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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婉如已经有了身孕!
难怪身为十二阿哥嫡福晋的哈斯日子不好过。继后本就偏心侄女婉如, 十二阿哥又是那副德性,哈斯的境况, 可谓是雪上加霜。
“恭喜你。”明玉淡淡地说道。
婉如不愿收她的胭脂, 她当然不会强求,让身旁服侍的宫女金桂取了回来。要知道这么一小罐胭脂,在她的红颜斋可是能卖出十两银子呢。
省了十两银子, 想来她新上任的以抠门著称的夫君肯定心里欢喜得很。想到这, 明玉嘴角不由浮起微不可见的浅笑。
在众人的恭喜声中,婉如将腰杆挺得更直了, 笑容更大了。抢了明玉的风头, 她心里舒坦得很。
没错, 婉如就是故意的!
婉如的肚子还未满四个月, 为稳妥起见, 消息只止于继后的翊坤宫和十二阿哥的院子, 其余人并不得知。
婉如故意在永瑆和明玉新婚请安的这一日,将这个好消息爆出来,就是特意膈应他们的。她才不愿看着明玉成为人群的焦点, 凭什么, 她没有的, 明玉能有!
身为侧福晋, 婉如嫁进宫的礼仪远没有明玉来得隆重。
令贵妃冷冷地道:“侧福晋既是有孕, 还是赶紧回房歇息的好。免得碰了不该碰的, 闻了不该闻的, 自个儿身子不爽不说,还扫了别人的兴。”
“悠着点吧,可别喜事变悲事!”
继后恼道:“令贵妃, 你这是在诅咒本宫的孙儿吗?”
令贵妃微微一笑, 道:“臣妾是好心提醒侧福晋。她自己都说了,用不得红颜斋的胭脂。可偏偏这屋子里呀,十一福晋给大家伙的见面礼里头,都少不了这个。”
“为稳妥起见,侧福晋是不是多加小心为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赖上十一福晋,可就不好了。”
继后眉头狠狠一皱,令贵妃的话让她十分难受,可她细想之下,偏又觉得有几分道理。想了想,继后吩咐婉如:“你回房歇息去,这里没你的事了。”语气不是太好。
婉如不敢反驳,咬了咬唇,不甘不愿地退下。
怎么帮着明玉的人,就那么多!令贵妃的手腕,比之继后还要胜上两分。婉如心下委屈,不由得有些怨恨起继后来了。
没了婉如这个故意搞事的,接下来的会面四平八稳,再也没出什么状况。
大半个时辰后,永瑆和明玉从翊坤宫告退,往慈宁宫方向而去。
慈宁宫。
太后年纪越发大了,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老态。往日的威严褪去了不少,看着倒是慈眉善目了许多。
“玉儿,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向明玉招招手。
明玉福身道:“孙媳给皇玛嬷请安。”然后缓步走到了太后身侧。
太后拉着明玉的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眼眶有些湿:“玉儿,你长大了,长得越发好看了。今年有十五了吧?”
明玉点头道:“皇玛嬷好记性,孙媳今年正是十五岁。”
太后眼底满是怀念:“想当年,皇帝和孝贤大婚时,她也是你这般年纪,十五岁。方才哀家看着你和永瑆一同走过来,还以为这几十年是一场梦,哀家还是熹妃的时候。”
“永瑆长得像他皇阿玛,你的长相更是肖似你姑母。你们两人往哀家跟前一站呀,哀家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皇帝和孝贤。”说到后来,太后已经拿起帕子拭泪了。
明玉劝道:“皇玛嬷,您请节哀顺变。姑母九泉之下,定是不愿看到您为她伤心难过的。”
太后说道:“是啊,孝贤生前,最是孝顺哀家不过的了。玉儿,你一定要过得好,要儿孙满堂,要长命百岁!”
“永瑆,你一定得好好待玉儿,否则哀家第一个就不饶你!”
永瑆恭敬地说道:“皇玛嬷放心,孙儿谨遵您的教诲。”
太后忆起了当年,话就特别多,拉着明玉絮絮叨叨、哭哭笑笑地说了许多事。整个过程,永瑆都乖顺地守候一旁,时而附和,全无半点不耐烦。
其中不少事,太后反反复复、前前后后地说了好几遍。看来太后确实老了,都有些糊涂了。
明玉想到与太后年纪相仿的玛嬷觉罗氏,止不住心酸。生老病死,人生铁律。就是身份再尊贵,也是逃不了这一遭的。
但愿她们能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让那悲痛的一天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太后这一想当年,后果就是明玉两人辞别慈宁宫的时候,都快近午膳时间了。
永瑆关切地问道:“饿了吧?早知道我们就干脆在慈宁宫多留会儿,陪皇玛嬷用膳了。”
明玉摇头:“皇玛嬷年事已高,方才跟我们说了这么多话,想必已是累极。还是改日再叨扰皇玛嬷吧。”
永瑆说道:“就是辛苦你了。”
抬着肩舆的太监们闻言知意,加大了脚步,快而稳地把两人送回了阿哥所永瑆的院落。
金嬷嬷是个极为妥帖的,早就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午膳。饥肠辘辘的永瑆和明玉终于饱餐了一顿后,满足地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累,太累了。
明玉累,永瑆也累。
这繁琐的皇室婚礼,简直要磨掉人一层皮!
昨夜明玉还是躲了懒,没怎么“坐财”,而是偷偷睡了约莫两个多时辰呢。饶是如此,也是累得不行。
金桂小声道:“十一爷,福晋,既是累了,不如回房去歇息?”
金桂是金嬷嬷的女儿,早几年前就奉了永瑆的令在宫外听候明玉的差遣。明玉嫁进宫,永瑆就让内务府把金桂调了进来,继续跟在明玉身边伺候。
明玉想着,该请的安已经请了,该见的人已经见了,下午无大事,确是可以好好休息。就起了身,往新房而去。
永瑆也起了身,去的却不是新房方向。
明玉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回房吗?”
永瑆微咳了咳,不自然地说道:“按规矩,我们今儿个晚上才能一处歇息。”
明玉昨日过门,晚上“坐财”,今日白日见礼问安。而直到晚上,才是永瑆期待了许久的洞房花烛夜。
他为此,还做了好些准备呢,还在十哥的书房偷看了他珍藏的避火图。想来,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想到这,永瑆都不敢正眼看明玉了。他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吓到她。
也亏得永瑆不敢看明玉,明玉的脸也红得跟苹果似的,她觉得她刚才那话,好像是要缠着他一起睡的。
“我回房了。”明玉快速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地逃回了新房,把自己重重地砸到了柔软的被褥里。
唔,好羞哦!
可是,晚上会更羞呢。
明玉胡思乱想着,越想双颊越烫。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将西。
没过多久,就是晚膳时间了。
晚膳过后,是洗漱更衣。
这回,新房里终于不止是明玉一个人了。
龙凤双烛下,明玉微红的脸庞如同醉了一般,看痴了永瑆。
“明玉,你真好看。”永瑆喃喃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我何其有幸,能够娶你为福晋。”
明玉朝着他温婉一笑。
永瑆再按捺不住,动作急切但又竭力轻柔地把明玉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拔步床上。再伸手一拉,帷帐落下。
温柔的吻。
温柔的抚摸。
温柔的……两人融为一体。
永瑆对明玉,仿佛就是在对待一块易碎的珍宝,极其珍视,极其怜惜。生怕动作稍微大一些,就伤到了她。
极尽地温柔。
明玉感受到了他的爱意,心底忍不住涌过一阵暖流。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把她爱到了骨子里。
她伸出如藕般光洁的双臂,轻轻勾住了永瑆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如兰,声音是说不出的魅惑:“小瑆瑆,其实,你不用这么克制……”
她是武将之女,自幼也是学习骑射的,哪就那么娇弱了?
明玉这一句话一出口,永瑆脑中理智的弦即刻就断了。
什么小瑆瑆,他哪里小了?他也就比她小了几个月罢了!
不用克制是吗?他都快要爆炸了好不好?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那就……不克制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明玉切身感受到了,就算平日里总是一副文人模样的永瑆,作为一个素了十几年头一次开荤的男人,能量也是不可小觑的!
她很快,就被如潮般的狂烈感受迫得说不出话来了……
帐内,两情正浓。
院外,月色正好。
人生四大喜,其中之一,就是洞房花烛夜。
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