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恶妇:山里汉子心上娇第31章:淳朴,对香儿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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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辈子遇到的困境太多,都是靠自己给自己打气挺过来的。
而丈夫一家人,只会伸手问她拿钱,根本不顾她的死活,甚至,丈夫后面还拿她的钱养小三。
现在想来,上天其实给过太多机会让她离开那个魔窟一般的夫家,她就是太傻太执着放不下,才让自己一步步滑向深渊。
香儿是可恶,却也可怜,也尚且还有一丝人性,帮她一把,就当为自己的孩子积德吧。
香儿脚步顿住。
这句话带给她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内心震撼无比,思绪翻腾万千。
她也曾善良,可得到的却是无休止的伤害;她也曾坚强,现实却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打击得遍体鳞伤;也曾努力,却得不到生活的半点回报。
无数次的跌倒爬起,得到的是无休止的失望痛苦。
所以她绝望,她堕落,她破罐子破摔……
可眼下在这么多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下,在他们纷纷伸出援手的这一刻,她心动了,她想再努力一把,看是否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若是失败了……失败了也没事吧,反正她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不是吗?
她缓缓转身,用力地、狠狠地一抹脸,声线变得清冷、果决,“我想知道,那茅草屋在哪儿?”
……
山里人就是淳朴,上一刻还在憎厌一个人,下一刻便生出同情心,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助她。
香儿被他们带走了,相信她会得到很好的安置。
待众人散去,没有午休的何苗感到疲倦,便回房歇息了。
齐一鸣送庞夫人坐了回镇上的牛车,折返回来后,便在山边挖了一个坑,将恭桶放进去,又用竹子、茅草等围起,便形成了一个私密的小空间。
这样即便是白日,何苗也能在这儿如厕。
王婆子对儿子说了顺子来挖胞衣之事,末了叹息道,“你大伯一家也真是造孽,英子还未待诊出是什么病,就说要烧死她。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他们也狠得下心!顺子也糊涂,若不是苗儿提醒英子出的是水痘,只怕还傻乎乎的任由她高烧下去。”
“哎,也多亏了儿媳心善,没有计较他偷胞衣,还送了一斤猪肉给他,想来英子的命是救回来了吧。”
“你大伯和你三叔都是小心眼儿,他们家也分了猪肉,全村人都来感谢咱们,就他们没来,明日洗三,说不定也不来。这样也好,省得还要给他们分猪肉,哼!”
“鸣儿,我跟你说,你媳妇如今跟以往是真的不同了,人好着呢,眼下还多了两个娃儿,你要与苗儿好好的,你以后再也不许起什么休妻的念头,听见没?”
齐一鸣一面将劈开的柴火摊开晾晒,一面听自家亲娘在耳边絮絮叨叨的,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心里无比的安宁。
多少次,在战场浴血奋战,踩着那血海尸山前进时,他心里渴望的便是这宁静的一刻。
有媳妇有孩子,娘亲身体康健,家中有水有粮。
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有了。就是不知,这媳妇,是否真的改过自新了。
正微微出神,王婆子猛地往他后背拍了一掌,“跟你说话呢,怎的不回答,哑巴了?”
那眼神,无比的嫌弃。
齐一鸣那个郁闷啊,“娘,我发觉您越来越不待见我了,反倒对那恶妇笑脸相迎,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儿啊!”
“你喊谁恶妇呢,啊?”王婆子又是一掌拍来,“苗儿自小被她后娘教坏了,眼下幡然醒悟,对我不知有多好,跟贴心的小棉袄似的,又给咱们齐家添了一对龙凤胎,你说我不疼她疼谁?”
齐一鸣想了想,好像也是。
却又有些心不甘,“我不也为这个家忙里忙外?”
“你皮糙肉厚的,多干点活儿有什么要紧?”
齐一鸣:“……”
确定是亲生的娘吗?
母子俩正说着话,顺子炸呼呼的声音便从外边传来,“婶子,真神了,我媳妇不烧了,水痘也退了不少!”
话音落地时,他人也闯了进来。
一瞧见齐一鸣也在,顿时又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焉了,闷不做声就跪了下去。
“鸣弟,哥错了!”
“哎呀,做哥哥的,怎能给当弟弟的下跪!”王婆子忙去拽他,“起来,也不怕折了他的寿。”王婆子忙去拽他。
顺子却是一动不动,内心是憋屈的。
他也不想跪啊,可是,齐一鸣默不作声时的样子很吓人好不好?
加上他盗胞衣本来就心虚,一见到齐一鸣,双脚发软自动自发跪下了,他找谁说理去?
顿时一脸悔恨、羞愧地道,“婶娘,您别拽我了,就冲我做的那些事,哪怕鸣弟拿刀杀了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只要能让他消消气,我这跪一跪,又算得了什么?”
齐一鸣斜睨他一眼,凉凉道,“既然这样,你就在这儿跪着吧。”
“是……”顺子哭丧着脸,却不敢不从。
齐一鸣冷眉一挑,“怎么?不服?”
“不,小弟,不,大哥我心服口服。”顺子打落牙齿和血吞,脸上嬉皮笑脸,“只是,弟妹救了我媳妇一命,我想当面谢谢她……等谢过她,我再回来向你请罪,行不?”
齐一鸣冷哼一声,“滑头。”
顿了顿,又道,“她累了,眼下还在熟睡。你若有那份心意,明日洗三,早点过来帮忙。”
“好嘞!”顺子如蒙大赦,“鸣弟,英子现在还很虚弱,身边离不了人,我先回去了啊?”
齐一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顺子忙起身,作揖道谢着飞也似的离去。
何苗这时半梦半醒间有听到这些对话,两个孩子也醒了,拽着她衣襟找吃的,她迷迷糊糊的解开胸襟,侧躺着搂着一个娃儿便喂。
可她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只喂了一个孩子便睡了,另一个则委屈大哭起来。
齐一鸣掀帘进来,瞧见她衣裳都未整理好,孩子都把襁褓给踢了,她人却已睡得香沉,一张小脸苍白如纸,仿若病中之人,不禁深深皱眉。
明明之前还很精神的,怎的眼下如此的疲倦?
待他看到那搁在矮柜上、几乎原封不动的饭菜和汤水时,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