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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包

将门女匪 南烟十三 6554 2022-05-08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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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苏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那天离开的时候才会留下会说服薛九源放他下山的话。

  后来一直寻不见薛九源,她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了薛九源生气失踪上, 便忘记了还在受罚的薛九气。

  薛九气当时又自责又难过, 挣扎累了,哭累了,便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 冷静下来, 觉得两个姐姐都不是心肠冷硬的人,饿他个一两顿, 只要他学乖了, 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过了两顿, 他又思量着时间还不够长, 得饿个两三天。

  三天过后, 他恍然觉得两位姐姐是真的气狠了, 把他罚得也实在是太狠了,他都真的乖了,也不来看看他。

  到了第四天夜里, 突然福至心灵, 意识到, 自己极有可能被两个姐姐给忘了。

  他开始呜呜地哭, 可四天水米未进, 哭声有如蚊吟, 屋外守着的喽啰听了, 疑心四顾,只当今年的蚊子比往年都要来得早些。

  到了第五天,迷迷糊糊间, 看到门被推开一条缝, 透进光照到自己眼睛上,只觉得一道神光劈开天际,要迎他飞升。

  薛九气在鬼门关打转时,薛九源已经在涞水河畔睡了几个囫囵,却没有再如先前那般梦到什么精彩的战术,倒是遇上了鬼鬼祟祟的莫山王一行人,把气都撒在这返程的一行人身上,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这才回山寨。

  进了寨门,她下意识地往林玉苏平日里所站的位置看去,不见人影,抿了抿唇,好心情散了大半,转身又想出去了。

  锅子眼尖,瞅着了她,远远地喊她,见她停了步子回头看过去,依旧不敢懈怠,快步跑到她身边,一面喘气一面道:“九爷,你可算回来了。寨主和玉娘都快急死了!”

  薛九源嘴角扬起笑,又迅速绷回去,嘴硬地道:“找我做什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爹呢?在哪里?我好久没看到他了。”

  锅子懵了一瞬,九爷这次回来竟然不是第一想去见玉娘?

  “在和小薛将军过招呢。正好,九爷回来了,赶紧去劝劝吧。”他注意到薛九源的脸色又不太好了,忙改口道,“寨主说九爷被那小子气着了,才会不回来了,要为九爷好好地教训他,没想到他敢自称是薛家人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寨主打不过他,缠着他不让他走,天天过招,直到为九爷出够气再说!”

  “???”薛九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刘二很憨,从来没想过对方会憨成这样……

  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动容。

  她行到演武场,恰好看到刘二的大身板被薛九气的小拳头来了个三连击,定格几瞬摇晃着倒地,顿时沉了脸,右手一撑,跳上台,“小子,打我爹,你问过我没有?”

  她扶起刘二,见林玉苏已经跟了上来,似有话要对自己说,假装不觉,将刘二交出去,便朝薛九气的方向迈去,从林玉苏身边走过,却没有要停步理会她的意思,听到刘二叫自己,她回头微微一笑,“爹,只管下去看伤,我和这小子的新仇旧账,都该好好地算算。”

  刘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干嚎着自己没用,被人抬下去。

  林玉苏行到台边,犹豫了一瞬,还是唤了出来,“阿九。”

  薛九源偏了偏脸,以示她听到了。

  她猜,以林玉苏对薛九源和薛家的在意,一定会叫她手下留情的。

  她决定,林玉苏求情一句,她一会儿就把薛九气揍狠一分。

  林玉苏有很多话想问她,看到她面上的狠意,心头一揪,“这几天,他们比了九场了。寨主挨了他……”

  薛九源微微一愣,截住她将要报出的拳数,“他是薛家人。”

  她不是最在意最心疼薛家人的吗?薛九源没了,对这个人赝品好得叫人艳羡。

  林玉苏默了默,“总没有你重要的。”

  “若是以前,我就信了。”薛九源笑了,声音低低的,不羁地扭了扭肚子,“不过,就算知道你说这些是想让我下手轻点,我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你还在上心骗我。”

  “阿九……”林玉苏知道接触薛家的事会刺激到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似是给自己裹了一层带刺的盾牌,随时都在保护她自己,也在刺伤想要靠近她的人。

  林玉苏还想再说什么,薛九源已经不耐烦了,“你自己不下去,我就让人请你下去。”

  林玉苏只得依言。

  见她踏上台阶,薛九源裹着绷带的拳头立马朝薛九气砸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和他刚才给刘二时一样的,只是威力翻倍的三连击,再一下,直打他的面门。

  薛九气连退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子,咽下喉间腥甜,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手,双眼模糊。

  薛九源见他完全认命的样子,倒把拳头停在他面颊一毫之处一,“还手!”

  “你受伤了……”薛九气哽咽着。

  他吸取了教训,在薛九源承认身份之前,再也不胡乱称呼,烦乱撒娇卖惨了。

  他想要他的姐姐变回来……

  他也知道要还手,不然,姐姐可能更生气,可他就是对姐姐下不了手啊。

  越想,就越觉得委屈,泪珠子不要钱似地往外掉。

  “薛家会有你这样的小哭包?”薛九源嘁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动不动就哭,以后别说你姓薛,丢了薛家人的脸,比萧子奕那个软脚虾还怂!”

  怂哭包薛九气瞪大了眼,不服气地辩道:“我比那个软脚虾强远了!”

  “那就证明给我看。”薛九源嘴角浮起一抹邪笑,“能打过我,我就许你继续姓薛,不然,你给我改个姓,跟那个软脚虾姓一萧就挺好!”

  她的话刺到了薛九气的痛处,后者哇地一声坐到了地上,抱着她的腿,如个三岁孩童一般蹬腿大哭,“不嘛不嘛,我不姓萧。反正我也不能姓薛了,不打了!我跟哥姓许,跟你现在姓刘也成。你就是我姐,为什么要我打你?”

  他哭着差点断气,猛吸了两口才反应过来,“我不想和你打架,也打不过你。你就是我姐!你还受着伤,想揍我,伤好了再揍嘛……”

  “别哭了!”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薛九气也察觉到了不对,心道自己又没憋住,一面抽嗒着,一面把薛九源的腿抱得更紧了。

  不管姐姐怎么生气,只要大.腿抱得紧,姐姐就跑不了。

  他都做好被姐姐当成沙包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惜声,与当年姐姐拿自己没办法时一模一样。

  “我真就那么像你姐姐?”薛九源眸光晦暗不明。

  薛九气抽了抽鼻子,奶声奶气地道:“你就是。”

  薛九源嘴角一抽,“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不对,十五了。”

  “我看你像四五岁的。”

  “哪里像了?四五岁的孩子有人疼,我一点也不像。”薛九气咕哝着,猛然反应过来,“好啊,姐,你是在笑我幼稚!”

  “也不算太蠢。”薛九源心里的郁气莫名其妙地散了不少,故意调侃他,“薛家只留你这么根独苗苗,和没留也差不多嘛。”

  若是别人这么说,薛九气会生气,会委屈,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裹在被子里自责难过,觉得自己当真没用,对不起薛家之名。

  说他的是薛九源,那就不一样了。

  他理直气壮地点头承认,“是,我是家里九个里最弱的,所以我到十二岁了都没上过战场,随便救个人都比救我有用,所以,重振薛家荣光的事,靠我是不成的,只能靠你了。姐,我就是为了找你活下来的!”

  “我的武艺,箭术,甚至我的机灵劲儿,都是姐姐亲自教的!你不记得我了,但你该记得你的招数吧?”

  薛九源点点头,“有道理,那你打几招给我看看。”

  薛九气将要站起来的时候,又放弃了,猛烈摇头,“我不,松了手,你就跑了。姐姐速度太快,只有大哥和西宁侯追得上,我是不成的。我就是薛家最废的那个。”

  “那怎么就你活下来了?”薛九源好笑地瞅着他,“不仅那个时候活下来了,在我的处罚下,你也混得风生水起。要是我还没回来,怕是要被你称霸山寨了。”

  “全是拖姐姐的福!沾姐姐的光。”薛九气觉得自己摸到了拍马屁的门路,越发说得得心应手起来,半点不在意自己作为一个薛家在别人面前这么没形象没节操没底线。

  对自己的亲姐姐没形象没节操没底线怎么了?

  所有笑话他觉得他不对的,一定都是一口气恰了几大颗柠檬,羡慕自己没个这样的姐姐!

  “这回就不多说了,他们就是觉得,我和姐姐长得相,十有八.九是亲兄弟,不能叫我死了,叫我试试拳头,见我的招式真的和姐姐一样,信了我了。我才没死成。”

  “三年前,西宁侯派了人去救,可是大家觉得,走了,就是证实了薛家的罪名,都不愿意走。三嫂本来就病着,事情一来,就急没气了。二嫂本来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听到消息特别硬气地自己回来了,自刎在府门口,把那些对我们推推攘攘的人下了个半死,引起了民怨,不敢再对我们不客气 。就我怂,不愿意死。”

  “西宁侯就把我带走了。他给我改了姓,让我叫他哥。我知道,在他心里,我不配姓薛,我姐姐才配。”

  他一口气,把许银宗交待的话都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自己的话。

  好不容易得的一次机会,再要弄没了,他真要回去自请军规了。

  等他说完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薛九源的回应,四周安静地只有轻如鹅羽划湖的惋惜声。

  他忐忑地抬眼,“姐姐……你还不信吗?”

  “我真的是薛九源?”薛九源见他把头点得和捣蒜一样,勾唇笑了笑。

  薛九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见薛九源红.唇微动,“你不是要说故事吗?来,我现在想听了,你要是能说得让我相信我真的是薛九源,我就信你。要是不能……”

  她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那薛家的这根独苗苗,还是掐了吧。免得丢人现眼。”

  哥啊!

  救命!

  刚才明明都把要说的故事说完了,若重复说一遍……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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