富贵,在她眼中,腊梅依旧是要依附相公才能过的妇人而已。
腊梅全是又问道:“他在 外面像你这样的妾统共养了多少?”
“夫人,你怎么对我相公的事这么热心呀?你认得他不成?”小凤仙故意问道。
腊梅笑一声:“你又何必装傻充楞,心知肚明的事,早就想搬进大宅去住了吧?”
“啊哟,原来是夫人来了,妾身有眼无珠,不会说话,夫人不要见怪。”小凤仙有些阴阳怪气,冷笑道。
“他一直不肯带你们回大宅,想是你们心中早已经是愤愤不平,恕不知,他哪里有什么大宅,他如今住的,也不过是我葛家的房子。”腊梅道。
小凤仙讪讪笑一声:“夫人,你这话就茬了,夫妻两个,哪里要算计的这般清楚,你的不都是相公的,相公的不都是你的?”
“你一心要搬进大宅是不是?”腊梅问她。
小凤仙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夫人,难道你准了么?”
“我有什么不准的,他给你赎身都赎了,与其让他两头跑,不如大家住在一起,省的他两面受累。”腊梅冷笑。
小凤仙只听见她的话,却是没看到她眼中的愤怒,忙起身施礼谢过,笑道:“我早就跟相公说过,夫人乃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没道理拦着相公不让他纳妾的。放眼瞧去,哪个官家不是三妻四妾的,难道唯独到了相公这里,就不行了?他偏偏不听,可见是他自误 。”
“既然要回去,这就跟我走罢,待晚上回来,给他个惊喜。”腊梅起身,挽起她的胳膊,朝外面走来。
边走边又说道:“听你说,还有一位妹妹,已经生了孩子是不是?索性今儿一并见了,都搬进大宅里去,相公亲生孩子,也不好流落在外。”
“一切听从夫人安排。”小凤仙喜滋滋的说道,进屋去跟春竹告了辞,便就跟着腊梅走了。
且说小朵配完了药走出来,不见腊梅和小凤仙,恰春竹走出来喝水,便问她小凤仙去了哪里。
春竹便是笑道:“这下可遂了姐姐的心了,她一心想和相公要个名分,搬回大宅跟主母一起居住,这样以来,就算出来,也有本钱说嘴,今儿巧了竟遇上了当家主母,这主母竟也是个爽快人,一听说她是外宅,当即便同意她们搬回大宅去住,姐姐这命也是真好,如今这样慷慨的主母却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