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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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源沉默了一下, 才道:“皇上,何光他们制造谣言, 并且试图对皇上下手, 现在您回来,是否要尽快结束这件事?”
“不。”
燕夷抬手打断柳源:“朕暂且不会露面,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你都听皇后的吩咐去做, 朕就先住在你这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皇上已经回来了, 如何……”
“你之前不是还想要引出清河王府背后的人吗?这件事情暂且不着急, 若是他们知道朕回来了, 这件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燕夷笑了笑, 他在回来的时候就诛杀了不少想要往京城传递消息的人, 这才让京城都以为他当真是出事了, 既然如此,就不必着急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他还想看看,她被逼着, 还能做到什么程度。
“臣先前确实是这么准备的, 但是皇上如今住在臣的府上, 也没有护卫军, 怕是会有危险, 不如臣让护卫军分一队过来?这护卫军之前有一位统领, 在何光找到臣的时候, 臣发觉此人有二心,迅速斩杀用以迷惑何光,如今换上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不必。”
“朕就住在这里, 不会有事, 你还如往常一样便是。”
燕夷打定了注意,柳源无法更改,只好应声让人去准备院子,然后亲自将燕夷请了过去,从燕夷居住的地方出来后,柳源看着黑漆漆的天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幸好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选对了,否则现在这个时候皇帝就会直接去王宽那边,让王宽剿灭叛徒了,皇帝这么多年的经营当真是让人不敢小觑。
连传回来的消息都是皇帝故意的,回想起来都让人恐惧。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次日早上起来,柳源正准备去官署,就见府上的仆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国公爷,出事了!”
柳源刚刚准备往外面走,见仆人匆匆忙忙的,眉头一皱:“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如此慌张?”
“国公爷,刚刚外面传消息过来,有人带兵围住了京城,且东边的护卫军已经和叛军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围住京城?”柳源大惊:“谁带的人?”
“不知啊!”
柳源见仆人什么都不知道,正要往外面走,就见另一个仆人跑进来:“国公爷,叛军从东边进来,直接往皇宫去了。”
“该死!”
柳源脸色陡然变色,转身就往后面走,到了燕夷的住处就看见燕夷已经起来了,穿着一身白色的束袖衣裳,正在院子里练剑。
柳源急匆匆的进来,拱手朗声回禀:“皇上,臣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带兵包围了京城,且东边的护卫军失利,那些人已经带兵往皇宫去了。”
燕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剑招越来越凌厉,最后那把剑忽然往柳源这边过来,柳源吓得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燕夷一把握住剑柄,收剑站在柳源面前,淡淡的道:“这京城护卫军也太没用了一些。”
“皇上,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议论京城护卫军过错的时候了,臣立刻去见何光,看是不是何光那边的人,如若是,这件事情就要尽快解决了。如若不是,想必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去吧。”
燕夷一点都不着急,柳源拱手应了声,连忙转身就出去了。
从府上刚刚出来,就遇上何光,何光笑容满面的,看见这笑容的时候,柳源就明白了,这些围困京城的人,就是何光找来的。
之前何光说还有底牌,原来就是这些军队,能这么短时间赶过来的,难道清河王府和地方军队还早有联系?
他收敛了心中的想法,上前问:“我听闻有人包围了京城,还直接往皇宫去了,怎么回事?”
“我来就是要和国公爷说这件事情的,只是此地不好说话,进了府内我和国公爷细细的说。”
听何光要进家里去,柳源就想起现在还在家里蹲着的皇帝,往门内看了一眼才道:“那就进去叙话吧。”
带着何光进了前厅后,柳源让伺候的人都下去,然后才看向何光:“你现在可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怎么这么突然?”
“是吴将军。”何光道。
吴将军?柳源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是镇守鼎阳城的吴涵?”
“正是此人,之前商议着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和吴将军说好了,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吴将军就只在鼎阳城听候消息,可现在不是清河王还在宫内吗?皇后又太过强势,所以下官去清河王府,商议过后让吴将军趁夜带兵攻入京城,直接围住皇宫。”
何光说到此处还洋洋得意,柳源往厅堂外面看了一眼,何光还在耳边继续说。
“本身是不想大动干戈的,但是现在清河王还在宫内,不得不出此下策,宫内的禁军就算是暂且可以支撑一二,也绝对不能长时间支撑,再加上护卫军还有外面的大军拖着,皇后在宫中可算得上是孤立无援。且,吴将军这一次可是将鼎阳城的兵力几乎都带过来了,京城护卫军撑不了多久的,到时候皇后还不是只能乖乖的听话?”
“既然你都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柳源问。
“这不是还想让国公爷随下官进宫,让皇后和太后好好想一想吗?就算是劝不动皇后,太后总归是明事理的,到时候打起来,吃亏的总不是我们。要是能让太后下旨立新君,一个根基不深的皇后又能有什么办法?”
何光想的是,如今让吴涵带兵围困京城就已经不太好了,没有到必要的时候其实是不太想闹成这样,毕竟正常立新君,和带军逼宫之后的性质是不太一样的。
但皇后扣着清河王不肯交出来,才只能出此下策。
其次就是想,让柳源进宫,最好是能将清河王安全的带出来,否则清河王在皇后的手上,总归是投鼠忌器。
“你说的也是,就算是困住了皇宫,总归也要将清河王带出来,也要皇后或者太后下懿旨,既然如此,我就随你走一趟,这就准备一下进宫吧。”
柳源说着就站起来,带着何光一道出门上了马车,进宫的时候柳源掀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果真看见宫外已经被围了起来,虽说并没有和宫内的禁军起冲突,但如今这一触即发的阵仗,当真让人心心底沉甸甸的。
柳源摸不准皇帝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否还有其他的安排。
就如今来看,皇帝孤身一人回来住在他的府上,好像没有要做任何事的样子,难不成当真要将这件事情全数交给皇后去办?
皇帝竟如此信任皇后?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苏燕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些了。
放下帘子,柳源神情严肃,到了宫门口,何光下了马车和守在外面的人说了一声就被放行了,而宫门那里,是柳源露面才能够进去的。
宫内和从前不同,里面的宫人神色慌乱,但还是谨小慎微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禁卫军守在宫墙之上,和外面围困的士兵对峙,谁也没有先动手。
柳源看到这些,心中诧异,皇宫才刚刚被围困,就已经被压的如此镇定,可见宫中并不如外面一样慌乱。
一路到了勤政殿,柳源和何光在外面让内侍传话,内侍却道:“皇后娘娘此时和清河王在太后的安慈宫,两位大人请往安慈宫去吧。”
于是,柳源和何光又去了安慈宫,被李尧带着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和苏燕坐着说话,清河王就坐在旁边,低垂着头,很是乖巧的样子。
柳源连忙行礼,何光不太情愿但也行了礼,太后看了一眼柳源,别开眼神,淡淡的道:“起来吧,两位大人这个时候来哀家这里,是有什么事要说啊?”
何光刚要上前开口,就被柳源拦下了。
柳源冲着何光摇了摇头,这才道:“回禀太后娘娘,臣等是听闻京城有变故,这才赶紧想办法进宫来,想确认太后和皇后是否安全。”
“真是让国公爷费心了,哀家还没死,那些围困皇宫的逆贼也真是好说话,都围困皇宫了,还能让你们进来?”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不好。
苏燕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也是想办法进来的,如今的局势已经这样,也是没办法的是。”
“国公爷,您还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呢?”
何光打断柳源,直接对着太后道:“太后娘娘,您算是个明事理之人,也比皇后娘娘年长多了许多见闻,应当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句话,但皇后娘娘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压着皇上驾崩的消息不让往外传,还将清河王囚禁在宫内,此等龌龊心思昭然若揭,臣和国公爷今日进宫就是想请太后下懿旨,另立新君,以正朝纲!”
柳源闭了闭眼,这何光当真是。
从前还很忍得住,这段时间做的事情却没有一件事是能沉得住气的,从前还当真是错看他了,幸亏没有和这样的蠢人站在一边。
太后听了何光的话,倒是没有生气而是问:“何大人是不是觉得清河王性情敦厚,适合当下一任皇帝啊?”
“臣正是如此想的。”何光直接道:“现在不仅是朝堂中的臣子,就连镇守外城的将军也都是如此想的,太后娘娘也知道这都是百官的心意,不如太后娘娘就此下旨,让清河王登基,等先帝灵柩回京之时候,才有人扶棺啊。”
“何大人,已经这么急待的称呼先帝了?”
一直没说话的苏燕忽然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何光一怔,随即道:“皇后娘娘有何异议?等新君即位,您自然也该被封为太后的。”
“可惜了。”
苏燕从桌上拿了一个茶杯,轻轻一笑:“我暂时还不太想当太后,这个皇后我都还没当够呢。”
说完这句话,她将手中的杯子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几乎是立刻,殿外就有带刀的侍卫冲进来,迅速将柳源和何光制服。何光两只手被人压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皇后竟敢如此,再看太后的神色,太后应该也是知道的。
何光情急之下,厉声开口:“太后,皇后,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外面有人接应,你们敢对我如何?”
“放心吧,暂且不会杀了你,但宫门外的那些人,格杀勿论!”苏燕摆手:“压下去,分开看管,严加看守。”
“是!”
看着人被压下去,太后才看向苏燕:“燕燕,这……”
“母后,您放心,他们围困皇宫是想要逼你我下旨而已,暂且不会如何。之前我已经让人送了兵符去邺城,也成距离京城也不远,想必很快就会赶到了,等邺城的军队过来,皇宫内的禁军和京城护卫军再顺时而动,定然不会有事。”
太后听了苏燕的解释,抓着她的手:“多亏是有你啊,否则换做哀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哀家当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你却安排了这么多,才能保住此时的一线生机。”
“在家时,父亲曾教过我一些,只是那时候懒散不爱学,进宫后皇上也教过我不少,皇上私底下曾告诉我谁可以用,谁不能用。”
“好,好!”
苏燕和太后说了几句话,又看向清河王。
不管是刚刚柳源何光被带走,还是她现在和太后说这些话,清河王都呆呆的,看起来并不怎么灵动的样子,这几天苏燕也算是看出来了。
清河王算不上是一个傻孩子,但一举一动确实是比一般的小孩要迟钝一些,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有什么多半也都是清河王府在背后谋划,他大概对当皇帝都是一知半解的。
可惜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既然牵扯进来了,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了,到时候是生是死都难说。
苏燕从太后这边出来之后,让然单独将柳源带去了勤政殿,见到柳源的时候,苏燕给行了一个礼:“方才对不住国公。”
“皇后娘娘不必如此,臣原本是要想办法解决京城困境的,但一出事就被何光拉住,又想要进宫确定皇后和太后的安全,这才进宫的,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安排?”
柳源不敢受礼,往旁边退开之后才说话的。
“国公不必担心,我之前已经让人将邺城军的兵符带去了邺城,如今有了异动,邺城军一日之内定然能赶到,最多也就是明日,届时便能和叛军一较高下,只是我被困宫中,不知这次领兵的是谁?”
“是吴涵,镇守鼎阳城的吴涵。”柳源道:“臣先前从未察觉这件事,想来是和清河王府很早之前就有来往了,是臣失察,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说这些没用,况且,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知道这清河王府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吴涵呢?”苏燕笑了笑。
柳源见苏燕如此,心中只剩下惊叹,他完全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时候竟然让人将邺城军的兵符都送出去了,可见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准备了,难怪当时在朝堂上的时候不慌不忙。
更可怕的是,皇帝竟敢将兵符交于皇后!
“既然皇后娘娘有次安排,倒是不必慌乱了。”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要请国公在宫里等一等。”
苏燕话一出口,柳源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其一是他同何光一起来的,皇后不可能这个时候放何光走,他一个人回去怕是引起人怀疑。其二便是皇后还有些不信任他。
柳源低头,原想说皇上已经回来了,但想想皇上说过这个时候并不想让皇后知道他的行踪,柳源便点头应了下来:“臣明白。”
“国公明白就好。”
苏燕让人重新给柳源安排了住处,然后亲自去了宫墙出,看见围在外面的那些士兵,禁军统领过来:“皇后娘娘,这些人没有要攻打宫城的意思,只是守在外面,但臣不知道他们还能冷静多久。”
“不用怕,快了。”
苏燕看着宫墙远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这两天都还在喝药,但真的不能停下来休息,明双都不劝了,可见如今的局势有多么的紧绷。
可但凡是这样,还是没有收到云阳那边传来半点其他的消息。
她都快要怀疑,燕夷是真的死在云阳看了。
如果真是那样,她撑得了一时,但真的没办法一直撑下去。
但不管如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要立新君,也决不能是清河王,还要将清河王这些同党全都压下去。
次日清晨,就有许多大臣聚集在宫门口,禁军不开门,原本那些守在外面并不准备动手的士兵也开始将矛头对准禁军,意图直接攻破宫门进宫,逼迫太后和皇后下旨。
与此同时,王宽带着邺城军赶到京城,将守在京城外面的吴涵军队包起来,主将吴涵被俘虏,副将被斩杀,守在京城外面的军队很快就溃不成军,王宽和邺城军主将带着人京城,主将带兵去皇宫那边,王宽带着一堆人去围住柳国公府,何光府上。
从北地赶回来的元成是带着几千精兵和夏季的副将在半路上和邺城军会和的,进城后去了清河王府。
王宽先围住了柳国公府,带着人进去搜查,从前厅穿过往后面走的时候,忽然就见里面出来一人,王宽正要防备就见来人竟然是燕夷。
“皇上!”
王宽大喊一声,上前就要跪下。
“免了!”
“谢皇上。”
王宽站起来才发现燕夷是孤身一人在这里,是要往外面去的样子,可身边都没有一个随从,王宽立即想到柳源有问题,顿时脸色大变:“柳源竟敢软禁皇上!”
燕夷原本想带着王宽往外面走,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侧头诧异的看着王宽:“你刚刚说什么?”
王宽愣了一下,随后道:“现在外面都传言皇上战死,可皇上却股神一人在柳源的府上,难道不是柳源软禁皇上?”
“柳源如果有这个胆量,朕倒是佩服他。”
燕夷轻哼一声,淡淡的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啊?”
“邺城军已经赶往宫城,元成公主带人去了清河王府,臣带兵围住柳国公府和何光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皇上。”王宽如实交代。
邺城军,看来她还真是有些能耐,知道早做准备,燕夷脸上多了些笑意,走在王宽前面,声音都带着喜悦:“走吧,去皇宫。”
王宽不敢多言,只好带着人赶紧跟上去。
燕夷带着人赶到的时候,邺城军和吴涵的士兵已经开始打了,禁军负责守卫工程,没敢擅自打开宫门动手,知道王宽护送着燕夷过来,大喊:“皇上在此,谁敢造次!”
禁卫军统领在拱墙上听见这句话,远远看见人群中的人影,立刻让人去宫中传话。
苏燕听到人传话,猛地站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现在邺城军和叛军厮杀,皇上是被王大人护送着的。”
回话的人还没说话,苏燕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到了宫墙上,苏燕倾身往外面看,却一时间没有找到燕夷的身影,转过头正要询问,忽然看见背后举起一把刀,她吓了一跳。
但随后那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燕夷含笑站在那人身后。
“怎么吓傻了?”
“皇上?”
苏燕喃喃喊了一声,往下面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叛党已经被尽数拿下,宫门已经打开,刚刚被杀掉的那个人是混进来的叛党,也已经被燕夷诛杀了。
远处,王宽和众人上前来。
“皇上,叛党已尽数拿下。”
燕夷冷淡的应了一声,见苏燕还是没反应,上前抓住她的手就要走,苏燕却忽然回过神来,抓住燕夷的手就一口咬了下去。
旁边的人都吓呆了,连忙要上前阻拦,燕夷一抬手那些人就不敢动。
苏燕咬得嘴里都尝到了血迹才抬起头来,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燕夷丝毫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甚至还笑盈盈的道:“要是还觉得不过瘾,等回去后另一只手也让你咬。”
苏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转身就走了,燕夷看了看手上的伤口。
看来这次逗的太过,把猫儿都吓得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