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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的马车远远地把城门甩在身后,往外走五里地左右,一个岔路口,那里等着司梅几人。
三辆马车,内里物件还挺齐全。
光是叶从蔚的衣物就堆满了一车,寒冬衣厚,行礼收拾起来满满当当。
叶从蔚见此情景不由皱眉:“怎的好似要一走了之。”再不回来。
“王妃说什么呢,”司竹笑道:“不过是去庄子里小住一段时间,兴许赶在除夕又回京了。”
“能么?”叶从蔚看了看天空:“除夕没几天了……”
随行的人当中,除了常福,还有个屡楚。
叶从蔚以为,齐宿该把屡楚留下办事才对,她不已经有思绪跟着了么?
他却把得力之人留下了……
然而此时已经出城,多说无益,再耽搁下去不利于赶路。
叶从蔚也不多言,乖乖上了车,一行人出发前往庄子。
原以为是去哪里,没想到一路走走停停,目的地是去年冬天到过的那个葫芦口。
只需两日路程就能抵达,故地重游,心境早已发生偌大变化。
因着叶从蔚有孕以来,胃口挑剔许多,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厨子,此趟出行自然不能把掌勺的落下。
所以赶路的过程中,一直被伺候周到,并无任何不适。
唯有在夜里,叶从蔚缩在暖和的棉被之中,想着齐宿此刻的境地。
太子登基了么?大皇子有何行动?还有逃去找徐阁老的杜佳期,又是否有所助益。
叶从蔚不知齐宿的具体谋划,难免脑子里乱糟糟想了许多。
她的信息非常有限,七拼八凑的,难以补全。
倒是不曾做噩梦,肚子里的孩子,给她无限安全感,以及希望。
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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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叶从蔚一行人抵达葫芦口,那里依旧有十几个骑马的护卫迎接。
山庄内如旧,农田码得整齐,种植各种草药。
不同的是,少了相当大一部分人手。
应该是季曲风和乌邵东带走的,他们去京城给齐宿助力了。
现今这个山庄,只有一家家农户,并十几个护卫而已。
叶从蔚等人入住,让庄子又多了几分人气,上上下下重新热闹起来。
住处干燥温暖,不敢随意用熏香,由医婆配置的草药熏了一回。
叶从蔚住的寝室,外间加了一个小床,是丫鬟们轮流守夜睡的。
司菊笑道:“王爷吩咐了,没人陪同的情况下,王妃不得私自泡温泉。”
这个寝室连着后院温泉池子,洗/浴后入睡非常方便。
而齐宿之所以这样交待,是记着叶从蔚怕水。
温泉泡久了发热无力,万一栽倒淹着了,岂不危险。
这个担忧,叫叶从蔚哭笑不得:“我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害怕小小池子?”
她是怕水不错,但在齐宿刻意的‘锻炼’下,已经好了很多。
他忘了自己时常带她在池中胡闹么?说这话也不脸红……
再者,叶从蔚怕水,并未怕到不敢洗、浴的地步。
旁人不来干扰,她自行洁净而后起身穿衣,没有任何不安之处。
“王妃,王爷是怕你贪图温泉舒适,或是沉浸于愁思,不小心坐久了呢。”司菊解释道。
“什么愁思叫我坐久了不知热?”叶从蔚反问。
司菊掩嘴一笑:“准是为了思念王爷。”
“你胡说,竟敢笑话我。”叶从蔚两眼一瞪,一点也不凶。
司菊才不怕她,坚持奉齐宿的话为旨意,必须时刻有人跟在左右方可。
叶从蔚也不执意独行,有她们守着,大家都放心些。
她去外间瞧了瞧,小床的铺盖齐全,想来半夜不会冻着。
晚膳很是丰盛,司兰笑道:“这个山谷,寒冬也不怎么结冰,鱼儿鲜活、瓜果嫩绿,最适合王妃养胎了。”
叶从蔚尝了两口,熟悉的厨子的手艺。
她点点头:“是不错,还能赏景呢。”
不过她的兴致提不起来,若有齐宿的讯息,就不至于这般牵肠挂肚了。
京城里发生的事,没那么快传出来。
而她们所在的山庄几乎与世隔绝,更加听不见什么。
除非是齐宿派人往这里递消息,但是他没有。
叶从蔚只能让自己按捺住,静心等候佳音,不去添麻烦,就是对齐宿最大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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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时间过得缓慢,但又一眨眼便是除夕。
几个小丫鬟和农户妇人们一块,剪了许多窗花贴上,长廊下一排红灯笼,山庄瞧着非常喜庆。
他们要准备过年了。
掌勺的大师傅对山庄里的食材特别满意,食材充足,他可以好好露一手,做出丰富的年夜饭来。
叶从蔚没怎么干预此事,由着他们高兴就好。
她偶尔会问常福,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常福是伺候着齐宿长大的,跟随的时间比安燕和屡楚长多了,此刻应当很是着急才对。
毕竟这般紧要关头,他让叶从蔚给叫走了。
对于叶从蔚的疑问,常福笑了笑:“老奴相信王爷,必定能心想事成。”
“我都不敢相信。”叶从蔚轻叹一声,她还是重生的呢,知道前世的走向。
历来政/变,都是要血流成河的,也不知齐宿是否会受伤?
“王妃,”司竹劝道:“您整日这样也不成,不如想想别的?”
“什么别的?”叶从蔚拢着双手:“要过年了,大家不都闲着么?”
司竹抬手点了点自己下巴,道:“王妃还没给表姑娘写回信呢,不如替她设想一番?”
“哦,对……”叶从蔚还真把柳茗珂的事给忘了。
那天叶朔给她送鱼,说是柳家从扬州一路运送来的,还捎了一封信。
信件蜡封犹在,可见不曾被拆开看过。
柳茗珂说她几月前定下的那桩婚事,告吹了。
叶从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者是替她恼怒生气?便把信件暂时压下。
如今碰上皇帝驾崩,齐宿位于权利中心,万分凶险,她哪还想得起这个。
柳茗珂被退婚,实则她一点不伤心,本就没多欢喜,失去又有什么所谓。
不过退亲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到底是有伤害的,她无辜得很,总不能捏着鼻子认栽。
据悉是那位公子,与身边丫鬟不清不楚,孩子都怀上了。
这剧情跟叶从菲家的刘郎君如出一辙,富家公子哥儿,和身边伺候的小姑娘混久了,难免日久生情。
柳茗珂心里不仅向往英雄,更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哪能容忍自己未过门就遭遇这个?
别说是她,柳家人也不会同意的,所以婚事自然而然退了。
柳茗珂在信里提及此事,诸多感慨与忧愁。
花季少女,怀抱对爱情的憧憬,却不能去追求任何。
她不知道家里又会安排哪一家公子给她,反正谁都差不多。
言词间隐隐有无望之感。
叶从蔚没有急着回信,因为什么样的言语都没用,对柳茗珂而言没有实质性帮助。
这会儿司竹一提,她倒想到了一点。
若是齐宿如前世般顺利,成功夺得政/权,他身边的弟兄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可以光明正大现身。
这其中有潜伏在马场的黑大煞,有叶从蔚所不知道的其它人,自然也包括青鲤峰的那个山匪头子?
叶从蔚觉得,柳茗珂在这节骨眼退婚,焉知不是天意呢……
思及此,她扭身叫司梅磨墨,提笔给柳茗珂写回信。
既然已经被退婚了,这风口浪尖的当头,隐匿为主,别急着定下一家。
过个几月后再说不迟,所谓的——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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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非常丰盛,叶从蔚叫上常福屡楚等人坐下首,另一边是几个小丫鬟,还有医婆也在座。
一群人凑了个满堂热闹。
起初她们不敢,在叶从蔚劝说下,才免去那些礼数。
如若不然,王妃独自一人守着桌子吃饭,未免太空旷寂寥了。
“我不能饮酒,你们可以,”叶从蔚一手撑着下颚,笑道:“除了守夜之人,允许今夜酩酊大醉。”
“做什么要酩酊大醉,使不得!”司兰连连摆手。
“有何不可,不想试试醉酒的滋味么?”叶从蔚挑眉,她倒是很想试试。
可惜为了孩子,饮食需要诸多戒口。
在叶从蔚的怂恿下,几人都喝了点小酒,气氛热络起来。
她本就平易近人,没什么脾气,丫鬟一点不惧,倒是对常福比较犯怵。
常福在王府里的话语权,比卢管家还大。
吃过饭,叶从蔚裹上厚厚的斗篷,去庄子外边,看他们燃放烟花爆竹。
住在山谷里的农户,全是一家一户,有老人也有小孩,跟寻常村庄似的。
他们过得很好,衣食充足,无忧无虑。
司竹拿了两根仙女棒过来,递给叶从蔚,笑着问道:“王妃开心么?”
“不怎么开心,”叶从蔚道:“没带多少银子出来,压岁钱都不够发。”
齐宿给她安排的车马和人手,也有银票,却没多少散银和铜板。
银票都是大面额的,显然不适合给这多人发红包。
司竹闻言一笑:“此事该我们扼腕才对,王妃事后可以补给我们嘛?”
叶从蔚转了转眼睛:“等王爷来接我,就补给你们。”
“这……”
“他就快来了吧,”叶从蔚很是笃定:“若是失败,早把我转移去别处了,而非原地不动。”
司兰先是微讶,继而一笑:“王妃聪慧,全猜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