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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我靠科举续命 玉子双泽 9180 2022-05-0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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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元十年, 摄政王突然举兵造反,被早有准备的禁军斩杀于宫城之下, 次子也在乱种被杀。自此, 煊赫了十多年的摄政王轰然倒下。

  林鹤陪着皇帝站在宫城之上,放眼望去,落日余晖洒在苍茫大地之上, 平添了几分壮美。小皇帝看着眼前这一片巍峨的江山, 感慨不已,自己终是守住了这片江山。

  良久, 皇帝幽幽出声:“姐夫,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王叔家人呢?”

  摄政王虽已伏法, 但摄政王府还在。王府里的一众家眷也都还在, 就余摄政王世子跟世孙下落不明。

  这个问题, 林鹤不好回答, 甚而他也是想要问皇帝的。

  看着脚下那一片血色,林鹤无比清晰的认识到皇权的残酷。甚而林鹤心里暗暗的下定了一个主意。

  皇帝话虽问出来,但也没有指望林鹤答话的, 自说自顾的转了话题:“走吧, 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摄政王造反, 朝堂震动, 后续要处理的事情是非常之多的。

  林鹤在御书房正忙着帮皇帝拟定诏书, 一样样的理清事务, 突然, 脑部传来一阵嗡嗡声。

  这声音来的甚是猛烈,如同一阵电流。林鹤差点没晕阙过去。

  见林鹤差点倒地,皇帝吓了一大跳, 忙忙的叫太医。林鹤苍白着脸摆摆手:“皇上不必忧心, 臣无事,一会儿就好。”

  系统的声音气若游丝:林鹤,目标已完成,你自由了。

  林鹤一时间五味陈杂:你是要走了?

  系统:是的。我本不该存在这世上,实在是死后看到皇儿被诛杀,看到女儿做了一辈子老姑子,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执念过重,苍天垂怜给了我一次改变的机会。侥天之幸,我的夙愿得偿,执念已消,该是要走了。

  林鹤:你果然是先皇。

  系统:你猜到了。

  林鹤:不难猜的。

  系统:也是,不难猜的。日后你好好辅佐皇上,好好对待定宁长公主。生命值已经全部给你,你会长命百岁。我走了。

  系统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话说完再是没有声息了。

  林鹤沉默半晌,叹息一声,起身自去做事去了。

  林鹤忙着处理朝堂的事物,皇帝也正在忙着摄政王亲眷的处置问题。

  多日之后,摄政王世子跟世孙被抓。

  摄政王世子以及摄政王府成年男丁被赐自尽后,皇上下旨将摄政王府家眷全部贬为庶民圈禁。

  皇帝到底没有对摄政王府下死手。林鹤放心了很多,这个皇帝果然很有仁心,如此看来,自己日后也当是有安全保证的。

  林鹤兢兢业业的帮着皇帝处理朝中之事,忙得脚步点地,职位也是飞升,摄政王倒下不过一年的时间,林鹤已然身兼几部尚书外加西郊大营、五成兵马司的统领。

  对如此的鲜花着锦,林鹤忙碌之余,却也是赶紧忙忙的找好接替人手,将担子卸下一些。身兼多职,权倾朝野,如若太过眷恋权势,那到时又是一个摄政王。

  这非林鹤所愿,有那争权夺利的时间在家陪着老婆不香么?他跟秦宁成亲近五年了还未有子嗣,京中早就传闻不断,有说定宁长公主不能生的,有说他林鹤不行的,都是听来让人甚是恼火的话。

  林鹤有时听来也是忍不住气愤吐槽,这些人就知道瞎说话,他才不是不行,他行的很,看看自己每次休沐回家,第二日阿宁都是晌午才能起床的就知道自己很行了。也不是阿宁不能生,不过是时机凑巧而已。

  自成婚以来,他们二人忙着扳倒摄政王,忙着帮小皇帝坐稳江山,聚少离多,阿宁的压力也大,如此折腾几番孩子不就难得来了么?

  哼,孩子嘛,谁不会生。待这次自己将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将肩上的事情卸下来,跟阿宁一起关在房间里十天半月的,还愁生不出孩子来?

  对自己子嗣的事情,林鹤可是有信心的很的。

  林鹤对自己的子嗣不操心,但朝臣们对皇帝的子嗣却是关心的很。

  皇帝已经快十七了,别说子嗣了,宫中的一应妃妾皆无,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国君子嗣那是国之重事,皇上现在该是要赶紧娶妃纳后绵延子嗣才是。

  于是,林鹤这边刚刚缓过一口气来,正想着跟老婆耳鬓厮磨,享受一下闺房之乐的,一众朝臣们又纷纷跑过来找他说皇帝娶妃的事情。

  说到这个事上,林鹤才恍然发现,一晃,先前那个青葱的少年都能娶妻了。

  十七岁,在这时代算是不小了,尤其是皇帝更是不同,确实该要娶妻了。

  定宁长公主放出给皇帝选妃的话后,顿时,长公主府整日间门庭若市。如此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先前摄政王在旁虎视眈眈,这皇帝的屁股坐的不甚稳,好些个人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现在眼见着皇帝已然定鼎了天下,再是无人能撬动他这个位子了,一众胸有大志的人家纷纷上门搏富贵来了。

  选弟媳妇,定宁长公主是十分不嫌烦扰的,时常都是亲眼见人的。前来登门拜访的好多人家都是带着女儿一起来的。定宁长公主现在最得皇上信任,得了她的举荐,还怕入不了宫么?

  定宁长公主这些时日迎来送往,虽然忙碌,但时常笑容满面。现在的日子多好哇,没有掣肘之人,没有性命之忧,看看先前跟人一提说给皇上选妃,那些人都躲躲闪闪,顾左右而言它的,现在不就是求着来的么?

  这日,林鹤难得休沐,看着长公主拿着拜帖笑眯眯的看着跟他指点,这家女儿颜色漂亮,那家女儿性情温柔的。他在一旁笑着附和,不时点头,真是岁月静好哇。

  刚刚感叹完,却见秦宁忽的将手中的拜帖给扔到一边:“真是胆子大的很啊,竟然还敢来?”

  见秦宁一脸气咻咻的样子,林鹤赶忙问道:“怎么了?”

  秦宁气愤愤的指着帖子道:“这家,当年我们不过提了个给皇上纳妃的话头,就忙不迭的躲了,还四处跟人说他家女儿八字不宜早嫁什么的。哼,现在倒还赶着贴上了了。”

  林鹤听得莞尔,轻轻拍抚着秦宁道:“捧高踩低人之常情,这家不考虑就是了,阿宁何必为这等不知所谓之人生气的?”

  秦宁也笑了:“也是,我跟这等子墙头草,没皮没脸的生什么气?”

  外面双儿传话进来,又有人到访了,需要公主去见见。

  秦宁一听,顿时抛却抱怨,立马起身要去见人。

  见秦宁风风火火的样子,林鹤忍不住出声打断道:“阿宁,你知道这次皇上选妃其实好些都是已经定了的。你见与不见区别不大。”

  说白了,这次皇帝选妃,就是各家功臣瓜分功劳的时候。这宫中的位份,皇帝早就跟林鹤等人拟定好了,即便是秦宁出马,高位嫔妃的位子能调动的几率不大。

  比如,皇后已经定了陈阁老的嫡孙女,四妃也已经定了一个,是承阳伯的孙女,另外九嫔也已经定了几个。这些走秦宁门路想要进宫的,能得一个四品嫔妃的位份就不错了。四品不低,但相较于前面的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听林鹤说到这个,秦宁神色一黯:“我知道。皇上的婚事不光是家事,更是国事。我不过是想让弟弟他快活一点,万一这里面有他可心的人呢?”秦宁心疼这个幼年登基的弟弟,常年生活在阴暗诡谲的环境中,时时为性命担忧,一颗心早就吹的冰冷,这次如果她能帮弟弟找一个可心人,让他这颗心有人捂捂不是挺好么?

  林鹤看着她摇头叹息:“阿宁,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不要看了。”皇帝的心上人?这个对皇帝来说不见得就好,情深不寿,皇帝垂堂天下,这个心上人恐怕不那么好当,一个不好,说不得酿成天下祸事。

  听得林鹤的阻拦之意,秦宁先是瞪了眼,继而松了劲儿,复又坐了下来:“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说着,秦宁幽幽一叹:“这人要不是皇后,还不如没有。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不就是孤家寡人么?”

  林鹤点头,跟着叹息道:“这次选妃已然是腥风血雨了。看看,陈阁老家的千金,外祖父家的千金,还有李将军家的、平阳侯家的......”想想就知这日后该是何等的腥风血雨。

  秦宁深以为然的叹息一声,接话道:“幸好这次镇国公家没有想要送女入宫。要是他家也起了心了,这次选妃恐怕更是结果难以预料了。”

  这次成功诛杀摄政王,镇国公府功不可没,可以说即便是记头功也是可以的。本来,林鹤也以为他们家是有心送女入宫的,可不成想,皇上选妃的风声刚刚放出来,镇国公就亲自登门说明他们家女儿不入宫,即便是旁系的也不会入宫。

  当即林鹤都大赞镇国公是个明白人,做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可是比皇帝的岳丈来的安全点。尤其是现在皇上正是青春正盛的时候,这时候入宫生子,日后可是难料的。

  今儿个阿宁又提了起来,林鹤叹道:“镇国公是个明白人。”知道取舍。这次他放弃了送女入宫,皇上也没亏待他们,南郊大营仍然镇国公府节制,雷毅仍然回了北地镇守。他家子职有能力的入军的入军,入六部的入六部,都是好去处,只要做好了,日后前程无量。

  不过,说镇国公明白,倒也不是说陈阁老糊涂。陈阁老也是明白的很,他家文人权臣,出身清贵,就这个清贵也能看出跟世家权贵的区别。他家跟镇国公府不一样,没有军权,没有世代底蕴,要想富贵绵延,要么家中要有得力子嗣,要么就是联姻。而送女入宫,正好。

  秦宁点头叹息:“幸好镇国公清明。”要不然这次选妃可不会像现在这么快就定下来了,说不得朝中又会动荡一番。陈阁老的孙女能做皇后,镇国公家的姑娘更是能做皇后的。两家都是有大功之人,到时这皇后可怎么分呢?

  林鹤夫妻二人对坐闲谈了一阵,双双起身自去忙去了。

  秦宁果真不再热衷于帮弟弟相看妃子了。不过,却也闲不下来,眼前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呢。皇帝下聘,皇帝成亲,这桩桩件件都需要操心。虽说有礼部在做这事儿,但这事儿还是得要撑头过眼才放心的。

  这样子忙碌到九月月,秋高气爽,正是一个丰收结果的好时节。

  九月十九,是个良辰吉日,帝后成婚。京城满城红妆,家家张灯结彩,喜迎皇后入宫。

  陈皇后的轿子一路中门的抬进了凤仪宫,母仪天下。

  之后一月有余,承阳伯府家的姑娘进宫,是为赵淑妃,接着又过了几日,一众早先定下的妃嫔纷纷进宫。

  自此,皇帝后宫已成型,众人却是更为热切的盯着宫中,看看到底是哪家千金先诞下皇子。临近过年,距皇帝大婚已经有两月之余了,宫中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时常出入御书房的林鹤自然知道这种紧张是为何,不就是为着谁先生下皇帝长子嘛。

  林鹤不太关心谁先生下皇帝长子,他现在关心的是赶紧将手头的事情能卸下的赶紧卸下。他要赶紧回家抱着老婆热炕头,他要洗刷阿宁不能生的冤屈,要洗刷外面传言自己不行的耻辱。

  他决定了,这次封印后,他要跟皇帝好好的告一番假,好好的带着阿宁游山玩水一番。

  心里这样想着,手头越发的忙碌了起来,赶紧忙完回家。阿宁现在应该已经让人炖好了自己喜欢喝的汤,做好了自己喜欢吃的菜了。

  正想着呢,却见长公主府的内侍急急忙忙跑进来对林鹤道:“驸马爷,公主殿下请您即刻回去。”

  来人甚是着急,但看他神色却又甚是轻快高兴一般,林鹤狐疑问道:“公主殿下可是有要事?”

  来人笑眯眯的道:“可不是有要事么?驸马爷快请回府,回府就知道了。”说完,还急急的补了句:“驸马爷快别问了,问了奴婢也不敢说的。公主说了,不准我们说给驸马听的。”

  林鹤顿时心里一忽悠,心里一喜,莫非是?

  林鹤放下手头的东西,急忙出宫。

  回到府中,感觉满府气氛喜悦的很,林鹤更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他们日常起居的花厅,秦宁正等着他呢。

  见到他来了,笑迎道:“阿鹤,你回来了?”

  林鹤有些气喘,急切的盯着秦宁道:“阿宁,你使人让我赶紧回家,可是有事?”

  秦宁拉过林鹤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嗯,有事,是喜事,我有了,阿鹤,我们有孩子了。阿鹤。”

  林鹤瞬时狂喜,哈哈哈,他要当爹了。

  林鹤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心里满满,真好,如今他有妻有子,真是太完满了。他终是在这个时代扎下了根,再不是一个无根的浮萍。

  长公主这边传来喜讯,皇帝那边也是喜讯不断。皇后、淑妃、李婕妤接连传来了喜讯。

  后妃有喜,举国欢庆。新年,皇帝大宴群臣。

  这个年过的尤为舒心,舒心的林鹤都不大想动弹了,恨不能就此致仕养老。

  但也只能想想,现在可谓是百废待兴,他得帮着皇帝理好了江山,打好了基础才能退的,得给孩子生活在一个安宁的盛世才是。

  时年九月,定宁长公主诞下一子,满月之时,皇上就下旨册封为安宁侯,隆宠以及。

  安宁侯满月,远在泰长府的太祖母、伯祖母跟堂姑母们也赶上了。听林鹤时常说起过他家祖母、大伯母跟几个堂姐,都是知进退的人,且对林鹤有养育之恩。知道林鹤心里是十分在意自家这几个亲眷的,定宁长公主也是十分尊敬,给足了脸面。

  宴请时将人奉为上座,甚至还亲自上表皇上,给林鹤祖母、大伯母讨了一个诰命。只把林老太婆媳二人喜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见到戏文里传说的王妃、公主不说,还能得一个诰命,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婆媳二人感激的恨不能把公主供上烧柱香的。

  这次,随着林家亲眷进京的还有吴正涛。吴正涛现在也已经娶妻生子了,夫人看起来甚是外场,跟公主也正说的热闹。

  见她们女眷这边说的热闹,林鹤拉着吴正涛跟喻梓丞去了书房,几人少年朋友,经年未见,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叙说的着前事、今事,只喝的酩酊大醉,梦里都在笑着嘀咕着少年之事。定宁长公主好笑的吩咐人将他们扶了下去歇息,亲捧了解酒汤给林鹤:“看你今日高兴的。见到家人、老朋友了。这下圆满了吧?”

  林鹤嘿嘿笑着凑到秦宁的肩头,深嗅一口:“嘿嘿,阿宁说漏了,还有阿宁跟孩儿。嗯,真的很完满。”

  夫妻夜话,一夜春梦无痕。

  这年大丰朝喜讯不断,皇上后妃们给皇上诞下四子。林鹤恭喜之余,更是下定了要急流勇退之心。

  林鹤想着要急流勇退,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直到长子年满十八,林鹤将之塞进西郊大营后,请辞方才得到皇上的允准。

  林驸马虽然请辞,但皇上诏令一应恩荣不变,驸马如想回归朝堂,随时请回。对这个姐夫,皇帝是十分满意,也是十分感激的,对自己用心、用情,可谓是坦坦荡荡全抛一片心。知进退,不恋权。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姐夫、好臣子。

  好不容易请辞,林鹤怎会愿意再理朝堂琐事的?

  林鹤的理想就是带着定宁满天下游历。现在正是实现理想的时候。

  林鹤牵着秦宁站在山巅之上:“阿宁,这景色好看吧?”

  “好看,非常好看。”秦宁依偎在林鹤的肩头。

  林鹤轻轻拥过此生最心重的人儿:“安宁,我们就这样一起直到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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