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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

将门女匪 南烟十三 6029 2022-05-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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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武听出了个中含义, 面色古怪,“阿九, 你不会真想把他也掳上山做压寨相公吧。他比你还小几岁呢!爹和我们真的不催你嫁人, 你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那不过是爹安慰你我的客套话,怎么能信?”薛九源示意他收了刀,“这个人, 我抢定了。年龄?我是不在乎的, 只要他真的合我意了,我能等。至于, 他能不能活着从离开寨子, 那是他的造化。”

  许气大松一口气, 极力克制住自己, 才没让自己再次在薛九源面前失态。

  薛九源狐疑地瞅他一眼, 不知为什么, 刚才明明可以放任姜武动手的,自己却在那一瞬做出了那样举动,仿佛他对自己很重要一般。

  难道, 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论长相, 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说是姐弟相, 可, 说是夫妻相, 亦可。

  她甩甩头, 将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出去,将人拎回寨子。

  她唯二可以确定的是,她看到他时没有如同看到许银宗时那样的心动感觉, 同时, 她不想看到他出事,那种如同心脏被人握紧的感觉,很窒息。

  林玉苏得知她下趟山又把自己给弄伤了,又急又气,知道原委之后,骂不得姜武,也狠不下心来骂乖巧认错的她,给她包扎好了伤口,气势汹汹地冲向许气所住的屋子。

  若是许银宗瞧见许气的待遇,必然会暗戳戳的得意一番。

  当初薛九源把许银宗抢上山时,是动了真念的,并没有把他当犯人看管。

  对许气,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有像对赵甲一样把人直接关入地牢,却也是层层人员把手,将他的手脚都绑了起来,丢在屋里。

  至于林玉苏要去找他的麻烦?

  薛九源一点也不在意,能让林玉苏消气就好。

  许银宗也不会在意,这小子皮还不够糙,肉还不够厚。

  林玉苏踏进去,看到粽子一样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冷声道:“当日.你射伤阿九时,我便恨不得捉了你千刀万剐,如今,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

  她朝背对着自己想挣扎着转身回头的人走过去,拧过他的脖子,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便见对方努力睁着哭得红肿的眼睛盯着自己瞅了一眼,哇地哭出声来,“四嫂!四嫂!我不是在做梦吧,四嫂!”

  林玉苏愣了一瞬,不敢置信,连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你是……”

  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但她不敢说出来,被压在心底深处的潮洪隐隐涌动,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疑惑。

  许气一面哭着一面道:“我……我那天就……觉得声音有……有点熟悉。但……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和……和土匪在一起。四嫂……,我是小九啊,薛九气!”

  林玉苏眼眶微微发红,拿出帕子来用力擦拭他脸上的污渍。

  直到薛九气叫疼了,她才停下动作,认真地端详着这张脸。

  三年前,薛家九郎薛九气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与现在的这张脸有很大的不同。可是爱哭的样子,是一样的。

  薛九气见她迟迟不认自己的身份,心里慌了起来,“四嫂,你再仔细瞧瞧,不够干净,你再擦擦,我真的是小九。姐姐不认我了,你不会也不认我了吧?”

  他说着,又哭了出来,“我不知道那是姐姐,不然,肯定连弓都拉不动了……”

  “行了,小哭包。说哭就能哭的性子,一点也没改。”林玉苏已经信了七八分,但心乱如麻,没有似曾经那般好心情地哄他逗他。

  就算他真的是薛九气,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拉弓射伤薛九源的事实!

  在她的心里,如今谁也比不过薛九源重要。

  薛九气立时憋气止哭,并没有因为待遇的变化而难过,反而嘟着嘴,“改了。这三年,我很少哭了。”

  说完,又压低了声音咕哝着,“真要难过了,就躲起来。不能给薛家丢脸。”

  林玉苏听得迷糊,也没心思去纠结这些,“当初,不是一个都没逃过去吗?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

  还去了陈酒军中。

  薛九气见她并没有要给自己解绑的意思,也不在意,像条蚯蚓一样拱啊拱,拱到离她很近的床沿位置,“我不能说。得姐姐在的时候才能说,不然,我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许银宗的原话是有薛家人在就能说。

  眼前的人虽说是自己四嫂,可到底,并未过门,薛家已经完了,林家又因薛家受了连累,过了三年,他不敢确定这个人还是不是他以前的那个四嫂了。

  他说完,便期期艾艾地瞅着人。

  林玉苏深深地瞧了他一眼,叫人去将薛九源请来,坐到一旁的木椅上,眼观鼻鼻观心,竟没有再要与他搭话的意思。

  薛九气又拱了拱身子,“四嫂……”

  “可别这么叫我。”林玉苏讥道,“一会儿叫九源听到了,我可不会应声。”

  她自然看出了薛九气没把他当自己人,心里有气,做不到真计较,话里还是带了几分气性。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薛九源不认自己的身份,真要听到谁往她身上打了标签,止不定要怎么闹。

  薛九气扁了扁嘴,“我手疼……”

  “疼着吧。”林玉苏睨了他一眼,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毕竟,九爷不在,若是给你解了绑,我可能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将他给她的话又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

  薛九气又想哭了,憋着就不,“这一天,都快赶得上我这一年的眼泪了。”

  林玉苏挑了挑眉,仿佛没听到,接过让人送来的玉条酥,捏了一块,咬出脆响。

  薛九气看直了眼,“四……”

  被林玉苏一瞪,连忙改口,“玉苏姐姐,给我一块呗。我可爱吃这个了。”

  这是他从小就爱吃的东西,最爱的,是父亲兄长们回家时给他从易州带回去的味道。

  别的地儿买的,空有其形,味道总不对。亦或是连形都不对!

  以前,父兄归家时总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他终于又能吃到这口吃的了。

  自薛家出事后,他再没机会吃到过。上一次到了易州,又马不停蹄地被拎走了。这一次,还没顾得上吃,就被薛九源给拎上了山。

  林玉苏咬一口瞅他一眼,任他怎么说,就是不给他吃,还故意将咀嚼声弄大,让他听得着见得着,就是吃不着。

  薛九气看出来了,他这是得罪人了。

  暗自腹诽女人的心眼真小,面上却不敢再放肆,转了转眼,讨好道:“玉苏姐姐坐的椅子真别致,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林玉苏得意地朝他看了一眼,放下玉条酥,大发慈悲地不再折磨他,“这是阿九趁着梦冬枝条还软的时候,把它拧着椅子状,固定好,待它的枝条地长硬了,便截了,再稍加修饰。独一无二的东西,你自然是没见过的。不过,你的眼光算不错,在这里待过的人里,就你一个人认出了这把椅子。”

  薛九气的笑容僵住,“这么特别的椅子,怎么会放在这里呢?不应该放玉苏姐姐房里去吗?”

  心里生出几分惧意,听说先前在这房里待过的都被放回去了,他当时并不知女土匪就是他的姐姐,不为意,现在却莫名觉得大概和别人都没认出这把椅子有关。

  “玉苏姐姐,姐姐她不认得我了,会不会真的杀我啊?”

  “你说呢?”林玉苏白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他一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二不是伤害晋人的契丹人,薛九源不会真的杀他。可她瞧见他的神色,便猜到了这小子心里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索性让他自己再好好地吓吓自己。

  “放这里,也不是给你们这些人坐的。她每回带回来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伤,总是要我来治的。总不能连个歇息的地方都不留给我吧?”

  所以,放到这里,也是只为她准备的。

  薛九气忧忧郁郁的,恨不得时间倒流,让他和薛九源的重逢温馨一点,让那两箭之愁永远消失,现在,就连看到玉条酥都不觉得香了……

  薛九源听到林玉苏找她,以为林玉苏气狠了,直接把这小子给弄死了,到了这里,发现气氛诡异,不由得拿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动,“小玉儿,你是在玉条酥里下了毒,给他吃了?他这有气无力的死样……你不会是给他下了巴豆吧?!”

  薛九气僵住,泄气一叹。

  要是真的能给个玉条酥给他吃,就算真下了巴豆,他也认了。

  转念一想,见自家姐姐对自己被下毒不急反乐,又觉得还是免了吧。

  不值当。

  林玉苏笑着瞋薛九源一眼,“便是要下毒,我也不会浪费珍贵的粮食。这个啊,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我就馋馋他,等你来,和我一直边吃东西,边听他说故事呢。”

  “哦?!”薛九源将信将疑,“什么故事用得着这么慎重,还要配上点心?堪比听戏?”

  林玉苏噗嗤一笑,握着薛九源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是我想听的故事,他说一定要你在场,他才能说。这便把你找来了。”

  见薛九源要拿伤手去抓玉条酥,忙将她的手挪开,递了一块到她的嘴边,补充道,“阿九,是他三年前死里逃生的故事,也是……薛家的故事。他是薛九源的亲弟弟,薛家九郎。”

  薛九源的神色僵住,刚咬住的玉条酥嘎嘣一下,断成两断,唇未用力,外间那一半便跌落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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