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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富商已是抖得如筛糠一样了。
“小的,,,,,小的不敢啊!”他带着哭腔道。
风长栖放下书,嘴角又浮现起一丝冷笑。
“你是想告诉孤,你是个良民吗?”
他又变得恐惧起来,瞳孔微张,身子不断往后缩,声音也哀弱下去:“不不不.....小的确实干了一些不好的事,但小的.....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风长栖冷冷一笑,事实上,如果这个人肯实话实说,她的确可以网开一面,“那你说说。”她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在富商听来,像是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耳膜,风长栖斜着眼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富商张大着嘴:“小人.....也不过混口饭吃而已,小的跑江湖的,和那些江湖人士做些生意,在江湖门派的掌门人面前,也勉强有几分颜面。”
“原来如此。”风长栖淡淡地说,“那你可知,那些店铺底下有人私造兵器?”
富商呆了,浑身抖得如筛糠一样,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几乎连话也说不全,“小的.....小的不知啊,小的要是知道这事,打死也不会接这生意。”
风长栖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什么,他是否知情,可不能单纯听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
“你就和些江湖门派做些生意是不是?”
富商低着头道:“是。”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风长栖平淡无波地说,“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还活着。”
富商又是猛地一哆嗦。
风长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做的是什么生意?”
“小的......”富商张着嘴道,“供木材。”
原来如此,假设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风长栖想着,心里突然有点乱,手指头一下下地在桌子上,这个人和他们只是供了木材,林时芳勾出的那些铺子,并不是这个意思,而可能是那些铺子本身有问题,而不是这桩生意本身有问题?
“就这样是么,怪不得你家如此有钱,原来木材生意都做得这么广了。”风长栖轻描淡写地说,可是在富商听来,赫然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他浑身又是一颤。
富商结结巴巴地说:“公主.....小的不敢,小的只和江湖门派做生意而已!”
风长栖懒得理他,看着他求饶的样子只觉得厌烦,淡淡地说:“孤自有决断,现在暂时还不会动你。你告诉孤,和你做木材生意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富商跪在地上,愣了,黯淡的烛光映着他的脸,“公主是想.....”
“是什么门派?”
“冰心堂,苗蛊教。”
风长栖一眨眼:“难道账本上的店铺都是这两家的产业?”
“没错。”
江湖人士也做生意,而且还做得很大,这并不是件稀罕事,不如此,根本无法维持那些门派庞大的花销。
只是私造兵器,就有意思了。
风长栖眯着眼。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孤知道了。”她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此时她正深思熟虑,“你告诉孤,那些门派在什么地方?”
富商结结巴巴,几乎说不出话来,风长栖拿来一张地图,他迅速画上了几个圈。
“有劳了,只要孤能成功,你所做的事,孤就一笔勾销。”风长栖拿着地图站起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人冷到了骨子里,“但是要是出了一点差池,你会极刑而死。”
富商一个哆嗦,几乎不敢说什么话。
风长栖决定派一些暗卫前去查看。
她走到庭院,看到天空的月亮,发出一声叹息,心中仍是一片愤懑难以消解,想她为了风国殚精竭虑,没想到居然被人这么污蔑,如今风帝还在昏迷中,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做出什么来?
风长栖想着,脸上挂了一两滴泪。
现在,皇宫的人发现她已经逃跑,是早晚的事了。
不过没关系,玉府很安全。
玉府的地点,一直是一个隐秘,料那些朝廷的人,也不知道。
风长栖站在庭院里,让凉风吹了几分钟。
身上一阵剧烈的寒意,但让她异常清醒。
按照最可能的一种,风帝这病,一定不妙。
风长栖想着有些心慌,要是风帝这个时候没了,她一定无法继承风国的皇位,她的计划就会被打乱,国内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她的心里陡然一阵寒意,月光明晃晃的,庭院像是有积水,她唤来暗卫。
踹着气,低低地吩咐道:“你去找风旭皇子,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属下人领命而去。
风长栖没料风旭会连夜赶来,他拿着一把扇子,风长栖正读着一把兵书,谁知他就站在庭院,脸上带着令人心中一暖的笑容:“长栖,你有何事?”
“父皇情况如何?”风长栖的声音带着一丝发急。
“有御医诊断,应该死不了,”风旭思索了一下,“若是风帝死了,他们可是要陪葬的,但是到底能如何,我也就不知道了。”
风旭脸上也是一阵慌乱,脸上的悲痛较之风长栖浓烈了不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和风帝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可不是盖的。
风长栖宽慰他:“皇兄安心,我这里有一位神医,既然父皇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忧,那么应该没有问题,那位神医一定能药到病除。”
“神医?”风旭一阵大喜,看样子迫不及待的样子,“在哪?长栖,你果然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好主意!”
‘我找皇兄也是为了这件事,”风长栖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宫中的那些御医不中用,如果被人做了手脚的话,那可就糟了,我那个是个忠心的,皇兄想想办法,把他带进宫里,为父皇治病吧。”
“好。”风旭思索一下,立刻同意了,现在风帝身边被看得严严的,带个活人进去,有难度,但只要想想,总是有办法的。
就是费些力罢了。
风旭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心里一腔难以言说的情绪压住,他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风长栖快速修书一封,将那封信交到了风旭手里,“你拿着这封信,去惊云司找青书就好,就说是我吩咐的。”
“好。”风旭只感觉这封轻飘飘的信也无比沉重起来,风帝的命,好像都寄托在这封信了。
他紧紧攥着,只觉得突然找到了一丝依靠。
夜已深。
但是宫里还是开了角门,风帝现在性命垂危,整个宫里都死气沉沉的,风旭心里好像有了一块铁,沉甸甸的,做什么都感觉不安心。
他闭上眼。
他也不止一次怨恨过风帝的薄情。
但是如果风帝不在,这大好的江山,该有谁来支撑呢?
他自己么?
他自己怎么可能?
长栖?
可是长栖这样的身份,他也是信不过的,他心慌乱着,只觉得一颗心像是兔子一般,怎么样也找不到安心的地,宫女的粉色衣裙一下子扎痛了他的眼,风帝的宫外打着灯笼,看着像是病人伤口腐烂后的脓液,就这么化在地上。
湿润的空气里,也带着死亡的味道,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浅淡的脂粉香,像是要腐烂了一样,风旭只觉得有些作呕,脑里突然又浮现起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他的母妃。
放眼后宫之中,他的母妃恐怕是唯一一个会惦记风帝的人了,现在风帝这样了,他的母妃如何了?
想想这样,风旭就觉得踹不过气,原本沉沉的心多了些撕裂的疼痛,望着远方还亮着灯的宫阙,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今晚,不知自己母妃,会不会一夜未眠。来为风帝祈福呢?
如果自己母妃不是生在皇家,应该也会很幸福吧?
风旭咬了咬牙,门已经开了。
不出他所料,他在要进入风帝寝宫时被拦住了。
内监尖着嗓子说:“殿下,您不可以带外人进来。”
青书提着药箱,低眉顺眼,很顺从的样子。
“他不是外人。”这个时候还拦,还讲规矩,风旭几乎想杀人了,他一个眼刀瞟过去,“这位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有什么问题么?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你一个奴才,也认全了不成?”
风旭本来就带着怒气,如此一说,更加凌厉了几分,直说得那内监哑口无言。
风旭冷笑一声,烛光映得他脸上有些发烫,内监慌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也是为了圣上.....”
“行了,下去吧。”风旭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他的做法从程序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错,只是风帝仍在昏迷,毫无神智,风旭实在没了耐心,他背过手,青书急忙走了进去,风旭掷地有声地说:“一切代价,自有本王承担,你个奴才,实在不用操心。”
“是。”内监跪在地上说,头也不敢抬一下。
门缓缓地关上,风旭一下子感到了权力的快意,如今他受风帝的重用,也算权倾朝野的重臣,宫中时常走动,那些奴才,哪敢不听他的。
走了一段路,风旭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风帝。
他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依然是一个俊美的圣明君王。
假如无视他身上缠着的一圈纱布。