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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大夫。”娇娇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有话还请吩咐。”
“您能不能号出来,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娇娇看着邵大夫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邵大夫微露尴尬之色,笑道:“夫人,您眼下初初有孕,暂且还号不出来。”
说完邵大夫又道:“即便是孩子长大了些,由号脉断知儿女,也不大准确。”
“噢。”娇娇有些失望,待送走了邵大夫之后,李成达揽住了她的肩,与她道:“娇娇,你放心,这个一定是闺女,一定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啊?”娇娇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你信我,娇娇,这胎一定是闺女,绝对是闺女。”李成达看着娇娇的眼睛,见他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娇娇不由得有些相信起来,轻声道:“那我给孩子准备粉色的小衣裳和小被子?”
“当然,娇娇,你再多裁几条小裙子,等孩子出生了,你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李成达的眼睛雪亮,漾着的全是喜悦之情。
娇娇抿了抿唇,“你不是喜欢儿子吗?现在想要闺女了?”
“儿子再好咱们也都有了两个了,够了,咱该生个姑娘了。”李成达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娇娇的肚子,笑着开口。
听了他这句话娇娇才安心了些,她可生怕李成达还想要儿子,他这张嘴儿就跟开了光似的,说要儿子一连两胎都是儿子,幸好他如今说想要女儿,娇娇看着自己仍是平坦的肚子,心里也是温温软软的,如同李成达所说那般,他们是该生个闺女了。
娇娇为孩子又是准备了粉色的小包被,玫红色的小衣裳,就连披风都是粉粉嫩嫩的颜色,边角上都绣着花儿,每一样东西都是精致而好看的,别说娇娇盼闺女,就连程家二老和李家二老也都在盼着娇娇这胎能生个女儿,程远山家两个儿子,娇娇家里两个儿子,这满院子里跑的到处都是男孩儿,娇娇和尹氏姑嫂两每逢瞧见那些粉嫩的布料都是心痒的不得了,可就算她们将那些布料做成了好看的小衣裳,也没有女孩儿能穿呀。
是以待娇娇怀上这一胎后,尹氏每逢得了空闲也总爱陪着娇娇为娇娇腹中的孩子做衣裳,一年四季的都是做了好些,孩子刚满三个月,各种粉嫩可爱的小衣裳小被子小裙子便将一个柜子堆得满满当当的,都快要装不下了。
午后,娇娇与尹氏坐在廊下,石桌上摆着各色鲜果与点心,婢女们站在二人身后,在那里轻轻打着扇子,尹氏则是穿着上好的绸裙,头上插着金簪子,手腕上也是戴着金灿灿的大金镯子,虽然穿戴的都是好东西,可尹氏打扮的还跟个地主太太似的,富是富了,可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贵气。
相比较娇娇一向不大喜欢这些太过耀眼的东西,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是十分素雅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玉镯,比起少女时的娇羞,此时更多了几分少妇的娴静。
“妹子,咱们可都是都托你和姑爷的福,先前在莲花村的时候,谁能想到姑爷如今能有这般大的能耐,也就只有你大哥在里面不停的撮合,可是费了不少心力……”尹氏抓了把果子在那里边吃边道,如今李成达的权势越来越大,她也要趁机时不时的将当初的事提上一嘴儿,免得娇娇忘了。
对与嫂子这点小心思娇娇也是晓得了,娇娇笑了笑,说;“嫂子放心,我和夫君都记得。“
听娇娇这样说尹氏心里便是舒坦了不少,姑嫂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就见壮壮跑了进来,娇娇看见儿子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绣绷子,将壮壮揽在怀里,剥了橘子给他吃。
“娘,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壮壮嘴里嚼着橘子,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
“等妹妹出生,爹爹就要回来了。”娇娇轻轻抚着孩子的面庞,李成达上个月便是领兵离开了河东,去与朝廷作战去了。
娇娇哄好了儿子,让嬷嬷将壮壮带了出去,一旁的尹氏遂道:“娇娇,听说这次姑爷和朝廷都投入了全部的兵力,成败可都在此一举了。”
“嗯。”娇娇继续穿针引线,说:“夫君和薛先生商议了,他们都觉得眼下已经到了开战的时机。”
“妹子,你不担心?”见娇娇怀着孩子,还这般轻轻柔柔的语气,尹氏有些纳罕道。
娇娇微微笑了,“嫂子,我不去想这些,我给孩子做衣裳,心里才能踏实些。”
在娇娇心里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不敢去想李成达,只有给自己找些活儿,心里才不会那样发慌。
“话虽这么说,可你也要注意些身子,可别累着自个。”尹氏听着娇娇的话心里有些不忍。
娇娇应了一声,只继续做起了女红,未过多久就见一个婢女拎着一个食篮走了过来,与娇娇行了一礼,说:“夫人,奴婢按您的吩咐,将这些点心给胡夫人送去,还请夫人过目。”
那婢女一面说一面将食篮打开,就见里面搁着好几样精巧的点心,娇娇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些都是小宝儿爱吃的,你再去库房走一趟,前日刚到了一些雪缎,选上几匹和这些点心一道给桂兰姐送去。”
“是,夫人。”婢女退出了院子。
尹氏只道:“妹子,你就是好心眼儿,你和姑爷对那孤儿寡母的这么好,还将那小宝认作义子,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尹氏说到这压低了声音,说:“你可甭忘了,是姑爷下令斩了胡春生的脑袋,等这小宝儿长大,若被人一挑拨,他会不会将姑爷当做杀父仇人?”
娇娇听着心里一怔,“嫂子,您别多想,小宝儿现在才三岁多,今后夫君会为他请来名师,好好教养的。”
“我就是和你们提个醒,”尹氏想起了徐桂兰,又是说道:“还有那徐桂兰就是克夫的命,她可千万别再嫁了,净祸害人。”
“嫂子,您这样说可不对,桂兰姐之前的婚事我不大清楚,可这次是胡春生自己贪赃枉法,和桂兰姐哪有关系,小宝儿还这么小,桂兰姐才可怜。”
“对对对,我就随口一说。”尹氏赶忙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