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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涛摇头:“这事儿我哪里知道?问我娘还差不多。你问这个作甚?”
答案没有得到, 还反倒被人问了一通。林鹤摇摇头:“无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来, 所以问问。”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韩通判发现了两人的咬耳朵。
吴正涛正摇头, 林鹤却是就势问了出来:“回前辈的话,晚辈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晚辈在书院时依稀听人说起,杨守备的原配妻子仿佛跟户部左侍郎的夫人有亲......这也是晚辈道听途说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才想起来了就想问问吴兄,谁知他也不知道。”
林鹤的话, 瞬时让韩通判跟樊敬仪的神色严峻了起来。两人相视了一眼, 韩通判立即叫过王全:“去查查。要快。即刻回复。”
林鹤眸光一闪, 看来, 自己给的这个消息果真重要。
王全回来的不慢。
大人们想必是要好好说话的, 林鹤赶紧拉着吴正涛退了出去。
出的门来, 吴正涛疑惑的看着林鹤道:“这杨守备跟户部侍郎有亲的事,你是听谁说的?”这事儿他都不知道。
林鹤还是先前的搪辞:“不记得了,我也有些吃不准, 要不然, 方才我也不会问你的。”
吴正涛点点头:“也是。这事儿我都没听我娘说过。”他娘可是消息灵通的很, 对泰长府大小官儿的事儿知道的不少, 可就这, 也从没听她漏出丝毫, 想必是不知道的。
“不过, 看韩大人他们方才的神情,想必你给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吴正涛接着叹道。
自然重要。
现在樊敬仪正跟韩解世两人相对而叹:“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漏掉了。”
他们官儿但凡要到哪里去,从来都是对当地要紧的官儿的事情一些诸如姻亲关系, 师从关系等等, 都是打听的很清楚的。
这次韩解世来泰长府任职,虽然当时来时是被贬准备混日子的,但该打听的还是要打听的。他当时将泰长府几个要紧官儿的家眷姻亲都打听的甚是清楚,却漏掉了杨家鹏早逝的原配。
樊敬仪捋须大是庆幸:“幸好林鹤这小子今日给提了一笔。不然,我还真是没注意到这点。”这太重要了,须知这泰长知府柳德会跟户部左侍郎也是姻亲啊。
韩解世答道:“是啊,杨家鹏这个姻亲可真是隐蔽。原先我也只关注他是征远将军马志平举荐的,却没有想到这一茬儿。今天这一捋,事情也就顺了。”
樊敬仪叹息出声:“事情理顺了,但也更大了。”
闻言,韩解世斜眼看过去:“怎么?怕了?”
樊敬仪捋着胡子轻哼一声:“怕甚。既然摄政王给我安了个代天巡视的职位,那在其位就谋其政。哼哼,京城的我暂时啃不动,可这泰长府我却是能好好动动的。”
说到这里,樊敬仪斜眼看了回去:“倒是你。你可有做好准备?你莫非还是想像之前一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
韩解世慈眉善目的脸顿时胖了一圈:“你这老小子,少眼睛缝里看人,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既然老天让让我来了这里,老夫当然也得好好的作为一番,不然,岂不愧对先师,愧对先帝。”
两人的目光相视,眼里俱有火光:“哈哈哈,好,那我们就好好的干上一场。”身上的热血仿佛又被激活了,这泰长府该是要动一动了。
林鹤两人回到吴宅时,在外参加宴席的的吴太太也刚好回来了。看到儿子跟同学,吴太太甚是高兴,拉过儿子好一阵嘘寒问暖过后,又拉过林鹤好一通夸:“啧啧,好俊俏的孩子。”
吴太太这不是夸张之辞,眼前这孩子长的可真是可人意儿,身材修长,就像人家说的那个啥,翠竹一般?不管是什么一般,这孩子就是好看。想必那戏文里说的潘安也就是这样子的,一身冷白皮,剑眉朗目、鼻直口方,瓜子儿脸,哎呀,她一个妇人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总归就是好看的不得了。
对于好看的事物,人们总是格外温柔格外耐心的。吴太太拉过林鹤好一通问,知道他出身贫寒,家在内平,却考到了天水书院,现在独自一人在这边求学。吴太太又是怜惜又是赞叹:“好孩子,好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好,又问了林鹤一阵学习的事情,更是坐实了吴太太的感觉。听说林鹤考试拿了好几次头名,吴太太眼睛一横,看向自家的儿子很是不善:“你个没出息的,去了书院一年多了,次次吊尾巴。看看你同学,再看看你?”
吴正涛耷拉着脑袋委屈的不行:“娘,你夸他就夸他嘛,作何埋汰我?”
“怎么?老娘还说不得你了?”吴太太一边说一边伸了手狠狠的戳了儿子几下。
吴正涛嗷嗷叫着躲着。
母子俩一来一往热闹的很,林鹤看得很是眼热。大抵母子之情就是这样嬉笑怒骂皆有情吧。可惜,他这辈子......
还不待他怅然的,被他老娘唠叨的不行的吴正涛赶忙过来扯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跟他娘嚷嚷:“娘,我们要去后院练箭了。这过不了几天就要考了。娘,我跟你说,林鹤他骑射可是次次倒数呢。儿子可是次次头名。”
听得儿子这叫唤,吴太太佯装扬起手边的鸡毛掸子:“你还好意思嘚瑟?你从小就跟着这些箭啊、马啊什么的长大的,这你要是拿不了头名,不说别人,就是你爹都会打死你。”
吴太太骂完儿子,还不忘安慰林鹤:“林鹤啊,你可别将这混小子的话放在心上。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个东西,这才一两个月的时间,能跟上都已经很了得了。婶子跟你说,这练武讲究的就是个天长日久,你这么聪明,日后定准能跟上的,可千万不要丧气啊。”
林鹤赶紧点头:“多谢吴太太教诲,林鹤记住了。”
听得此言,吴太太嗔了他一眼:“你这孩子,作何这么客气。以后不要叫太太了,叫婶子。”
吴正涛将林鹤拉到后院,大是不忿的递过一副大弓:“来,林大才子,这个是一担弓,来,好好练练。”
林鹤接过,使了吃奶的劲,也只将将拉开一半。
看林鹤一脸颓丧的样子,吴正涛顿觉找回了不少场子,得意的拿过林鹤手中的弓,刷刷几箭过去,命中了三十步开外的箭靶。
回头见林鹤一脸羡慕的样子,吴正涛兄弟之情顿起,很是认真的对林鹤道:“你得赶紧练臂力,你现在都是用半担弓来练,不顶事儿的。科考时可是用的一担弓。”
林鹤深以为然。他现在自觉在文科方面应该是问题不大的,但武科方面确实得要加强。他现在用的半担弓也只能勉强射中二十步的箭靶。可是他们科考时,必须要用一担弓射中一百零五步的箭靶。现在的他还距离太远。
自知弱点,那就练。
平日里,教头也甚是用心,知道每个学生的水平,给林鹤配置的一直都是半担弓。一担弓林鹤少有练过,今日有机会,那就练。
循序渐进,先拉开一半,再多拉开一点。
如此往复几次,林鹤的气力就不足了。见林鹤扶着膝盖喘粗气,吴正涛神清气爽的对他道:“怎样?武学一道也挺难的吧?之前老是听人鄙薄武夫,看看,这弯弓射箭也不是容易的事,对吧?”
林鹤喘着气莞尔一笑:“当然,所谓行行出状元,也是行行都不易的,那些鄙薄之辞吴兄就不必在意了。”
吴正涛嘎嘎的笑出声:“哈哈哈,就是,就是。下次再有人敢来说不好听,我定要他拉拉这一担弓。”
看看这家伙尾巴快翘上天的感觉,林鹤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他的气焰:“我听说昔日飞将军李广能没金饮羽,吴兄可能做到射箭入石?”
吴正涛飞扬之色顿去,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这我还差远了。”他现在别说射石头,就是射草靶,他也只能勉强射到百步而已,准头却是差了好些,离秀才科考时的九矢中五差了老些呢。
被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的吴正涛也发狠的练了起来。
两人练的正起劲儿,却见吴太太手拿鸡毛掸子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看到他娘这架势,吴正涛本能的觉得不好,当即扔了弓箭就想溜。可惜,出路被他老娘堵住了。
吴太太狠狠的按住儿子一通没头没脑的乱抽:“你这混小子,还敢跑,看老娘不打死你。臭小子,老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竟敢偷东西?还敢喝花酒?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还敢去喝花酒?老娘今儿个好好给你紧紧皮,让你长长记性。”
吴太太下手毫不留情,对着吴正涛一阵猛抽,林鹤几次走过去想要劝解,都被吴太太给挡了回去:“这事儿你别管,今天我得让他好好长记性。”
吴太太挥手很是用力,林鹤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心神。
听吴太太说的这些话,想也知道,吴太太必是已经知道了吴正涛之前被仙人跳的事儿。看看吴正涛被抽的嗷嗷直叫,林鹤看得眼角只抽。
拦了几次没拦住,听着兄弟哀嚎求救的声音,林鹤另辟蹊径:“吴婶子,吴兄这次确实有错,他错就错在不该受人怂恿就胡乱的应承自己本不大敢做的事儿。可细究起来吧,他也苦主。”
“吴婶子,我看啊,这次最为可恨最应该打的应该是想要害吴兄的人。婶子不如将这力气留着,日后找这些恶人出气才是。”
这话吴太太听进去了。吴太太喘着气放下了手中的鸡毛掸子,指着吴正涛道:“这次得亏你同学求情,不然,看老娘不揭了你的皮。”
吴太太放完狠话,心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走。
林鹤见状,赶紧拦住:“婶子先不急 ,这事儿还是等吴叔回来商量过后,再决定如何做的好。”吴正涛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可不要无意间坏了事儿。
吴太太点点头:“嗯,你放心,婶子省得的。我不会乱来的。”
吴太太会不会乱来,林鹤不知道。看着带着人气冲冲走出去的吴太太,林鹤有些不大放心的对吴正涛道:“要不要使人去告诉你爹?”
吴正涛却是放心的很:“放心吧。我娘知道分寸的。她今天打我,不就是知道这事儿了。我娘知道轻重的。”
林鹤想想也是,吴太太跟着吴伦毫这么些年能从一介平民混成了个正经官太太,想必是心中有数的。
可林鹤想想吴太太方才揍吴正涛那彪悍的样子,性子仿佛火爆的很?她不会出去找人打架吧?那更应该让人跟着了。林鹤对吴太太的印象不错,真是不忍心她吃亏的。
听得林鹤的问话,吴正涛嗤笑出声:“放心吧。要真论打架,在这泰长府的家眷里,我娘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他娘可是镖师家的女儿。
好吧,林鹤放心了。
吴太太一脸怒气的出去的,回来却是一脸畅快。
看到吴太太这么快一脸神清气爽的回来的时候,林鹤很是疑惑。吴太太这么快就出完气了?
疑惑的林鹤,很快就知道缘由了。
翌日一大早起来,林鹤跟着吴正涛去他娘那里用早饭。
桌子上就只有吴太太一人,吴都监已经去衙门点卯去了。
看到林鹤二人来了,吴太太甚是热情的招呼林鹤过来吃饭:“快,快坐下吃饭。”
吴宅的早餐甚是简单,但却量大的不行。桌上一大盆的葱油饼子,外加一大盆小米粥,还有一道辣子菜。看着这配置,林鹤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坐下来,结结实实喝了一碗小米粥,饼子也痛快的啃了一个。
待他正要拿第二个饼子的时候,吴宅的门房吴老五喜滋滋的跑了进来报信:“太太,那边闹起来了。”
一听这话,吴太太当即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走,看看去。”
“啊,太太,你要亲自去啊。要不,就让我家婆娘看看去,回来给你报喜信儿也一样。”吴老五赶紧阻拦,这他家太太好歹一个官太太,看这种热闹仿佛不大好的。
听得这话,从小在市井长大的吴太太大是不满的横了一眼吴老五:“你懂什么?看热闹当然得要亲自去看才是。”呵呵,想到唐汤氏今天估计能气得脸都歪了样子,吴太太就浑身舒坦。哼,欺负她蔡金花的儿子?今儿个就让你好看。
吴太太他们这对话也不避人,听得他们二人一来一回的答话,林鹤已经大概明白了什么事儿。
心里摇头好笑之余,也暗暗咋舌,有些人果然不能随便惹的。不过,吴太太这一手,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痛快感。吴太太果然很有分寸,别人要说起来也不过是风月之事,就算这其中有吴太太的影子,那也是妇人八卦长舌使然。
看着吴太太起身,吴正涛也忙拉了林鹤起身跟着:“娘,我们也去。”
吴太太原待是不想带他们去的,这等风月之事,他们小孩子家家的看了怕不好。可却被林鹤的话打动了,对啊,自己执意要去看,不就为着出胸口那口恶气才去的。那唐建明这么算计自家儿子,让涛儿看看他们家倒霉的笑话事儿,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吴太太豪气的拍板:“那就一起去。”
因着吴都监的叮嘱,现在吴正涛跟林鹤二人出门身边都是跟了几个兵勇的,这样子,一大群人拉拉扯扯,甚是热闹的跑去看热闹去了。
他们去的时机刚刚好,刚到余家巷时,就看到一满脸狰狞的妇人带着一群壮汉在一处甚是整洁的宅邸门口砸门,这宅院不小,一看就值不少钱的,打头的妇人正彪悍的怒吼:“给我砸,今儿个老娘非要将这婊子拖到金粉街去。”
看到这妇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吴太太痛快的笑出声来。
吴正涛却是瞬时沉了脸。
这群砸门的壮汉他们认识,还是老熟人。林鹤也沉了脸。
这是赌坊的人,吴正涛气得捏紧了拳头:“怎么爹他们还没将这群害人的东西抓起来。”
林鹤摇摇头:“没那么快。”对付这帮子打手容易的很,但却容易打草惊蛇。在后面的大鱼没有落网的时候,这群小喽啰自然是不要动的为好。
道理吴正涛也懂,不过就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林鹤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林鹤生怕他一个冲动就跑过去了,赶紧拦住:“别冲动。待我想想。”
林鹤想了想,侧身一步走到吴太太身边:“婶子确定这是唐尉源唐工书的外宅?”
吴太太满脸畅笑:“再是不会错的。那女人家原先是卖豆腐的,自从女儿跟了唐尉源,豆腐也不卖了,出去就以唐尉源的丈人自居。这些个事儿知道的人不少。不过就是唐汤氏不知道罢了。”
林鹤点点头:“那就好。”
接着,林鹤转头对吴正涛道:“想不想拿回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