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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午时考试结束的锣声响起了。试卷收走后,考生们纷纷吃东西的吃东西, 上厕所的上厕所, 差役来回巡视监看。
厕所在号棚的里面尽头,排在十一号号棚之前的人必是要经过自己面前的。林鹤静静的等待着。
刘锦辉从号棚前走了过去。
林鹤勾起了唇角。
很快,旁边传来了喧哗声。这声音很大, 瞬间传遍了‘玄’字号号棚。
众学子窃窃私语:“有人作弊被抓了现行。”
“是哪个号棚?”
“玄字九号。”
玄字九号。林鹤勾起了唇角, 清冷一笑,果然如此。
玄字九号的考生是刘锦辉。
刘锦辉被人如同死狗往外拖去。不过, 在经过林鹤身旁时, 浑身瘫软刘锦辉却是回光返照般大叫起来:“我没有作弊, 是他, 是林鹤陷害于我。是他作弊。”
林鹤垂下眼眸, 这个刘锦辉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来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只要他安分接受现实,最多是三届不再科考而已。
对刘锦辉几届不得科考的事,林鹤是一点内疚也无的, 这厮林鹤可是早打听清楚了, 名声都是他爷爷刘荣刻意经营出来的, 实际上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何况, 即便刘荣十分用心经营他的名声, 那也不过就是在丰树乡上有点名气而已, 拿到其它地方也是没人理会的。林鹤觉得, 如若从此让他从此绝了科举路,说不得还是一件好事。免得这刘锦辉一日日的空耗钱粮,害人害己。
可现在, 这刘锦辉一副非拉自己下场的架势, 既然你要如此找死,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都被刘锦辉这个作弊之人当面叫了,林鹤自然跟着他一起被带到了主考官面前。
看到林鹤,韩解世暗自一怔,这林鹤今日上午的卷子,他看过了,文章一如既往的有水准。林鹤的实力,这两年来韩解世是了解的,要说他作弊,韩解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就凭林鹤读书之才,哪里还用作弊的?
案子还未有审,主审官已然在心里下了自己的判定。
韩解世威严的问起了案来:“究竟怎么回事?说来。”
拿下刘锦辉的差役头儿赶紧上前禀明:“回禀知府大人,玄字九号的考生作弊被我等当场拿下.......”
差役的话还未说完,刘锦辉就已经开始忙忙的喊冤了:“冤枉啊,学生冤枉,都是林鹤这厮害我。大人明鉴,学生是被人陷害的。”
韩解世捋捋胡须:“哦,既然如此,你且仔细说说,这林鹤是如何陷害与你的?”
刘锦辉被人拖到知府面前,吓了个半死,生怕知府大人问都不问直接将自己叉出去,撸夺自己的考试资格的。没成想,知府大人竟然有意听自己诉说冤屈,这可真是太好了。
刘锦辉趴在地上,喜不自胜的指着林鹤控诉:“大人明鉴。这林鹤忘恩负义,想当年他落魄走投无路时,是我祖父救了他。过后,他不但不感恩,还觉得因为此段经历在我祖父面前丢人了。所以,他发达之后,一心想要掩盖落魄的往事,所做之事一直十分忘恩,平日在乡里故意打压不说,还因为我在乡里的读书名声比他好,更是妒恨,想尽办法的打压我家。”
“之前那些也就算了,我们家大度仁义,从不与他计较。可这次,这林鹤竟然在这考场上使出这卑劣的手段,嫁祸于我,好让我不得科考,此等卑劣行径人神共愤,还望大人重重惩处于这林鹤,还学生清白。”
刘锦辉说的声泪涕下,说到最后,真是将自己的洗脑了。林鹤在旁听得都想跟他拍手叫好,不错,作案动机充分,逻辑完整,本以为这个刘锦辉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却是没想到,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却是不差。
林鹤没有急着辩解,静等一旁等着韩知府问话。
韩解世听完刘锦辉的话将目光投向了林鹤:“林鹤,此事,你可有话说?”
林鹤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大人,学生有话要问这刘锦辉,还请大人允准。”
韩解世点点头:“允。”
林鹤转身看着刘锦辉:“你说我为了掩盖落魄往事,所以故意嫁祸于你。也就是,我嫁祸于你的核心之意是,一旦成功,我将能掩盖住我落魄的往事。那么,我且问你,如若我真能嫁祸成功,我落魄的往事可能遮掩的住?”
这当然是不能的。林家发迹没两年,乡里多少人见过林鹤落魄之事,众人都有眼睛的,这如何掩盖,打压了刘家,还有别人呐。
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不过,刘锦辉别的不行,嫁祸与人的工夫却是不弱,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个新的理由:“林鹤,你少拿我方才的口误说事儿。我要说的是你得恩之后不感恩,反以为自己的落魄经历为耻,所以想要通过打压我们家来填补你的不忿羞耻之情。这种事儿,历来都不少的。”不说现在,就是历史上也是有的。
刘锦辉言之凿凿。自己虽然读书一般,但该知道的事情可是一点不少的。
林鹤笑笑:“很好,那也就是说,我嫁祸与你试图掩盖落魄往事的事情不成立。还有,我是否是此等忘恩负义之人,世人自有公论,也不是你红口白牙说是就是的。毕竟,真正施恩之人可是不会将自己的恩情放在嘴边时时威胁与人的。”
听得这话,刘锦辉伸长脖子就想争辩,林鹤一摆手:“此事,我先不跟你争论了。我且问你,假设你的指控的动机是真的,那么,我是如何操作今次嫁祸之事的呢?”
刘锦辉急急道:“你故意买通差役,提前认人,然后趁人多的时候,将夹带之物放到我的号棚里。”
林鹤笑了。林鹤方才捋了一遍,大概的猜到了刘锦辉整人的布局,就是在对差役如何认识自己这方面有点疑惑,敢情他们是提前认人了。难怪。
转身对着韩解世一拱手:“大人,学生请大人好好彻查一下这刘锦辉。此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祸于我,学生今日刚刚进入玄字号房,就差点被人撞击倒地,幸好学生反应迅速才幸免于难。过后,学生又发觉有人盯着我,不曾想真是有人想要嫁祸于我,可惜跑错了地方。”
“学生恳请大人彻查一番‘玄’字号棚的差役,再将今日意图撞击于我却自己倒地的考生也一并叫来细问。此事,学生觉得大有蹊跷,还请大人明察。”
韩解世捋捋胡须,对堂上差役道:“都提来。”
知府大人发话,何况滋事体大,考场一种监考人等都十分重视。考场作弊,历来都是要命的大事,何况今次这种嫁祸之事,那更是了不得,往小了说一个渎职疏漏,大的说不得就是丢官罢职,查,一定得严查。
于是,很快,犯事的一干人等都被带到了知府大人的面前。
杀威棒喝下,犯事之人很快就竹筒倒豆子说了。意图撞击林鹤的,是受了刘锦辉许下的二十两银子,事情倒也简单,收银子办事,左不过个人之事,没有牵连别人。
可那差役就不一样了,所涉众多,牵扯颇深,意味也大是不一样,当是要好好审审的。
知府大人亲审,杀威棒下,差役很快吐了个干净。原来,他一早受了人银子,认清了林鹤,因为不清楚林鹤的座号,所以,听到林鹤的唱名,就一路盯人,然后看到林鹤走到玄字九号,所以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放了夹带之物进去了。
一众考官,尤其是主管考试纪律的理事官大松一口气,幸好,幸好不是有人泄露了考生的信息。如此看来,自己的内围还是安全的。
松了一口气的理事官不等韩知府问话,当即就喝问起这差役:“是何人指使与你?可是他?”理事官指着刘锦辉问道。
刘锦辉本就瘫在地上的身子瘫的更软了,好在那差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是。”
刘锦辉松了松腚,如此,说不得事情还有转机?
自然不会有转机,主审官们没那么傻,既然不是这刘锦辉,那就是别人了。既然是有人,那就必是有名姓的。果然,差役很快交待了。
这变厢人一问出来,那边厢衙役就去抓人了。这人是考场里面的杂役头儿,很快,人被带到了知府大人面前。堂上威严,杀威棒威严压来,这杂役头儿毫无招架之力,忙不迭的就指出了刘锦辉。
原来这人是刘锦辉转了两道弯的表哥,跟刘锦辉也相熟,在一起吃过不少酒,不光是表兄弟,也是酒肉朋友,这次的事儿,也是得了银子办事的。当然,他也算是有些头脑的人,光凭刘锦辉原本是请不动他的,可这次,念着刘荣的情,听了刘荣的暗示,知道他是支持自己孙子的,方才下手的。
几下证据确凿,一一对上了,刘锦辉再是无法抵赖,直接晕了过去,是被吓晕了。
吓晕了也要打,韩解世喝令一声,差异挥板子打了十来下。接着,韩解世满脸冷霜的当堂吩咐:“嫉妒同窗,残害同学,有愧圣人,科场舞弊,更是罪无可赦。将他带入大牢,再使人去内平将刘荣一并提来严加审问惩处,科场重地,岂容成为别人打击报复之地?必须要严惩,以儆效尤。
看着被人死狗一样拖下去的刘锦辉。林鹤心里摇头,何必呢?干嘛要动这歪心思呢?真是害人害己。
好吧,既然动了歪心思,被抓住了那就自己爽快认了,单单作弊不牵涉其它,最多被赶出考场,三届不得科考,三届过后还是有机会的。为啥还非得临死都要找垫背的?这下好了。科场舞弊,嫁祸与人,买通差役,这桩桩件件都是了不得的事,这次,别说刘锦辉了,恐怕他们刘家也是凶多吉少了。
韩解世判罚完,见林鹤还站在堂上,挥手让林鹤下去:“你赶紧考试去吧。今日之事,我必是会还你公道,不必在意,好好考试。”
林鹤拱手退出,自回到号棚继续考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