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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羞恼,沾了他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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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苗瞧他诚惶诚恐的,便将自己碗里的肉都夹到他碗里去。

  她垂下的秀发拂在齐一鸣脸上,她馨香娇软的身子几乎贴着他,却给另外一个男人夹菜,这令齐一鸣心里很不爽,把她夹给何勤的菜又夹回去给她,没好气地道,“好好吃饭!”

  这是,吃味儿了?

  何苗暗自吐吐舌头,也给他夹了一筷子猪肠子,“喏,你说猪下水不好,可这是我亲手炒的,你试试看好不好?”

  “不是试过几回了?”

  齐一鸣仍板着脸,却张嘴就着她的筷子把肉一口吃到嘴里,细细咀嚼。

  何苗满头黑线,她原本是想放到他碗里的,可他竟直接张嘴吃掉……这筷子沾了他的口水!

  “还不错。”瞧她羞恼的小模样,他心情大好,忘记了方才的一点不快,大方地给出评价,也给了王婆子夹菜。

  何苗心里愤愤,却又不好说他什么,瞪他一眼,便坐回到床边,乖乖吃饭。

  齐一鸣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小样儿,看你还对别的男子嘘寒问暖不?

  这时外边又起了喧闹,想是乡亲们又回来盛汤了,王婆子放心不下,端着饭碗出去瞧着。

  齐一鸣也很快吃好了,走了出去。

  何苗瞧着弟弟还在吃着那碗没见肉减少的饭,便道,“弟弟,你慢些吃,不着急,不然不克化。”

  “嗯。”何勤应了声。

  这饭菜太香太好吃,是他这辈子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原本就是要慢慢品,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弟弟,对不起,姐姐以前太混账了。”何苗叹息一声,致歉。

  何勤顿了顿,缓慢地摇头,慢低下头扒饭,眼角却滑下一颗清泪,掉入了饭碗里。

  ……

  洗三宴彻底结束后,已是晌午过。

  然而,齐家人全都没有闲着。

  王婆子忙着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让何勤住进去;何勤见剩下的柴火不多了,去伙房寻了斧子就上山砍柴了,王婆子拦都拦不住。

  米和油盐也没剩下多少,齐一鸣便想着进城一趟采买,也顺便给小舅子买几身衣衫。

  何苗却是望着天上的日头出神。

  她拼力生下孩子时浑身都是血与汗,来不及擦洗便昏睡了过去,身上脏得很。即便王婆子有帮她擦了身子,可她眼神不好,也很难擦干净。

  之后,在空间里误入了山泉中,也只是在水里泡了泡,并没有洗的。

  眼下看着那灿烂的阳光,越发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好想泡进水里好好洗一洗。

  见齐一鸣似乎要出门,她忍不住说了,“相公,我身上脏,想洗澡。”

  齐一鸣微微皱眉,“大夫不是说了,不能着凉?”

  “庞大夫也说了啊,如果实在受不住,就可以在日头很大的正午,备上烧开的水、生姜和白酒,直接泡到澡盆里,这样便不会受凉。”何苗盈盈似水的美眸里带着乞求,“相公,我身上好痒啊!”

  在冬日里,即便出太阳,风还是冷的。可面对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齐一鸣完全硬不起心肠来。

  沉吟了片刻,“我去烧水,你准备换洗的衣裳。”

  何苗心里雀跃不已,“好。”踌躇了下,又小小声地道,“我还想洗头。”

  齐一鸣有些恼了,“你别太得寸进尺!”

  何苗不说话,一双美目就那样看着他,微微嘟唇,委屈巴拉的。

  齐一鸣眉头皱得紧紧的,说出口的话却是,“那出来外边洗。”

  “不是说产妇不能出房间?”

  齐一鸣没好气地道,“你现在才想起自己是产妇?”顿了顿,又道,“你也出来好几回了,不差这一次。”

  何苗兴奋地雀跃起来,“谢谢老公。”

  齐一鸣拧眉,“老公?”

  呃……

  一时忘形,何苗干笑了两声,“口误,口误。我是说,谢谢相公。”

  齐一鸣深深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情,“水还未烧好,先去床上躺着,大夫说了,产妇不宜久站或久坐。”

  经他提醒,她才想起在前世学的孕育课程上有讲,久站或者久坐容易引起子宫脱垂。

  可是躺久了也不好……

  不过,她还是顺从他的意思,“我知道了。”自己私底下自行调节就是了。

  齐一鸣用大木桶装了开水放在露天的地坪上,又打算回伙房生火烧洗澡水。

  王婆子听到动静出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一鸣老老实实回答,“让她洗头、洗澡。”

  王婆子顿时急得跺脚,“简直胡闹!哪个不是坐完月子才洗头洗澡的?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见儿子无动于衷,她越发焦虑,“不行,我得去劝劝她。”

  “是我叫她洗的。”齐一鸣说着,见王婆子瞪圆了眼,便硬着头皮道,“她身上有股味儿,不好闻。”

  “什么?!”

  王婆子气急败坏,伸手不住地戳儿子的胸膛,“齐一鸣,出息了啊你!媳妇拼死拼活为你生孩子,你竟敢嫌弃她有味道,你有没有良心的?你个混账玩意儿,你厉害,你狂,你有本事就别进房间,别回这个家啊!”

  齐一鸣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送庞夫人去坐马车时,庞夫人语重心长对他说,婆媳之间总是有许多矛盾的,夹在中间的儿子便要懂得为娘亲、媳妇“背黑锅”——将会产生矛盾的过错自行认下,把已经产生矛盾的事情淡化。

  因此,他方才见老娘神色不渝,下意识便替何苗背起了“黑锅”,却没料到老娘这般生气,对他动口又动手。

  他除了默默忍受,还能怎样呢?

  何苗将外面的话全听了去。

  齐一鸣为了婆婆不指责她,把这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而不明所以的婆婆觉得儿子太过没心肺,气得心肝胃疼,将儿子骂个狗血淋头。

  心疼被错怪了的齐一鸣,她忙走出去,抱住婆母的胳膊,“娘,是我身上难受,才想着要洗头洗澡的,不关相公的事呢!那庞大夫不是说了吗?月子期间尽量不要洗头洗澡,可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可以在大太阳底下洗的。我看阳光这么好,便忍不住了……”像做了错事的小孩那般低下了头。

  什么叫忍无可忍,说得好像要去上刑那般痛苦!

  王婆子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皮!”

  不过,随之一想,小两口懂得为对方开脱,她心里也是高兴的,“你如今也不可弯腰太久……这样吧,我搬来长条凳,你躺上去,我和一鸣帮你洗。”

  如前世那种躺式洗头?

  “娘,这不好,我自己可以的。”这个年代女子地位低下,让婆婆与丈夫给自己洗头,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得给她安上一个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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