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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姝轻轻“嗯”了一声,已记不得自己活来几回,在他放手后很快昏睡过去,很长一时间内才会醒来。
忽然。
院外传来一尖尖叫惊叫,“走水啦——”
声音穿透里过于强大,如一道道铁铲乱锅底似的提神醒脑,在自己大喜之夜,好端端怎么走水?如此凑巧?苏凛夜披衣而出。
眉头微拧,苏凛夜低唤一声:“无尾。”
苏府本家并不知道,苏凛夜身边一直有四个暗卫,他们分别是周、吴、郑、王,名叫“有头、无尾、南辕、北辙”。平常神出鬼没,不会在人前走动,便是亲密无间的温静姝也并不知情。出门,便是为了保密。
吱一声轻响,有人轻跃而来。
当然,可不止是周有头,还有吴无尾和郑南辕。
三个暗卫争先恐后地往他身边挤,直哼藏藏匿匿的日子过得长蘑菇,憋坏谁负责?
吴无尾穿得花里胡哨,浓妆艳抹,走路多姿,婊里婊气:“主上,厨房走水啦,家仆们都在灭火也,不过离褚玉苑略远,主上可放心继续回房火力十足开动。”
周有头道:“笨蛋无尾,主上刚才做第四次啦,榨干就没主上。”
吴无尾不服:“主上是不倒金刚,很大,很直,很强,很圆。”
周有头哼一声:“不能让新夫人榨油主上,我是为主上。”
吴无尾终于崩溃,翘起半兰花指,重重地擢周有头的肩:“周有头,你敢说新夫人要榨没主上,明明是主上要榨完新夫人。你敢说些没吉利的话,我要打你!”
周有头:“好哇好哇,不敢打是怂孙,叫爷爷。”
两个人你怼一句,我怼一句,都恨不得拿刀剁了对方。
郑南辕拼命低头,很想自戳双眼,上前一步,禀道:“主上,属下立即去查。”
说完,像鬼撵似的,从窗外一跃而去,朝厨房方向。
室内吵嘴不绝,苏凛夜神色却是很淡然,差无半分不耐烦,他皱着眉问周有头:“王北辙可有消息?”
周有头是个和尚,僧袍整齐,佛珠配上,却是站姿牵强,八字形:“主上,才走大半月,想必还在途中。”
苏凛夜沉默了半天,好点头道:“保持静默,东宫一事,不可走漏半丝风声。”
东宫风波,牵制太多。现必须要远赴南疆,寻到药方......
周有头点头应诺,又言:“主上,您放心去遛鸟吧,厨房之事不会扰了主上。”
这马屁拍得痕迹有些重。
吴有尾一把冲来抓好住周有头的手臂:“你这个假和尚,主上已遛了四次鸟了......你这个臭!流!氓!”
“都住嘴!”苏凛夜咳嗽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两个人秒怂,再不敢打闹,都老老实实立在他面前。
一盏茶水功夫,郑南辕一跃而入,走到苏凛夜旁,沉声道。
“厨房里不知为何点燃了起来,点着旁边的油碗子,险些酿成大祸,幸好奴婢家丁们提水扑灭。属下已四周查看,尚无人员伤,据掌厨赵大婶检查,好像是少一丢拔好毛的鸡、三片荷叶、香料几两、一瓶‘醉花仙’酒,木桶剩饭见底......”
吴无尾伸出脖子,捂嘴:“主上,有鬼,好玩好好,好玩不过把人玩——我去查。”
周有头双手合十,却没有和尚的严肃:“阿弥陀佛,佛说,鬼自心中。”
吴有尾:“你个蠢和尚,别装,打雷都怕。”
郑南辕晕头转向,很是崩溃,咳咏几下:“主上,总管已立刻派人立刻去查,将各房各院的奴婢小厮们都叫了起,里里外外查勘一遍,至今没有找到那只鸡。”
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他家主上苏凛夜这样行事果断之人,怎么养了这几只蠢奴才?不,那两只只奴才,不包括自己。
这么一想,他南辕便有了存在感,直挺腰身,忘了说正事,只是自满自嘻:“只有俺。”
苏凛夜半阖着眼,问:“还有?”
南辕从某种不可描述的自恋中回神,羞愧,拱手道:“张管家已遣散奴仆去睡,决定等天亮将此事交给新夫人处理。”
苏凛夜漫长不经心‘嗯’了一声。
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厨房偷吃东西,还让厨房走了水?
紫屏当时睡得正酣畅淋漓,被嬷嬷们叫起来救火,秋月阁离厨房最近,因事发忽然,王嬷嬷叫起紫屏就跑,根本无暇顾及到阮潇潇的存在。
闹腾了半宿,除了灭了火,一无所获。
紫屏蓬头垢面回来,刚关上门,就瞧见自家主子坐在桂花树下,娇绿纱裙,容色皎皎,乐滋滋光着脚丫子,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打个饱嗝,还在唱着自己听不懂的戏曲。
总之,过于神彩飞扬,舒服得活神仙。
这种反应实行太大,把紫屏唬了一下,颤音已破,吓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主子......”
阮潇潇目光烁烁,看到紫屏已关了门,便朝她贼兮兮勾勾手:“过来。”
紫屏拉耸着脑袋,轻轻挪步过去,咬了咬下唇:“我吵醒了主子了?”
“饿不饿?”阮潇潇问。
紫屏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一眼,没料到会问这一问题:“不是很......饿的。”
话虽这么一说,可是她每天都跟主人在秋月阁被禁足,被旁院的人下了绊子,不吃饱是常有的事,就连今天的晚饭都没有吃,岂能不饿?肚子咕咕叫已声声入耳。
阮潇潇叹了一口气,这个可怜小丫头想必跟恶女配司南湘没有混好,整天处于高度紧张状况。
阮潇潇为人洒脱,却不喜欺负老实人,这紫屏以后也是专门照顾自己的,礼尚往来罢了,免得小小年纪营养不良。
阮潇潇严肃性地望她,中指放在嘴唇中央,做了‘嘘’的动作,然后笑眯眯打开大荷叶,展示自己为紫屏留下飘香四溢的鸡肉:“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紫屏一惊:“主子......鸡......烧鸡!”她发现不仅有烧鸡,桌上还摆着醉仙酒。
原来,厨房里失踪的鸡和酒,却是自家主子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