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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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流言四起,就连宫里的人也在讨论此事,就算皇上再怎么护着他们,现在这个情形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司徒绍这个帝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国家的百姓?更何况还是他不喜欢的女人。
“这祥瑞宫怎的如此冷清,像是没了人一样。”
一群宫女从祥瑞宫门口路过,谁不知道这祥瑞宫是皇上专门赐给慕家大小姐的,当初人人都以为这是有福气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嚣张一时爽,结局如此落魄。
昔日的祥瑞宫那可都是繁华似锦,尚有烟火味儿,如今,恐是连鸟儿都不愿进去的。
“可不是嘛,慕家出了那样的事情,谁还会来找她?”
“是啊,就连嫔妃们也都不来请安了。”
“可惜啊,皇上也不来看看咱们这慕贵妃。”宫女故作可惜。
“切,有什么好看的,要是我,我照样也不来。”
慕成月风光时,欺负了不少人,整个后宫都在她手里,记得皇后在时,后宫一片祥和,自从换主后宫就变了天,宫人们哀怨的很。
“行了吧?你可别落井下石了,人家现在再怎么说也还是一个贵妃。”
“不过也就现在是贵妃罢了,过不了几日,可能都成弃妃了。”
慕成月身边得侍女,刚好在宫门后听到这些话,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慕成月的性子,只能默默在心里承受,不敢告诉她。
刚说话的那群宫女,正是端着点心要去送给赏花的后妃们,她们的心思一直都没停着。
于妃:“近日停了请安,睡的可真是舒服,就连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得了吧你,我看是因为贵妃家道中落,所以你才高兴的吧。”丽妃笑笑,正好说中大家的心思。
“又不止我一人这般。”于妃轻轻挑眉,面上的喜悦一点没少。“说说它如今成了这样,你们有谁不高兴的?”
平日里,慕贵妃可没少欺负她们,现在终于可以反击,是件幸事。
“姐姐慎言,人家现在可还是贵妃呢,要是抓着咱们一个把柄又,将我们告上去,那可还得了。”说话的正是瑛贵人,有次和于妃说悄悄话,不小心被慕成月听见,转头就告诉皇上,她们可被骂惨了。
“哼,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家究竟还能不能翻盘。”
丽妃:“翻盘?不可能了,百姓们谁不是一口一个喊打的?皇上怎么可能为了她而舍弃百姓?”
瑛贵人抿了口茶,道:“若不是她,皇后娘娘又怎的会死?”
大家都知道其中缘由,说到这,也没在接话下去。
傍晚,烛光摇曳,桌上只剩下一些冷却的饭菜,银丝帘后坐着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梳妆过了,反正也没人来看她,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
“皇上还是没来吗?”虚弱的嗓音响起。
侍女一惊,立马解释:“皇上,皇上还在同朝中大人们议事,近日出现的问题太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娘娘先用膳吧。”
她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呵呵,问题?除了慕家,还能用什么问题?”
侍女赶紧上前扶着,生怕她摔倒,“有,有京城外的大小事物,听说,听说科举又快要开始了。”
“是啊,科举快要开始了,皇上可以舍弃慕家找新人了。”
就像后宫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她只是想安慰慕成月,没想到会想这样,眼中含泪道:“不是的,娘娘您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能好到哪去?慕成月走出来,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格外圆,刚好照亮鸦雀无声的祥瑞宫。
天还未亮,早市的百姓们开始忙碌,收拾自己的摊子,现在的慕家门口开始有人经过,经过的都是一人一口唾沫,不骂几句心里总是不爽。
这些还没完,大家觉得慕府匾额上的那块白绫晦气,里面躺着的死人也晦气,奈何进不去,只好拿匾额做文章,一开始是有人在上面加了点墨水,后面是越来越起劲儿,鸡蛋白菜……能扔的都往上面扔了,哪里还有半点儿办丧事的样子。
“唉!小伙子,你干嘛呢?”
围墙边,老太太拉着小伙子,看着他手中的鞭炮。
“没事,我放个鞭炮,觉得慕府里头,太过于晦气了,把鞭炮丢进去一放除除晦气。”
老太太转念一想,这里面确实晦气的很,反正她们家的人也没什么好怜悯的,松开手:“你等我走远点你在放,别吓着我。”
小伙子笑眯眯应承着:“好咧。”
几分钟后,安静的早上突现“噼里啪啦”得鞭炮声,显得格外吵闹,一看是慕家那边传来的 还以为是什么喜事。
慕家的宁静就此打破,众人赶紧出来一探究竟,原来是除夕放的鞭炮,寻常人家连烟火都买不起,竟然能舍得扔鞭炮,足以说明,他们家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看着地上放完的残杂碎片,阮琳琅心情凝重,现如今敢有人放鞭炮,明日就敢有人进来杀人,这里还能待着吗?
鹿叔是个机灵的:“大人,我这就出去看看。”
“不必。”慕大人心中五味杂陈。
现在才出去,怕是人早已走了。
早上陈青梧不在慕家,听闻此事后,担心阮琳琅,想要去保护她,路到一半,遇上阮府的人,是阮卿尘要见他,他不敢怠慢,只好跟着回去。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听说了?”阮卿尘早上起来,眼皮一直跳,从来没停过,害怕出事,特意告了假没去上朝。
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去慕府要人,现在只能拜托陈青梧了。
“听说了,放鞭炮,是百姓们对慕家的一个警告。”
“也不知道琳琅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他着急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只希望阮琳琅没事。
“我正想要去她身边。”
不错了,阮卿尘就是要等他这句话,他抓着陈青梧的胳膊,“你可不可以帮我把阮琳琅带出来?偷偷带出来,反正琳琅不见了,他们也不会关心。”
这个想法,陈青梧其实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