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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腾腾的怒气沉在玉无望胸前,他紧紧握着拳头,努力要求自己忍耐,他竭力想弄清楚这个铁皮人到底是谁,可是在脑子里始终找不到这个人的半点痕迹,这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玉无望沉沉地叹了口气,原以为他已经对奂齐足够了解。
可没想到奂齐还有这等高人。
他的手指猛地一颤。
此时他已可以走动了,铁皮人打开了牢门,玉无望顺从没有一丝言语地走出来,铁皮人把他带到了厢房休息,一群美貌的侍女婷婷走上来给他上药,黑衣人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先生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请先生帮一个忙,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玉无望只觉得从无这么舒适过,原本火辣辣的地方上了药好像没那么疼了,眼皮疼得像要打架。侍女十分体贴地为他合上了被子,他几乎还来不及想念风长栖,就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铁皮人居然是带他来找药的。
天不亮,他就被铁皮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玉无望虽有怨言,但是也没说出来,铁皮人一身黑衣,身材矫健,仿佛黑夜中一个游荡的幽灵,“麻烦先生帮我找一种药材,能不能得到我手中的断须膏,看先生的本事了。”他示威地摇了摇瓶子。
玉无望冷哼一声,手脚上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疼,手臂仿佛牵着线的木偶一样,根本使不上气力,只见四周一片青绿色的,那些药材都长得浑然一样,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玉无望唇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轻轻拔开了一株草。
“要是我找不到,你就看着我残废是不是?”
铁皮人背对着他,没有说话,寒风阵阵。
玉无望紧紧逼视着他,“你要的药,单一味玉澹草,是不够的,还有寒天玉,七珍石,八环佩,灵芝,龟甲,等等,其余都好说,可是,一味九玉百转草,你没了它,打算怎么办呢?”
铁皮人不答话,但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九玉百转草,”玉无望轻轻一笑,天空已发白了,“据我所知在孟丽女帝那里,天下仅此一株,但你和她何亲何故,她凭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一味药来救你?”
铁皮人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再也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转过了头。
风国,玉坤宫。
白婕妤没有想到,风帝居然这个时候来。
她依着宫中的惯例,将皇太女所送的那一盆花摆放着在最显眼的地方,花盛开得极其为娇艳,可是枝头却下沉着,花瓣上猛地浮起一抹白像是打下来的霜,空中缭绕着浮香,可总充满了不安的意味。
她也不知怎的.....风帝一见就要兽性大发,她迫不得已只好献出了她的身子,日光暖洋洋的,两人就这么白日宣 淫,那盆花带着模糊不清的意味,好像一切都朦胧起来。空中那种若有若无的香味越发寡淡,白婕妤觉得自己几乎要丧失神智,沦陷下去。
白婕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身子软得惊人,可风帝却像见了鬼一样,冲了出去,匆匆裹上了衣服,然后过了不久,御林军包围了这里,一向盛宠风头正得意的白婕妤禁了足,重重御林军包围了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风长栖听说了这件事,脸上并没有多大表情,依旧侍弄着她那花,凤头里飘出香雾来,她披上了她那日穿的青色斗篷,去见风帝。
她进去的时候,风帝眉头紧皱,双手紧握,暗铜色的灯光显得她威严又衰老,他不知道在思虑什么,宫人替她打起帘子来,她匆匆进去,也不行礼,而是直接拥住了他。
“长栖,长栖。”风帝迷惘中拥住了她,“你说这人,怎么变了?”
风长栖娇笑:“父皇是说白婕妤变了?白婕妤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变呢?”
风帝死死搓着手,一张脸有些浮肿。
“不会的.....朕不会认错的,朕碰过她的身子.....她完全成了另一个人.....”风帝的手深深陷了下去,脸上的纠结愈深,“可是这脸,完全一模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他好像失去了他心爱的东西,一下子尖叫失声起来。
风长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并没有多做言语,而是将一个手炉递了过去,轻声说:“父皇平时最注重身体了,如今手脚着凉,穿得也不暖和,听说父皇一路只穿一件单衣就从玉坤宫跑到这里,为了一个白婕妤,可不值得。”
没想到风帝听完这话,脸色更加疯狂起来。
他的脸色几乎拧成一团:“不可能!天底下莫非还有一个和小七儿这么相似的人?朕不信,朕一定要看出什么东西来!”
就这样,白婕妤被看管起来。
没几日,那个人的面具没有药水,彻底露了馅,面具脱落,呈现出的是一张清丽但和白欢截然不同的脸,风帝像疯了一样,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白婕妤给找出来。
风长栖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在火灾中丧生的清若。
清若只是个小角色,并不知道什么,受尽了酷刑就死在了狱中。
御林军像要把耀京城掘地三尺一样,锦青绣舫当然不能幸免,这样,白婕妤的恶行瞒不住了,全翻了出来,据说御林军看见死相极惨的尸体,吐了好几个,最后,他们在一间内室里发现了冰肌玉骨穿着单薄正在练功的白婕妤。
白婕妤练功被打断,元气大损。
御林军像押送牲口一样将白婕妤押到了狱中。
风帝听说这一切后,几乎要疯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朕?”风帝面色铁青,墨方都摔裂了好几个,宫人跪了一屋子,室内的花香还是如此地浓郁,仿佛置身于春天,可是空气却是如此地寒冷,“是朕给她的宠信不够吗?后宫中哪个女人,不羡慕她?”
“可是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对朕?耀京城的百姓,背地里会如何说朕?朕宠了这么一个蛇蝎女子。”风帝脸上满是痛心,他好歹对白婕妤付出个几分真心的,“朕想好好对待一个女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
然后,风帝命人弄烂了白婕妤的脸,只说如此蛇蝎违背君恩的女子,实在不配和先皇后生有同样一副面容。
风长栖知道,风帝对她是彻底死心了。
既然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藕断丝连的情意,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放心进言了。
风长栖穿了一件暗青色的裙子去见他,上身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小袄,全身看起来十分素淡,犹如广寒仙子,在宫里如此繁盛的装饰下,风长栖这样看了无疑让人眼前一亮,殿内的气氛令人昏昏欲睡,风帝正在懒洋洋地批阅着奏折,白婕妤的事情好像一下子耗尽了他的一些元气,整个人都枯萎了起来。
风长栖知道,他在可惜自己失去了一个替身。
虽然她对这件事持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自家的阿娘,可不是谁都能取代的,可看着风帝那有些疲惫的脸色,她的脸还是有点一沉。
“长栖?”风帝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她脚上的裙子波光粼粼,镶着极细小的碧玺石,走起来像是水光在荡漾,实在好看极了,他扔了奏折,“你一向不喜欢在宫里走动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了?”
“栖儿是为了白婕妤的事来进谏的。”
“她?她你又有什么好说?”风帝冷冷地笑了起来,眼神冷得可怕,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憎恨和厌恶,是了,白婕妤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工具,违背了意思,还是可以随便掐灭,“这种蛇蝎女子,也入得了栖儿的眼不成?”
风长栖缓缓地将一本册子递了过去,“这件事,栖儿不敢不言。”
风帝看了几乎吐出血来。
面色几乎扭曲成一团,他猛地将那本册子一放,站了起来,脸上似轻蔑,又似嘲笑,“奂齐一个弹丸小国,也想得出这种事?朕马上出兵,助孟丽灭了它奂齐,看它还敢不敢生事。”
风长栖低下头,“自从旭儿病后,我一直代为掌管惊云司,谁知竟查出了这种事情,父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万一瘟疫真的在耀京城蔓延,那可怎么好?”
风帝脸上冒出怒气与杀意了,他不怒反笑,“那朕就将耀京城里的奂齐人都抓起来严刑拷问,你看怎么好?”
“父皇不可!瘟疫之事,防不胜防,万一风国真的找不到一个能解瘟疫的国手那就糟了。”风长栖深深低下了头,“白婕妤是奂齐所进献,保不齐和这事有关系,父皇先把白婕妤交给我吧,我带到玉府去。”
“好。栖儿。”风帝跌跌撞撞走过来,抓住了她的手,眼里满是殷切,好像找到了一个主心骨似的,这些年他逐渐体弱,面对繁杂的国事本就力不从心,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不知所措,还好有一个风长栖可依靠。
“父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