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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我靠科举续命 玉子双泽 9112 2022-05-0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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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先前的事, 玄字号房的考生一下去了三个人,一众考生现在已然是噤若寒蝉。

  大家心知, 这次被带走的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了, 再是没想到林鹤还能回来。众人看向林鹤的眼神格外不同,这个考生竟然能死里逃生,看来, 必是有几把刷子的。

  而林鹤过后考试给他们的表现, 更是坐实了他们的想法。他回来的晚,可是交卷依然是最早的, 太阳刚下山就交卷了。这离天黑少说也有个把时辰的, 竟然如此快的交卷, 真真儿是了得。

  林鹤的交卷, 仿佛是个信号, 看看, 人家都交卷了,自己还在忙活呢,赶紧加快进度。玄字号棚的考生更为紧张了起来, 加紧下笔, 可是不能太过落后的。这也算是林鹤提前交卷的意外附带了。

  林鹤拿上东西, 等好一阵子, 方才凑够十来个人出了龙门。

  外面屠福已然等在那里, 看到他, 连忙迎了过来:“寿安, 咋样?”

  屠福原本学着城里的人叫林鹤少爷的,可,他叫来别扭, 林鹤听着也别扭, 毕竟,人家不过是来自己帮佣的,认真论起来林鹤还得叫声表叔的。因此,林鹤特地交待,让他们叫名字。

  乡里之人哪里讲究那么多,林鹤让叫名字,屠福也果真叫名字。一次,林鹤遇着同学叙话时,屠福有事过来找,叫的也是‘寿安’的名字,当时同学尤为惊讶。林鹤特地解释:“这是我们家吩咐过的。我自小身体不好,长辈怕折寿,让家里人等一律都叫名字的。”

  林鹤这解释合情合理,自然让人相信。如此叫法,大户人家也是有的,如此,家下人等叫林鹤的名字也算是在人前过了明路一般。

  林鹤回到府学旁的宅子里,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儿,林鹤深嗅一口:“好香啊。”

  听到声气儿,莲花闻讯迎了出来:“大哥,你回来了?考完了?这么快?今儿个大哥肯定是考的很好的。”

  莲花也不问林鹤考的如何,只是一迭声的自说自话,林鹤笑了:“你这丫头,你不问问,就知道我考的好了?”

  莲花笑答道:“那当然,看看天儿还没黑呢,大哥你就回来了,想来也知道不差的。”说着,莲花又是一径声的说着:“大哥今儿个肯定是饿坏了,赶紧坐下,我去端饭菜。今儿个我跟尤婶子做了好些个你爱吃的,可是得好好补补。”

  莲花快言快语,人也走的快,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走出了门去了。

  林鹤看得莞尔摇头,家里几个姐妹深受大伯母爽利性格的影响,说话做事都是一个样儿的爽朗麻利。

  莲花手脚很快的摆了满满一桌子饭菜上来,主食是一大盘子鸡蛋灌饼,一大盆蘑菇鸡汤,林鹤逡巡了一番,有荤有素,甚至还有一碗酥肉。

  看到酥肉,林鹤眼睛一亮:“嗬,还有酥肉呐。你们今儿个可是准备齐全的很。”酥肉是他们这里做酒席雷打不动的八大碗之一,一般是有喜事时才做的,平日里是少有做的。

  见林鹤喜欢,莲花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是吧,我就说你喜欢的。大哥考试此等大事,当然是要好好庆贺庆贺的。这可不得必须要做的?”

  在考场呆了一天,就中午吃了点干芝麻饼子果腹,先前不觉得,现在一看到这些个美食,顿感饥肠辘辘。林鹤迫不及待的夹了块儿酥肉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肉酥面香,好吃好吃。

  吃完饭,林鹤稍稍看了会儿书,早早歇下了,休养生息,后面还有考试呢。

  第二场考试开始,还是从半夜时分,林鹤一众考生又进了考场。

  一应考试仪程一如头场,林鹤继续了他头一天的考试节奏,头场考试有人打扰都已经头一个交卷的,今日没人打扰,林鹤更是早早的交卷了。上午交的早,下午交的更早,竟然寅时就交卷了。

  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可以说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林鹤显然不是。此人不光次次头个交卷的,成绩还很是了得。因着他次次头一个交卷,因此,他的考卷基本上是当堂都验了的,而且次次所有的考官都是画圈儿,此等成绩,不能不令人惊叹。

  韩解世是早就满意的不断捋胡须,嗯,自己的眼光真不错,这个林鹤是个可造之才。如此文章就是拿到乡试上也是很够看的。这次大比说不得此子会给人大惊喜的。不知不觉间,韩解世已然对林鹤寄予厚望了。

  两场文试既罢,第三场武科文试开始了。这次人就少了好些了,那些个只考文不考武的,考完前两场也就够了。

  前面的文试林鹤都快快的解决了,这武试不过是默写,帖经,写写《武经》论述文,这对林鹤来说完全是送分题了。一场本应考到晚的考试,林鹤竟然中午时分就交卷了。

  对此,考场众人已然习以为常,毫不惊讶。这林鹤要是没有早早交卷那才是怪事呢。

  前面的文章都如此出彩,这考背诵功力的考试,林鹤自然不会让人失望的。结果,林鹤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的,仍然得满了所有考官画的圈儿。

  自此,考试进行到这里,府案首已然毫无悬念了。只要林鹤武场上考试合格,这次的府案首妥妥的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应该是最让人对府案首没有期待感也是最有期待感的一届考试了,考试还未完,基本上已经确定了第一名。

  几可算的上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最后一场武试开考了。

  林鹤毫不意外也是毫无争议的拿到了考试头名,不论是骑射、步射,都是箭箭命中靶心,如此成绩,头名自然无可争议。

  四月十七,府试放榜。这次放榜,林鹤甚是淡定,对于自己板上钉钉的头名,他是信心十足的。

  林鹤淡定,莲花却是很兴奋,早早的拉着林鹤要去看放榜。

  见莲花如此兴奋,林鹤自然满足她的心愿,果真带着她一同去府衙门口看放榜。

  榜单出来了,林鹤的名字如他意料般,高高悬在第一名。

  莲花兴奋的脸都红了,扯着林鹤高兴的不行:“大哥,你中了,头名呀,大哥你又是头名。这次考试,你定是能拿下小三元的。”

  所谓小三元就是县案首、府案首、院案首,这个可是之前莲花听林鹤跟钱自厚在一起说话时听了那么一耳朵,当时没听的太明白,这次来泰长府后,她还特地找了自己的女先生问了个清楚的。

  问完,莲花对她大哥的敬仰之情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她家大哥就是厉害,看看,别人家要是能考个秀才就不得了了,他家大哥的目标却是小三元。这多厉害。

  大哥取了个好成绩,莲花扯着他兴奋的说个不停。林鹤莞尔不已,看看天色,现在也才将将天明,想想莲花自来这泰长府,除了去吴家跟女先生家里而外,哪里也没去过。林鹤干脆带她上了茶楼,带她吃茶点去。

  莲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的上茶楼吃茶,新鲜的不行,也高兴的不行。要是之前,说不得她已经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可今日,她却是秉承女先生的教导,女子在外一定要娴雅,不可咋咋呼呼的讨人嫌。

  之前没多少机会在外实践的,今日却是可以用用老师的教导了。于是,莲花端坐脊背,缓缓伸手,轻轻托起茶杯,优雅的喝了口茶。

  莲花这动作有几分阻滞,但透着的优雅却是掩不住的。林鹤莞尔一笑:“不错,看来二妹这些时日也是学业有成。这先生钱没白花。”

  闻言,莲花扬声:“那是当然。”不过,刚刚得意的说完,却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旋即微微垂首,轻声道:“大哥过奖了,妹妹我要学的还很多呢。”

  林鹤喷笑出声:“啊呀,莲花,你还是大大方方的说话吧。你这样捏着嗓子说话,大哥我真是不习惯。”

  莲花闻言,也喷笑:“呵呵,我也不习惯,不过,先生平日里经常教导我们,要我们说话要文气,千万不要高喉咙大嗓门的。哎呀,大哥,你别说,其它的都还好,就这个老要命了。”

  看着莲花一脸情真意切的诉苦,林鹤笑的不行:“老师教导的对,在外一些场合时也确实应该注意的。不过呢,也不要刻意,你前面大嗓门说话习惯了,也不好一口吃个大胖子,慢慢来。不要刻意,刻意了你难受,听得人也难受。”

  莲花深以为然的点头:“就是,就是。嗯,慢慢来,我一准儿慢慢来,好好学。”

  兄妹俩说的正热闹,却听一个熟悉的嗓门响起来:“嘿,林鹤,你在这里呐?我还正要说,呆会儿去你家找你的。”

  吴正涛来了,旁边还有喻梓丞。

  看到两人,林鹤赶紧站起来相迎。莲花却是低头红了脸。

  林鹤招呼:“我方才看完榜,看看时辰正是吃早茶的时候,就带我二妹妹过来吃茶。我也想着,今日去你们家一趟的。你现在来了,看来我这一趟也可以省了。”

  吴正涛大是摇头:“那哪儿能省的,我娘可是念了你好久了。你考了府案首,可不得到我家好好的庆贺一番才是。”

  林鹤笑道:“我开玩笑的呢,你家我必是要去的。吴婶可是说过了,待我考完试,要给我大大的红封的,我还得去讨赏呢。”

  吴正涛哈哈大笑:“好小子,惦记我娘的红包呢。说好了哈,得了红包,咱俩二一添作五分了哈。”

  林鹤作势后退瞪眼:“好小子,竟然惦记我的红包。你自己的呢?”

  吴正涛夸张的摇头:“唉,我这次是别想了。”

  说着,吴正涛做腔做势的做出一脸凶狠样的按住林鹤肩膀:“我这次本来是可以得红包的,可都怪你这小子,考那么好,就把我这个二十名衬的不好了,到手的银子都飞了,我不管,你要赔我。不行,二一添作五不行,你得全给我,不然,弥补不好我这受伤的心。”

  林鹤嘿嘿直笑,一拳捶开他:“你做梦呢。一钱都不给你。”

  两人好一阵笑闹,这次考试成绩都不错,心情大好,当是要好好高兴高兴。

  他们两人在这乐呵,一旁的喻梓丞生怕莲花觉得冷落,赶紧拱拱手:“林姑娘好。”

  莲花也红着脸回了一礼:“喻公子。”

  红了脸的莲花,双颊如红霞飞升,让少女平添了几分艳色,喻梓丞不敢多看,慌忙挪开眼神,为掩饰自己的慌乱,没话找话:“林姑娘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来泰长府可是习惯?”

  莲花虽然有些害羞,可从小生在乡野,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少了几分束缚,加之师长待人接物的教导,倒也没有怯场,虽不自如,但也是有礼的回答了起来。

  等林鹤二人打趣了完了坐下时,莲花已经跟喻梓丞说到了自己小时候在山里爬山下坎找野果的趣事上来了,说着,莲花还颇是怀念的道:“还别说,现在说起来,还甚是想念的。我也好久没去外面野了。”

  喻梓丞甚是有礼的含笑静听,不时点头。二人说得也算是融洽。

  林鹤看得眉目一动,招呼茶博士上了新茶新点,也加入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同是考生,今日又时值放榜,最先说起的无非也就是考试成绩的事儿。

  这个喻梓丞府试也考过了,虽然名次靠后,但也是考上了,接下来,如果院试也顺利过了。他将会得一个武秀才的功名。虽然武秀才的功名,不如文武全科的秀才功名,但自此,也算是脱离了白身。

  林鹤真心实意的大大祝贺了一番。几人在茶楼谈天说地了好一阵子,吴正涛本要邀请林鹤去他家的。喻梓丞却说道:“连日备考,我们也有好久没在一起好好玩玩了。今日天气好,不如我们趁便去城外踏踏青?”

  现在已然是四月中旬了,踏青可能晚了些,不过,也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出去游玩也正好。连日读书也确实辛苦,也该是要劳逸结合一下,林鹤欣然应往。

  几人来到泰长府外的天水山下,果然游人不少。几人找了个地儿,吴正涛指挥从人放下草席等物,摆好茶点,几人惬意的坐在席子上谈天说地。

  忽然,旁边传来惊呼声。循声望去,原来是几个结伴的年轻姑娘正花容失色的指着地上的虫子惊叫不已,有那胆小的,捂住胸口摇摇欲坠,看起来甚是柔弱。

  妙龄女子的花容失色看起来别具美感。林鹤看得饶有兴味,吴正涛却是一个鲤鱼打挺就想去英雄救美,可旁边却是有人比他更快的去救美了,吴正涛只好遗憾作罢。

  这时节虫子不少,一阵风过,林鹤他们坐的树下,也吧嗒掉了几个虫子下来。这几个虫子全都落在了莲花的脚前。

  吴正涛跟喻梓丞都看向了莲花。

  林鹤原本不在意的,但见二人目光灼灼,也将目光投向了莲花。

  只见莲花淡定上前,伸出脚去,刷刷几下将虫子踢到一边,然后毫不在意的拍拍手坐下。

  吴正涛大是遗憾的收回目光。喻梓丞却是满眼笑意。

  有虫子,几人将席子挪出来一点,旁边的几个姑娘,也将席子挪出了树下。这树上有虫子,太可怕了,要是落个虫子到身上可不是要命了。

  这一小插曲,几人很快放下,复又说起了话来。没过多久,却见旁边又是一阵惊呼,这次惊呼不一样,都带有哭腔了。

  林鹤几人停住话头,看了过去,只见,有一条小白蛇往她们那里游去了。

  嘿,终于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吴正涛第一时间起身,快速的抓住了游向姑娘的小白蛇。

  吴正涛抓住白蛇,得意的扬手咧嘴安慰那几个姑娘:“别怕,我已经抓住了。”

  满以为必是会受到姑娘们感激敬仰的感激之声的,却不妨,几个姑娘却是吓的连连后退,捂着眼睛叫道:“别过来,快拿走,快拿走。”

  见有姑娘都吓出了眼泪。吴正涛举着蛇颇是有些茫然无措,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围观全过程的林鹤不忍直视,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抓住吴正涛的手:“你快将这蛇拿走。”你这样子扬着蛇给女孩子们邀功,会吓死人的。

  吴正涛回过味来,颇是有些沮丧的将蛇拿到林子边上去放生了。

  回过头来,吴正涛还是有些不死心,别人英雄救美都能得到美女的感激娇柔之声,没道理轮到自己就避之唯恐不及吧。

  吴正涛回来,这几个姑娘正在忙乱的收拾东西要走。有蛇啊,赶紧走。今日游玩真是吓死人了。

  吴正涛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想要过去献殷勤留一留:“几位姑娘......”刚刚开了个话头,几个姑娘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倒退:“你,你别过来。你拿过蛇的。啊啊啊,太可怕了.......”

  吴正涛颇是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林鹤看得忍俊不禁。

  忽而,莲花也咦了一声,几人循声看去,一条小白蛇正快速的向这莲花的方向游了过来。

  有了先前的打击,吴正涛这次不敢献殷勤了,还是喻梓丞快速上前:“林姑娘,别怕,我来。”

  林鹤看得抿抿嘴,啥意思,我这个当哥的还在呢,保护妹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的。

  喻梓丞跑的快,眼见着蛇到了莲花面前,颇是有些着急:“林姑娘,千万别怕,别动,相信我。”

  林鹤重重的吐了口气,抱起了胳膊。

  蛇到了莲花面前。一只手迅疾的伸过去抓住了这条小白蛇。

  这手白嫩,软而有力。这是莲花的手。莲花举着手中的小白蛇,看着喻梓丞认真道:“我不怕,我不怕蛇的。”

  喻梓丞傻傻的看着莲花。

  瞬时,林鹤顿觉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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